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个秋季的开始,周遭的景物还保留着盛夏的茂盛,你甚至还找不到秋的痕迹,以为还在仲夏呢。
当然树上的蝉声是少了些许。
雨下着,也不是连雨天,而是三两天一场,像赶集似的来跟大地凑个热闹,天是越发的有些凉了。
今儿,天儿不是那么晴朗,因为雨正朦朦胧胧地下着,就连风都有略微的有些发凉,吹到人身上都稍感不自在。
斜斜的雨幕溅落在地,地面己显露出大大小小的水坑。
路上,行人也还不如往常地多,除了几个冒雨匆忙往家赶的过路人外,谁还肯冒着这么大的雨在外走,就是有,那也是迫不得己出来,撑着把伞缩着头,行色匆匆。
雨幕中,一个长发女孩正小跑着往家赶,她没带伞,只好把刚发的新书抱着新书使劲掖进怀里,一路小跑地淹没在雨中,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很快,顺着发梢滴落在衣服上,她没在意这些,而是加紧了脚步。
好不容易跑到家,女孩也淋的不轻,掏出被外套包着的书,暗自庆幸道:“幸好没湿!”
欣慰地把书放在书桌上。
拿起毛巾擦着淋湿的头发。
乌黑的头发下是怎样的容颜?
清秀的脸庞上有着对似蹙非蹙的柳眉,那双如水的眸子闪动着灵异的光芒,是那么的多情!
挺首得鼻梁下是两片令人羡慕的红唇。
任你是描绘不出她的美。
这个不大的房间,是女孩租的房,这些都是父母的安排,其中的原委她也不大明白。
母亲只说为了锻炼她,她虽然感到委屈,但还是接受了。
她似乎从生来就是如此,从不反抗父母的安排,她就是这么一个听话的孩子。
今天,是开学的第一天,女孩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她领过书的后便冒雨回家了。
这个文静而腼腆的小姑娘总是那么的郁郁寡欢,单看她那双蹙眉,你就知道她内心的忧郁。
内心也犹如未被风吹过的湖面,静得没有一点声音,她向往自然,向往过那种世外桃源的生活,似乎是社会中的某些事物让她己感到厌倦,她更爱看落叶凋零悠然飘下的弧线。
这些都能使她想到许多深处的事物,这只是她最单纯的想法,没人知道她想过什么,要做些什么。
面对这个陌生的学校以及周围陌生的眼脸,女孩总是独来独往,孤单,孤单的足可以让她窒息。
好在,事情总算有了转变,中期考试后,女孩的成绩是班里拔尖的。
这下,班里的同学都开始有意接近她,这给她原本空虚的心灵带来了一丝安慰。
老师的表扬,周围同学的羡慕眼光,让她很满足。
就在她感受着“万丈荣光”的时候,有一个男孩悄悄地闯进了她的视野。
也说不清,是谁对谁有了好感。
但初次接触还是在一节自习课上。
说是接触,其实是有些夸大了,只能算是互相打了照面而己。
自习课上很乱,用像一锅煮开的沸水来形容此时的杂乱,一点也不为过。
邻桌的女学生不知哪来的雅兴,叫着女孩:“沈冰洁,你会写毛笔字吗?”
沈冰洁善意地点点头,谦虚地说道:“写的不是很好。”
“哎,别谦虚了,写一个吧!”
说着那个女生递上了一支蘸饱墨的毛笔和一张白纸,眼中满是期待。
这样沈冰洁也不好推辞,接过她递来的笔和纸看了看,又顺势把毛笔在墨汁瓶口抿了几下,俨然一副行家的作派。
在下笔前从容地说道:“墨不要膏的太饱,要适宜。”
那个女生忙点了点头。
沈冰洁舞着毛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尊”字。
这时,己经围上来好几个学生,他们嚷着说写得还。
沈冰洁不禁有几分沾沾自喜了。
叫好声‘惊动’了一个男生,他是一个爱凑热闹的人。
对围观的事总要一看清楚,像是任何事都得由他过问。
“哎!
笔的姿势拿错了!”
男生得意地笑着,像是个故意寻事的主儿。
沈冰洁抬头看去,话音是从一个又瘦又高,长得十分帅气而又精神的男生口中发出的。
斜斜的刘海半遮着他那双不大的眼睛,眼睛里是全然的不屑。
有点像某个韩剧中的男主角的帅气的洒脱,炯然的双眸中闪着睿智却又不失深邃。
他这句话的确让沈冰洁为之一怔,想必他一定是行家高手了!
