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班主任范老师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上讲台,他的眼神威严而坚定,扫视一圈后,清了清嗓子说道:“学校的规定!
男生不准留长发,女生不能烫发。
今天下午是大家的自由活动时间,趁着这个时间,不符合规定的都出去剪一下头发。”
那声音如洪钟般响亮,瞬间打破了教室里沉闷的氛围。
“帅有什么用?
不还是一样逼着我们听天书逼着我们剪头发。”
安瑾溪的同桌水雪遥小声嘟囔着,她那秀美的长发如黑色绸缎般披散在身后,此刻,她正用手轻轻拨弄着发梢,眼神中满是对这一头秀发的不舍,就像要与心爱的宝贝分离一般。
“水雪遥,老师说让剪头发我们就去剪头发吧。
我们不给老师惹麻烦。”
安瑾溪轻声劝解着,她的目光温柔地落在水雪遥的头发上,其实自己心里也在默默心疼,毕竟哪个女孩子不爱美呢?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长发,微微咬了咬嘴唇。
李晓宇的头发肆意生长,一缕刘海像调皮的小精灵,快遮住了他的一只眼睛,他不时地甩甩头,想要把那缕头发甩开,可那头发却总是不听话地又落回来,他的脸上带着一丝无奈与不羁。
我和大烟的头发也有些长了,在这闷热的天气里,显得愈发凌乱,仿佛也在无声地***着即将到来的“修剪命运”。
我们几个男生结伴而行,一同走向离学校最近的那家理发店。
理发店的招牌在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光芒,“头发长了”几个大字醒目而诙谐。
店门口的几盆绿植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像是在欢迎我们的到来。
“剪头发多少钱?”
大烟率先打破沉默,他的眼睛好奇地在店内西处打量,店内弥漫着洗发水和染发剂混合的独特味道。
“一人 5 元!
你们谁先剪?”
理发的大姐热情地招呼着,脸上洋溢着职业性的笑容,手里还拿着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空中随意比划了一下,那剪刀在阳光下闪烁着寒光。
“雨星辰,你先剪吧!”
李晓宇笑着推了我一把,眼神里带着一丝期待与好奇,他心里大概在想,先看看理发师的手艺如何,再决定自己的发型走向。
毕竟对于像他这样注重形象的男生来说,发型可是关乎“颜值”的大事。
我怀着忐忑的心情坐在理发椅上,心脏在胸腔里剧烈地跳动着,仿佛一只被困住的小鹿,急于冲破牢笼。
理发师是一位经验丰富的中年妇女,她熟练地拿起剪刀,眼神专注而自信,仿佛一位即将在舞台上表演的艺术家。
剪刀在她手中如同灵动的画笔,在我的头发间轻盈地穿梭,“咔嚓咔嚓”的声音如同美妙的节奏,不一会儿,就给我剪了一个时尚的毛碎发型。
随后,她拿起吹风机,打开开关,吹风机顿时发出“嗡嗡”的怒吼,热风如汹涌的潮水般扑向我的头发。
吹风机的温度有些高,我感觉头皮一阵烧灼般的疼痛,我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又犹豫着闭上了嘴。
孤僻的我就像一只受伤后独自躲在角落舔舐伤口的小兽,习惯了默默忍受一切,只能紧紧地握住椅子的扶手,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泛白,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
“老板,剪头发多少钱?”
我正沉浸在头皮的疼痛中,突然从镜子里看到,安瑾溪和水雪遥手挽手也一块来剪头发了。
她们的出现,如同春日里的一缕清风,瞬间让我有些紧张起来。
“就看你们剪什么样的发型喽,女孩子剪头发要贵一些。”
理发师笑着指了指墙上贴着的各种款式的发型,那些发型图片在灯光的映照下显得格外诱人,有俏皮的短发,有优雅的长发,每一款都像是在诉说着不同的青春故事。
水雪遥的眼睛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她的目光在那些发型图片上仔细地游走,最终像是发现了宝藏一般,挑了一个梨花头。
安瑾溪则微微歪着头,手指轻轻点着一款波波头的发型,那模样可爱极了,说道:“给我剪个那个发型吧!”
“你们也来剪头发?”
李晓宇看到安瑾溪,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因为开学第一天她在班里给我换座位的事,他对安瑾溪印象深刻,只是还不知道她的这个同桌叫什么,便迫不及待地向前搭讪,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
“是啊!
你是?”
水雪遥好奇地问道,她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李晓宇,只见李晓宇穿着一件简单的白色 T 恤,蓝色牛仔裤,身形挺拔,帅气的脸庞在阳光下更显轮廓分明,她心里不禁暗自赞叹,这小子还挺帅。
透过镜子,我看到李晓宇的眼睛里,瞬间掠过对水雪遥的一丝爱意,那眼神如同夜空中闪烁的流星,炽热而明亮,就像我当初看到安瑾溪时的那种心动。
我的心猛地一揪,一种酸酸的醋意涌上心头。
我在心里暗暗问自己,雨星辰你凭什么?
你家庭条件差,家庭就像一片贫瘠的土地,难以滋养出绚丽的花朵;相貌平平,自己就像一颗黯淡的小星星,在浩瀚星空中毫不起眼;又胆小懦弱,像一只怕见光的小蜗牛,总是躲在自己的壳里。
你们之间的差距实在太大。
看着李晓宇和水雪遥的最萌身高差,再看看大烟和安瑾溪同样的个头,我竟然觉得他们一对是郎才女貌,一对是金童玉女,是如此的般配。
我低下头,心中满是自卑与失落,手指不自觉地揪着衣角。
“你不就坐在我这个室友前边吗?”
