抢弟弟的东西！
嘴馋的赔钱货！
"奶奶的骂声像刀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我拼命把饼干往嘴里塞，甜腻的滋味在舌尖炸开，这是我七年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
我跑得很快，赤脚踩在泥地上，脚底板被碎石硌得生疼。
但我不能停，要是被抓住，不仅饼干会被抢走，还会挨一顿毒打。
躲在后山的草垛里，我小心地舔着手指上残留的饼干屑。
弟弟周天宝的饼干总是用漂亮铁盒装着，奶奶说那是"进口货"，不是我这种赔钱货配吃的。
太阳西斜时，我摸着鼓胀的肚子往家走。
弟弟的饼干我偷吃了三块，现在它们安稳地待在我胃里，变成我的一部分。
刚跨进院门，阴影里突然挥来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
"啪！
"爷爷的巴掌打得我眼前发黑。
我像只破布娃娃一样飞出去，后脑勺重重磕在门框上。
温热的液体顺着脖子流下来，我想抬手擦，却发现手指只能抽搐。
"装什么死！
起来！
"爷爷的布鞋踢在我腰上，我听见自己肋骨断裂的声音。
视线模糊间，我看见弟弟趴在奶奶怀里吃饼干，他冲我做了个鬼脸。
奶奶在说什么，但我听不清了。
耳边只有嗡嗡的响声，像是夏天池塘边的蚊虫。
不知过了多久，我感觉自己飘了起来。
低头一看，瘦小的身体还躺在血泊里，奶奶正用脚踢那具躯壳。
"真晦气，死在家里。”
她啐了一口。
爷爷蹲在门槛上抽烟："反正是个赔钱货，早死早省心。
"弟弟跑过来，在我身体旁边撒了泡尿："以后饼干都是我的啦！
"我想冲过去掐死他们，却发现自己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坠入无尽的黑暗。
2 地府审判再次睁眼时，我站在一座漆黑的殿堂里。
高台上坐着个满脸胡子的红脸大汉，他旁边站着两个怪人，一个穿白袍，一个穿黑袍。
"周招娣，七岁，阳寿未尽，怨气太重。
"红脸大汉翻着本发光的书，"按律当入畜生道。
"我跪在地上，突然明白了这是哪里："您是阎王爷吗？
求求您让我回去！
我要杀了他们！
"白袍人笑了："小姑娘，阴阳有别，死人不能向活人索命。
""我不甘心！
"我尖叫起来，声音在地府回荡，"他们为了一块饼干打死我！
弟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