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血色落幕与惊魂重生冰冷的雨水混杂着泥泞,浸透了苏晚单薄的衣衫。
剧痛从四肢百骸传来,每一次呼吸都带着铁锈般的血腥味。她躺在幽暗潮湿的后巷,不远处,
那对狗男女的声音清晰地钻入耳中,带着令人作呕的得意。“浩哥,这下彻底清净了。
那蠢女人的家底都被我们掏空了,连她苏家压箱底的‘云锦秘谱’也到手了。
这车祸安排得真是天衣无缝。” 白薇薇甜腻的声音里淬着毒。林浩点燃一支烟,
火光映照着他斯文败类的脸:“哼,苏晚那个蠢货,还真以为我爱她?
要不是她家那点祖产和秘谱,谁耐烦哄她那么多年?死了正好,省得碍手碍脚。
秘谱拿去港城,够我们逍遥几辈子了。”“就是,守着金山不会用,活该被我们榨干!
” 白薇薇咯咯笑着,高跟鞋碾过地上的碎玻璃,发出刺耳的声音,仿佛踩在苏晚的心上。
恨!滔天的恨意几乎要冲破苏晚残破的胸膛!她恨不得撕碎他们虚伪的嘴脸!林浩!白薇薇!
她掏心掏肺爱了十年、信任了十年的男人和“闺蜜”!原来从一开始,
就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骗光了她的家产,夺走了苏家传承数百年的织锦秘谱,
最后还要她的命!“若有来生……我苏晚发誓……定要你们……血债血偿!挫骨扬灰!
” 她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在心底嘶吼,意识被无边的黑暗吞噬。“晚晚?晚晚!快醒醒,
今天还要去试订婚礼服呢!浩子都快到楼下了!”熟悉又久远的呼唤,
带着母亲特有的温柔焦急,穿透层层黑暗,猛地将苏晚拽回人间。她倏地睁开眼!
映入眼帘的不是冰冷的雨巷,而是挂着明星海报的米黄色墙壁,老式台灯散发着昏黄的光,
身下是铺着碎花床单的木板床。空气里弥漫着樟脑丸和阳光晒过的被子的味道。
这是……她二十岁时的闺房?!苏晚猛地坐起身,冲到梳妆台前。镜子里,
是一张青春洋溢、毫无血污的脸庞。乌黑的长发披散着,肌肤细腻光滑,眼神清澈,
带着一丝未脱的稚气。只有她自己知道,这清澈的眼底,
此刻正翻涌着滔天的恨意和劫后余生的狂喜。1993年!她真的回来了!
回到了她人生悲剧的起点——与林浩订婚的前一周!“妈!
” 苏晚的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她冲出房门,
紧紧抱住正在客厅整理东西的母亲周慧芳。温热的、活生生的母亲!
不是前世那个因她执意嫁给林浩而气病,最后郁郁而终的母亲!“哎哟,这孩子,
大清早的怎么了?做噩梦了?” 周慧芳被女儿突如其来的拥抱弄得一愣,
随即慈爱地拍拍她的背。“没事,妈,我就是……太想你了。” 苏晚深吸一口气,
强行压下翻腾的情绪,眼神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不是噩梦,是血淋淋的现实!而这一世,
她绝不会重蹈覆辙!目光落在客厅日历上那个被红笔圈出的日期——7天后,
她与林浩的订婚宴!前世,就是这场订婚,彻底将她绑上了通往地狱的列车!“妈,
我不去试礼服了。” 苏晚松开母亲,语气斩钉截铁,带着前所未有的决绝,“这个婚,
我不订了!”“什么?!” 周慧芳手里的东西“啪嗒”掉在地上,一脸震惊,“晚晚,
你说什么胡话?你和浩子不是好好的吗?这都定好的日子……”“妈,我没说胡话。
” 苏晚眼神坚定,打断母亲,“林浩,他不是良配。他接近我,是为了我们家的钱,
为了爷爷留下的那本‘云锦秘谱’!”“秘谱?” 周慧芳脸色一变,那是苏家祖传的宝贝,
记载着早已失传的精湛织锦技法,“你……你怎么知道?浩子他……”就在这时,
楼下传来林浩那温润如玉、此刻听在苏晚耳中却如同毒蛇吐信般的声音:“阿姨!晚晚!
