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信来生的人,平时看那些网文小说,总有主角说什么重生回来拿回自己的一切,
但是在我看来那就是窝囊废临终前的幻想。而且我也不信一个人可以窝囊到那个地步,
直到我发现我养了十年的儿子竟然不是自己亲生的……1.我叫周承宇,
和妻子宋乐瑶结婚十一年了,我们还有一个可爱的儿子,我一直认为自己婚姻美满,
阖家幸福。直到今天,我带着孩子去办身份证,办事员说需要血型证明。
我随手把报告单抽出来。眼睛扫过那几行打印字,血型那一栏,让我瞬间愣住了。B型?
不可能。我和宋乐瑶都是A型,我们俩,生不出B型的孩子。我的第一反应是报告单错了,
或者我和宋乐瑶的血型记错了。但是仔细一想又觉得不可能,我们俩都做过输血手术,
所以我对血型记得很清楚。再看看坐在旁边椅子上晃着腿、无忧无虑的儿子。
我突然想起来经常有人说孩子不像是我俩生的,之前一直觉得小孩子不像父母很正常,
因为我和我爸妈小时候也不像,随着长大才有了父母的影子。此时我看着他那张稚嫩的脸,
第一次觉得无比陌生。他是我儿子吗?人的内心一旦产生怀疑,
就会不受控制想要去搞清楚真相。回到家之后。宋乐瑶正坐在沙发上对着手机笑,
手指飞快地打字。但是在我进家门的那一瞬间,她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快到我以为刚才看到的是幻觉,随即她的脸上浮现出一抹不耐烦的表情。“怎么才回来?
磨蹭什么。”她的眼睛依旧盯着手机屏幕,并没有看我。“办证的人多。
”我把报告单顺手塞进公文包最里层。“哦。”她应了一声,手指还在屏幕上点着。
空气里面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这感觉不是今天才有的。最近半年,她就像变了个人一样。
总是无缘无故地烦躁,看我哪都不顺眼。我做的饭嫌咸了淡了,我拖的地嫌不够干净。
说话总是带刺,因为一点小事就能吵起来。以前那个温声细语、经常对我笑的宋乐瑶,
好像被谁偷走了,换了个刻薄挑剔的冒牌货。直到今天,包里的那份报告单,
才让我有了预警,她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查她手机?太低级。而且那种东西能删,能伪装。
我要查更实在的,跑不掉的东西。我坐在书房里,
调出了她名下所有银行卡近半年的消费记录,这是结婚十一年从来不会发生的事,
因为我相信她,但是现在……一笔一笔地看,没什么特别大的异常开销。接着,
我打开了她车上那个GPS定位的追踪记录。红色的线条在地图上移动,
标记着她每天去过的地方。公司、超市、儿子的学校……还有几个美容院和咖啡馆,
频率不算高。第二天吃晚饭的时候,电视里放着无聊的肥皂剧。
我装作不经意地问:“昨天下午挺热的,你跑东城那边干嘛去了?那边新开了家商场?
”她正夹菜的手顿了一下,眼神飞快地扫了我一眼,又继续盯着碗里的饭粒。“啊?哦,
没去东城啊。昨天下午?我就在公司啊,然后去学校接了小宇,直接回家了。”语气很自然,
听不出破绽。GPS的记录上,昨天下午三点十七分,
她的车在东城区的一家咖啡馆门口停了四十二分钟。我继续吃着饭,没再追问。
但是心又沉了一下。2.我开始留心她的一切。她打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背过身去,
声音压得很低,但是以前她从不这样。一个周末的下午,她说要去公司加班,
