室友最近迷上了拍短视频,说我这张脸不火天理难容。我拗不过她,陪她拍了一条。
谁知视频被断章取义,配上“性感直播”的标题全校疯传。竹马周庭看见后,
眼神里满是失望和轻蔑:“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视频里,我穿着吊带,对着镜头,
满脸潮红地说:“不行了,我不行了,真的要到极限了……”为此我不停地解释,
却越描越黑,他们将我的所有信息扒了出来贴到网上。消息甚至传到我家那边,
铺天盖地的网暴让我无法承受,最后选择了***。我重生了,回到了事发后的那天。
1.手机在枕边疯狂震动。我闭着眼睛摸过来,划开屏幕。铺天盖地的信息涌入,来自同学,
来自班级群,甚至还有几个根本不熟的人。所有信息都附着同一个链接。是校园论坛的帖子,
标题用红色加粗的字体写着——《清纯学霸阮清的另一面,深夜直播大尺度内容,
视频为证》。我点开。视频里,我穿着一件黑色睡衣吊带,长发被汗濡湿,
几缕贴在脸颊和脖颈。满脸潮红,翻着白眼,胸口剧烈起伏,上气不接下气地摆手。
“不行了,我不行了,真的要到极限了……”背景音很嘈杂,只有我的声音被刻意放大了。
镜头还特意给了我胸口起伏的特写。视频不长,一分钟都不到。但每一帧,每一个角度,
都充满了暧昧和不堪的暗示。底下已经盖了几百楼。“我天,这不是阮清吗?那个拿国奖的?
”“平时看着挺正经的啊,玩这么大?”“这算什么直播?我看就是自己录了卖钱的吧。
”“那句‘不行了’,真是骚到骨子里了,建议反复播放,我也就听了99遍。”污言秽语,
不堪入目。宿舍的门被推开,室友许蔓端着水盆进来,看到我醒了,
立刻露出夸张的惊讶表情。“清清,你醒啦?你手机关机了吗?我打你电话都打不通,
急死我了!”她把水盆重重一放,快步走到我床边,脸上写满了焦急和关切。
“你看到论坛的帖子了吗?太过分了!不知道是哪个天杀的干的,
把我们昨天拍的视频剪成这样!”她指着我的手机,气得跺脚。
“我昨晚手机不知道什么时候丢了,找了一晚上,今天早上才在楼下花坛里找到,
屏幕都摔碎了。肯定是那时候被别人拿去,把视频发出去的!”她说着,眼圈就红了。
“清清,对不起,真的对不起,都怪我,
要不是我非拉着你拍什么吃辣挑战……”她的表演很投入,很逼真。如果不是我昨晚起夜,
亲眼看见她坐在电脑前,戴着耳机,对着屏幕上的剪辑软件笑得诡异。我或许真的会信。
我掀开被子下床,没理会她声泪俱下的道歉。“清清,你别不说话啊,
我真的……”“先去上课吧。”我打断她,走进洗手间,简单洗了把脸后便来到教学楼。
今天这节是专业课大课,阶梯教室里坐满了人。我一走进去,原本嘈杂的教室有片刻的安静,
然后窃窃私语。我能感觉到无数道目光落在我身上,那些目光里混杂着好奇以及恶意。
我径直来到我的座位。旁边座位的人,立刻抱着书包,坐到了离我更远的位置。
许蔓跟在我身后,一脸愤愤不平地为我鸣不平。“你们看什么看?清清也是受害者!
”她不解释还好,一已解释更多的目光便投了过来。我拉住她,“坐下。
”她这才委屈地坐到我身边,还在不停地为我擦拭着桌子。“清清,你别怕,
咱身正不怕影子斜。”2.我没说话,拿出课本。可我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下课铃一响,
我立刻收拾东西准备离开。刚走出教学楼,就被人拦住了去路。是周庭。我的竹马。“阮清。
”他叫我的名字,语气里没有半分往日的熟稔。“跟我过来。”他转身朝小树林走去。
许蔓在我身边小声说:“清清,周庭他肯定也是看到帖子了,你快去跟他解释清楚。
”我没动。周庭走出几步,发现我没跟上,回过头。他眉头蹙起,
像是对我站着不动的行为很不解。“阮清,你还要我请你?”他的不耐烦写在脸上。我抬脚,
朝他走过去。到了僻静处,他转身,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论坛的视频,怎么回事?
