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鬼嫁夜行暴雨像无数银针般刺入挡风玻璃，
雨刮器在疯狂摆动中发出垂死挣扎般的吱嘎声。韩默把着方向盘的手指微微发僵，
车载电台正播报着台风预警，杂音里偶尔夹杂着女人啜泣般的电流声。
"这鬼天气..."他瞥了眼手机，23:47分。
屏幕上"滴滴出行"的订单信息泛着惨白的光：目的地：永安殡仪馆，乘客评分4.2。
这是今晚最后一单，本该二十分钟前就收车的。后视镜里突然闪过一抹红色。
韩默猛地踩下刹车。轮胎在积水路面打滑半米，后座传来行李箱翻倒的闷响。雨幕中，
穿红色嫁衣的女人不知何时站在路边，凤冠珠帘被暴雨打得噼啪作响，
垂下的流苏遮住整张脸。"操！"他掌心渗出冷汗。订单显示的乘客明明是位姓林的男士。
女人缓缓抬手，涂着蔻丹的指甲叩在车窗上。某种腐烂的甜香透过缝隙钻进来，
韩默突然想起小时候在乡下闻到的、泡着尸体的福尔马林味道。"师傅，去殡仪馆。
"声音像两片砂纸在摩擦。后视镜上挂的桃木剑挂件突然"啪"地裂开。
韩默下意识去摸仪表盘下的甩棍，却发现金属表面结着层白霜。车载温度计显示二十五度，
可八月酷暑的闷热还黏在他后背上。女人已经自己拉开车门，
嫁衣下摆滴落的液体在座椅上晕开深色痕迹。不是雨水。他闻到了铁锈味。"系好安全带。
"韩默声音发干，悄悄把手机调到录音模式。后座安静得可怕，
后视镜里只能看到女人交叠的双手——惨白皮肤上布满青紫色尸斑，
无名指戴着枚锈蚀的铜戒。导航突然跳转到陌生界面，猩红路线指向城郊乱葬岗。
韩默正要关闭，GPS传出童谣声："月光光，照地堂，照着新娘拜阎王..."每唱一句，
油箱表就往下掉一格。"您去殡仪馆是..."他试图搭话，后视镜里的嫁衣突然开始渗血。
"见丈夫。"珠帘后传来牙齿碰撞的咔嗒声，"他等了我三十七年。"轮胎碾过减速带时，
车身传来诡异的滞涩感，像是压过了什么柔软物体。韩默死死盯着前方，
余光却看见女人弯腰从座位下捡起个东西——那是张泛黄的照片，边缘还带着焦痕。
照片从他手中飘落。1983年的老报纸上，公交车燃烧的烈焰中，
有个穿嫁衣的身影正在车窗里拍打玻璃。"到了。"女人突然开口。
殡仪馆惨白的轮廓在雨夜中浮现，韩默这才发现雨不知何时停了。
月光像层尸蜡般糊在建筑表面，殡仪馆大门挂着褪色的喜幛，两侧白灯笼上写着"囍"字。
女人下车时，嫁衣下摆扫过计价器。数字跳成444元，
纸币夹着张照片飘落——泛黄画面里，二十岁出头的韩默父亲穿着公交司机制服，
背后车窗挤满模糊的人脸。韩默抬头时，在车的前面只剩下一双绣花鞋，
鞋头缀着的珍珠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发黑腐烂。2 子时末班他哆嗦着点烟，
打火机连擦七次才燃起幽绿色的火苗。后座残留的水渍里，浮着几缕疑似头发的东西。
正要清理，手机突然震动，
于2023年7月15日23:30分取消订单而此刻仪表盘显示的时间是00:00整。
后视镜上慢慢浮现出用血写的字迹，
每一笔都在向下淌： 子时末班车 诚聘司机 待遇从优韩默猛地打开车门干呕，
却看见轮胎上缠着褪色的红绸。远处传来唢呐声，殡仪馆二楼窗口，
穿嫁衣的女人正朝他举起合卺杯。窗外，凌晨四点的城市仍被黑暗笼罩，
只有路灯投下惨白的光晕。他大口喘息，
右手掌心残留着黏腻的触感——仿佛那只腐烂的手仍紧握着他，
将冰冷的青铜钥匙塞进他的指缝。这已经是第三天了。同样的梦。同样的手掌。同样的钥匙。
他翻身下床，跌跌撞撞冲进卫生间，冷水泼在脸上，试图洗掉那股挥之不去的尸臭味。
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眼下青黑一片，像是被什么东西一点点吸走了精气。
"妈的……"他低声咒骂，抹了把脸。——昨晚那单殡仪馆的乘客，到底是不是幻觉？
他摸出手机，翻到昨晚的订单记录，可APP里干干净净，没有任何取消订单的提示，