儿子被送去我妈那儿了,家里就我一个人。我走进卧室,看到她的梳妆台有点乱,
文件袋和化妆品堆在一起。之前听她说要整理,但一直没弄。我走过去,
随手帮她归置了一下。突然我看到一个文件夹在那堆杂乱的最下面。她的所有文件都有名字,
但是唯独这个文件夹封面什么都没写。我打开看了一眼,是一份人身意外保险单。
投保人是她宋乐瑶,被保险人也是她。这没什么奇怪的。这份保单是我俩同时签的,
我和她受益人互为对方。但是奇怪的是,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我的目光滑到受益人那一栏,
瞬间感觉血液都凝固了。受益人那一栏,原本的周承宇三个字,现在竟然显示的是余云舟。
余云舟?我知道这个人,是宋乐瑶大学时的初恋,后来俩人分手之后还纠缠过她一段时间,
只不过后来听说混的不好,欠了一***债,已经很久没有他的消息了。
没想到现在他俩还有这层关系,脑海里回忆起那个朦胧的模样,
再和儿子周景然的长相对了一下,已经不言而喻了。我把保单放回了原位,尽量保持原样。
心里的愤怒已经达到了顶点,手指都气得发抖,但是我控制住了,
我能拥有现在的成就不是靠冲动行事的。我坐到客厅沙发上,点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中,
脑子却异常清醒。余云舟。这个名字已经刻在我脑子里了。接下来的日子,我像个影子。
把工作之外的所有时间精力,全都投了进去。通过一些不太能见光的朋友,
一些需要花钱才能撬开的嘴,我开始仔细的查了起来。消息也一点点拼凑了起来。
余云舟的确混得很惨。这十年来他被催债的追得东躲***的,但是从三年前开始,
他竟然吃起了富婆这碗饭,逮着一个空虚富婆,捞一笔就跑路。直到半年前,
他重新联系上了宋乐瑶。初恋、有孩子、凭借富婆那骗来的钱把自己收拾的人模狗样,
这些buff足够让宋乐瑶重新沦陷。我托人搞到了几段监控录像。
地点都在一些偏僻但很有深意的地方。
酒店、会所、度假村……俩人的举动从牵手到拥抱接吻,甚至还有车辆震动。每次见面,
宋乐瑶脸上都带着一种我很久没见过的、放松的,甚至有点讨好的神情。看着这些画面,
我恶心得想吐,胸腔那团火,烧的更旺了。但是我没有因为愤怒而变得冲动,
我要知道他俩究竟想干什么。日子还在过了,宋乐瑶的表演也进入了新阶段。
她开始频繁地跟我提起身体不舒服,不是这里疼,就是那里酸。3.有一天晚上,
她靠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状似无意地说:“唉,最近总头疼,睡不好。听同事说,
西边那个清源镇,别看地方偏,有个老中医特别神,专治疑难杂症,尤其是神经系统方面的。
她家亲戚就在那儿看好的,说是用了什么特色疗法,效果特别好。”“清源镇?”我皱着眉,
给她倒了杯水,“那么远,靠谱吗?市里大医院不行?”“大医院?”她撇撇嘴,
语气带着点烦躁,“人又多,检查来检查去,烦死了。听说那老中医是祖传秘方,
不用遭那些罪。”说这些话的时候,她的眼里闪着一丝明亮的期待。
清源镇这个地方我是知道的,距离市区有点距离,最主要的是路不好走,
那条路每年都要出好几起车祸。再联想到保单,看来她已经要开始行动了。“好啊!
那这周末你过去试试,不过我正好有个会要开,不能陪你一起去了。”我不动声色的说道。
钞能力在什么时候都好用,在我的调查下,他们的诡计基本都捋清楚了。
宋乐瑶打算利用这次出去制造一场意外,她“死”了那份保单就会生效,
钱自动落入余云舟手里,到时候她再金蝉脱壳,拿着那笔钱先躲起来。而我呢?
