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小小站在凌霄宝殿上，看着眼前这个妖媚的女人竟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厉声质问。
“我～～～哈哈哈哈哈，我就是你啊～～我还能是谁？”那女子一只脚踩着宝座，后背倚着靠背，一脸邪魅地看着小小。
“不可能！你怎么可能是我？你撒谎……”
“我有必要撒谎吗？”殿上的女子笃定地道。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们怎么可能是一个人？你看看，我们明明就是两个！”小小口不择言，满脸的不信。
“你都经历过一次平行时空了，怎么还不相信呢？我就是你，不同世界的你啊～”女子面带着鄙视与嘲讽。
“你以为你为什么来到这？”那女子边说边调整着姿势，恶狠狠的俯视着小小。
“为什么来到这？”小小攥紧拳头，指节泛白，“因为穿越时空穿错了地方？难不成——”
“对——就是我把你拽来的。”妖媚的女子忽然笑出声，眼角带着得意，“我在天上看着你一步一步成长，还真让人兴奋啊～”
“是你？竟然是你把我拽过来的？”小小猛地抬眼，怒火在眼底翻涌，“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呵呵呵呵，目的？”坐在大殿上的女子勾着唇角冷笑，“你为何不猜猜我有什么目的呢？”
“别废话，猜不出来。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小小咬牙切齿的看着她
“啧啧啧，一如既往地没耐心。”对方摇着头，眼神里满是鄙夷，“都是我自己，为什么差距这么大？
蠢货，还科研人员，还尖子生，还上校… 狗屁……”
“那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把你拽过来。”妖媚女人说着站起身，一步步朝小小走来。
她在小小的跟前站定，绕着她上下打量，像是在审视一件物品。
“我在这一方世界待得太久了，久到都忘了原来的我是什么样子。”
她忽然凑近，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兴奋：
“你知道吗～～？
我刚开始掌控这一方世界时，有兴奋，有雀跃，有憧憬，还规划过一番宏图——
多么天真～～～。”，
随即化作一阵自嘲的笑，“呵呵呵呵……”
“这里的百姓就像喂不饱的饿狼，他们贪得无厌到令人作呕。
”妖媚女人忽然收起冷笑！
“你真该亲眼看看这群人是怎么活的。”
妖媚女人忽然转身，宽大的衣袍在殿上扫过一阵冷风，她抬手遥指殿外！
“旱得地裂时，他们跪在龟裂的田埂上哭嚎，额头磕出血来求我降甘霖，
转头雨下多了淹了房舍，又举着火把冲到祭坛前骂我是祸水。”
她忽然笑出声，笑声里满满的寒意：
“穷得叮当响时，对着财神像磕破头，求我赏他们金山银山；
真发了财，又嫌妻妾不够美，儿女不够贤，跪在佛前求换副好皮囊、换个聪明种。
连巷尾张三家养的老猫病了，都要拎着半块干馒头来庙里烧香，咒我若不救猫，就叫我神像蒙尘——
你说，这是不是比恶鬼还贪？”
“太平年月里，他们聚在茶馆里讲忠孝节义，写文章骂奸佞、颂清官，仿佛个个都是圣人。
可一旦遭了兵灾，最先抢粮仓的是他们，为了半袋米卖女儿的是他们，对着敌军摇尾乞怜、转头又帮着屠城的还是他们。”
她猛地攥紧拳，指缝间渗出黑气，“我见过他们易子而食时，把亲骨肉的哭喊当饭佐菜；
见过他们为了抢块埋骨地，把祖坟里的尸骨刨出来扔去喂狗。”“起初我还劝自己，人嘛，总有私心。”她重重坐回宝座、椅背上的金龙被震得抖了一下，
“我看着他们轮回了十世，以为总能教得好。
结果呢？
第一世还会为了偷个馒头脸红，
第十世就敢为了升官把亲爹的命当垫脚石。”
“我降过蝗灾，想让他们知道珍惜；
发过瘟疫，想让他们懂得敬畏。”
她忽然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再抬眼时，眼底已是猩红，
“可他们只会怪我无情！
饿到极致时，连自己腿上的肉都能割下来烤着吃，吃完了抹抹嘴，还得啐一口骂老天不给活路！”
“后来我想，或许给他们点盼头会不一样。”她笑的比哭还难看
“我挑了个拾金不昧的书生，赐他仙根；
选了个救过人命的农妇，教她法术。
结果呢？
那书生得了道行，第一件事就是屠了当年羞辱过他的乡绅满门；
那农妇有了本事，就逼着全村人奉她为神，稍有不从就施法鱼肉百姓！”
她忽然看向小小，眼神里翻涌着灭顶的疲惫：
“你说，这样的人，这样的轮回，我怎么能不厌恶？怎么能不——恨？”
“呵呵，你废话还真多。”小小皱紧眉头打断，“我问你目的是什么、你扯这些没用的干什么？就不能直接步入正题？”
“哈哈，你还真是一点耐心都没有。
”妖媚的小小说着，语气从轻慢渐转凌厉，最后几个字几乎是咬着牙挤出来的，
“我偏不如你愿，偏要把话说完——你奈我何？”话音未落，太抬起腿倚着靠背继续自顾自地续道：
“后来我索性懒得理那些蝼蚁。
他们哭也好，闹也罢，死绝了才干净。
我开始没日没夜地扩充仙力，
丹炉里的药渣堆成了山，
星河里的灵气被我吸得稀薄，
连月宫的桂树都落了三层叶。”
她忽然抬手按在胸口，声音里泛起不易察觉的颤抖：
“直到某天，我劈开了这方世界的结界，才知道天外还有天。
那些高高在上的神祇，根本不用守着什么六道轮回，
他们挥挥手就能捏碎星辰，
跺跺脚就能造出星系——
他们创造万物，也能随手毁灭，
活得那样……肆意。”
“可我呢？”
她猛地回头，双眼通红！
“我被困在这方寸天地里，守着一群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
连劈开结界都要耗掉半世修为！”
她指尖玩弄着细碎的金光，又瞬间熄灭：
“从那天起，我就疯了似的修炼。
我吞过万年雪莲，啃过龙肝凤髓，
甚至把自己的魂魄劈成两半来吸收灵气——我要去上面，要做能掌控宇宙的神！”
可是最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