我来了!”第二章:撕毁婚约,初露锋芒林浩穿着一身时下最时髦的“梦特娇”T恤,
头发梳得油亮,手里还拎着一袋水果,脸上挂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走进门来。“晚晚,
睡醒啦?今天我们去‘红都’,给你挑最漂亮的礼服……” 他自然地伸手想揽苏晚的肩膀。
苏晚猛地后退一步,眼神像淬了冰的刀子,冷冷地射向他:“别碰我!”林浩的手僵在半空,
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和不易察觉的阴鸷:“晚晚?你怎么了?
是不是不舒服?” 他试图再次靠近,语气充满“关切”。“我很清醒,林浩。
” 苏晚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小小的客厅,“我最后说一次,这个婚,我不订了。
我们的关系,到此为止。”“晚晚!” 林浩终于维持不住表面的平静,声音拔高,
带着一丝气急败坏,“你开什么玩笑?请柬都发出去了!你让我怎么跟亲戚朋友交代?
是不是谁跟你说了什么?是不是白薇薇?” 他习惯性地想把责任推给那个所谓的“闺蜜”。
“呵,” 苏晚冷笑一声,那笑声里的寒意让林浩心头发毛,“跟薇薇没关系。
是我看清了你的真面目。上个月,你偷偷拿了我爸抽屉里准备进货的五百块钱,
去跟狐朋狗友打牌输了个精光,最后是让你那个在供销社的表哥,虚开了两张票才平了账,
对吧?”林浩的脸色“唰”一下变得惨白,难以置信地看着苏晚:“你……你胡说什么!
我没有!”“有没有,你心里清楚。需要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供销社的张主任问问吗?
” 苏晚步步紧逼,眼神锐利如鹰。前世,这件事是林浩后来一次醉酒后无意说漏嘴的,
成了他早期的一个污点。林浩彻底慌了神,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
他没想到苏晚会知道这件事,更没想到她会在这种情况下直接捅出来!“晚晚,你误会了!
那钱……那钱是我借的,我正准备还……” 他语无伦次地狡辩,试图去拉苏晚的手。“啪!
” 苏晚狠狠拍开他的手,声音冷冽如冰:“误会?林浩,收起你那套虚伪的把戏!
我苏晚今天把话撂这儿,婚约取消!你再敢纠缠,我就把你做的那些龌龊事,
一件件都抖落出去!看你这张‘好青年’的脸皮还挂不挂得住!”她转身,
从抽屉里拿出那张烫金的订婚请柬,当着林浩和周慧芳的面,“嗤啦”一声,撕成两半,
再撕成碎片,随手扬在地上!纸屑如同白色的蝴蝶,纷纷扬扬落下,
宣告着一段孽缘的彻底终结。“滚出去!” 苏晚指着门口,气势凛然。
林浩看着地上碎裂的请柬,又看看眼前这个完全陌生的、眼神冰冷充满恨意的苏晚,
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头顶。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最终在周慧芳复杂而震惊的目光中,狼狈地转身,几乎是落荒而逃。
“晚晚……” 周慧芳看着女儿,心疼又担忧,“你……你真的想好了?浩子他……”“妈!
” 苏晚握住母亲的手,眼神坚定而温暖,“相信我。林浩就是个披着人皮的狼。离开他,
对我们家只有好处。我会证明给你看。当务之急,
是拿回被白薇薇‘借’走的爷爷那本《苏氏云锦图谱》手稿!”第三章:慧眼识珠,
拜师学艺上退婚的风波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瞬间在小城里掀起轩然***。
闲言碎语、各种难听的猜测纷至沓来。有人骂苏晚不知好歹,
当时在国营厂也算个技术骨干又反悔;也有人恶意揣测她是不是“不检点”被林浩发现了。
面对这些流言蜚语,苏晚充耳不闻。前世被千夫所指、众叛亲离的痛苦她都熬过来了,
这点口水算什么?她目标明确。首先,她单枪匹马杀到了白薇薇家。
白薇薇正对着镜子试戴一对新买的廉价耳环,看到苏晚进来,
脸上立刻堆起假笑:“哎呀晚晚,你来了!我正想找你呢,听说你和浩哥……”“图谱还我。
” 苏晚没空跟她废话,直接伸出手,眼神冰冷。白薇薇笑容一僵:“图……图谱?哦,
你说那本旧书啊?我……我还在研究呢,晚晚你急什么……”“研究?” 苏晚逼近一步,
强大的压迫感让白薇薇不由自主地后退,“白薇薇,别装了!你根本看不懂上面的古法针诀!