我成了那个死了老婆、独自带着儿子的可怜虫。这个时候,一个沉浸在悲痛中的丈夫,
再出点意外,似乎也很合理。遗产顺理成章归周景然,到了这个时候,
她再找个借口重新回来,或者直接让余云舟用亲生父亲的身份,作为周景然的监护人,
然后我所有的一切都落到了他们手里,还会多一笔我的保险费。算盘打得真精啊。
把我当什么了?垫脚石?一次性提款机?还是待宰的猪?这是要把我刮得干干净净啊。
我面前站着一个脸上有个刀疤,很是精瘦的男人。他就是宋乐瑶找来给她制造意外的人,
余云舟那个不学无术的人肯定做不了这种有技术含量的活。“老K?”我直接开门见山。
他喉咙里咕哝了一声,算是承认。“有笔生意。
”我把一个厚厚的、没封口的牛皮纸袋递到了他面前,露出一叠粉红色的边角。
“买你手里现有的一个活儿。”他的眼睛盯着那信封,又抬眼看我,
闪过一丝警惕:“什么活儿?谁的活儿?”“清源镇。宋乐瑶。”我吐出这两个名字。
他脸上的肌肉明显抽动了一下,眼神瞬间锐利起来:“你谁?”“你不用管我是谁。
”我坐直了身体,“我知道她给你开价多少。这里,是那个数的两倍。
”我又推过去一个同样厚的信封。“现金。现在就可以拿走。事成之后,
还有三倍”他盯着那两个鼓鼓囊囊的信封,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贪婪的光在他眼里越来越亮。“不合作,”我看着他眼里的贪婪,慢悠悠地补充道,
“后果你承受不起。我知道你老家在哪儿,知道你女儿在哪所小学。
我还知道你三年前在邻市干的那票,案子一直挂着呢。你说,
我要是不小心给那边的警方送点线索,会怎么样?”老K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他看着我的眼神,像见了鬼。“你……你想怎么样?”他的声音发颤。“很简单。
”我往后靠了靠,“她让你怎么做,你照做。但最后一步,听我的。把假死,变成真死。
”他嘴唇哆嗦着,额头上冒出冷汗,眼睛死死盯着那两个信封。过了足足一分钟,
他猛地伸手,一把将两个信封抓过去,死死按在自己怀里。“我……***!”他咬着牙,
“我按你说的做!”钱能通神。钱也能买鬼推磨。老K成了我的人。
4.宋乐瑶的演出越来越投入了。她开始频繁地头疼、失眠,脸色也刻意弄得有些憔悴。
她会在饭桌上,看着儿子,突然红了眼眶,用充满了不舍的语调说:“小宇,
要听爸爸话啊……”虚伪得让我胃里翻江倒海。我低下头,用力扒着碗里的饭,
掩盖住眼底的冰冷。她还会时不时地对我流露出一种愧疚。比如,在我“加班”很晚回家时,
她会给我倒杯水,放在茶几上,轻声说:“承宇,辛苦你了。我……我最近身体不好,
家里事都靠你撑着,我……”她欲言又止,眼神躲闪,带着点楚楚可怜。我看着她,
努力挤出一个疲惫而温和的笑容,伸手拍拍她的手背:“别瞎想,好好养身体。有我呢。
”演吧,尽情演。你越投入,离我给你搭好的断头台就越近。我像一个观众,坐在台下,
冷眼旁观着这场由她自己编剧主演的大戏一步步走向***。去清源镇的日子,
是老K精心策划后通知宋乐瑶的。据他说,
宋乐瑶很满意这个剧本:就在她去清源镇回来的路上。一段盘山公路,路窄弯急。
老K会驾驶一辆失控的货车,制造一场追尾事故。宋乐瑶的车会被撞下山崖。
老K会确保她在撞击瞬间注入一种特殊药物,让她进入深度昏迷状态,看起来和死亡无异。
救援及时赶到,但回天乏术。一切都顺理成章。那天,天气阴沉。宋乐瑶出门前,
打扮得比平时更仔细些。站在梳妆台前,看了一边又一边,
然后转过头依依不舍地看了我一眼,声音带着点哽咽,
但被她强行按了下去:“我……我去了。你们……好好的。”“路上小心点。
”我淡淡笑了一下,对着她说道。计划在下午三点左右执行。我坐在办公室里等着,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三点零五分。老K发来一条加密信息,只有一个字母:“G”。Go,
开始了。大约一个小时后,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的座机号码,区号显示是清源镇那边的。
我深吸一口气接了起来。“喂?”我的声音带着点疑惑。“请问是周承宇先生吗?
”一个严肃的男声传来,背景音有点嘈杂。“是我。您哪位?”“这里是清源镇交警大队。
很抱歉通知您……您的妻子宋乐瑶女士……在今天下午三点十分左右,
于S107省道盘龙弯路段发生严重交通事故……车辆坠崖……我们赶到时,
人已经……已经确认没有生命体征了。请您节哀……”电话那头还在说着什么,处理流程,
认领事宜。我的手机突然掉在了地上,我蹲下捡手机。“喂?周先生?您还在听吗?周先生?
”电话里的声音透着急切。我张了张嘴,
调整了一下声音:“……在……我在……我……我马上过来……”声音抖得厉害,
听起来充满了悲痛。挂断电话。脸上刚才刻意挤出的悲痛瞬间消失。第一步,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