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陆照衍养在公司的金丝雀，人人都这么说。毕竟，我坐上项目总监的位置，只用了三年。

一场审计风暴，五百万的亏空，所有证据都指向我。全公司都等着看我好戏。会议室里，

身为总裁的陆照衍，用那双曾无数次看过我的眼睛，审视着我，像在看一个陌生人。沈晚，

公司需要一个解释。上一世，我百口莫辩，最后身负巨债，人生尽毁。可这一次，

我看见了，站在陆照衍身侧的林薇薇，那个他捧在心尖上的白月光，

正冲我弯起一个得意的嘴角。而那笔五百万的最终去向，是一个海外账户，户主姓名，

正是林薇薇。1.沈晚，这笔五百万的款项，从你手里批出去，

最终却流入了一个海外的私人账户，你有什么想说的？审计部主管王胖子，

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镜片后面那双小眼睛里，

闪烁着的全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兴奋。我坐在长条会议桌的末端，像个等待审判的犯人。

头顶的无影灯白得晃眼，将会议室里每一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有幸灾乐祸的，

有假意惋惜的，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当然，最多的，还是看向主位上那个男人的，

探究的目光。陆照衍，我的顶头上司，也是我谈了四年的地下男友。

他今天穿了一身深灰色的高定西装，衬得他肩宽腿长，英挺非凡。他没看我，

指尖夹着一支钢笔，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桌面轻点，发出沉闷的笃、笃声。每一下，

都像是敲在我的心上。上一世，就是在这里，同样的一群人，同样的一番话。我慌了神，

语无伦次地解释，试图抓住陆照衍的目光，从他那里寻求一丝信任。可他从头到尾，

都没有看过我一眼。最后，他只用那支钢身冰凉的钢笔，在我的停职报告上，

签下了他的名字。龙飞凤舞，力透纸背。那是我职业生涯的终点，也是我噩梦的开始。

这一次，我没再看他。我抬起头，目光越过一张张虚伪的脸，落在了陆照衍身旁，

那个穿着一袭白裙，画着伪素颜妆，看起来人畜无害的女人身上。林薇薇。

陆照衍的青梅竹马，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她正低着头，一副替我担忧的模样，

长长的睫毛垂下，盖住了眼底的得意。我心里冷笑一声。小样儿，跟我玩茶艺？

重生归来的我，能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龙井！王总监，我开了口，声音不大，

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会议室，我当然有话要说。不过在说之前，我想先问问林秘书。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转向了林薇薇。林薇薇像是受惊的小鹿，猛地抬起头，

一脸无辜地看着我，沈总监，你……你问我做什么？我只是个小秘书，这么大的事，

我也不懂啊。她声音软糯，带着点恰到好处的颤音，听得我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懂没关系，我教你。我冲她微微一笑，人畜无害，林秘书，

我记得这个项目的所有款项审批流程，最终都需要经过总裁办公室，由你整理归档后，

再交由陆总签字，对吗？林薇薇的脸色白了白，是……是这样没错。那就好办了。

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了一叠文件，不疾不徐地分发给在座的每一个人，包括陆照衍。