你借走它,是想找机会卖给识货的人吧?或者……交给林浩去讨好他那个港城的‘老板’?
”白薇薇脸色瞬间煞白,仿佛被戳穿了最隐秘的心思:“你……你血口喷人!我没有!
”“没有?” 苏晚冷笑,猛地拉开白薇薇的抽屉,
从一堆杂物下面抽出了那本用蓝布包裹着的、纸张泛黄的古旧线装书——《苏氏云锦图谱》!
“需要我去派出所告你盗窃祖传文物吗?这图谱的价值,够你在里面待几年了!
”看着失而复得的图谱被苏晚紧紧攥在手里,白薇薇又惊又怒,更多的是恐惧。眼前的苏晚,
眼神太可怕了,仿佛能看透人心!她不敢再争辩,只能眼睁睁看着苏晚拿着图谱扬长而去,
气得浑身发抖。拿回图谱只是第一步。苏晚深知,仅靠前世记忆里的一些“信息差”赚快钱,
只能解燃眉之急。要想真正立足、复仇、守护家人,必须重拾苏家真正的根基——云锦技艺!
而这本图谱,是钥匙,但还不够。她需要引路人,需要将前世被林浩他们糟蹋的技艺,
真正学到精髓!前世,她曾听闻在城西的老弄堂深处,住着一位姓“沈”的绣娘。
据说她祖上曾是宫廷织造府的匠人,一手“通经断纬”的妆花绝技出神入化,
但因性格孤僻古怪,不肯迎合市场做那些粗糙的“旅游纪念品”,生活困顿,
传承也濒临断绝。这位沈绣娘,就是苏晚要找的人!
苏晚揣着用仅有的零花钱和偷偷卖掉一件不常穿的衣服换来的几十块钱,
买了些上好的新茶和几样软糯的点心,按照模糊的记忆,寻到了那扇斑驳掉漆的木门前。
小院里晾晒着一些素色土布,空气中飘散着淡淡的皂角味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线香。
苏晚深吸一口气,敲响了门。“谁啊?” 一个苍老却中气十足的声音传来,
带着浓浓的不耐烦。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
一位头发花白、梳着整齐发髻的老太太出现在门后。她穿着洗得发白的靛蓝布衫,身形瘦削,
背脊却挺得笔直。最引人注目的是她的眼睛,虽然布满皱纹,却锐利如鹰,带着审视和疏离,
上下打量着苏晚,特别是她手里拎的东西。“沈婆婆?” 苏晚恭敬地微微躬身,
努力让自己的眼神显得真诚而恳切,“我叫苏晚,是苏正坤的孙女。
” 她报出了爷爷的名字,爷爷生前在织造行业小有名气,或许能拉近点关系。
沈绣娘的眼神果然波动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冷漠:“苏老头的孙女?不认识。
找我老婆子什么事?”苏晚举起手中的《苏氏云锦图谱》,翻开其中一页,
指着上面一幅极其复杂的“凤穿牡丹”妆花图案,诚恳地说:“沈婆婆,
我仰慕您的妆花绝技。我苏家也有云锦传承,但这图谱艰深,我苦于无人指点。
恳请您……收我为徒!” 她深深鞠了一躬。沈绣娘的目光落在图谱上,
那精妙的纹样显然触动了她。但她只是冷哼一声:“哼,又一个冲着名头来的?我这手艺,
换不来金山银山,只能饿死!教不了你这种娇滴滴的大小姐!走吧!” 说着就要关门。
“沈婆婆!” 苏晚急忙伸手抵住门,急切地说,“我不是为了钱!我是真心想学!
