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先生，您妻子刚才转出了五百万。"
银行理财经理的电话让我手中的咖啡差点洒出来。
"什么？"我放下手中的文件，"转给谁了？"
"一个叫林浩的人，备注是购房款。"
林浩。
这个名字像一根刺，瞬间扎进我的心脏。
那是我妻子苏晴的初恋，大学同学，据说是她这辈子最爱的男人。
我们结婚三年，她从来没有对我说过一句"我爱你"，但提起林浩时，眼中总是带着我从未见过的光芒。
"陈先生？您还在吗？"
"在。"我深吸一口气，"这笔转账我知道了。"
挂断电话，我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脑子里一片空白。
五百万，那是我们全部的积蓄，是我这些年拼命工作攒下的钱，原本计划给孩子买学区房的。
现在全部给了她的初恋。
手机又响了，是苏晴发来的消息。
"老公，今晚我同学聚会，可能会回来得很晚，你早点休息。"
同学聚会？
我冷笑一声，她口中的同学聚会，恐怕就是去庆祝林浩买了新房吧。
"爸爸！"
五岁的女儿小雨跑进我的办公室，扑到我怀里。
"小雨怎么来了？"我抱起女儿，强颜欢笑。
"幼儿园老师说，明天要交学费，妈妈说家里没钱了。"小雨眨着大眼睛，"爸爸，我们家真的没钱了吗？"
我的心瞬间沉到谷底。
没钱？我们刚刚转出了五百万给别人买房，却告诉孩子家里没钱交学费？
"小雨乖，爸爸有钱，明天就给你交学费。"我摸摸女儿的头，"去找奶奶玩吧，爸爸等会就回家。"
送走女儿后，我拨通了私家侦探李强的电话。
"李哥，帮我查一个人，林浩，还有我妻子苏晴最近的行踪。"
"陈总，出什么事了？"
"我怀疑我妻子出轨了。"
挂断电话，我坐在办公椅上，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三年前，苏晴怀孕的时候，林浩突然出国留学，她哭了整整一个月。
那时候我以为，她只是舍不得朋友，现在想来，她哭的是失去了心爱的人。
而我，只是一个替代品，一个接盘侠。
晚上十点，苏晴回到家，脸上还带着笑容。
"老公，你还没睡？"她走过来想要拥抱我，却被我躲开了。
"苏晴，我们谈谈。"我坐在沙发上，表情严肃。
她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笑容渐渐消失。
"谈什么？"
"谈谈你今天转出去的五百万。"
苏晴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
"你不是去同学聚会吗？怎么，聚会的内容是庆祝你给初恋买房？"我的声音越来越冷。
"陈宇，你听我解释..."
"解释什么？解释你背着我把我们全部的积蓄都给了别的男人？"我站起身，"苏晴，我们结婚三年，我以为你至少对我有点感情，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连五百万都不如。"
苏晴眼中涌出泪水："不是你想的那样，林浩他只是遇到了困难..."
"困难？什么困难需要五百万？"我冷笑，"还是说，你的初恋在你心里比我们的女儿还重要？"
"你怎么能这样想我？小雨是我的女儿，我怎么可能不爱她？"
"不爱她？那为什么她的学费都交不起，你却有钱给别的男人买房？"
苏晴愣住了，她显然没想到这一点。
"学费的事情..."
"算了。"我打断她，"苏晴，我累了，我们离婚吧。"
"什么？"苏晴惊呆了，"陈宇，你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
"小事？"我大声说道，"五百万在你眼里是小事？那我们的婚姻在你眼里算什么？"
这时，小雨的哭声从卧室传来。
我们的争吵把孩子吵醒了。
苏晴想要去哄孩子，被我拦住了。
"我去吧，你今晚睡客房。"
走进女儿的房间，看着小雨哭得通红的眼睛，我的心都碎了。
"爸爸，你和妈妈为什么要吵架？"
"没事，小雨，爸爸妈妈只是在讨论事情。"我抱起女儿，轻声哄着。
"爸爸，你们不会离婚吧？我的同学小明，他爸爸妈妈离婚了，他现在很可怜的。"
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女儿。
离婚，意味着小雨的童年不再完整。
不离婚，意味着我要继续这种屈辱的生活。
"小雨，无论发生什么事，爸爸都会保护你的。"
哄睡女儿后，我回到客厅，苏晴还坐在沙发上哭泣。
"陈宇，我真的可以解释的。"她抬起头看着我，眼中满是乞求。
"那你解释。"我坐在对面，"我给你一个机会。"
苏晴擦干眼泪，开始讲述："林浩回国后，在一家外企工作，但是因为公司资金链断裂，他被迫下岗了。他想要自己创业，但是银行贷款批不下来，所以..."
