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青梅竹马的恋人把我介绍给他新女友时,说我是他好友。而我,之前七年的恋爱,
只是他公司里一个见不得光的地下情人。后来,我递上辞呈,坐上飞往纽约的飞机。
再见面时,我成为了他的干姐姐,也成了集团最大的股东。1 七年之痒我们分手吧
在七周年的恋爱纪念日,那么坦然的话,从钟牧嘴里说出来,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我坐在沙发上,如坠冰窟,呆愣愣地看向他。桌子上的奶油草莓开始塌陷,
"7"字蜡烛歪倒在糖霜里。我有喜欢的人了我似乎有点听不懂他说的话,喜欢,
什么意思?他喜欢的人不一直是我吗?钟牧我声音颤抖的喊了他一声,
多么希望他是在开玩笑。可他的神色是那么冷漠与认真。
我想起他妈妈曾开玩笑说这两个孩子多么般配,
他爸爸在我们大学毕业典礼上拍着钟牧肩膀说什么时候在一起。
但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三年。我们的恋爱,从始至终,只有我跟他知道。
他也从未说过一辈子这种话。我听见他说,星星,人是会变的我与钟牧青梅竹马,
相识二十多年,在我父母意外去世之后,是钟家抚养了我。还记得在我父母葬礼上,
钟牧跑过来拥抱我,坚定的告诉我星星,我就是你的家人如今他跟我说这句话,
像一把钝刀,一点点插入我的心脏。我只觉得我浑身在发抖,看着无奈叹息的钟牧,
泪一滴一滴的落了下来,我想张口说我没事,却根本出不了声。
他的神情有无奈还有几分烦躁,唯独没有心疼。我今晚还有事,
你自己...好好冷静一下钟牧在桌子上放下了一张银行卡,转身走出了我的视线,
接着就是门咔哒一声合上的声音。看着那张银行卡,我觉得可悲又可笑。
这间房子是钟牧在大学刚毕业没多久买的,是我们两个人的独处空间,被我精心布置,
每一处,每一个角落,充满了我和钟牧的日常回忆。可是,这也不是我的家。
我的头脑昏昏沉沉,一点一点的收拾着自己的行李。忽然看到床头柜那个白色的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被我从中间撕开时发出清脆的"咔嗒"声。那是确认关系的那一年,
十六岁的钟牧搂着我,而我在比出傻傻的耶。2 新欢旧爱听说,
牧哥今天要带他女朋友过来餐厅的包厢里,都是面孔熟悉的人,钟牧从学生时期的朋友,
与我,也是十分熟悉。简单招呼后,我就独自坐在了角落。听见几个人说着,
隐晦的视线在我身上扫过。哪怕他们不知晓我与钟牧的关系,可这么多年贴身相伴,
也会漏出端倪。我并不想来这场令我难堪的宴会,但是钟牧却早就给我做了决定。
他说星星,作为从小到大的朋友,我希望你能见见她不然到时候我爸妈问你,
你居然没见过,这很可疑,不是吗?他为那个女生着想后面每一步,
却从来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钟牧,原来你也是会考虑未来的吗?没一会,
包厢的房间就被推开。钟牧牵着一个娇俏的女孩走进来大家好呀!我是白晴,
钟牧的女朋友!女孩大大方方的打招呼,眉眼带笑,整个包厢顿时活了过来。
老友们起哄着,有人吹口哨,有人嚷着要罚酒。钟牧笑着挡在她面前,
那是我从未见过的保护姿态。我的指甲陷进掌心,清醒让我保持微笑。白晴的目光扫视一圈,
最后落在我身上。她歪着头,突然拽了拽钟牧的袖子:这位姐姐好漂亮,不介绍一下吗?
钟牧的笑容僵了一瞬。他看向我,眼神里有我不熟悉的疏离和几分戒备。这是迟晚星,
我发小。他说得轻描淡写,
仿佛我们之间那些深夜的拥抱、那些交颈而眠的夜晚都不曾存在。白晴蹦跳着来到我面前,
毫无芥蒂地握住我的一只手:星星姐!阿牧提起过你呢!我看着她无名指上崭新的戒指,
喉咙发紧。是吗?我听见自己说,他说我什么?说你超级靠谱!
