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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陈峰,一个被亲戚嘲讽为 “窝囊废” 的普通职员,

他们变着法儿地羞辱我、踩低我,

连三姑都想把 “爹死妈瘫” 的姑娘硬塞给我。

年夜饭上,三姑当众把我贬得一文不值,

满桌亲戚哄堂大笑,我爸妈在旁只能忍气吞声。

可他们不知道,我低头刷手机的瞬间,

看到的是秘书发来的消息

我刚收购了三姑父的工厂,

而他们引以为傲的一切,很快就要化为乌有。

年夜饭的蒸汽糊满了玻璃窗。

熏肉混着廉价白酒的味儿直往鼻子里钻。

我***刚挨上塑料凳,三姑那尖利的嗓子就撕开了屋里的喧闹。

“小峰啊!”

她油亮的手指头差点戳到我鼻尖。

唾沫星子喷在刚上桌的糖醋鱼上。

“三姑给你寻摸了个顶好的姑娘!人老实,会伺候人!”

满桌的筷子停了。

七大姑八大姨的眼珠子黏在我脸上。

亮得瘆人。

大伯剔着牙缝里的肉丝,嗤笑一声:

“就他?有人要就烧高香喽!”

三姑更来劲了。

身子往前探。

声音拔得更高:

“姑娘命苦啊!爹死了,妈瘫床上好几年!就缺个肯接手的男人!小峰你这种老实人,最配这种‘菩萨’了!娶回来,当祖宗供着,正好给你爸妈积德!”

哄笑声猛地炸开。

房顶的灰都震下来几缕。

二叔拍着桌子。

啤酒沫子溅到我手背上:

“听见没小峰?三姑疼你!这种‘积德’的好事,打着灯笼都难找!”

我妈脸色煞白。

嘴唇哆嗦着想说话。

被我爸死死按住了手腕。

我爸头埋得很低。

几乎要栽进面前的空碗里。

我慢慢放下筷子。

塑料碗边沿还沾着一粒冷硬的米饭。

兜里的手机震了一下。

又一下。

固执得像催命符。

满桌的哄笑和油腻的菜味拧成一股绳。

勒得我太阳穴突突地跳。

三姑那张涂得猩红的嘴还在不停翻动。

喷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

“咋样啊小峰?过了这村可没这店了!你这种没出息的货色,有人肯跟你,你就该跪着给人家磕头......”

我猛地抬眼。

三姑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

被我这眼神钉住了似的。

满桌的笑声也像被掐住了脖子。

戛然而止。

“三姑,”我声音不高。

甚至有点哑。

像砂纸磨过木头。

“您对我,可真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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