"所以你就把我们的钱给他了？"我冷笑，"苏晴，你觉得我会相信这种鬼话吗？创业需要五百万买房？"
"房子是抵押给银行的，他用来贷款创业。"
"那为什么不写他的名字，而是写购房款？"
苏晴又愣住了。
我知道，她在撒谎。
"苏晴，从今天开始，我们分居。等我把事情调查清楚，我们就正式离婚。"
说完，我走向卧室，留下苏晴一个人在客厅里哭泣。
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
三年的婚姻，在这一刻彻底破碎。
我以为我们的爱情可以战胜一切，没想到，她心里根本就没有我。
手机响了，是李强发来的消息。
"陈总，有发现了，明天见面详谈。"
看到这条消息，我知道，明天一切都会水落石出。
而我，也要为自己和女儿做出最终的选择。
第二天一早，我把小雨送到幼儿园后，直接去了咖啡厅见李强。
"陈总，你坐稳了，我说的事情可能会让你很震惊。"李强把一沓照片推到我面前。
我拿起照片，第一张就让我血压飙升。
照片里，苏晴和林浩紧紧拥抱在一起，背景是一家高档酒店的门口。
"这是昨天晚上拍的，她确实去了同学聚会，但是聚会结束后，她和林浩单独去了酒店。"李强点了支烟，"而且，他们在酒店待了三个小时。"
我的手在颤抖。
三个小时，足够发生任何事情了。
"还有吗？"我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
"有，而且更劲爆。"李强又拿出一份文件，"这是林浩的资料，他根本没有失业，相反，他在一家投资公司当高级经理，年薪两百万。"
我愣住了。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妻子撒谎了。林浩不但没有困难，反而过得很好。"李强吸了一口烟，"而且，这套房子确实是他的名字，但不是用来抵押创业的，而是他准备结婚用的婚房。"
"结婚？和谁？"
"目前还不确定，但根据我的调查，他最近在和一个女人密切接触，就是你妻子。"
我感觉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苏晴不但给初恋买了婚房，还准备和他结婚？
那我算什么？小雨算什么？
"陈总，还有一件事。"李强的表情变得更加严肃，"我查到林浩的银行流水，除了你妻子转给他的五百万，他账户里还有一笔两百万的收入，来源是一家叫'星辉投资'的公司。"
"星辉投资？"我皱眉，这个名字很熟悉。
"对，这家公司的老板叫王建华，是你的商业竞争对手。"
我瞬间明白了什么。
"你是说，林浩接近苏晴，不仅仅是因为感情，还有商业目的？"
"很有可能。"李强把烟掐灭，"陈总，你要小心，这可能是一个针对你的阴谋。"
我拿着照片和资料，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小丑。
三年来，我以为自己拥有的是爱情和家庭，原来只是别人眼中的棋子。
"李哥，继续查，我要知道他们所有的计划。"
"好的，陈总。"
回到公司，我无心工作，脑子里全是昨晚苏晴的眼泪和解释。
她哭得那么真诚，解释得那么合理，如果不是我看到了这些证据，我可能真的会相信她。
"陈总，有客人找您。"秘书小林敲门进来。
"谁？"
"一位叫林浩的先生。"
我心里一惊，这么快就找上门了？
"让他进来。"
几分钟后，一个穿着名牌西装的男人走进我的办公室。
林浩比照片上的更英俊，气质也更出众，难怪苏晴对他念念不忘。
"你好，陈总，我是林浩。"他伸出手，脸上带着和善的笑容。
我没有握手，只是冷冷地看着他。
"找我有什么事？"
林浩似乎没有介意我的冷淡，自顾自地坐了下来。
"陈总，我想我们需要谈一谈。"
"谈什么？"
