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两点。
我拖着灌铅的腿挪到公寓门口。
指尖习惯性按向密码锁。
滴——错误。
再按。
滴——错误。
不对。
我皱眉,借着楼道惨白的光,仔细看显示屏。不是我的密码界面。整个锁的界面都变了。
谁重置了我的门锁?
后背有点凉。
我低头,想从包里翻备用钥匙。视线扫过门缝。
一条深蓝色领带,硬生生塞在那里,露出一截刺眼的边。
我蹲下。
手指碰到冰凉丝滑的桑蚕丝。很贵的东西。
上面沾着一点干涸的、暗红色的痕迹。
像血。
心突突跳。
我攥着那条领带,冰凉的丝滑贴着汗湿的掌心。
先报警?
念头刚起,又掐灭。这点东西,算什么证据?说门锁被改了?物业大概只会觉得我记错了密码。
楼道灯忽然灭了。
黑暗瞬间吞噬过来。
我猛地转身,后背死死抵住冰冷的防盗门,眼睛瞪大,徒劳地想穿透这片浓墨。
死寂。
只有我自己粗重的呼吸声,擂鼓一样敲打着耳膜。
没有脚步声。
没有其他声音。
灯又“啪”地亮了。
惨白的光重新泼下来,照着我煞白的脸。空荡荡的楼道,只有我一个人。
冷汗顺着脊椎往下爬。
这栋老破小的公寓,邻居我基本不认识。谁干的?
我掏出手机,指尖有点抖。打给谁?闺蜜苏晓?这个点,她肯定睡死了。
或者……叫个开锁师傅?
就在这时。
嗡——
手机屏幕亮了。
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没有归属地显示。
屏幕上只有一行冷冰冰的字:
开门。别做多余的事。
血液好像一下子冻住了。
他知道我在门口。
他在看着我。
领带在我手里攥得死紧,丝滑的布料被汗水浸透,变得粘腻。
那个陌生号码没有再发消息。
但无形的压力像只冰冷的手,扼住我的喉咙。
报警?
这个念头疯狂叫嚣。可万一……万一只是恶作剧?万一报警激怒了那个藏在暗处的人?
我盯着那条诡异的领带,上面的暗红痕迹刺得眼睛生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