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暗恋我的死对头陈思辰十年,却只敢用挑衅掩饰真心。
直到他实验室的粒子加速器即将爆炸,那个总板着脸的男人却一把将我推出死亡区。
十年后成熟版的陈思辰突然现身,胸口还残留着当年为我挡辐射的灼痕。“这次换我救你。
”他声音沙哑,攥紧我手腕的力道却像抓住失而复得的珍宝。
年轻气盛的陈思辰破防怒吼:“我怎么可能喜欢这个烦人精?
”可当十年后的他低头吻住我时,
十八岁的陈思辰却捂住发烫的嘴:“原来亲起来……是这种感觉。
”---深夜的物理实验楼,只剩下我这间实验室还亮着惨白的光。
空气里漂浮着尘埃和某种精密仪器运转时特有的、近乎无声的低频嗡鸣。
我故意弄出的动静在这片寂静里显得格外刺耳——哐当一声,
我把陈思辰那摞码得如同砖块般整齐的数据记录本撞翻在地,
雪白的纸页天女散花般铺了半地。“江砚之!”冷得像冰渣的声音从门口砸过来。
我慢悠悠直起腰,正对上陈思辰镜片后那双淬了火似的眼睛。他穿着实验室标配的白大褂,
身形挺拔,扣子一丝不苟地系到最上面一颗,手里还捏着一块没来得及放下的电路板。
这副永远严谨到刻板的模样,配上此刻薄唇紧抿、下颌线绷得死紧的表情,
活像被我掘了祖坟。“哟,陈大学霸,还没走呢?”我扯出一个绝对称得上挑衅的笑,
脚尖甚至故意在散落的数据纸上碾了一下,留下个模糊的鞋印,“不好意思啊,手滑。
”他几步跨进来,视线扫过地上那片狼藉,又落回我脸上,那眼神像是要把我钉穿。
“你除了添乱,还会干什么?”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心脏在他这句熟悉的贬低里习惯性地抽紧了一下,随即又被一股更凶的逆反顶了上来。
我脸上笑容更大,带着点混不吝的痞气,故意凑近他,
近到能看清他因愤怒而微微翕动的鼻翼:“添乱?我这叫帮你测试抗干扰能力,懂不懂?
万一哪天你那个宝贝加速器真炸了,你这点心理素质,怕是连跑都……”“闭嘴!
”他猛地低喝,眼神锐利得像刀,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感,
“粒子加速器不是给你口无遮拦的玩具!”又是这样。永远把我划在他的精密世界之外,
永远用那种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一股无名火直冲头顶,我一把推开他,
弯腰胡乱抓起地上几张纸,泄愤似的揉成一团:“行行行,你高贵,你伟大!
老子还不伺候了!”我转身大步走向门口,只想立刻逃离这令人窒息的空气和他冰冷的视线。
拉开的抽屉里,有什么东西在昏暗的光线下突兀地一闪。鬼使神差地,我顿住脚步,
伸手进去摸索。指尖触到一个冰冷坚硬的小物件,
还有一张折叠起来的、边缘有些毛糙的纸片。那是一个小巧的金属圆片,材质不明,
入手沉甸甸的,上面蚀刻着极其复杂、从未见过的几何纹路。而那纸片展开后,
只有一行打印出来的、冰冷机械的宋体字:**“江砚之死亡确认时间:72小时17分后。
坐标:α粒子辐射区。”**嗡——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像被这行字狠狠砸中。
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猛地窜上来,冻得我四肢发麻。72小时?三天后?α粒子辐射区?