也没有那个穿红嫁衣的女人。行车记录仪的内存卡一片空白，像是被人刻意格式化。
但后座上残留的水渍还在。韩默盯着那滩暗红色的液体，伸手沾了一点，指尖立刻传来刺痛，
像是被无数细小的针扎入。他猛地缩回手，皮肤上已经浮现出细密的红点，
像是某种诡异的疹子。不对劲。他抓起钥匙，冲出家门。、清晨的出租车公司冷冷清清，
值班室里只有老张一个人，正打着哈欠翻报纸。韩默直接推门进去。"老张，
44路末班车的司机是谁？"老张一愣，报纸"啪"地掉在桌上。"你问这个干什么？
""昨晚我接了殡仪馆的单，车上……"韩默顿了顿，没提嫁衣女人的事，"车上不对劲，
我想查查。"老张的脸色变了变，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44路？那车早没人开了。
""什么意思？""上个月，老李——就是开44路末班车的那个——死了。
"老张搓了搓手臂，像是突然觉得冷，"吊死在车里，方向盘上还缠着红绳，
跟……""跟什么？"老张咽了口唾沫："跟上个月死的那个司机一样。
"韩默的血液瞬间凝固。"上个月？还有别人？"老张没回答，只是从抽屉里抽出一沓报纸，
推到他面前。《惊悚！44路末班车司机离奇自杀，车内现诡异符号》 《第四起！
夜班司机深夜猝死，死前曾称"车上有人"》韩默翻着报纸，指尖发冷。四起死亡。
四任司机。全部死在44路末班车上。——全部是自杀。韩默回到车里，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翻出手机，搜索"44路末班车 灵异事件"，
跳出来的第一条帖子让他手指一颤："千万别接44路的夜班！那是黄泉车！
"3 黄泉契约发帖人声称，自己曾是替班司机，开过44路末班车，
结果连续三天梦见一只腐烂的手递给他一把青铜钥匙。第四天，
他在车里看到了"不该看的东西"，差点没命。"那钥匙是契约……接了，就逃不掉了。
"韩默的呼吸几乎停滞。——他梦见的，就是那把钥匙。正恍惚间，手机突然震动，
一条短信弹出：公司通知：韩默司机，您已被临时调至44路夜班，今晚23:00报到。
韩默猛地抬头，后视镜里，自己的倒影嘴角诡异地……翘了一下。傍晚，
韩默被叫进了经理办公室。经理姓陈，是个油光满面的中年男人，此刻却脸色发青，
桌上摆着一份文件。"韩默，临时调度，签个字。"韩默没动："为什么是我？
"陈经理的嘴角抽了抽："缺人。""缺人？"韩默冷笑，"死了四个司机，这叫缺人？
"陈经理猛地抬头，眼神阴鸷："你查过了？""查了。"韩默盯着他，"44路有问题。
"陈经理沉默几秒，突然从抽屉里拿出另一份文件，推过来。"签了这个，工资翻倍。
"韩默低头一看——《夜班司机补充协议》，条款密密麻麻，
但最下方用红字标注："自愿承担夜班驾驶风险，公司概不负责。"他翻到最后一页，
瞳孔骤缩。夹层里，藏着一张黄纸符咒，朱砂画的符文已经褪色，像是被血浸泡过。
"这是什么？"陈经理没回答，只是递来一支笔。"签不签？"韩默盯着符咒，
突然意识到——这不是选择。如果他拒绝，今晚会发生什么？那只腐烂的手，
会不会直接把他拖进梦里？他缓缓拿起笔，签下了名字。23:00整，
韩默坐进了44路末班车的驾驶座。车内弥漫着一股霉味，像是封闭多年的棺材突然被打开。
后视镜上挂着一串铜钱，其中一枚已经裂开，露出里面暗红色的芯。他插入钥匙，发动车子。
引擎声不像正常车辆的轰鸣，反而像是……某种低沉的呜咽。导航屏幕亮起，
猩红的路线指向终点站——永安殡仪馆。韩默的手僵在方向盘上。
昨晚那个嫁衣女人下车的地方。他深吸一口气，踩下油门。车缓缓驶出站台，后视镜里，
站牌上的"44路"三个字突然渗出鲜血，一滴一滴……落在他的合同上。
韩默的指节在方向盘上泛白。44路末班车缓缓驶入夜色，车灯像两把钝刀，
勉强劈开浓稠的黑暗。后视镜里，公司的站台已经缩成一个小点，
而前方——永安殡仪馆的路线在导航上泛着血一般的红光。"本趟末班车，
终点站：永安殡仪馆。"机械女声从车载广播里传出，尾音却诡异地拉长，
