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里挤着七八个女人：刚离婚的莉莉总在深夜发“明宇哥，你觉得人生的意义是什么”，亲戚家的小雅天天念叨“房租不够了”，连保洁阿梅都能收到他的转账，备注是“给儿子**鞋”。

起初我还偷偷得意，觉得嫁了个心善的男人。

直到某天翻他手机，看见莉莉晒出他亲手炖的汤，小雅穿着我的旧裙子***，阿梅戴着我妈送的银镯子说“周先生给的”。

周明宇总说“就是帮衬一把，没别的”。

可他陪莉莉去看画展看星空，替小雅向房东求情，连阿梅儿子的家长会回执上，都签着他的名字。

他确实没和谁滚过床单。

却用“帮忙”的名义，把本该属于我的时间、精力、甚至我的东西，分了个干净。

这哪是救助站？分明是他用“好人”当幌子，开的后宫。

1周明宇第一次把小雅领回家时，是个雨天。

女孩浑身湿透，怯生生地站在玄关，手里攥着一个破布包，眼眶红得像兔子：“嫂子，我爸妈吵架，把我赶出来了……明宇哥说，能不能让我在你们家借住几天？”“如果实在很不方便的话.....我现在先在天桥底下睡一晚上也可以。”

我看着她身上那件洗得发白的T恤，想起周明宇电话里的话：“小雅是三姑家的女儿，从小没受过苦，这次被赶出来太可怜了。”

“进来吧。”

我往旁边让了让，去客房找干净的被褥。

那时候我还没意识到，“几天”会变成三个月，甚至更久。

小雅很“懂事”。

每天早上比我们起得早，把客厅打扫得一尘不染，还会给周明宇准备好早餐。

煎蛋要单面流心，咖啡加两勺糖，都是周明宇的喜好。

算得上是无微不至了。

真是贴心啊，我想。

这样的女孩谁回不喜欢呢？“嫂子，明宇哥说你不喜欢做饭，以后早餐我来准备吧。”

她把餐盘端给周明宇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手背，抬头冲我笑，“你安心睡懒觉就好，这些脏活累活都交给我。”

周明宇吃得心满意足：“你看小雅多贴心，你得学着点。”

我没说话。

只是那天晚上，我在客房门口捡到了一枚不属于我的发夹，和周明宇衬衫上沾着的长发。

“小雅好像对你有意思。”

我思考了很久，才试探着跟周明宇说。

他正在给小雅发微信，脸上还带着笑容，闻言头也没抬：“你想多了，她就是把我当亲哥，你见过妹妹和哥哥怎么相处的吗？再说了，她一个小姑娘无依无靠，我多照顾点怎么了？”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她住得太久了。”

“再等等，”他放下手机，握住我的手，语气软下来，“等她找到房子就搬走。

薇薇，你最善良了，总不能看着她睡大街吧？”我看着他眼里的“恳求”，把那句“三姑根本没赶她出来，是她自己赖着不走”咽了回去。

“好吧，那就再过段日子。”

2公司年会那天，我特意穿了周明宇去年送我的礼服，想和他拍张合照。

刚站定，他的手机响了，是保洁阿梅。

摄影师即将按下快门，我却看见他立刻叫停。

毫不犹豫接了电话。

“周总，我家老陈突然晕倒了，医院要交押金，我……我没钱……”电话里的声音带着哭腔。

周明宇皱了皱眉，转身就往外走：“我去趟医院，你先跟同事们玩。”

我有些犹豫：“可今天是年会……”“阿梅多不容易，丈夫瘫痪，儿子上学，我能不管吗？”他打断我，语气带着责备，“你别这么自私。”

听到这句话，我心里一震。

真的是我太自私了吗？可是之前恋爱时，无论任何事情，周明宇总是会把我放到首位。

我才是他毫不犹豫的偏爱。

这才结婚三年，先是“妹妹”小雅，又是保洁阿梅，怎么任何一个无关紧要的人都可以排在我的前面了呢？犯错的真的是我吗？我站在宴会厅的灯光下，看着他的车消失在夜色里，礼服的裙摆被风吹得发冷。

后来我才知道，那天阿梅的丈夫根本没晕倒。

是她儿子在学校打架赔了钱，她知道周明宇心软，故意编了谎话。

周明宇给她转了三万块，还笑着跟我说：“阿梅非要给我写欠条，我说不用，都是同事，哪里用得着计较那么多。”

我提醒：“她拿你的钱给儿子买游戏机了。”

我把小区超市的监控截图给他看，画面中阿梅的儿子拎着最新款游戏机，笑得得意。

周明宇的脸色僵了一下，随即叹口气：“算了，她也不容易，儿子不争气，她当妈的总得护着。”

“那些小男孩喜欢的东西都贵，也不能总是穷养儿子，富养女儿，男孩子的自尊心也很强的。”

“那我呢？”我看着他，心里有说不出的苦涩，“我等了你一晚上，你连句道歉都没有。”

“你又没什么事。”

他避开我的眼神，“薇薇，你成熟点，别总揪着小事不放。”

成熟一点的概念是什么？是指在我的丈夫帮助别的女人时，开心的搭把手吗？可他们真的没有过界行为。

我心下有些烦躁，难道真的是我的问题吗？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在书房睡了整夜。

隔着一扇门，我听到小雅说：“哥，我给你煮了醒酒汤。”

“小雅，你太懂事了，以后肯定要被别人欺负。”