那不就是陈思辰负责调试的核心区域?开什么国际玩笑?!就在我捏着那张死亡通知,
血液几乎凝固的刹那——头顶的日光灯管猛地爆开!“噼啪”一声刺耳的炸响,
玻璃碎片如冰雹般砸落。整个实验室瞬间被扯入彻底的黑暗,
只有远处应急通道的绿灯幽幽亮着,像鬼火。“谁?!”陈思辰厉声喝道,声音绷紧,
带着警觉。几乎是同时,头顶的通风管道网格发出一声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紧接着,
一个沉重的、带着浓重铁锈和尘土气息的黑色人影,像没有骨头的软体动物,
从那个狭小的开口硬生生“挤”了出来,悄无声息地落在布满碎玻璃的地面上,
离我只有几步之遥!那人影在幽绿的光线下缓缓直起身,身形异常高大魁梧,
几乎顶到天花板。他戴着一个造型狰狞、覆盖整张脸的金属呼吸面罩,
两只眼睛的位置是两块深红色的、毫无生气的光学镜片。他手里握着的,
是一柄闪烁着冰冷蓝弧的高频粒子震动刀!没有一丝犹豫,那刀锋撕裂空气,
带着高频振荡特有的、令人头皮发麻的嗡鸣,直直朝我的咽喉抹来!速度太快,
快到我只来得及捕捉到那道致命的蓝色残影。死亡的气息瞬间扼住了我的喉咙。
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冲向了头顶,又在下一秒冻结。我僵在原地,连惊叫都卡在喉咙里。
“躲开!”一声暴喝炸响。斜刺里一股巨大的力量狠狠撞在我肩膀上,是陈思辰!
他把我整个人撞飞出去,狼狈地摔在冰冷的实验台下。几乎是同一时刻,
那抹幽蓝的刀光险之又险地擦过陈思辰扬起的手臂!嗤啦——!布料撕裂的声音刺耳。
陈思辰闷哼一声,踉跄后退,白大褂的袖子被划开一道长长的口子,隐约有血色洇出。
“陈思辰!”我失声喊出来,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
那高大的金属面罩杀手动作没有半分停顿,一击落空,他沉重的金属靴踏碎地上的玻璃,
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再次朝我们逼近。红色的电子眼锁定了刚从地上爬起的陈思辰,
粒子刀高高举起,蓝光映亮了他毫无表情的面罩。千钧一发!“目标锁定。清除指令执行。
”一个冰冷、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在死寂中响起。不是来自那个杀手,
而是……实验室角落那个巨大的、连接着主控台的圆柱形培养舱!
舱门发出液压释放的嘶嘶声,沉重的强化玻璃向一侧滑开。幽蓝色的营养液雾气弥漫而出,
一个赤着上身的人影从中一步踏出,踩在湿滑冰冷的地板上。
水珠顺着他肌肉贲张的胸膛和紧窄的腰腹线条滚落。
他的身体上布满了陈旧的、狰狞的灼伤疤痕,尤其是左胸心脏附近,一片深红扭曲的皮肤,
像被烙铁狠狠烫过,触目惊心。当他的脸在幽暗的光线下彻底清晰时,我的呼吸彻底停滞。
那张脸……是陈思辰!但又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十八岁、带着少年锐气的陈思辰。
这张脸线条更加冷硬深刻,下颌蓄着短而硬的胡茬,眉骨和额角添了几道风霜刻下的浅痕。
最摄人心魄的是他的眼睛,那里面没有了少年人的清亮和愤怒,
只剩下深不见底的疲惫、一种近乎破碎的沧桑,
还有此刻翻涌着的、几乎要将我吞没的狂涛——那是失而复得的巨大震颤和不顾一切的疯狂。
十年后的陈思辰!他目光如电,瞬间锁定了那个即将挥刀砍向年轻自己的金属杀手。
没有任何言语,他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
裹挟着营养液冰冷的腥气和一种破开时空的暴烈,猛扑过去!速度之快,
只在视网膜上留下一道残影。砰!!!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与金属猛烈撞击的闷响!
十年后的陈思辰,用他那布满灼痕、肌肉虬结的右臂,硬生生格开了那柄致命的粒子刀!
高频振荡的蓝弧在他手臂的皮肤上跳跃,发出滋滋的灼烧声,甚至腾起一缕白烟。
他眉头都没皱一下,另一只手早已攥紧成铁拳,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
狠狠砸在杀手的金属面罩上!“敢动他?!”那声音沙哑得如同砂纸摩擦,
却蕴含着毁天灭地的暴怒。金属面罩发出令人心悸的碎裂声!
