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新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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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禀在林府时不与林月一行人住在一起,而是和林鸣住在偏僻的一处别院中,说是利于林鸣养身。

林海如不好拒绝便默认了,只要父亲喜欢,他都同意。

所以王禀和林月并未时常见面,只在佳节年庆之时碰面。

王禀并不了解林月,来到宁州的这些年,听着府里下人说着陈年旧事她倒也了解了许多,她时常心疼这孩子的遭遇,可也无可奈何。

一听说林月想来宁州陪她,她一面高兴,一面又心疼地想着这孩子的这些年日子必定不好过,悲喜交加,竟落下泪来。

她早己把林月的房间收拾出来,院内空大,主子只她一人,下人也聘得少,她们一向是节俭惯的,未向林海如要过银两。

如今想着有孩子要来,肯定或多或少需要用度,便将自己手下的田宅租了出去换取钱财,这是林鸣在世时赠与她的,虽然不算多,但也看得出林鸣的心意。

她住北苑,便让下人把空着的离北苑近些的西苑收拾出来给林月居住。

林月喜不自胜,好久没有这般欢笑过了,房间布置的温暖细心,一看便知是小姐少爷的居所,连忙欠身向祖母道谢。

"哎,自家人,客气什么哟。

"王禀听了林月的话也喜出望外,咯咯地笑了起来。

见林月衣服稀少单薄,她又命裁缝来量身,为林月置办了好几身冬服和新衣。

又给花叶、花蕊、红梅做了几身,几人连忙下跪称谢。

王禀一向慈爱,府里下人们对她也是十分尽心尽力并敬爱的。

花叶、花蕊起初还担心起往后的日子不好过了来,现在总算是放了心,两姐妹相视一笑,心底许下忠心追随祖孙二人的愿来。

晚饭林月是和王禀一起用的,王禀知晓小孩子的口味,在齐安侯府时她就照顾过齐安侯的世子。

见林月半天只吃着眼前的那道肉菜,她就拾起筷具夹菜给林月,轻轻说道:"这酱烧落苏是我的最爱,哎呀,就是茄子啦,不知你喜欢与否,快些尝尝。

"林月细嚼了几下,感觉还不错,便连连称赞好吃,王禀又与她夹了些,随后就把这道茄子端放得离她更近些。

"这酱烧落苏是我请江南来的厨子做的,江南偏喜甜食,与小孩子口味正好相合,便做与你吃。

"林月眼睛有些发亮,她又一次听见了江南这个名称,人人都说那个是风光旖旎,人杰地灵的好地方。

不禁发问:"那这酱烧落苏是如何做得的呢?

""这呀,可简单不过啦,"王禀边说边比划,"用未成熟的茄子,用竹刀或骨刀将其切成西块,用开水烫去腥味,然后细切葱白,熬油至香,加入香酱和葱白与茄子一起煮,煮至熟后加入椒和姜末,然后便成了。

""原是这样,等我学会了,定做与祖母吃。

"林月认真道。

用完晚饭后,王禀带林月二人在院中闲逛,为她一一解释着院落的布局。

王禀初来宁州老宅时,老宅的多数角落里尘土堆积,蛛丝密布。

自从曹氏离世,林海如考取功名后,举家就迁至京都了,林鸣舍不得他这辛苦半生得来的院子,便不许卖掉,安排二小斯看护着,虽时常打扫着,但宁州天气恶劣,时常刮风起沙,加之院落不小,并不好清理。

王禀来到后,常命人打扫,有了人气,院子里也更有生气了,王禀常与丫鬟们说这院里的梅花开得最好。

若是无人,又有谁来驻足欣赏呢。

"这宅院呀,南北纵深,东西苑对称,中庭有个花园点缀,正房居北,后院幽静,偏安一隅,你可常去玩耍。

"王禀细声道。

林月连连点头,眼睛不住地打转,朝着这陌生的即将熟悉的院子看,不愿放过任一处细枝末节。

时节未到,此时正值梅树落叶期,梅树会在这个季节落去叶片,只留下光秃秃的枝条。

但这并不意味着梅树在秋天没有生气,它正在累蓄力量,等待着在寒冬中再度开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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