像是被人掐住了喉咙。韩默猛地关掉广播，可那声音仍在继续，
渐渐扭曲成昨晚那个嫁衣女人的低语："……见丈夫……他等了我三十七年……""操！
"韩默一拳砸在方向盘上，喇叭在空荡的街道上炸响。4 纸人索命车开过第三个路口时，
韩默突然觉得不对劲。油门踩到底，车速却越来越慢，仿佛有无数双手从车底伸出，
死死拖拽着轮胎。后视镜里，空荡荡的车厢地板上，不知何时积了一滩水，
正缓缓向驾驶座蔓延。——和昨晚那滩一样，泛着铁锈色。韩默的呼吸凝滞。
他死死盯着后视镜，水面忽然泛起涟漪，一张惨白的脸浮了出来——是个女人，
长发像水草般飘散，嘴角咧到耳根，露出森白的牙。"砰！"车身猛地一震，
像是轧过了什么东西。韩默急踩刹车，轮胎在湿滑的路面上打滑，最终斜停在马路中央。
他喘着粗气，看向窗外——空无一人。可刚才的触感太真实了，就像……轧过了一个人。
韩默的手微微发抖，推开车门下车检查。车底什么也没有，可左后轮胎上，缠着一缕长发，
发梢还滴着水。他伸手去扯，头发却像活物般猛地缠上他的手腕，
皮肤瞬间传来灼烧般的剧痛。韩默闷哼一声，用力甩开，那缕头发落在地上，
竟像被火烧过一般蜷曲碳化，最终化作一撮灰烬。夜风卷着灰烬飘散，
空气中残留着一股腐肉烧焦的味道。韩默退回驾驶座，反锁车门。
仪表盘上的时间显示23:30，可导航屏幕突然闪烁，
跳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站名："黄泉路站 · 距离500米"车刚启动，站台就到了。
那根本不该存在的"黄泉路站"，孤零零地立在荒草丛生的路边，站牌锈迹斑斑，漆皮剥落，
露出下面暗红色的木料，像是被血浸透后又风干了多年。站台上站着一个人。
韩默本想直接开过去，可车却自己减速，稳稳停在了站台前。车门"吱呀"一声打开，
冷风灌入，带着纸钱焚烧后的焦糊味。上来的是个老头，佝偻着背，手里拎着个竹篮，
篮子上盖着块白布。他穿着老式的中山装，纽扣扣得一丝不苟，可脸色灰败得像糊了一层纸，
两颊还涂着夸张的腮红。"去殡仪馆。"老头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回音。
韩默没吭声，只是点了点头。老头慢悠悠地走到车厢中部坐下，竹篮放在腿上，
白布下露出几根竹篾——像是扎纸人用的骨架。车继续行驶，导航上的"黄泉路站"消失了，
仿佛从未出现过。韩默透过后视镜观察老头。对方一动不动，连呼吸的起伏都没有，
僵直得像个……像个纸人。突然，老头抬起头，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盯着后视镜，
嘴角缓缓咧开："小伙子，新来的？"韩默的脊背窜上一股寒意，没回答。老头也不在意，
自顾自地掀开白布，从竹篮里拿出一个未完工的纸人。纸人只有骨架，
老头枯瘦的手指灵活地糊上白纸，又用朱砂笔点出五官。画到眼睛时，老头突然停笔，
抬头冲韩默笑了笑："你看，像不像你？"韩默猛地回头——纸人的脸，赫然是他的模样！
5 日替死老头咯咯笑了起来，声音像是老旧的木门在风中摇晃。他从怀里掏出一张黄纸，
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生辰八字，最上方那个……是韩默的。"送你个礼物。
"老头把黄纸贴在纸人背后，递了过来，"带着防身。"韩默没接，
纸人却自己飘到了驾驶台上，稳稳立住。老头满意地点点头，
在下一站下了车——那根本不是规划中的站点，而是一片乱坟岗。车门关上时，
老头回头看了韩默一眼："小心穿红衣服的。"车再次启动，韩默一把抓起纸人想扔出去，
可触手的瞬间，他僵住了——纸人的背面，用血写着数字："7"韩默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他翻过纸人，发现那张写着生辰八字的黄纸背面，还有一行小字："七日为限，替死则生。
"什么意思？他还没想明白，手臂突然传来刺痛。卷起袖子，