沈冰洁悄悄放下笔不敢再写,生怕被人耻笑。
围观的女生都不乐意,斥责他的不礼貌,还赶他离开。
他倒反而有理了,辩解道:“谁规定只许你们看,不许我看了?
你说是哪条法律规定了?
喂,你快写呀!”
他对沈冰洁说话的样子十分嚣张。
沈冰洁没理他,也没动手写下第二个字。
他看她无动于衷的表情,只好怏怏地走了。
后来,沈冰洁才知道,他就坐在三组西排的位置,名叫阳平,学习不怎么好。
阳平似乎对这个新来的女孩产生了好感。
只要一下课他就老爱跑到她的座位边,不管有事没事,总爱找些话说,冰洁不甚理会,他也不在乎,但次数多了,冰洁也就敷衍他几句,可是阳平却十分欢喜,就更加喜欢和她说话。
原因是女孩的声音总是柔柔的,说话时还带着羞涩的笑容。
这天下午放学,一人站在校门外的水渠边入神地注视着水的冰洁被阳平和同班的几个男生正好看到。
便像看稀奇似的从篮球场赶了过来。
自从冰洁倒了这个班,愿意和她的说话的人可不少,谁让她的美貌出众,几乎是人见人爱呢!
三人在得知冰洁正没事地看水时,不禁惊奇起来。
头发有些卷曲的男生便是经常和阳平打篮球的马宏彩,他不甚和人交往,最多也是和阳平他们几个爱打篮球的球友在一起。
篮球是他的强项,此刻的他正站在旁边,右手的食指顶着篮球,旋转着篮球玩。
在他左手的配合下,顶在右食指上的篮球飞快地转动着,一圈,两圈,不,你根本数不清是多少圈。
马宏彩得意地笑着,但同时也加入到他们的谈话中了,似乎转篮球一点也不影响他的说话。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要投水自尽呢!”
马宏彩开玩笑道。
他刚说完,旁边的一位立马接撒谎个了话茬,“那不正好,阳平就来个英雄救美,岂不成了美谈。”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长相特别清瘦,留着短寸头的赵文斌。
“行了,别胡说八道了,小心折了牙。”
阳平斥责他们道,其实心里并没有多大的不满,毕竟大家都是玩笑话。
“阳平,我们俩还有事先走了啊!”
马宏彩和赵文斌借故有事就叫嚷着走开了,只留下阳平。
有些尴尬地看着他俩离去,一时也不知说什么,似乎这个场面就是为他俩而设的。
第一次与自己喜欢的女孩单独在一起,阳平感觉到自己的心跳都加速了,脸也微微的有些发烫。
他发现自己都快不敢正视沈冰洁的目光了,只觉的心中有份激动的兴奋。
但他还是没话找话地来了一句,“你们家很远吗?”
冰洁转过目光,“嗯”了一声,也算是回答。
“租房上学一定很辛苦吧?”
还是阳平那无聊的问话,连他自己都觉得很废。
冰洁淡淡地笑笑,其实在她的心里早己没了苦与不苦的选择,生活总是嘛!
沈冰洁凝视着水波,她晶莹的眸子里闪烁着淡淡的忧郁,那是一份与她年龄极不相称的忧郁。
阳平没有觉察到,也许这本是冰洁的天性。
夕阳的余晖洒在水面上,水面被风吹过,散过一圈圈的涟漪,那金色的余晖也随着水波抖动,最后化成破碎的线移向远方。
日子就在他们日益密切的关系中向前推进,新的学期伊始,由于座位的调动,冰洁被调到阳平的前面,也十分荣幸地当选上了班委,稳稳地坐上了语文学习委员的交椅。
而阳平则一首是班里的劳动委员。
班委是由班主任亲自任命,谁也没反对。
冰洁的出现,让阳平的生活乱了章程,他怎么也无法控制自己那份感情,冰洁的心似乎也不平静。
日子还在向前飞逝,谁都不知道将来会发生什么,或许也不会发生什么吧。
她渴望将来,可又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惧,未来是什么样的呢?
真有点不愿长大,但又渴望能早一点长大。
人啊!
有时就是这么的矛盾,也许这就是人的天性吧!
你不可能去左右你的人生,也不能规划你的未来,那就脚踏实地地慢慢前行吧。
这些都是你改变不了的,你认命也好,挣扎也好,日子就这样毫不留情地从你眼前溜走,你能做的,就是好好生活,将来!
将来是将来的,管它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