小雅声音羞涩：“我哪有别人...”听着主卧里他和小雅的笑声，我摸着礼服上的珍珠纽扣，突然觉得很陌生。

3莉莉是周明宇的大学同学，离婚后总来找他哭诉。

“明宇，我前夫又来要钱了，我真的没办法了……”她坐在客厅沙发上，眼泪掉得像断了线的珠子，领口开得很低。

这样看别人的胸口不礼貌，我努力移开视线。

周明宇坐在她身边，递纸巾，拍后背，动作自然得像排练过千百遍：“别怕，有我呢。”

他就像是一个温柔大方的好哥哥，对周围每一个受伤的女性施以援手。

我实在受不了这种怪异的氛围，里面他们两个人却又觉得一切十分自然。

自然的水到渠成。

难道没有所谓的纯洁的异性关系吗？难道是我又太性缘脑了吗？我只能先起身离开。

后来，我在厨房切水果，听见莉莉说：“当初要不是家里反对，我们……”“过去的事别想了。”

周明宇打断她，语气却温柔得能掐出水。

我心下一沉。

水果刀划破了手指，血滴在苹果上，红得刺眼。

“嫂子，你流血了！”小雅尖叫着跑过来，抢过我手里的刀，“这点小事让我来就行，你别伤着自己。”

她转身冲周明宇喊：“哥，你看嫂子多不小心！”周明宇皱眉看我：“怎么这么毛躁？去贴个创可贴。”

从头到尾，他没问过我疼不疼。

只是把注意力放在另一个“更需要安慰”的女人身上。

十分公平公正。

当天晚上。

莉莉住了下来，理由是“前夫跟踪，不敢一个人回家”。

客房被小雅占了，周明宇把主卧让给莉莉，自己睡书房，美其名曰“避嫌”。

我看着三个房间的灯亮到深夜，听着莉莉在主卧里喊“明宇哥，我做噩梦了”，看着周明宇走进去，关上门。

熟稔的像一对新婚的夫妻。

我在心里嘲讽道，幸亏是家里房间多，要不然都住不下这么多人。

“幸福一家人”的群聊里，莉莉发了张***，背景是我们的主卧：“谢谢有人给我安全感，感恩遇见。”

小雅回复：“莉莉姐放心，有哥在呢。”

周明宇发了个“摸摸头”的表情。

我把手机扔在沙发上，胃里一阵翻江倒海。

4我妈六十岁生日那天，周明宇说好了陪我回娘家。

早上七点，他接了个电话，是小雅：“哥，我把人撞了，对方要讹钱，你快来救我！我好害怕，怎么办啊......不会要坐牢吧？”“在哪？我马上到。”

他抓起外套就往外跑，甚至没看我一眼。

我独自回了娘家。

我妈看着我身后空荡荡的位置，没敢问，只是往我碗里夹菜：“明宇忙，理解。”

下午三点，周明宇才给我打电话，语气轻松：“没事了，小雅就是蹭了对方一下，我赔了五千块。

晚上我带你们出去吃饭，算赔罪。”

“不用了。”

我挂了电话，看着我爸在阳台抽烟，背影佝偻。

离开家前，我妈叫住我：“有什么委屈憋在心里憋着，日子还是给人过的，没有什么选择是不可以被抛弃的。”

“我不清楚你们俩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我一向清楚你的脾气，害怕矛盾、对人友好，可是你也要知道，你自己才是最重要的。”

我沉默了很久，声音有些哽咽：“谢谢你，妈。”

晚上十点，周明宇带着一身酒气回来，身后跟着小雅和莉莉。

看样子，他们三个人度过了一个不错的夜晚。

“嫂子，对不起，害你生日没过好。”

小雅递过来一个蛋糕，“我和莉莉姐特意给你买的，也算是对你的一点心意。”

蛋糕上的奶油歪歪扭扭，插着“生日快乐”的牌子——可今天是我妈的生日。

周明宇笑着打圆场：“她们也是一片好心，快尝尝。”

我看着他眼里的理所当然，突然笑了。

“周明宇，”我把蛋糕推到地上，奶油溅了他们一身，“你是不是觉得，我什么都能忍？”他的脸色忽然沉了：“林薇，你闹够了没有？”“我闹？”我指着小雅，“她住了三个月，用我的护肤品，穿我的衣服，你说她可怜。

明明说好了，暂住几天，可为什么又赖着不走？”又指向莉莉，“她霸占我们的主卧，半夜喊你过去，你说她害怕。

你好贴心啊。”

最后我翻出手机里的群聊，“她们喊你哥，你享受这种被围着的感觉，你以为我不知道？”小雅哭了：“嫂子，我不是故意的……”莉莉也红了眼：“明宇，要不我还是走吧……”周明宇把她们护在身后，看着我的眼神像在看一个疯子：“林薇，你的嫉妒心怎么这么强？你之前根本不是这样的！她们只是需要帮助，我对你才是真心的！”“真心？”我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摔在他面前，“这是离婚协议书，我签好字了。”

他愣住了，似乎没想到我会来真的。

“你别后悔。”

他捡起协议书，指尖在“周明宇”三个字上悬了很久，“你爸妈的养老院，你弟弟的工作，都是我安排的。

离了我，你们家……”“不用你操心。”

我打断他，走到门口换鞋，“我明天会让律师联系你，你只需要签字就好。”

拉开门的瞬间，我愣住了。

我爸妈站在楼道里，手里拎着行李，显然在门口听了很久。

我妈眼睛通红，我爸手里攥着一根拐杖。

那是他年轻时在工地干活用的，后来因为腿疼，早就不拄了。

“周明宇，”我爸的声音抖得厉害，拐杖往地上一戳，“你刚才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