"关于苏晴，关于那五百万。"他的笑容变得意味深长，"陈总，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我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等待他继续说下去。
"苏晴是个好女人，但她不爱你。"林浩的话像刀子一样扎进我的心脏，"她爱的是我，从大学开始就一直爱着我。"
"那又怎样？"我努力保持冷静。
"她愿意为我放弃一切，包括你，包括孩子。"林浩站起身，走到窗前，"陈总，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什么时候该放手。"
"你想说什么？"
"我想说，离婚吧。"他转过身看着我，"把苏晴让给我，我可以给你一些补偿。"
"补偿？"我冷笑，"你觉得我缺钱？"
"不是钱的问题，是尊严的问题。"林浩走回我面前，"与其被动地戴绿帽子，不如主动地结束这场闹剧，至少还能保住一点男人的尊严。"
我忍不住站起身，想要给他一拳。
但理智告诉我，现在还不是时候。
"滚。"我只说了一个字。
林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名片。
"陈总，我会等你的答复。"说完，他潇洒地走出了办公室。
我坐在椅子上，感觉全身都在发抖。
不是害怕，是愤怒。
愤怒自己的无能，愤怒妻子的背叛，愤怒这个男人的嚣张。
手机响了，是苏晴打来的。
"老公，中午一起吃饭吧，我想和你好好谈谈。"她的声音很温柔，就像新婚时那样。
"好，在哪里？"
"还是老地方，云海餐厅。"
云海餐厅是我们第一次约会的地方，也是我向她求婚的地方。
她选择这里，是想用回忆来打动我吗？
到了餐厅，苏晴已经等在那里了。
她穿着一件白色连衣裙，化了淡妆，看起来就像三年前我第一次见到她时那样美丽。
"老公，你来了。"她站起身，想要拥抱我。
我坐在对面，没有任何表示。
"苏晴，我们开门见山吧。"
她的笑容僵住了。
"老公，我知道你还在生气，但是..."
"但是什么？但是你已经和林浩睡过了？"
苏晴脸色瞬间惨白。
"陈宇，你在说什么？"
我拿出手机，把照片翻给她看。
"昨晚酒店门口的拥抱，房间里的三个小时，你觉得我会相信你们只是在谈话？"
苏晴看着照片，整个人都在颤抖。
"你找人跟踪我？"
"回答我的问题，你和他是不是已经..."
"没有！"苏晴大声说道，"陈宇，我们什么都没做，只是聊了聊过去，聊了聊现在。"
"聊了三个小时？"
"是的，三个小时。"她的眼中涌出泪水，"陈宇，我承认我还对他有感情，但我没有背叛你，没有背叛我们的婚姻。"
"那五百万呢？"
苏晴低下头，声音变得很小。
"那是我欠他的。"
"欠他的？"
"大学的时候，是他资助我完成的学业，没有他，我不可能有今天。"苏晴抬起头看着我，"陈宇，我知道这样做不对，但我必须还清这个人情。"
又是一个谎言。
我已经查过了，苏晴的学费是她父母支付的，根本不存在什么资助。
"苏晴，你能不能说句实话？"我看着她的眼睛，"哪怕是一句。"
她愣住了，眼中的泪水越来越多。
"陈宇，我..."
"算了。"我站起身，"苏晴，我们离婚吧。"
"不要！"她突然抓住我的手，"陈宇，你不能离开我，小雨需要一个完整的家。"
"完整的家？"我冷笑，"一个妻子爱着别的男人，这叫完整的家？"
"我会改的，我会忘记他的。"苏晴哭着说道，"陈宇，给我一次机会，最后一次机会。"
我看着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心里还是会疼。
但更多的是失望。
"苏晴，有些东西一旦失去，就再也回不来了。"
说完，我转身离开了餐厅。
身后传来苏晴撕心裂肺的哭声，但我没有回头。
因为我知道，这场婚姻已经没有任何挽回的余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