”“就是你看到的那样。”我平静地回答。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了一下。
“我看到的那样?”他重复了一遍,随即冷笑出声,“阮清,我看到的是什么样?
我看到你在网上发那种视频,不知羞耻!”“你对得起叔叔阿姨吗?
他们要知道自己省吃俭用供出来的女儿是这样的人,该多伤心?”我看着他。
我们从小一起长大,我以为他该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的人。可现在,
他凭着一段恶意剪辑的视频,就给我定了罪。“说完了吗?”我问。周庭的脸色更难看了。
“你这是什么态度?做错了事,你还有理了?”“我没错。”“你没错?”他气笑了,
“视频都传遍了,你还说你没错?阮清,我真是看错你了,你太让我失望了。”失望。
他说他对我失望。我垂下眼帘,看着自己白色的帆布鞋。“周庭,”我轻声开口,
“在你心里,我就是那种会为了钱去拍涩情视频的人?”他被我问住了。过了好几秒,
他才生硬地开口:“我不知道。我只相信我看到的。”“那你看到了什么?
”“我看到你穿着吊带,满脸潮红,对着镜头说那种话!”他的声音里满是痛心疾首。
“真没看出来,你是这样的人。”这句话此时从他嘴里说出来,威力大了一百倍。
我深吸一口气,再抬起头时,已经没什么表情。“好,我知道了。”说完,我转身就走。
“阮清!你给我站住!”周庭在我身后喊。我没有停。他追上来,一把抓住我的手腕。
他的力气很大,捏得我生疼。“你必须去把视频删了,然后发视频道歉,去消除影响!
”他命令道,“不然我就告诉你爸妈!”用我爸妈来威胁我。
这是周庭第一次对我做这样的事。我用力甩开他的手,“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3.回到宿舍,许蔓正坐在我的位置上,用我的电脑。见我回来,她有些慌张地合上电脑。
“清清,你回来啦。跟周庭……解释清楚了吗?”“嗯。”我淡淡应了一声,把书包放下。
许蔓凑过来,小心翼翼地观察我的脸色。“看你脸色不太好,是不是没解释清楚啊?唉,
都怪我,要是我不丢手机就好了。清清,要不我们报警吧?”报警?我看了她一眼。
她迎上我的目光,眼神里满是真诚。“对,报警!让警察去查,到底是谁这么恶毒,
盗了我的手机,还这么害你!”我心里冷笑。报警,警察来了,查到最后,
只会发现视频是从她的IP地址传出去的。到时候,她又会怎么演?演她也是受害者,
是被人陷害的?“不用了。”我拒绝了。“为什么啊?”许蔓不解地追问,
“难道就这么让坏人逍遥法外吗?”“许蔓,”我看着她,一字一顿地说,“如果真的报警,
查到最后,你觉得会是什么结果?”她的愣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如常。“什么结果?