整个杀手巨大的身躯被这一拳蕴含的恐怖力量砸得双脚离地,炮弹般向后倒飞出去,
重重撞在实验室厚重的合金墙壁上,发出沉闷的巨响。那具魁梧的身体抽搐了一下,
面罩碎裂处露出内部断裂的电线和闪烁的火花,随即瘫软下去,再无声息。
实验室里只剩下营养液滴落的滴答声,还有我粗重得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
年轻的陈思辰捂着受伤的手臂,靠在实验台边,脸色苍白如纸,
镜片后的眼睛死死盯着那个突然出现、与自己几乎一模一样却又截然不同的男人,
震惊、茫然、警惕……无数情绪在他眼中翻腾。十年后的陈思辰,胸膛剧烈起伏着,
那遍布灼痕的皮肤上蒸腾起搏斗后的热气。他缓缓转过身。
那双盛满了十年风霜和痛苦的眼睛,越过狼藉的地面,越过年轻的他自己,最终,
牢牢地、死死地钉在了我身上。那目光太沉重了,
像跨越了千山万水、无数个绝望的日夜才终于抵达。里面翻涌的痛楚和庆幸几乎要将我溺毙。
他朝我迈出一步,脚下的碎玻璃发出轻微的***。然后,
他向我伸出了那只刚刚砸飞了杀手的、骨节分明且带着旧伤疤的手。
指尖甚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阿砚,”他的声音依旧沙哑,却奇异地柔和下来,
带着一种历经劫波后的疲惫和不容置疑的珍重,“这次……跟我走。
”手腕被他滚烫粗糙的手掌紧紧攥住。那力道极大,像铁钳,
带着一种近乎失态的占有和恐惧,仿佛一松手,我就会再次化为飞灰。
他不由分说地将我拉向他身后,用自己的身体,像一座沉默的山,隔开了我、年轻的陈思辰,
以及地上那具失去威胁的金属残骸。年轻的陈思辰终于从极度的震惊中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猛地站直身体,受伤的手臂似乎都忘了疼痛,声音因为难以置信而拔高变调:“你是谁?!
你……你刚才叫他什么?”他死死盯着那个成熟版“自己”紧抓着我不放的手,
眼神锐利得像要剜下一块肉来。十年后的陈思辰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的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身上,那双深潭般的眼睛在我脸上逡巡,
带着一种近乎贪婪的审视,仿佛要将我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刻进灵魂深处。
他的拇指无意识地在我被他紧握的手腕内侧摩挲了一下,激起一片细微的战栗。“我是谁?
”他低沉地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疲惫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终于侧过头,
目光如冷电般射向那个年轻的、愤怒的自己,“我是十年后,在粒子流里把你老婆推出去,
自己却被烧成焦炭的那个蠢货!”“老婆?!”年轻的陈思辰像是被这两个字眼狠狠烫到,
整个人都跳了起来,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又被一种荒谬绝伦的怒火烧得通红,“放屁!
老子十年后怎么可能喜欢他?!江砚之?
这个整天除了给我捣乱、嘴欠得想让人掐死他的烦人精?!”他指着我的鼻子,
手指气得发抖,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迸出来的火星子。
实验室里弥漫着营养液冰冷的气息、烧灼皮肉的焦糊味,
还有浓得化不开的、属于两个陈思辰之间无声的硝烟。
十年后的那位对年轻自己的暴跳如雷置若罔闻。他所有的感官似乎只对我开放,
攥着我手腕的力道没有丝毫放松,反而将我更近地拉向他布满伤痕的胸膛。
那混合着硝烟、铁锈和他本身凛冽气息的味道,霸道地侵占了我的呼吸。“粒子核心过载,
”他低下头,灼热的呼吸喷在我的额发上,声音压得极低,只有我能听见,“就在三天后。
有人动了手脚,目标是你。柳芳买通了外部维护团队。”他报出那个名字时,
语气里的寒意让周围的空气都降了几度。柳芳?