韩默的瞳孔骤然收缩——小臂内侧，浮现出一块青紫色的尸斑。而就在他注视下，
那块尸斑的边缘……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扩散。凌晨两点，韩默终于结束夜班，回到家中。
他精疲力尽地倒在沙发上，纸人被他扔在了车里，
可那张写着"7"的黄纸却像粘在了他身上，怎么也甩不掉。浴室里，韩默用冷水冲着脸，
试图让自己清醒。抬头时，镜中的自己眼窝深陷，眼下青黑，而那块尸斑已经蔓延到肘部，
皮肤下的血管呈现出不正常的紫黑色。"妈的……"他低声咒骂，扯过毛巾擦脸。就在这时，
衣柜里传来"咔嗒"一声轻响。韩默浑身紧绷，缓缓转身。衣柜的门……自己开了一条缝。
他抄起洗手台上的剃须刀，慢慢靠近，猛地拉开柜门——满满一柜子的红嫁衣。
每一件都湿漉漉地滴着水，像是刚从血池里捞出来，浓重的铁锈味瞬间充满了房间。
最中央那件的袖口，还别着一枚锈蚀的铜戒——和昨晚那个女人手上的一模一样。
韩默踉跄后退，撞翻了衣架。衣柜深处，
传来一声轻笑："找到你了……"韩默猛地关上衣柜门，后背抵在冰冷的木板上，
冷汗浸透了衬衫。衣柜里传来指甲刮擦的"咯吱"声，像是有什么东西正从内部试图推开。
他抓起桌上的打火机，火焰"啪"地窜起，衣柜里的声响戛然而止。——鬼怕火。
这是小时候奶奶告诉他的。韩默缓缓后退，直到脊背撞上墙壁。
衣柜门缝里渗出暗红色的液体，在地板上蜿蜒成一条细线，最终停在他的脚尖前。
液体中浮着几缕黑色发丝，像有生命般扭动着。他盯着那滩液体，突然意识到——这不是血。
是冥河水。民间传说里，横死之人的亡魂要渡过冥河才能抵达阴间，而河水……是黑色的。
韩默的喉咙发紧。他摸出手机，
翻到昨晚拍下的纸人照片——黄纸背面的字迹在闪光灯下更加清晰："七日为限，替死则生。
"还有手臂上那块不断扩散的尸斑。第一夜已经这么凶险，剩下的六天……他咬紧牙关，
抓起车钥匙冲出门。6 血月惊魂第二天傍晚，韩默提前两小时到了公司。停车场里，
44路末班车静静停着，车窗上凝结着细密的水珠，像是刚从冰窖里拖出来。他拉开车门，
一股腐臭味扑面而来——后座地板上，散落着几片纸灰，
拼凑起来正是昨晚那个扎纸人老头给他的纸人。可纸人已经烧毁了，只剩下焦黑的残骸。
韩默弯腰去捡，纸灰却在触碰的瞬间化作一缕黑烟，钻进了他的鼻孔。他剧烈咳嗽起来，
喉咙里泛起一股烧纸钱的味道。"韩师傅？"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韩默猛地转身，
看到一个扎着马尾的年轻女人站在三步之外，手里拿着采访本和相机。
"我是《晨报》记者林夏。"女人出示记者证，"想跟您聊聊44路末班车的事。
"韩默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没什么可聊的。""最近三个月，有四任司机离奇死亡。
"林夏不退反进，"而您是第五个接手的——不觉得蹊跷吗？"韩默攥紧拳头。
这女人查得比他还清楚。"你知道多少？"林夏左右看了看，
压低声音："我知道这辆车……根本不该存在。
"她从手机里调出一张照片——泛黄的1983年报纸，头版刊登着公交车燃烧的惨案照片。
林夏放大图片，燃烧的车身上隐约可见"44路"的编号。"当年全车32人无一生还。
"她的指尖点在其中一扇车窗上，"但有目击者称，
看到一个穿红嫁衣的女人站在火里……在笑。"韩默的血液瞬间冻结。
——就是昨晚那个乘客。"你为什么调查这个？"林夏收起手机，
眼神复杂："我姐姐……是第三个死去的司机。"没等韩默回应，发车铃突然响起。
林夏迅速塞给他一张名片："收好这个，关键时刻能保命。
"名片背面用朱砂画着奇怪的符号，摸上去微微发烫。23:15分，44路准时发车。
韩默透过后视镜观察车厢——空无一人，可车却沉得像是载满了乘客。空调自动开启，
出风口吹出的冷风带着纸灰的味道，温度计显示车内只有4℃。第三站，