当然是把那个坏蛋揪出来啊!”“是吗?”我轻笑一声,不再跟她纠缠这个话题。
我打开自己的电脑,登录校园论坛。那个帖子已经被顶成了热门第一,浏览量破了十万。
我的照片、院系、班级,甚至我的联系方式,都被人扒了出来,挂在帖子下面。
手机又开始震动。是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多少钱一晚?”“视频不错,求完整版。
”我面无表情地全部删除,拉黑。许蔓在我旁边唉声叹气,比我这个当事人还要难过。
“这些人怎么能这样?太过分了!清清,你别看这些了,看了心里堵得慌。
”她想关掉我的网页,被我伸手拦住。“我想看看。”“有什么好看的……”她嘟囔着,
没再坚持。我滚动着鼠标,看着那些肮脏的字眼,心里一片平静。上辈子,
我也是这样被人网暴,被人误解。那时候,我只会哭,只会一遍遍地跟人解释,可没人信。
这次,我不会了。哭和解释,是这个世界上最没用的东西。晚上,我接到了我妈的电话。
她的声音听起来很疲惫。“清清,你最近……在学校还好吗?”我心里咯噔一下。“妈,
挺好的啊,怎么了?”“我今天接到一个电话,是你同学的妈妈打来的,
她说……”我妈顿了顿,似乎在组织语言,“她说你在学校里,做了一些不好的事。
”我的手收紧。终究还是传到家里人耳朵里了。4.“妈,你别听别人瞎说,没有的事。
”“真的没有吗?”我妈的声音有些颤抖,带着哭腔,“她把视频都发给我了。清清,
你告诉妈妈,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是不是缺钱了?缺钱你跟家里说啊,
你怎么能……怎么能去做那种事?”隔着电话,我都能想象到我妈现在的表情。痛心,失望,
可能还有羞耻。“妈,那是个误会,是别人恶意剪辑的。”“误会?”我妈的声音陡然拔高,
“什么误会能剪成那个样子?阮清!我跟你爸辛辛苦苦把你养这么大,
不是让你去作践自己的!”“你现在立刻给我回家!这学别上了!咱们阮家清清白白一辈子,
丢不起这个人!”电话被我爸抢了过去。“清清,你别听你妈瞎嚷嚷。
”我爸的声音还算冷静,“你跟爸说实话,到底怎么回事?”我把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原本本地告诉了我爸。我说得很平静,没有添油加醋,也没有刻意卖惨。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爸?”“清清,
”我爸的声音听起来苍老了很多,“爸相信你。”简简单单四个字,让我的眼眶一下子热了。
“但是这件事,影响太不好了。你一个女孩子家,名声最重要。
你看……要不你先请假回家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再说?”我爸的信任,
是建立在父爱上的。但他同样被世俗的眼光所束缚。他觉得我“不干净”了,
需要“避风头”。“爸,我不回去。”我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没错,我为什么要躲?
”“可是……”“爸,相信我,我能处理好。”挂了电话,我坐在椅子上,很久没动。
宿舍里很安静,许蔓不知道什么时候出去了。桌上的手机屏幕亮了一下,是周庭发来的微信。
“想通了没有?明天早上八点,我在校门口等你。我们一起去跟你爸妈解释。”他的语气,
带着一种施舍般的高高在上。好像他肯陪我去,是我天大的荣幸。我回了他两个字:“不去。
”他立刻打了电话过来,我直接挂断。他又打,我再挂。最后,他发来一条长长的语音,
语气里满是怒火。“阮清,你别不识好歹!现在只有我能帮你!
你以为你一个人能扛得住全校的唾沫星子吗?你太天真了!你要是再这么执迷不悟,
就别怪我直接把电话打到叔叔阿姨那里去!”我看着那条信息,笑了。
这就是从小护着我长大的周庭。他的保护,如此廉价,还带着附加条件。5.我站起身,
走到许蔓的座位前。她的电脑没关,只是合上了。我打开电脑,屏幕亮起,
显示的是一个我没见过的社交软件的聊天界面。对方的头像是黑色的,昵称是一串乱码。
许蔓:“成了,视频已经发出去了,现在全校都知道了。”对方:“干得不错。
周庭那边什么反应?”许蔓:“跟我们预想的一样,气得不轻,已经去找阮清算账了。
”许蔓:“不过我总觉得阮清有点不对劲,她太平静了。
”对方:“一个还没出社会的小丫头,能翻出什么浪?你盯紧点,别让她找到翻盘的机会。
尤其是原始视频,处理干净。”许蔓:“放心吧,我办事你还不放心?
