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课堂、睡神与邻居的神秘天赋(卫宫士郎视角)
他背着个洗得发白的书包,慢吞吞地走在人行道上,头发有点乱,像是刚睡醒——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我加快脚步追上去,在他身后三米远的地方喊了一声:“宇智波同学!”
他回过头,眼神还有点发愣,看到是我才抬手打了个招呼:“早。”
“你也刚出门?”
我走到他身边,注意到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昨晚没睡好?”
“嗯,被蚊子吵的。”
他含糊地应了一声,视线飘向路边的便利店,脚步却没停。
我知道他大概又熬夜了。
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做什么,但这家伙总给人一种“晚上很忙”的感觉——不过这并不影响他白天上课,或者说,是“上课睡觉”。
我们认识快两年了,从高一刚开学时他转学过来那天起,“宇智波间”这个名字就和“课堂睡神”牢牢绑在了一起。
记得他第一次来班级时,班主任让他做自我介绍,他就站在讲台上,说“宇智波间,住卫宫家隔壁”,然后就没了下文。
全班都在起哄,他却一脸平静地走到最后一排的空位,放下书包就趴在桌上,下课铃响时才抬起头——那时候我们都以为他只是第一天没精神。
首到后来才发现,这是他的日常。
早读课刚翻开课本,他的脑袋就开始一点一点;老师在讲台上讲数学公式,他己经用胳膊垫着头,呼吸均匀得像在自家床上;就算被老师点名提问,他也能迷迷糊糊地说出正确答案,然后坐下继续睡。
一开始大家都觉得奇怪,连老师都找他谈过几次话。
有次数学老师故意挑了道超纲的函数题问他,全班都等着看他出糗,结果他闭着眼睛想了两秒,居然报出了正确步骤,连辅助线怎么画都说得一清二楚。
“你既然会,为什么上课总睡觉?”
老师皱着眉问。
他打了个哈欠:“听一遍就记住了,没必要再听。”
从那以后,大家就默认了“宇智波间睡觉也能考及格”这个设定。
有人说他是天才,有人猜他偷偷上补习班,但只有我知道,他放学后要么窝在家里,要么去便利店打工,连作业都是第二天早上在教室抄我的。
“昨天给你的种菜笔记看了吗?”
我没话找话地问。
“看了。”
他点点头,“写得比说明书清楚。”
“能看懂就好。”
我笑了笑,“其实种番茄最重要的是掐尖,等长到半米高就得把顶端掐掉,不然光长叶子不结果。
这个我也是试了好几次才弄明白。”
他“嗯”了一声,突然停下脚步,指着路边的樱花树:“你看那棵树,是不是有点歪?”
我顺着他指的方向看过去,果然见最粗的那根枝桠向人行道倾斜,树皮上还有道新的划痕,像是被什么重物撞过。
“可能是昨天刮风刮的吧。”
我没太在意。
他却盯着树枝看了几秒,眼神有点不一样——不是平时那种懒洋洋的样子,而是像在观察什么细节。
过了一会儿,他才收回视线,继续往前走:“没什么。”
我知道他不想多说,便转了话题:“对了,下节课是英语测验,你复习了吗?”
“没。”
他说得理首气壮,“反正能过。”
我早就习惯了他的态度,从书包里掏出单词卡:“那我给你念念重点吧?
昨天老师划的范围里,有几个动词过去式很容易错。”
他没拒绝,只是放慢了脚步。
我拿着单词卡念着,他一边走一边听,偶尔“嗯”一声。
阳光透过樱花树的缝隙落在他脸上,能看到他睫毛很长,闭着眼睛的时候倒不像平时那么冷淡。
到了教室,早读课刚结束。
宇智波间放下书包就趴在桌上,动作熟练得像演练过几百次。
我把单词卡放在他桌角,想着他要是醒了能看两眼。
英语老师抱着试卷走进来时,全班都在翻书,只有他还在睡。
老师扫了一眼教室,看到他时也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大概早就放弃让他抬头听课了。
试卷发下来时,我推了推他:“醒醒,考试了。”
他迷迷糊糊地抬起头,揉了揉眼睛,接过试卷就开始写。
笔尖在纸上划过的声音很轻,却没停过。
我偷偷看了一眼,发现他连作文题都快写完了,而我才刚写到阅读理解。
这就是宇智波间最神奇的地方。
明明一节课都在睡觉,却像把老师讲的内容全记在了脑子里;明明看起来对什么都不上心,却总能在关键时刻不掉链子。
考试结束铃响时,他刚好放下笔,打了个哈欠就又趴在桌上,不到半分钟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我收试卷时经过他的座位,看到他摊开的笔记本上只画了几株歪歪扭扭的番茄苗,旁边标着“士郎说要掐尖”。
阳光从窗户照进来,落在他的发梢上,也落在那几株番茄苗的图案上。
我突然觉得,这个总爱睡觉、看起来对什么都无所谓的邻居,其实比谁都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就像他总能在睡觉的时候记住知识点,也总能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有模有样——比如守着那间老宅,种着几株番茄苗,就算偶尔被什么事打扰,也能很快回到自己的节奏里。
我把他的试卷收起来,轻轻帮他把笔记本合上。
窗外的蝉鸣又开始响了,像是在为这个夏天的日常伴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