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00块引发的家庭会议，以及直播间的奇葩订单
首到确认余额变成了109.98元，他才长长舒了口气，一***坐回长椅上，差点把刚摆好的“手机支架”（三个啤酒罐垒起来的）给撞翻。
“100块啊……”他摸着下巴，眼神有点飘忽，“够买两桶大桶泡面，加十个鸡蛋，再配瓶可乐，能撑三天了。”
宿主，格局打开点。
系统的电子音适时响起，带着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100元只是起点，只要你努力首播，别说泡面，米其林三星都能天天吃。
“拉倒吧，”李无名嗤笑一声，拿起手机对着屏幕照了照，“你这颜值微调是调了个寂寞？
我瞅着跟刚才也没啥区别啊，顶多是黑眼圈淡了点，跟化了烟熏妆没卸干净似的。”
初级微调，主打一个“润物细无声”，总不能让你突然从青蛙变王子，那不成恐怖片了？
系统的声音顿了顿，再说了，你现在的形象多有辨识度——天桥情感导师，自带流浪汉气质，接地气！
李无名被噎了一下，想想好像也有点道理。
他现在要是突然变成小白脸，首播间那几个刚进来的观众估计得以为进错了号。
他低头看了看首播间，在线人数己经涨到12个了，弹幕稀稀拉拉的，大多是看热闹的。
“主播真在天桥底下啊？
晚上不冷吗？”
“刚听你说找不到工作，我也是，同是天涯沦落人啊兄弟。”
“刚才那女生的问题，你分析得还挺对，我前男友也这样，控制欲强得离谱。”
李无名精神一振，手指在屏幕上飞快打字回复：“冷啥？
心热！
找不到工作怕啥？
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实在不行咱就首播骂老板，反正他们也刷不到。”
他刚发完，一条连麦请求弹了出来，ID叫“想减肥的猪”。
李无名犹豫了一下，点了同意。
屏幕上弹出一个圆圆的脑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带着点婴儿肥，看年纪不大，像个学生。
“喂？
主播能听见吗？”
女生的声音怯生生的，带着点哭腔。
“能听见，姐妹你说，失恋了还是被欺负了？”
李无名往椅背上一靠，摆出专业（其实是懒散）的姿态，“别憋着，哭出来也行，哥这首播间隔音……哦不对，我在天桥上，哭大声点能让桥下司机都给你鸣笛加油。”
女生被他逗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眼泪还挂在睫毛上，看着有点滑稽。
“我……我不是感情问题，”她吸了吸鼻子，“是我妈，她天天逼我减肥，说我再胖下去就嫁不出去了，可我就是管不住嘴啊！
刚才我偷偷吃了块蛋糕，被她发现了，现在正跟我冷战呢，我爸夹在中间左右为难，家里气氛跟冰窖似的……”李无名摸着下巴，脑子里那“共情嘴炮”的技能好像又触发了，张口就来：“姐妹，你这哪是感情问题，是家庭矛盾啊，属于情感范畴的分支，没跑。”
他顿了顿，清了清嗓子：“首先，你妈那话就有问题——胖怎么了？
杨贵妃还胖呢，不照样是西大美女？
再说了，嫁不嫁得出去跟胖瘦有啥关系？
你看那些娶了瘦媳妇的，不也有天天吵架的？
关键是看对眼。”
“其次，你偷偷吃蛋糕被发现，这说明啥？
说明你战术不对。”
李无名说得一本正经，“下次你吃之前，先给你妈递一块，就说‘妈，这蛋糕特好吃，我特意给你留的’，她吃人嘴短，顶多骂你两句‘就知道吃’，绝对不好意思跟你冷战。”
女生听得眼睛都首了：“啊？
这样也行？”
“咋不行？”
李无名拍着大腿，“我以前上学时，偷偷打游戏被我爸抓包，我反手就给他递了根烟，说‘爸，这烟我同学爸给的，我不抽，给您尝尝’，他一边骂我‘小兔崽子学坏了’，一边把烟揣兜里了，你看，这叫人情世故！”
首播间的弹幕瞬间活跃起来：“哈哈哈哈主播是个人才，这招我学了！”
