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患有先天痛感异常,对疼痛极其敏感,所以从未打算生育。
老公求婚时深情地承诺:“此生有你就足够了。”
婚后他提议既然不要孩子,我们所有开支都AA制,我表示同意。
婆婆带着一众亲戚围住我家,把我绑起来灌我喝中药,
把我迷晕打针试图取卵直接做试管婴儿,
老公几次都是匆匆赶回家把我救下。
他说娶回家的是一个独立的女人,不是生育机器。
直到我意外怀孕那天,无意间听见他跟他妈打电话说:
“跟她吵什么?怀胎的中药灌她喝下了,促排卵的针她也打了,
我们只需要把避孕套扎几个洞就行了。”
我决定去打胎,他却哭着哀求说自己真的很爱小孩,
并承诺以后所有关于孩子的费用都由他一人承担,我心软了。
当我躺在产床上阵痛让我几乎撕裂开来,求他给我打无痛时,
他却说:“当初说好的是小孩的费用我出,
但现在是你在痛,又不是小孩痛。这笔钱我不出,也不A。”
我看着这个深爱多年的男人,突然觉得我们的婚姻就是一场笑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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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钱我自己出!”我痛得浑身痉挛,每一次宫缩都像有电钻在骨头上钻孔。
我心寒地抬手要叫护士,沈伟却皱着眉按下了我的手,
“我们家丢不起这个人!让外人以为我连老婆生孩子的钱都出不起?”
婆婆刘琴在旁边语气尖利道:
“打什么无痛?现在的女人就是娇气,芝麻大点儿的苦都吃不了!”
我疼得意识模糊,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要不是怕我那个脾气火爆的舅舅知道了会把天捅破,我真想现在就打电话给他。
这时沈伟掏出手机打开了备忘录。
我几乎以为自己痛出了幻觉,虚弱地问:“你……在干什么?”
他头也不抬,手指在屏幕上点着,
“记账。你刚喊口渴要买水喝的两块钱,回去后要转给我的。
那是你自己的消耗,咱们亲夫妻明算帐。”
他看着我,语气平静,
“还有你刚才叫得太大声,隔壁床的产妇家属过来投诉了,说影响他们休息。
要是医院找我们麻烦,产生的罚款也得你自己出。”
我瞪着他,只觉得眼前这个男人陌生得可怕,脑中开始闪回无数片段。
我和沈伟是大学同学。
初见是在一场辩论会上,
他作为正方四辩,慷慨激昂地在台上陈述“新时代女性的独立与解放”。
聚光灯下,他意气风发,引经据典。
他说:“我们男性,应该尊重并支持女性追求自我价值,
而不是将她们禁锢在家庭和生育的牢笼里。”
全场掌声雷动,也包括我。
我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了。
恋爱第一天,他就跟我提“独立女性”的论调,顺势提出AA制,我欣然同意。
起初我以为这只是我们新潮生活方式的一部分。
直到他送我生日礼物后,第二天就发来一个购物链接和转账截图,
金额不多,刚好是礼物价格的一半。
备注是:AA。
我愣住了,他笑着解释:
“亲爱的,我相信你作为独立女性,肯定不屑于占男人的便宜,对吗?”
后来连买避孕套的钱,他都会把账单截图发给我,要我A一半。
我不是没钱,所以懒得计较。
结婚后我慢慢发现,这套AA制的规则只在我身上生效。
婆婆刘琴看中了一款两万块的***椅,
沈伟找到我说:“老婆,咱妈年纪大了,这是我们做儿女的孝心。”
我说:“好,那我出一万。”
他立刻皱起眉:“你这是什么话?孝敬我妈,不就是孝敬你妈吗?怎么还分彼此?”
他妹妹沈佳要结婚,男方家嫌弃嫁妆出得少,沈佳哭哭啼啼,怕在婆家抬不起头。
沈伟又找到了我,这次的理由是:
“都是女人,你得帮她。Girlshelpgirls,不能让她被人瞧不起。”
他的“独立女性”,就是要我独立承担所有开销,
而他家的人则可以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付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