白晴笑得眼睛弯弯,还说以后我们结婚可以请你当伴娘呢!玻璃杯在我手中差点脱落,
磕在桌子上发出声响,溅出几滴酒水。钟牧蹙着眉看向我,似乎是怕我说什么不好的话,
我轻轻抽回手:不好意思,手滑了。白晴去拿纸巾,钟牧却一直看着我。
眼神里写满了不满,是不满意我对他小女朋友冷漠的态度?
还是不满意我没有哭哭啼啼表现出来曾经多么爱他?女孩像只快乐的小鸟,
在包厢里飞来飞去。她机灵古怪,语言俏皮,每个人都能迅速熟悉起来。她讲钟牧的初遇,
是在三个月前学校座谈会。三个月前,听到这个时间我猛地抬头,
那时候我和钟牧还没有分手。3 心碎无声星星姐怎么不吃呀?她又凑过来,
身上带着钟牧香水味道,让我觉得呼吸有些困难。我吃饱了。
白晴突然压低声音星星姐,其实我有点紧张...阿牧说要带我去见爸妈了,
你说他们会喜欢我吗?多可笑,我与他恋爱七年,都没有得到的名分。在分手一个月后,
被他的新女友追问。我的视线越过她,看见钟牧正在和朋友们干杯,满是春风得意的神色。
会的。我听见自己说,他们最喜欢活泼的女孩子。不像我,
安静无趣得像一本翻旧了的书。不知为何,一阵干呕袭来我去下洗手间。我匆匆站起来,
却碰倒了酒杯。白晴惊呼着帮忙擦拭,而钟牧站在原地,目光沉沉地看着我。
我们之间隔着二十几年的时光,和一个阳光般的女孩。在洗手间的镜子里,
我看见自己干呕到苍白的脸,和忍不住泛红的眼圈。那个会为我笨拙包扎伤口的少年,
那个说星星,我就是你的家人的钟牧,已经成为过去。擦干手出来时,
听见转角处白晴在问:星星姐是不是心情不好呀?钟牧的声音那么温柔:她一直这样,
不爱说话。原来在他眼里,我一直以来得乖巧懂事和沉默承担,只是不爱说话"。
4 秘密手术两条红色鲜明的杠疯狂刺激着我的脑神经,我只觉得天旋地转。
三个月前的最后一次亲热,这几个月没注意到的身体变化。一幕幕,一点点,让我陷入恐慌。
靠在冰冷的车窗上,我无意识地按压在小腹的位置。不敢想象,
这里正孕育着一个微小的生命。半小时后,我独自站在医院妇产科手术室外的走廊里。
捏着那张薄薄的、几乎没什么重量的手术同意单,
上面冷冰冰的印刷体字眼像针一样刺眼——终止妊娠。视线有些模糊,我用力眨了眨眼,
想把那阵酸涩逼回去。就在这时,一个清脆熟悉声音打破了令人窒息的死寂:星星姐?
真的是你?我像被电流击中,猛地抬起头。几步之外,站着白晴。
她今天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衣裙,整个人像一团温暖明亮的光源,与冰冷的医院格格不入。
她快步走过来,脸上是真切的惊讶和关心:星星姐,你怎么在这里?脸色好白,生病了吗?