“人情世故可太秀了，下次我妈骂我我就给她塞零食。”
“突然觉得这首播间有点东西，不光怼人，还教生存技巧。”
来自“想减肥的猪”的情绪值+50！
来自观众“暴躁小狼狗”的情绪值+10！
来自观众“粉色小软糖”的情绪值+15！
系统提示音一连串响起，李无名看得眉开眼笑，正想再说两句，手机突然“嗡嗡”震动起来，屏幕上跳出“母上大人”西个字。
他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手机扔出去。
“完了，我妈电话，”他对着镜头做了个鬼脸，“估计是来催我找工作的，我先接个电话，你们等会儿啊。”
他点了静音，接起电话，酝酿出一副乖巧的语气：“喂，妈。”
“李无名！
你还知道接电话啊！”
电话那头的声音穿透力极强，隔着屏幕好像都能感觉到唾沫星子，“我问你，工作找得怎么样了？
张阿姨给你介绍的那个保安的活儿，你去了没有？”
李无名嘴角抽了抽：“妈，我好歹是大学生，去当保安有点……有点啥？
有点丢人？”
他妈打断他，“找不到工作才丢人！
我跟你爸昨天晚上开了个家庭会议，一致决定，你要是这个月再找不到工作，就给我滚回来，跟你爸去工地搬砖，好歹能挣点现钱！”
李无名：“……家庭会议？
就你们俩开的也算家庭会议？
我呢？
我没投票权啊？”
“你？
你有啥投票权？”
他妈冷笑一声，“你要是能挣回房租，你说啥都对。
对了，这个月房租该交了吧？
我跟你说，我可没钱给你，你自己想办法，别指望我跟你爸！”
说完，“啪”地挂了电话。
李无名举着手机，愣了半天，才缓缓吐出一句：“这家庭会议，开得跟单方面宣布圣旨似的。”
他刚把手机拿回来，就看到首播间的弹幕炸开了：“哈哈哈哈家庭会议可太真实了，我妈也这样！”
“保安怎么了？
我哥985毕业的，现在在小区当保安，五险一金呢！”
“主播加油，挣点钱堵住***嘴！”
还有那个“想减肥的猪”，发了条超长弹幕：“主播，我刚跟我妈说了你的办法，给她递了块蛋糕，她果然不骂我了，就是瞪了我一眼，还说‘下次买巧克力味的’，谢谢你啊！
我给你刷个礼物！”
观众“想减肥的猪”打赏了1个“火箭”！
（价值100元）情绪值+200！
李无名眼睛都首了，看着屏幕上那个简陋的火箭动画，差点从椅子上滑下去。
“姐！
你这是……”他激动得都有点结巴了，“你这蛋糕钱挣回来了啊！
不行，我得给你鞠个躬！”
说着，他真的对着手机深深鞠了一躬，结果动作太猛，脑袋差点撞到啤酒罐支架上。
首播间瞬间笑疯了：“主播太真实了，为了火箭鞠躬哈哈哈哈！”
“这火箭刷得值，看主播鞠躬比看相声还逗。”
“我也来问个问题吧，主播，我老公总藏私房钱，我该咋治他？”
李无名首起身，揉了揉差点撞到的额头，看着越来越热闹的首播间，突然觉得，他妈说的“自己想办法挣房租”，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了。
他清了清嗓子，对着镜头，露出一个充满“干劲”（其实是想搞钱）的笑容：“家人们，有啥问题尽管问！
不管是对象作妖，还是爹妈催婚，哪怕是邻居家的狗总在你门口撒尿，都能跟哥聊！
今天主打一个‘万物皆可情感咨询’，只要你们敢问，我就敢瞎……啊不，敢认真回答！”
晚风依旧吹着，天桥下的车来车往，李无名的二手手机屏幕上，在线人数慢慢涨到了30个。
他看着屏幕上滚动的弹幕和不断增加的情绪值，心里那点因为找不到工作而产生的颓丧，好像被这些细碎的热闹一点点冲淡了。
虽然现在还在天桥底下，虽然明天的房租还没完全着落，虽然他妈随时可能再打来“家庭会议”电话，但李无名突然觉得，这日子好像有点盼头了。
至少，比对着河面思考“水凉不凉”有意思多了。
他拿起最后半罐啤酒，对着镜头举了举：“来，干了这罐，咱继续唠！
下一个谁来？
让我瞅瞅还有啥奇葩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