想让这些老祖宗留下的好东西,不被埋没!我知道您膝盖不好,阴雨天就疼得厉害,
我……我带了点药材,还有这个……” 她飞快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布包,
里面是她根据前世模糊记忆配的几味活血通络的草药,
还有一小盒她用仅有的材料、按照图谱上一个简易香方尝试制作的艾草薄荷膏,
“这膏药您试试,或许能缓解些。”苏晚的动作快而真诚,眼神里没有丝毫作伪。
特别是她提到膝盖旧疾和拿出自制膏药时,沈绣娘关门的动作顿住了。
她浑浊却锐利的眼睛紧紧盯着苏晚,仿佛要穿透她的灵魂,
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拿着苏家图谱的姑娘,到底是真心实意,还是另有所图。
狭窄的门缝里,一老一少无声地对峙着。弄堂的风吹过,带着老城特有的烟火气。
苏晚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她知道,这是改变命运的第一个关键节点!第四章:慧眼识珠,
拜师学艺下门缝里透出的目光,锐利得几乎要将苏晚洞穿。
沈绣娘布满皱纹的手搭在门框上,青筋微凸,沉默像一块巨石压在狭窄的弄堂里。
只有远处传来的几声模糊的自行车***,提醒着时间的流逝。苏晚的心跳如擂鼓,
后背渗出一层薄汗,但她的眼神没有丝毫退缩,只有纯粹的恳求和对那精妙技艺的渴望。
她知道自己赌对了——膝盖旧疾是沈婆婆的软肋,
而那份自制的、带着草药清香的艾草薄荷膏,是她能拿出的最真诚的敲门砖。“哼。
” 良久,一声冷哼打破了沉寂。沈绣娘一把夺过苏晚手里的小布包,看也没看那盒膏药,
目光却紧紧锁在那本摊开的《苏氏云锦图谱》上,
特别是那幅繁复到令人眼花的“凤穿牡丹”妆花图。“苏正坤那老家伙,倒是留了点真东西。
” 她的声音依旧冷硬,但关门的力道明显松了,“进来吧,杵在门口像什么样子!
”苏晚心头狂喜,强压着激动,小心翼翼地侧身挤进小院。院子不大,却收拾得异常整洁。
几根竹竿上晾晒着素色的土布,角落堆着些劈好的木柴。最引人注目的是西厢房敞开的门,
里面光线略显昏暗,但隐约可见一架古朴的木质大花楼织机占据了大半空间,
旁边是各色丝线架子和几个装满工具的笸箩,
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丝线和染料混合的特殊气味。沈绣娘径直走到院中的石凳坐下,
把布包和膏药随手放在石桌上,指了指对面的小板凳:“坐。说说,图谱上的‘三蓝打底,
五彩妆花’,你懂几分?”这是考校!苏晚精神一振,前世她虽被林浩哄骗荒废了技艺,
但幼时跟着爷爷打下的底子和后来被迫“研究”的记忆还在。她深吸一口气,
条理清晰地回答:“回婆婆,‘三蓝’指的是深、中、浅三种蓝色丝线做底色,
营造云霞水波般的渐变效果。‘五彩妆花’则是用金、红、绿、黄、白等色线,
以‘通经断纬’之法,在底纬之上按花纹轮廓挖花盘织,使图案凸起,色彩富丽,
宛若……”“停!” 沈绣娘突然打断,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亮光,
“纸上谈兵!‘通经断纬’四个字说来容易,你可知这‘断’字诀,讲究的是心手眼合一,
差之毫厘,整片锦便毁了!看你这细皮嫩肉的手,拿得起沉重的梭子,
耐得住一天十几个时辰的枯坐?”苏晚毫不犹豫地伸出自己的手,虽然年轻细腻,
但指腹和掌心,依稀可见幼年练习时留下的、几乎淡去的薄茧:“婆婆,
我六岁就跟着爷爷认丝理线,十岁上机学织平纹。后来……荒废了。但底子还在,苦,
我不怕!” 她的眼神无比坚定,带着一种经历过生死磨砺后的沉静力量。
沈绣娘盯着她的手,又看看她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睛,沉默了片刻。最终,
她拿起那盒苏晚自制的艾草薄荷膏,打开闻了闻,
一股清凉提神的药香混合着艾草的温辛气息散开。“膏药留下。” 她终于开口,
声音依旧没什么温度,“明天卯时早上5点过来,带两块素绢,一捆最细的生丝。
迟到了,门就别进了。” 说完,她起身,不再看苏晚一眼,
径直走向那间充满神秘感的织房。成了!苏晚强忍着欢呼的冲动,
对着沈绣娘的背影深深一躬:“谢谢婆婆!弟子苏晚,明日卯时,一定准时到!