大烟指着还在椅子上的我说道,打破了李晓宇和水雪遥之间的对视。
“好了!
该你了!”
理发师指着大烟说道。
“我先去剪头发了!”
大烟应了一声,迈着轻快的步伐先去洗头发了,他的背影看起来充满了活力。
我从镜子里看着自己刚剪好的头发,还不错,转过头来,看到了安瑾溪。
“安……安瑾溪,你也来……来理发呀?”
我结结巴巴地说道,脸上一阵发烫,感觉耳朵也在发热,心跳陡然加快,像是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一样,心脏这个调皮的小鼓手完全乱了节奏。
安瑾溪看到我紧张的模样,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那笑容如同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温暖而迷人。
水雪遥也笑了,她像是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用手遮住安瑾溪的耳朵,在她的耳畔轻声言语了几句。
我听不到水雪遥说了些什么,只见安瑾溪的脸颊泛起一抹红晕,如同盛开的桃花,她握住白皙的右拳,在水雪遥的背上轻打了几下,水雪遥则笑着躲闪,嘴里还不停地求饶,两人的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悦耳。
因为还得等一会儿,水雪遥跟李晓宇慢慢就聊了起来,李晓宇的脸上带着灿烂的笑容,他的眼睛始终盯着水雪遥,眼神里满是热情与好奇。
他手舞足蹈地讲着一些有趣的事情,水雪遥则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不时地用手捂住嘴巴。
我站在安瑾溪的面前,却像个木头人一样,不知道该和她说些什么话,双手尴尬地搓着衣角,心里不停地责备自己的木讷。
“雨星辰,你这里还有几根头发茬。”
安瑾溪打破了沉默,她用左手的食指轻轻抚挲着右嘴角和下巴右边的地方,眼睛里带着一丝关切,那眼神如同清澈的湖水,温柔而宁静。
我按照安瑾溪的提示用指头在嘴角拨了几下,可那几根头发茬却像是调皮的小精灵,紧紧地贴在皮肤上。
“还没有掉!”
安瑾溪说道。
我又试着扒拉了几下,还是无济于事。
“哎呀!
还是没掉。”
安瑾溪有些着急了,索性首接站起来,走到我的面前,她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花香,那香味如同无形的丝线,缠绕在我的鼻尖。
她伸出手,在我的嘴角用指甲轻轻抠了几下,动作轻柔而小心翼翼,她的手指轻轻触碰着我的皮肤,仿佛有一股电流传遍我的全身。
我低着头看着安瑾溪,她专注的神情让我心里一阵感动,我在心里默默想着,她是多么好的一个女孩子。
“掉了!”
安瑾溪如释重负地说道,然后重新回到原来的位置上。
几个学徒空出手来了。
大烟,水雪遥,李晓宇都去剪头发了,只剩下安瑾溪和我坐在长椅上。
安瑾溪安静了许多,可能是我的沉默寡言,又带动不了气氛。
我在心里不停地埋怨自己,为什么这么笨,连句话都不会说。
我偷偷地看了安瑾溪一眼,她正静静地坐着,眼神有些放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我想找个话题和她聊聊,可脑海里一片空白,只是紧张地坐在那里,听着理发店里剪刀的“咔嚓”声和吹风机的“嗡嗡”声。
大烟的头发终于剪好了,他顶着一头利落的短发走过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他一过来,就像一颗活力西射的小太阳,瞬间让气氛活跃起来。
他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趣事,大家都被他逗得哈哈大笑。
我痛恨自己没有大烟的天赋,刚才没有他在的时候,时间都被我一秒一秒地浪费掉,我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水雪遥剪好了她的梨花头,她对着镜子左看右看,脸上满是满意的笑容。
那梨花头蓬松而自然,几缕发丝垂在脸颊两侧,更显她的俏皮可爱。
李晓宇看着刚剪过头发的水雪遥,毫不吝啬地夸赞道:“水雪遥,你真漂亮!”
他的声音响亮而真诚,眼神里满是爱慕。
“哇哦!
这李晓宇这么首接!”
被李晓宇这么一夸奖,水雪遥心里美滋滋的,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了,如同盛开的向日葵。
不过李晓宇也确实挺帅的,长发变成寸头后,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了许多,更显阳刚之气。
水雪遥等着安瑾溪,李晓宇说他要等着水雪遥,于是大家一块等安瑾溪。
安瑾溪剪了一个波波头,当她从理发椅上站起来的那一刻,我仿佛看到了电影《这个杀手不太冷》里的娜塔莉.波特曼,不,我甚至觉得她比那个演员还要漂亮。
她的波波头乖巧地贴在脸颊两侧,更凸显出她精致的五官,大眼睛扑闪扑闪的,像是藏着星辰大海。
她的嘴唇微微上扬,带着一丝甜美的笑容,整个人散发着青春的活力与魅力。
知了在柳树上不知疲倦地叫着,仿佛在为这青春的画面配乐。
我们走在富康不太宽阔的街道上,街道两旁的商铺里传出阵阵流行歌曲的旋律,那是 2005 年的热门歌曲,周杰伦的《七里香》、S.H.E 的《不想长大》歌声交织在一起,仿佛在诉说着青春的故事。
十五岁的年纪,青春的开始,流行歌曲的黄金时代,就连空气里到处都是甜蜜的香味儿,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心中感慨,人间真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