一个佝偻着背的老人上了车。"去人民医院。"老人咳嗽着坐下，脸色蜡黄，"癌症晚期，
最好去看看。"韩默点点头，余光却瞥见老人的影子……是断开的。从腰部以下，
影子与身体完全分离，像被什么利器拦腰斩断。更诡异的是，
影子的头部比实际多出一截——像是戴着帽子。韩默握紧方向盘，指节发白。
车驶过太平路口时，老人突然开口："师傅，你身上有死气。"后视镜里，
老人的眼睛浑浊发黄，瞳孔却是诡异的灰白色。"最多七天。"老人伸出枯枝般的手指比划，
"你也会像我一样。"韩默猛地踩下刹车。"到了。"他声音沙哑。老人慢悠悠起身，
往投币箱里塞了张纸钱。下车前，他回头看了韩默一眼："小心戴帽子的。
"车门关闭的瞬间，韩默透过后窗玻璃看到——老人的身体像烧尽的纸灰般散开，
夜风一吹就无影无踪。而那张纸钱在投币箱里突然自燃，火焰竟是幽绿色的。
7 镜中诡影韩默直接开回了公司。凌晨的车库空无一人，他撬开调度室的门，
调出今晚的行车监控。屏幕亮起的瞬间，他的血液凝固了——车厢监控里，
全程只有他一个人。根本没有老人上车的画面。但投币箱里，分明残留着纸灰。
韩默颤抖着调取GPS轨迹，路线图上，44路在太平路口莫名其妙地绕了个圈，
而那个位置……是西山公墓。"滴答。"一滴液体落在键盘上。韩默抬头，天花板渗出血珠，
正巧滴在他手臂的尸斑上。那块青紫色的皮肤立刻像海绵般吸收了血滴，颜色变得更加深暗。
尸斑边缘，浮现出细小的数字："6"韩默冲进洗手间，疯狂搓洗手臂。冷水冲过尸斑时，
皮肤下传来针扎般的刺痛，仿佛有无数虫子在血管里蠕动。镜子突然蒙上一层水雾，
浮现出几行血字："想知道真相？" "来看看你在哪里开车。
"下面是一串地址——永安殡仪馆地下二层。韩默想起林夏给的名片，
掏出来时发现朱砂符号已经变黑，像是被什么东西污染了。他咬破手指，
在名片背面画下记忆中奶奶用过的驱邪符，符号立刻泛出暗红的光。只能赌一把了。
殡仪馆夜班保安正在打瞌睡，韩默轻易溜了进去。地下二层冷得像冰窖，
走廊尽头停着一辆眼熟的车——44路公交车。车身布满灰尘，像是停在这里几十年了。
韩默颤抖着摸出手机照明，车窗反射的光里，他看到自己身后站着密密麻麻的人影。
猛地回头！空荡荡的停车场只有他一个人。可当他再次看向车窗，
那些人影还在——有穿嫁衣的女人，有扎纸人老头，
有癌症老人……还有四个穿司机制服的男人，脖子上都缠着红绳。最恐怖的是，
韩默看到……自己也在其中。穿着染血的制服，脖子上缠着红绳，站在那群亡魂中间。
手机突然震动，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图片]点开的瞬间，
韩默的心脏几乎停跳——那是殡仪馆的监控画面，日期显示是昨晚。画面里，
他正坐在44路驾驶座上，而车厢里……坐满了纸人。
殡仪馆的监控画面在手机屏幕上定格——韩默坐在驾驶座上，而车厢里挤满了惨白的纸人。
每个纸人的脸上都用朱砂点着五官，嘴角咧到耳根，黑洞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镜头。
韩默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手机"啪"地掉在地上。屏幕碎裂的瞬间，
画面突然切换——一张放大的鬼脸猛地贴了上来！"啊！"他踉跄后退，
后背撞上冰冷的车身。地下停车场的灯光忽明忽暗，远处传来"吱呀"一声，
像是某个冰柜被推开了。手机自动关机了。黑暗中，韩默听到细微的"沙沙"声，
像是纸人在移动。他摸出打火机，"啪"地点燃——火光照亮的瞬间，
一张惨白的脸几乎贴到他鼻尖上！"找到司机了……"纸人的嘴唇机械地开合，
竹篾骨架发出"咯吱"声响。韩默猛地将打火机按在纸人脸上，火焰"轰"地窜起，
纸人瞬间化作一团火球，发出女人般的尖叫声。8 阴婚真相借着火光，
他看清了四周——几十个纸人正从四面八方围拢过来。韩默转身就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