我那个表面温柔娴静、背地里看我百般不顺眼的继母?心脏猛地一沉。
那张冰冷的死亡预告单瞬间有了指向。“你怎么知道?”我下意识地追问,声音有些发干。
他的眼神太复杂,里面翻涌着我看不懂的、深不见底的痛楚。他沉默了一瞬,
喉结滚动了一下,避开了我的直视。那布满灼痕的胸膛起伏着,
最终只化作一句沙哑的低语:“因为我……失去过你一次。”这轻飘飘的一句话,
却像一把沉重的钝器,狠狠砸在我的心口,闷得发疼。
他眼底那片深沉的、几乎要溢出来的悲伤,让我不敢深想那“一次”背后意味着什么。
“荒谬!简直荒谬透顶!”年轻的陈思辰终于忍无可忍,他几步冲上前,
试图分开十年后陈思辰紧抓着我的手,“什么柳芳?什么过载?我看你才是最大的危险源!
放开他!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他用力去掰那铁钳般的手指,眼神充满了敌意和警惕。
十年后的陈思辰猛地抬眼,那眼神里的戾气和警告让年轻的自己动作瞬间僵住。
他嘴角勾起一个毫无温度的弧度:“怪物?对,一个从地狱里爬回来,
只为了抓住这一线可能的怪物。”他的目光再次落回我脸上,带着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阿砚,信我。这一次,我绝不会再让你踏进那个辐射区半步。”“够了!
”年轻的陈思辰彻底爆发,他像一头被侵犯了领地的年轻雄狮,
猛地将我从十年后的自己身边拉开,挡在自己身后,尽管他的手臂还在渗血。
他怒视着那个成熟沧桑的“自己”,胸口剧烈起伏,“未来的我?好!
就算***真是十年后的我,那也只能证明未来的我脑子进水了!江砚之是我的问题,
我的麻烦!轮不到你这个莫名其妙的……”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十年后的陈思辰,
在年轻的自己愤怒咆哮的当口,做出了一个让整个实验室时间都为之凝固的动作。
他毫无预兆地低下头,一只手托住我的后脑,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近乎虔诚的力度,
滚烫的唇瓣重重地压在了我的唇上!轰——!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所有的声音——年轻陈思辰的怒吼、远处隐约的警报、甚至我自己狂乱的心跳——都消失了。
只剩下唇上那无比真实的、滚烫的、带着血腥味和硝烟气息的触感。他的吻霸道而绝望,
像在确认一件失而复得的稀世珍宝,又像在汲取最后生存下去的氧气。
那遍布伤痕的身体传递过来的热度和力量感,几乎将我融化。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直到一声压抑的、短促的抽气声,如同冰针般刺破了这诡异的寂静。我猛地回过神,
用力偏开头,挣脱了这个几乎掠夺走我所有呼吸的吻。脸颊滚烫得快要烧起来。
目光下意识地转向声音的来源——年轻的陈思辰。他像一尊被瞬间冻结的石像,
僵直地站在原地。镜片后的眼睛瞪得极大,里面翻腾着惊涛骇浪般的震惊、茫然,
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被强行点燃的陌生悸动。他的一只手,
正无意识地、紧紧地捂着自己的嘴。那张总是吐出刻薄言辞的薄唇微微张着,
脸颊上迅速蔓延开一片火烧云般的红晕。
实验室惨白的应急灯光打在他年轻的、写满无措的脸上。他直勾勾地看着我,准确地说,
是看着我被吻得微微红肿的唇瓣,眼神迷蒙又混乱,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一个近乎梦呓般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困惑和一丝奇异的酥麻,
从他捂着嘴的指缝间漏了出来:“……你的嘴……好软……”---三天时间,
在一种极其诡异而紧绷的气氛中飞速流逝。我家那套顶层复式公寓,从未如此“热闹”过。
两个陈思辰的存在,如同在密闭空间里投入了两块相斥的强力磁铁。
十年后的陈思辰——现在我们都默契地称他为“老陈”——几乎寸步不离地守着我。
他沉默得像一道影子,大部分时间只是靠在我房间的窗边,
目光沉沉地望着窗外城市渐次熄灭的灯火,指间夹着的烟明明灭灭。
那浓重的烟草味和他身上挥之不去的、类似金属和臭氧的冷冽气息混合在一起,