要不要紧?看着那双总是盛满阳光的眼睛,我第一感觉到狼狈和无地自容,我……
喉咙干涩无比,只能发出一个干涩的音节。大脑一片空白,
只剩下一个念头在疯狂尖叫:不能让她知道!绝对不能!我几乎是下意识地,
猛地将捏着手术同意单的手往身后藏去。动作太急太猛,手肘狠狠撞在墙壁上,
发出一声闷响,疼得我倒抽一口冷气。星星姐!白晴吓了一跳,担忧地伸手想扶我,
你没事吧?撞疼了没?她的目光紧张的扫过我慌乱被撞的手,
眼神定格在了我的手术单上。就在这时,手术室沉重的金属门哐当一声被推开了。
一个戴着蓝色手术帽的护士探出身来,声音平板无波,却像死亡宣判,
重重的砸落在我和白晴之间:迟晚星在吗?准备进来了。时间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
在护士那声清晰的叫唤中,她的目光,从护士身上,慢慢地移回到我脸上。
护士不耐烦地又喊了一声:迟晚星?快点!我不敢再看白晴的眼睛,
不敢面对那里面任何一丝可能的猜测或怜悯。我用尽全身力气,
才勉强稳住摇摇欲坠的身体、一步一步地挪向那扇洞开的手术室大门。
冰冷的金属门在我身后沉重地合拢,隔绝了走廊里惨白的灯光,
也隔绝了白晴那双写满震惊与问号的眼睛。5 逃离牢笼手术后的日子,
是在一种近乎麻木的钝痛中度过的。我请了病假,把自己关在狭小的出租屋里。
窗帘拉得严严实实,不分昼夜。屋子里弥漫着中药苦涩的味道,
还有挥之不去的、属于医院的消毒水气息。手机屏幕亮起过无数次,大多是工作群的消息。
置顶的那个名字,钟牧,却始终沉默。像一潭死水,激不起半点涟漪。直到某天,
一条本市财经新闻的推送弹了出来附带一张高清照片。
照片是在一个看起来很高档的私人会所里拍的。钟牧脸上带着轻松愉悦的笑意,微微侧着头,
正专注地听着身旁的人说话。而站在他身边,挽着他手臂的,正是白晴。
少女明亮动人的笑容,娇憨和全然的信任。两人姿态,自然而亲昵。
新闻标题刺眼地写着:钟氏少东携新晋女友白晴亮相慈善晚宴,才子佳人羡煞旁人。
照片里,白晴手腕上那条细细的铂金手链,在灯光下反射出一点冰冷的光,
恰好刺进我的眼底。那是两个月前,我与他还未分手的时候,钟牧去欧洲出差回来,
随手扔给我一个丝绒盒子,语气带着点漫不经心的倦怠喏,给你的。看着好看,
顺便也给你带了一条。原来,连这顺便的施舍,是背叛的证物。心口那块空荡的地方,
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然后用力撕扯开。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猛地冲进洗手间,
对着冰冷的马桶干呕起来。我扶着冰冷的洗手台边缘,看向镜子里的女人,脸色灰败,
像即将干枯凋零的花。而照片里的白晴,鲜活明媚,如同向日葵,在阳光下肆意绽放。
多么讽刺的对比。充满药味的小出租屋,这个城市,都像是一个牢笼。我要离开这里。
6 告别过去我直接向钟牧的父亲,钟氏的董事长递交了辞职信。他不明白,
我跟钟牧到底发生了什么,但也没有多问,只是说。星星,有空回来看看,
你阿姨她想你了钟牧的母亲,与我母亲是至交,是闺蜜。在我父母去世后,
更是把我当作亲生女儿。她抚摸着我的手,目光打量着我,显露出心疼的神色星星,
怎么越来越瘦了,最近不舒服还是心情不好,是不是那小子惹你生气了?
我跟钟牧的那些事,说不出口,也不能说。已经过去的事情,又何必惹得两位长辈烦心,
他们抚养我长大成人,其中的一分苛责都没法归于他们身上。我只是摇头,
笑着安慰钟母阿姨,我没事。可能是工作有些压力,所以想出去旅游放松下心情。
好好好,她轻轻拍着我的手背,工作累了就出去玩,有什么事情一定要告诉阿姨。
钟牧这小子居然让你压力这么大,今晚上回来我就批评他。听到钟牧今晚也要过来的消息,
我有一瞬间诧异。他并不经常回家,大部分时间一直在那个家住。像是看出来我的诧异,
钟母叹息一个个工作都忙,小牧这次回来说.....说着,她卡顿了一下,
看我神色如常才继续说,说他交了个女朋友,想带给我们看看我的脑子好像被糊住了,
耳边像一阵电流声刺过,一阵耳鸣,几乎听不清任何声音,只看见钟母嘴巴张张合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