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饭也要嚼碎，喂在他嘴里。
那绿油油的鼻涕，不拿纸擦掉，反而用嘴去吸。
更是社交平台发布：“谁说子大要避母，等他娶媳妇后，我还要睡中间。”
后来，爸爸要做手术。
妈妈不得不暂时将他一人放家里。
尽管做了一个超级大的饼，套在他头上。
可他还是饿死了。
只因他懒得转身，去吃脖子后面的食物。
1在外打拼8年的我，终于可以回到家乡发展。
本以为家人会热情相拥。
没成想，听见的第一句话便是爸爸的使唤：“章爱楠，你弟拉屎了，赶紧给他换下纸尿裤。”
“换完后，去门口买条鲫鱼，给你妈妈下奶。”
纸尿裤！下奶！所以……妈妈这是生了第三胎吗？我不免感到惊讶。
要知道妈妈比爸爸大10岁。
在60岁的高龄自然怀孕生子，有些不可思议。
还没来得及从震惊中走出来，爸爸的声音再次响起：“天赐现在处于青春期阶段，长得比平常要快，小号的成年纸尿裤不能用了，得要用中号的。”
“你妈妈的乳汁也不够，适当还是加些辅食吧。”
他的话，让我懵圈了好一会儿。
而后，才明白她们并没有生第三胎。
需要换纸尿裤的人，是我那个已有17岁的弟弟。
更可怕的是他还没有断母乳！我本以为他9岁那年就会断，没成想拖延到至今。
这是正常人家吗？此刻，我升起一个念头。
大概率是弟弟瘫痪了，导致生活不能自理。
可我这8年都有跟她们联系。
真是这样，她们会跟我说的，我也会多给点生活费。
又或者说，她们怕我担心，无心工作，才选择瞒下。
想此，我不免有些心疼。
正要开口问爸爸为什么不把这么大的事告诉我时。
爸爸突然变得很生气，扯着嗓子大喊道：“愣着干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屎糊在***上会很不舒服。”
“快去，敢多耽误一秒，让我的宝多难受一分，我要你好看。”
我没有责怪他的颐指气使。
毕竟他照顾瘫痪弟弟这么多年，有点情绪很正常。
闲时，我理应要搭一把手。
我点点头，拿上一片纸尿裤，走向卧室里。
可我没想到，接下来的画面更让我震惊不已。
28年未见的弟弟长高不少。
因雄性激素的分泌，他的下巴开始长起胡须。
此刻的他像婴儿一样，躺在柔软的床上。
妈妈则手里的食物放在嘴里，嚼碎后，又吐在汤勺上。
她重复了好几次。
直到变成糊状，才缓缓喂在弟弟口中。
我差点吐了。
与其说是流食，倒不如说是口水与米饭的混合物。
弟弟也是人才。
非但不觉得恶心，还吃的津津有味。
咽下后，妈妈擦着他的唇角道：“宝宝，接下来，我们要喝汤汤了。”
“只是刚端上来有点烫，妈妈要含在嘴里，温度刚好后，才能拿出来喂你。”
“你不能着急哦。”
弟弟没有说话，眨了一下眼皮表示同意了。
就在这时，他突然打了一下喷嚏。
绿油油的鼻水从他鼻孔冒出来。
正常人的举动是拿纸擦。
可妈妈并不是这样做，而是对着弟弟的鼻孔，将浓绿的鼻涕吸了出来。
口里还小声嘀咕着：“宝宝皮肤那么娇嫩，粗糙的纸怎么能放在你脸上擦着。”
“这样吸，可不用纸擦舒服多了。”
一旁的我见此，眼睛都瞪大了几分。
这照顾的也太精致吧！可见，弟弟是高位瘫痪。
除了头，其他地方都不能动弹，他这是受到怎么样的伤害，才会变成这样。
3正心疼他小小年纪就行动不便时，却见他手臂动了一下。
我连揉着眼睛，以为自己看错了。
直到妈妈说：“宝，你是天选之子，天生自带福气，怎么能自己出力气翻身呢。”
“来，妈帮你翻。”
“有什么事说下就行，千万不要亲自动手。”
所以……弟弟根本没有瘫痪。
而是爸妈过于宠溺他，凡事都要自己亲力亲为。
本来我还有些不信。
又听弟弟说：“屁屁疼。”
我终于信了。
因为重度瘫痪的人是没有知觉。
屎糊在***上的那点痛，根本***不到已死去的神经。
天呐，妈妈在做什么。
难道她不知道这样精心细致地养，会让人失去自理能力。
尤其是男孩子，更不应该这般教养。
我知道爸妈极度重男轻女。
在生弟弟之前，妈妈还生了6个妹妹。
但都被她们送人了。
能留下我，也是想有个洗衣做饭的。
对她们来说，生个带把，确实很不容易。
所以，她们把弟弟捧在手心怕摔，含在嘴里怕化，我都能理解。
可我没成想，她们竟纵容到这个地步。
这完全是把人养成一个废物。
我捏着手里的纸尿裤。
