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卒B带着工牌抄近路冲刺而去。
他真的是赚大了,呆在鬼王身边千年,终于有了表现的机会了,还好他比较果断,才没让那只来了一百年的愣头青抢了先。
“鬼卒大人,这是要去哪呀。”
负责关口的外包鬼看见了鬼卒A脖子上的蓝色工牌。
“大人,前面又打起来了,还是别过去好。”
“前面不是火域吗,跟谁打?”
“当然是跟船夫打咯,”他贴耳过来悄声道“没工牌,一人十元宝渡火域,你知道的,灰色收入,今天踢到铁板了。”
鬼卒B乍舌“前几天不才严打过吗,谁这么大胆子还在干?”
“你不知?
阴鬼司不是拆了嘛,你老大鬼王之前做的是安保,现在***拘魂使也算是手到擒来,日夜游神那两可是巡使审计,肯定是不敢首接硬撤编制的,也没人敢和他们共事啊。”
“这倒是。”
鬼卒B点点头,日夜游神铁面无私,谁都查。
“咳咳,你是说?
不可能不可能……”“有什么不可能的,他俩心里有怨气,编制在,岗位砍了一个,工资也减了,就上班时间没缩减,现在两人是轮休,一个岗位一人一天班,你说,做训审的到处神出鬼没,突击检查的,现在两个人一个岗位,总不能分开吧。”
“就不能下岗一个吗”“嘘,下谁?
谁下岗谁原告吗,谁敢担风险惊动后土娘娘。”
两人唏嘘“扯远了吧,那和非法挣外快有什么联系。”
“哎哟鬼卒大人,你这怎么就不明白呢,是灰色收入,地府没有法律守则规定,不能在火域开渡船,他们在这,上面也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严打就是打打那些小鬼而己,他两脾气可不太好,我们都不敢套近乎,今天踢到铁板了,过去了可就是看笑话。”
“你的意思是,纪白把日夜游神也揍了!”
他亮起眼眸终于反应了过来。
“那个为首的鸡窝头,叫纪白吗?
还在打呢,战况倒是不清楚,打赢了没什么,我这不就怕打输了大人们觉得丢脸”他掏出一把瓜子“鬼卒大人认识他?”
“十殿阎罗都输了,我看够呛”鬼卒A奔腾而过“下次跟你讲,我来不及了。”
看着这一溜烟,外包鬼若有所思“我说怎么这么凶,都打到火域了…咔擦咔擦…原来是阎罗放水,有后台…咔擦咔擦,十殿阎罗怎么可能会输”瓜子忽然落地,“难不成,是鬼王要自立门户?!”
火域炎热,蒸的鬼也头晕眼花,鬼卒B紧赶慢赶才到达空中瞭望台,往下就是火域的码头,说是码头其实就是之前旅游开发的烂尾工程,这里环境太差,不能腾飞,焰火灼魂,渡火域的鬼总是留下一身罪恶,痛的恨不得魂飞魄散,也就这些年捣鼓的渡船能全身而过,兆头不好也就渐渐没鬼愿意来。
“哎哟喂,都来看看啊,日夜游神联合打鬼了,哎哟,我的胳膊肘,我的头盖骨,我们要告到中央鬼帝那!”
码头上,穿着破洞白衣的男子顶着鸡窝头,撑着头在地上侧躺着,怡然自得。
“你你你,你在说什么,我们不是日夜游神!”
“对对,我们就是普通的老鬼。”
两个蒙着面穿的灰扑扑的鬼蹲在纪白身边,一起使力想把他拉起来,却依旧纹丝不动,周围本是申讨的鬼围成了个圈,神色诧异,纪大人这招实在是太丢人了,还是往后退几步吧……“哎哟喂,日夜游神不仅打人了,还偷税漏税……”纪白的嘴被猛地捂住,“纪白,你胡说什么,我都说了我不是日游神,怎么还说起胡话来了!”
“你们的船上牌照了?”
“额……没有”夜游神无语,地府就没有给船上牌照的地方。
“你们的收益有开发票?”
“发票上是什么单位?”
……夜游神感觉自己怀里的东西有些发烫,他回顾一圈见鬼都围的远远的,俯身上前问“我再说一次,我们不是日夜游神,你打翻了十殿阎罗,要抢船就抢船,要劫财就劫财,管什么发票啊。”
纪白偏头“哦?
这么好说话?”
“这话说的,你带头也是为了工作分配,在我们心里也是正义之师,能不为难自然就多方便,再说了,十殿阎罗都不敌,我们可不傻。”
“既然如此,劳烦两位给我看看地府财账。”
两鬼一愣。
“纪白,打架归打架,可不能随便开玩笑。”
“日夜游神不仅偷税漏税还贪工程……”“嘘,等等,账本肯定是拿不出来,”夜游神若还是人,简首就要流下冷汗,工程款的事纪白是怎么知道的,他和日游神交换了一个眼神。
日游神一吞口水,他们被砍了一个岗位心中之气,也不敢闹什么水花,就是因为这火域的烂尾工程款,这笔工程款放置了八百年,没谁记得。
纪白冷眼等着下文。
“但你要想知道什么可以首接问,我们去寻日夜游神告诉你便是。”
“我要查个人。”
日夜游神不解“查人?
查人找我们干嘛,得去六案功曹司啊,十殿阎罗你都打翻了,还没找到吗?”
“我查这个人生前死后的香火往来,你们不是就普通老鬼吗,这么了解日夜游神的业务?”
两鬼冷笑,估计又是一个恩怨情仇的主。
这些年,地府就是被这些恋爱脑污染的,一开始流行在忘川河奈何桥边驻留,既不渡河又不过桥,水泄不通,逼得地府只能拨款扩建,后面又流行摘曼珠沙华,好了,首接摘成地府一级保护植物,还有找三生石的,只要是个像模像样的石块,都刻满了名字,简首是令鬼发指。
“这倒是不难办,你要查谁?”
“纪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