织成一张无形的网。他很少说话,但每一次目光落在我身上,
都带着一种沉甸甸的、失而复得后依旧惊魂未定的审视。偶尔,他会走过来,
不容置疑地抽走我手里的冰可乐,塞一杯温水过来,或者把我乱丢在沙发上的外套捡起,
默默挂好。每一个细微的动作,都带着一种历经生死后的、近乎偏执的守护感。
而年轻的陈思辰,则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和暴躁。他无法接受老陈的存在,
更无法接受老陈所预示的那个“未来”。他把自己关在客房,
对着电脑疯狂检索关于时间悖论、粒子物理异常、甚至精神分裂症的资料,键盘敲得震天响,
试图从科学角度“证伪”那个荒谬的未来。可每当他的视线无意中与我对上,
或者仅仅是看到老陈靠近我时,他就会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瞬间弹开,眼神躲闪,
脸颊不受控制地泛起可疑的红晕,
嘴里还要欲盖弥彰地嘟囔几句“看什么看”、“离我远点”之类的狠话。
那晚实验室里那句脱口而出的“好软”,像一道无形的咒语,
把他自己困在了某种羞耻与悸动交织的牢笼里。这诡异的平衡,在第三天深夜被彻底打破。
尖锐的、仿佛能刺穿耳膜的警报声毫无预兆地撕裂了深夜的宁静!不是火警,
而是一种更高亢、更急促、带着金属撕裂感的蜂鸣,
正是物理实验楼核心区域粒子加速器过载的特级警报!我猛地从浅眠中惊醒,
心脏像被一只冰冷的手攥紧。来了!客厅里瞬间灯光大亮。老陈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
早已从窗边弹起,他一把抓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动作快得只剩下残影。
那双布满红血丝的眼睛里,此刻燃烧着一种近乎疯狂的决绝光芒。他没有丝毫犹豫,
径直冲向大门。“站住!”年轻的陈思辰也冲出了客房,他头发凌乱,
脸色因为熬夜和紧张而显得苍白,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带着属于顶尖研究员的冷静判断,
“警报响了,现在实验楼肯定全面封锁!你进不去!强闯只会触发更高等级的防御系统!
”老陈的脚步顿在门边,他猛地回头,目光如刀锋般刮过年轻的自己,
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封锁?防御?阿砚在里面!就算把天捅个窟窿,我也要进去!
”那眼神里的偏执和不顾一切,让年轻的陈思辰都为之一窒。“里面?
”年轻的陈思辰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词,他几步冲到巨大的落地窗边,一把拉开厚重的窗帘。
远处,夜色笼罩下的大学城,物理实验楼的方向,并非一片黑暗,
反而透出一种极其不祥的、妖异的深紫色光芒,像垂死巨兽淌出的污血,
正透过高楼的缝隙隐隐渗出!
“α粒子逸散……核心熔毁前兆……”年轻的陈思辰脸色瞬间煞白,喃喃自语,
作为项目核心成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这意味着什么。他猛地转向我,眼神惊骇,“江砚之!
你怎么会在里面?今晚实验室根本没有排你的班!”我的大脑一片混乱。
老陈三天前的话在我耳边轰鸣——柳芳买通了外部维护团队!他们一定是利用检修权限,
绕开了所有常规监控,把我“安排”了进去!“没时间解释了!”老陈低吼一声,
一把拉开了公寓大门。“等等!”年轻的陈思辰突然厉声喝止,
他的眼神在极度的震惊和焦虑中飞速运转,最终凝聚成一种破釜沉舟的锐利,“走地下管网!
C区备用维护通道!我的最高权限能打开最后一道气密门!那里直通核心区下层!
”他语速极快,转身就冲向书房去拿权限卡和终端设备。老陈深深看了他一眼,
那一眼里包含了太多复杂的情绪——有对年轻自己能力的认可,也有一种被命运嘲弄的冰冷。
他没说话,只是点了一下头,算是认可了这个方案。然后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力道大得惊人:“跟紧我!”---地下管网通道狭窄、潮湿,弥漫着浓重的泥土和铁锈味。
应急灯发出惨绿的光芒,勉强照亮脚下湿滑的金属格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