既然弟弟是正常人，那这个端屎端尿的活，我就没有必要去做。
何况男女有别。
他也有17岁了。
他不懂得什么叫尊严，我得要懂。
听见他的叫唤，妈妈反应过来，连喊道：“章国平，磨叽什么，都过了一分钟，还不进来帮天赐换纸尿裤。”
章国平是爸爸的名字。
不得不说，爸爸对弟弟是真上心。
一听关乎于弟弟的事，连忙跑了进来。
见我呆呆站在卧室门口，伸手就给我一巴掌：“***，不是叫你去换纸尿裤吗？”“都说了，屎糊在***上会很难受，你怎么这么久都没动手。”
我想解释，可他不由我：“我告诉你，天赐拉的可是黄金，要你端屎倒尿，是让你沾光荣，抬举你。”
“你别不知好歹。”
黄金？他不觉得自己说话很搞笑吗？此时，我脾气再好，也容忍不了。
4闻言，妈妈才发现我回来了。
她没有一丝惊喜，有的只有愤怒：“有病吧，进来这么久，声都不吭一声。”
“别以为你会赚钱，我就要看你脸色行事。”
“趁着现在我火气还不是最大。
麻溜着，给我去换，不然我打死你！”8年了。
这两人还是没有改变。
我永远都记得，在弟弟3岁那年夏天。
因天气炎热，长时间穿纸尿裤的他，屁屁起了很多红疹，一直哭闹。
我不忍心，擅作主张拿下他的纸尿裤，并教他上厕所。
本以为会得到她们的夸奖。
没成想，是她们的毒打。
我还记得她们嘴里骂的话：“天赐可是我们的金疙瘩，你让他下地就算了，还让他亲自上厕所！”“今天不把你拿去填粪坑，这口气，我们咽不下。”
要不是邻居及时发现，阻止了。
恐怕那一年，我就死了。
而且还是没有尊严的死。
突然，我很想笑。
笑什么，笑自己是圣母。
她们明明都这么对我了。
我竟还幻想她们有一天会爱我。
以为人心是肉做的，只要我对她们好，她们会感动。
可结果呢，换来的是她们的变本加厉，是她们的得寸进尺。
当然，我也有错。
错在太渴望被爱。
这一巴掌，以及她们的怒骂声。
我终于醒悟了。
最近热播电影一句话说的不错：人心中的成见是一座山，任你怎么努力都休想搬动。
爸妈也是。
她们不待见我。
就算我做再多的努力，也依旧不喜欢我。
既如此，我又何必拿着热脸去贴冷***。
她们的生育之恩，这8年，每个月生活费的累积。
我想，应该还清了。
我，应该要为自己而活。
而不是唯唯诺诺过完这一生。
5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恶臭味。
是弟弟又拉屎了。
见我无动于衷，爸爸愈发恼火：“好你这个***，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不听。”
说着，他便攥紧拳头，要打在我脸上。
只是他忘记了，常年不劳作，他的力气没有从前大。
再加上了年纪，身手早已不敏捷。
我轻轻一闪就躲开了。
“你还敢躲！”他双目猩红道。
看来，他已气到极致。
也难怪，从前他打我，就像是猫捉老鼠，逮一只准一只。
如今逮不到，他怎么会甘心。
到底他是个男人，旁边还有妈妈辅助。
为了不让自己处于被动的状态，我连忙跑进厨房，然后拿一把菜刀出来。
当然，我不是要对着她们砍。
而是将刀架在弟弟脖子上。
只有弟弟生命受到威胁，她们才会妥协。
不过，我觉得有些奇怪。
刀都架在脖子，弟弟竟然没有一丝慌乱。
反而还像猪一样，呼呼大睡起来。
他不怕，并不代表爸妈不怕。
果不其然，妈妈慌了：“章爱楠，你在做什么，那可是你的弟弟。”
“要是他有什么三长两短，你要我跟你爸怎么活。”
我没忍住，笑了。
她以为我还会心疼她们，放下手中的刀？我压着嗓子道：“管你们怎么活，今天我就想跟你们同归于尽。”
“跟你们牵连28年，我也算够了！”话音刚落，妈妈拍着大腿哭喊起来：“你发什么癫，不过让你换纸尿裤，至于吗？”至于吗？她说的真轻松。
我实在不想跟她说太多，于是刀贴在弟弟脖子上更紧了。
顿时，弟弟的脖颈渗出红血丝。
多亏他睡着了。
但凡动一下，定会血溅当场。
不过，我还是有分寸。
毕竟这么一家子没心没肺的人，不值得我去赔命。
7我挑着眉说：“现在还要我帮章天赐换纸尿裤吗？”面对我的威胁，她连摇摇头：“不了，不了。”
“以后，也我们自己来，不麻烦你了。”
当然，我知道她不是真心妥协，只是逼在头上，不得不低头。
既然都闹了，倒不如闹个彻底。
最好来个一刀两断，此生不复相见。