原始视频早就被我彻底删除了,谁也别想找到。”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原来,
不是许蔓一个人。她背后,还有人。这个“对方”是谁?TA和周庭又是什么关系?
许蔓为什么会说“我们预想的一样”?无数个问题在我脑子里盘旋。
我快速地用手机拍下了这段聊天记录,然后关上电脑,恢复原样。没过多久,许蔓回来了。
她哼着歌,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我,她脸上的笑容收敛了一些,又换上了那副担忧的面孔。
“清清,你还没睡啊?别想太多了,船到桥头自然直。”我“嗯”了一声,爬上床。
躺在黑暗里,我睁着眼睛,毫无睡意。许蔓的背叛,周庭的冷漠,家人的不解。
一张无形的大网,把我牢牢困住。但我知道,我不能倒下。我要把这张网,撕个粉碎。
我照常去上课,吃饭,去图书馆。一路上,指指点点和窃窃私语依然没有停止。
甚至有人在我背后,故意大声讨论着视频里的细节,然后发出一阵哄笑。
许蔓依然像个尽职尽责的保镖,时时刻刻跟在我身边,帮我挡开那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清清,要不我们今天别去食堂了,我给你打包回来吧?”“不用。”我端着餐盘,
在一个空位上坐下。刚坐下,对面就坐下一个人。是周庭。他脸色很差,眼下有淡淡的青色,
看起来一夜没睡好。“我等了你一上午。”他开口,声音沙哑。我没理他,低头吃饭。
他像是忍了很久,终于还是没忍住,压低声音说:“阮清,你到底想怎么样?
非要闹到无法收场的地步吗?”“我现在这样,不就是你希望看到的吗?”我放下筷子,
看着他。周庭的嘴唇动了动,没说出话来。“周庭,”我一字一顿地说,“从今以后,
我的事,跟你再没有任何关系。”说完,我端起餐盘,起身离开。他没有再追上来。
下午没课,我去了学校附近的电脑城。我需要恢复许蔓手机里被删除的原始视频。
虽然聊天记录里说,她已经“彻底删除”了。但我不信。以许蔓的电脑水平,
她所谓的彻底删除,大概率只是清空了缓存。只要找到专业人士,
数据还是有很大概率可以恢复的。6.我找了几家店,都说要看手机情况,
不保证一定能成功。最后,我走进一家看起来最不起眼的小店。
店主是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起来和我差不了几岁。我把我的需求告诉了他。
他推了推眼镜,问我:“为什么要恢复这个视频?”“被人陷害了,需要证据。
”他看了我几秒,点点头,“手机给我。”我把许蔓的手机递给他。就是她声称被偷了,
又在花坛里找到的那部。屏幕碎了,但还能开机。这是我今天早上趁她去洗漱的时候,
用她的旧手机换过来的。她根本没发现。老板把手机连接到他的电脑上,开始操作。
他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地敲击着,屏幕上跳动着我看不懂的代码。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的心也跟着悬了起来。这几乎是我唯一的希望。“找到了。”不知过了多久,
他淡淡地开口。我猛地站起来,凑到电脑前。屏幕上,正播放着一段视频。
是我和许蔓在宿舍里,挑战吃爆辣酸辣粉的画面。视频很长,有十几分钟。从我们准备,
到开始吃,再到我被辣得涕泗横流,上蹿下跳,全都录了进去。那句“不行了,我不行了,
真的要到极限了……”是在我把一整桶冰水都喝完之后,对着镜头说的。意思是,
我再也吃不下了。可被恶意剪辑后,意思全变了。这就是最原始、最完整的证据。“谢谢你!
”我激动得语无伦次。“多少钱?”老板拔下数据线,把手机还给我。“不用了。”“啊?
”我愣住了。他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你是阮清吧?”我点点头。“论坛的帖子我看了。
”他言简意赅,“举手之劳。”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不停地道谢。
“视频我给你传到你手机里了,也发了一份到你邮箱。”他说,“另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