”走出那条幽深的弄堂,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苏晚眯起眼,感受着阳光洒在脸上的暖意,
重生以来积压在心头的沉重阴霾,终于被撕开了一道充满希望的口子。技艺,是她的根,
也是她复仇和立足最锋利的武器!第五章:点金之手,小试锋芒拜师只是第一步。
沈绣娘的“魔鬼训练”超乎想象的严苛。卯时天不亮就得到,
光是练习理丝、打结、辨认上百种色号丝线的细微差别,就足以让人头晕眼花。
更别提那架沉重的大花楼织机,光是端坐其上,保持腰背挺直数个小时,就已是酷刑。
沈婆婆话不多,要求却极高,动作稍有变形或丝线处理不够完美,
一根细细的竹尺就会毫不留情地敲在手背上。苏晚咬着牙坚持。
前世被欺骗、被榨干、被推向死亡的痛苦记忆,成了她最好的鞭策。
每一次竹尺落下带来的刺痛,都让她心中的恨意和决心更加凝练。她的进步是肉眼可见的,
那双被沈婆婆最初嫌弃“细皮嫩肉”的手,很快磨出了新的茧子,
对丝线的掌控也越发精准流畅。沈婆婆依旧没什么好脸色,
但偶尔看向苏晚专注侧影的眼神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认可。然而,学艺需要时间,
现实却迫在眉睫。家里的经济状况并不宽裕,退婚风波后,
父亲苏建国的生意也受到些流言影响。苏晚需要钱,需要启动资金,
更需要向家人证明自己的选择是对的!机会,就在眼前。她清晰地记得,就在这个月底,
国家将首次发行三年期国库券,利率远高于银行定期存款。最关键的是,
由于发行初期宣传不到位,加上老百姓对“债券”认知度不高,
很多地方出现了低价抛售的现象。而仅仅一个月后,伴随一则关于国库券利好消息的公布,
其二级市场价格将迎来一波暴涨!这是重生先知赋予她的第一个“点金”机会!
苏晚盘点了一下自己的全部家当:退回来的少量“彩礼”,自己攒的零花钱,
还有偷偷卖掉几件林浩送的、让她恶心不已的首饰换来的钱,加起来总共不到一百五十块。
杯水车薪!
头柜上那本《苏氏云锦图谱》和沈婆婆严厉教导下完成的几块练习作品上——几方素绢手帕,
上面用简单的平针绣着几朵形态各异的兰花,针脚细密匀称,花叶灵动。虽然技法尚浅,
但那份雅致和用心,远超市面上的机绣货。一个念头闪过。技艺变现!接下来的几天,
苏晚在完成沈婆婆布置的繁重功课外,利用一切碎片时间。她挑选出几块最满意的素绢,
运用图谱上一个相对简单的“缠枝莲”纹样,结合沈婆婆教的配色技巧,
精心绣制了几方手帕。又用剩余的零碎丝线和香料,做了几个小巧精致的驱蚊香囊。周末,
她起了个大早,带着这十几件倾注了心血的小物件,
直奔城东新开不久、人气正旺的“文化一条街”。第六章:夜市扬名,首战告捷夜幕降临,
华灯初上。“文化一条街”果然热闹非凡。两旁是仿古建筑,店铺林立,
卖字画的、卖文房四宝的、卖仿古工艺品的,还有各种小吃摊,人声鼎沸。
苏晚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找到个空位,交了五毛钱管理费,铺开一块干净的蓝布,
将自己的手帕和香囊一一摆好。没有花哨的叫卖,只在旁边立了块小纸板,
上面是她清秀的字迹:“苏绣手帕,古法香囊”。她的摊位很快吸引了目光。原因无他,
品质!在周围大多是粗制滥造的机绣手帕、塑料香囊的衬托下,
苏晚那几方丝线光泽柔和、图案雅致、针脚细密到几乎看不见线头的手帕,
和那散发着淡淡药草清香、绣着精致小花的香囊,简直鹤立鸡群。“小姑娘,这手帕怎么卖?