反正我对她们已死心。
日后，就算她们满身伤痕跪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丝动容。
此刻，我真为自己感到庆幸。
不会等压榨死了才觉悟。
看我还是没有放下刀，爸爸也急了：“***，我们都退一步，你还想怎么样？”“难不成，你也想像天赐一样，躺在床上，由我们伺候吗？”“可惜你少了个东西，没这个命。”
所以……他以为躺在床上任人伺候，就是享福？要知道，生命在于运动。
只有适当的锻炼，才能活得更久。
我唇角勾起：“我没这个命，就不硬享了。”
“天快黑了，我没有时间跟你们耗。”
“这样吧，签下买断书，我就放了章天赐。”
听我要买断，他并没有一丝不舍，反而还露出一抹算计：“你想要拿多少钱买断？”这个时候，他还想榨我一波。
殊不知，今天他是一分钱也拿不到。
8还没来得及回复，妈妈率先抬起下巴道：“我十月怀胎，把你养到大，怎么着都要100万吧！”“你可别嫌多，没有我跟你爸，就不会有你这个人。”
“你要感谢我们把你带到这世上。”
看来，她跟自豪。
还100万，我看她是在想屁！从我懂事起，吃的是百家饭。
衣服，也是好心的邻居给我的。
至于学习，那是国家要求的。
我能活这么大，除了借用一下她的***，她还参与过什么。
就连婴幼儿时期，也是奶奶用米汤将我喂大的。
可惜，我还没来得及长大成人，奶奶就走了。
再说，我要她们生吗？如果能选择，哪怕我成为孤魂野鬼，也不会投胎到她们家来。
她越想越得意：“也是我心善，不忍拿你太多。”
“换做是别人家，没有1000万，怎么买断得了。”
说的那么轻松。
100万，要不她赚给我看。
看来，我要是再不提醒，她就忘了弟弟还在我手中。
我攥紧刀柄，淡淡道：“我让你再重组一下语言。”
“否则，别怪我手抖，血溅当场。”
瞬间，她退去刚那趾高气扬的模样，取而代之是担惊受怕。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道：“既然100万你给不了，那就90万？”我摇摇头。
见此，她退后一步道：“80万？”我还是摇摇头。
“70万？”“60万？”“……”直到听见0时，我这才点起头。
9但她怎么会依，连尖叫道：“我跟你爸早已没赚钱能力，天赐每个月单单纸尿裤就要600元，这还是买差的，好的2000元都要。”
“现在我还有母乳，省了奶粉钱，但以后没有怎么办呢。”
“所以你至少每个月要给我们5000元，不然，我们根本生存不了。”
原来，她知道一家人是靠我养活的。
可她对我的态度却那么恶劣。
真当我是软柿子，专门对着我捏吗？我轻抚被打肿的脸，笑道：“生存不了，那是你们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
“再说，章天赐有17岁了，再过一年就可以跟我一样去上班赚钱。”
“有他在，你们还怕饿死？”我是故意这么说。
因为我知道她不会舍得让弟弟受苦。
果然……“说什么呢？”她扯着嗓子大喊道：“我的天赐最金贵不过。”
“你让他去打工养家怎么可能？”就知道她会这么说，我鄙夷道：“行，他是你的儿子，你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我就觉得有一个疑问，万一你们活不过明天，那他该怎么办？”当然，我不是想多管闲事。
而是想看她未来的谋划，会不会有我。
如果有，我可以未雨绸缪。
听见我说她活不过明天，她气得脸都扭曲。
可她又奈何不了我，只能如实道：“不是还有你嘛？作为他的姐姐，你伺候他吃喝拉撒，不是应该的吗？”果然，我猜中她心中所想。
好在，法律没有规定姐姐有照顾弟弟的义务。
何况章天赐这个巨婴，我连碰都不想碰。
更别说照顾。
只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
我必须要趁着今天，一起断绝关系。
10“应该什么？”我露出阴鸷的目光：“又忘了你的宝贝儿子还在我手中。”
“你怎么这么不长记性？”这话一说，她的心又提在嗓子眼：“别冲动，不愿照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