” 一个穿着得体、气质温婉的中年妇女拿起一方绣着淡紫色缠枝莲的手帕,
爱不释手地摩挲着。“阿姨,五块钱一方。” 苏晚报出价格。这在当时,
相当于普通工人一天的工资,绝对算高价了。妇女微微咋舌,但看着那精湛的绣工,
又实在喜欢:“这……能便宜点吗?”“阿姨,这是纯手工苏绣,一针一线绣出来的,
费时费力。您看这丝线,这配色,这针脚,值这个价。” 苏晚不卑不亢,语气真诚。
她深知,好东西不能贱卖,否则就失去了价值。妇女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掏出了钱:“行,
给我拿这块紫色的!真漂亮!”第一单成交!苏晚心中一定。紧接着,
一个穿着花衬衫、带着金链子、明显是“倒爷”模样的男人拿起一个香囊闻了闻:“哟,
这味儿正!驱蚊的?怎么卖?”“香囊三块一个,里面是艾草、薄荷、白芷等药材,
古法配的,驱蚊安神。” 苏晚介绍道。“来俩!” 倒爷爽快地付了钱。
他似乎嗅到了商机。苏晚的摊位前渐渐围拢了人。有识货的啧啧称奇,有嫌贵的摇头走开,
也有真心喜欢咬牙买下的。苏晚不急不躁,耐心地讲解着每一件作品背后的用心,
那沉静的气质和言之有物的谈吐,反而更增添了几分可信度。就在这时,
一个刺耳的声音响起:“哟!这不是我们刚退了婚、心比天高的苏大小姐吗?
怎么沦落到街头摆地摊了?卖这些破布头烂草包,能值几个钱?
”白薇薇挽着脸色阴沉的林浩,挤进了人群,脸上带着毫不掩饰的嘲讽和恶意。
他们显然是听说了苏晚在这里摆摊,特意过来找茬的!围观群众的目光瞬间聚焦过来,
带着好奇和探究。苏晚眼神一冷,该来的还是来了。她缓缓站起身,
目光平静地扫过两人:“我的东西,值不值钱,识货的人自然懂。总比某些人,
只会耍嘴皮子、偷鸡摸狗强。”“你!” 白薇薇被戳中痛处图谱之事,脸涨得通红,
“你血口喷人!大家看看,就她这些玩意儿,也敢卖五块钱?骗鬼呢!我看就是地摊货,
两毛钱都不值!”林浩也阴沉着脸帮腔:“苏晚,我知道退婚让你心里有气,
但你也不能自甘堕落,用这种劣质东西骗人吧?大家别上当!”他们的话极具煽动性,
一些原本想买的顾客也露出了犹豫的神色。苏晚看着他们跳梁小丑般的表演,
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她等的就是这一刻!
她拿起一方还未卖出的、绣着最复杂缠枝莲纹样的素白手帕,
又拿起摊位上备用的针线和一小块素绢。在众目睽睽之下,她坐回小马扎上,
将素绢绷在一个小绣绷上。“既然你们口口声声说我的东西劣质、不值钱,
” 苏晚的声音清晰而冷静,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那我就让大家看看,
什么叫‘苏绣’!”话音未落,她手中的细针已经如穿花蝴蝶般舞动起来!
动作快得几乎让人眼花缭乱!只见素绢之上,一根根细如发丝的彩色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