这是我经手的所有项目文件复印件，上面有我的签字。但是，我顿了顿，走到投影仪前，

将一份文件的高清扫描件投了上去，用激光笔圈出了签名处，请大家看清楚，

这份最终导致资金流失的审批文件上，这个签名，是我的吗？2.投影幕布上，

两个沈晚的签名并列在一起。一个清隽有力，是我本人签了无数次的字迹。另一个，

虽然模仿得有七八分像，但在笔锋的转折和力道上，却显得有些迟疑和心虚。外行看热闹，

内行看门道。在座的都是人精，哪里看不出其中的猫腻。会议室里响起一阵压抑不住的骚动。

王胖子扶了扶眼镜，凑近了看，表情变得有些微妙。我能感觉到，陆照衍的目光，

终于从那份文件上，移到了我的脸上。我没理他，继续我的表演。众所周知，我沈晚做事，

向来喜欢留一手。所有经我手的最终文件，我都会在签字的最后一笔，

轻轻向上带一个微小的勾。这个习惯，从我入职第一天就有。我指着那个模仿的签名，

大家看，这个签名，没有那个勾。林薇薇的脸，刷的一下，血色尽褪。

她下意识地绞着手指，眼神慌乱地看向陆照衍，嘴唇翕动，像是想要求救。陆照衍的眉头，

深深地蹙了起来。他终于开口，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沙哑，所以，你的意思是，

有人伪造了你的签名？是不是伪造，一查便知。我收回目光，重新坐回自己的位置，

姿态放松地靠在椅背上，我建议公司立刻报警，请笔迹鉴定专家来。另外，

既然是海外账户，那么资金往来一定有迹可循。我相信，只要顺着这条线查下去，

很快就能水落石出。我这番话说得有理有据，掷地有声，

完全不像一个深陷泥潭之人该有的慌乱。反倒是林薇薇，已经快要站不稳了。上一世，

我就是太慌了，一门心思只想着向陆照衍证明自己的清白，却忘了，最直接有效的方法，

就是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是我自己，亲手放弃了洗刷冤屈的最好机会。报警？

王胖子显然有些犹豫，下意识地去看陆照衍的脸色。怎么？王总监觉得不妥？

我挑眉看他，公司损失了五百万，难道就这么算了？还是说，王总监觉得，

为了所谓的公司声誉，就可以牺牲一个员工的清白？我给他扣了顶大帽子，

堵得他哑口无言。我不是这个意思……那就报警吧。一直沉默的陆照衍，突然开口，

一锤定音。他的目光沉沉地落在我身上，带着几分探究，几分审视，

还有一些我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我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地迎上他的视线。陆照衍，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我跟以前不太一样了？是不是觉得，

我这个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金丝雀，突然长出了爪牙，不那么好控制了？晚了。

当你在上一世，亲手签下那份停职报告时，我心里的那只金丝雀，就已经死了。

现在站在这里的，是钮祜禄·沈晚。我的复仇，才刚刚开始。3.警察来得很快。取证，

问话，一套流程走下来，天都黑了。我作为嫌疑人，自然是被重点关照的对象。

从会议室出来的时候，公司里的人基本都走光了。走廊上空空荡荡，

只有我的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哒哒声。路过总裁办公室时，我脚步顿了顿。

磨砂玻璃门后，透出两个模糊的人影。一个是陆照衍，另一个，是哭得梨花带雨的林薇薇。

照衍哥，我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好怕……林薇薇的声音带着哭腔，

听起来楚楚可怜。我翻了个白眼。来了来了，绿茶经典语录之我不知道，我好害怕。

下一句是不是就该都怪我，要不是我，沈总监也不会被人陷害了？果不其然。都怪我，

这份文件是我最后经手的，要是我再仔细一点，是不是就不会出这种事了？照衍哥，

沈总监她……她会不会坐牢啊？我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好一朵盛世白莲，

不去演戏真是屈才了。我正准备抬脚走人，办公室的门却突然从里面被拉开。

陆照衍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看着我，脸色不太好看。沈晚，你跟我进来。

他的语气，是命令式的，带着一贯的理所当然。我懒得理他，转身就走。站住。

他声音沉了下去。我停下脚步，回头，冲他露出一个标准的职业假笑，陆总，有事吗？

如果还是为了那五百万，我想警察同志会给我一个清白。要是没别的事，我下班了。说完，

我踩着高跟鞋，头也不回地走向电梯。从电梯的反光镜里，我能看到陆照衍僵在原地的身影，

和他身旁，林薇薇那张错愕又嫉恨的脸。爽。这种把狗男女的脸按在地上摩擦的感觉，

简直不要太爽。回到家，我把自己扔进柔软的沙发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这间公寓，

是陆照衍买的，离公司近，方便我随叫随到。上一世，我被赶出公司后，

连夜从这里搬了出去，生怕玷污了他白月光的地盘。这一世，我偏不。我不仅要住，

还要住得舒舒服服。我从冰箱里拿出一瓶冰镇啤酒，拉开拉环，啵的一声，

像是为我的新生拉开了序幕。冰凉的液体滑入喉咙，带走了些许疲惫。我靠在沙发上，

开始复盘今天的局势。伪造签名只是第一步，林薇薇的手段，绝不止于此。上一世，

我就是被她一步步引导，掉进了她精心设计的陷C阱里，最后万劫不复。

她利用我对陆照衍的感情，让我方寸大乱，又利用陆照衍对她的愧疚和保护欲，

让他对我彻底失望。好一招诛心。可惜，同样的招数，对我用第二次，就不灵了。

手机嗡嗡震动了两下，是陆照衍发来的微信。明天来我办公室一趟。

还是那副命令的口吻。我扯了扯嘴角，手指翻飞，回了两个字。没空。然后，

干脆利落地将他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世界清静了。4.第二天，我没去公司。

我给自己放了个假，睡到自然醒，然后去楼下的咖啡馆，点了一杯拿铁，一块黑森林蛋糕。

阳光透过玻璃窗洒在身上，暖洋洋的。有多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上一世，

我的人生就像被按下了快进键，拼命工作，拼命往上爬，只为了能离陆照衍更近一点。

我以为，只要我足够优秀，就能站在他身边，和他并肩而立。现在想来，真是可笑。

人家心里早就装了一个白月光，我算什么？顶多算一粒米饭粒。还是粘在衣服上，

随时可以弹掉的那种。我正享受着这难得的清闲，手机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我划开接听，

电话那头，传来陆照衍压抑着怒气的声音。沈晚，你什么意思？为什么不来公司？

还把我的微信拉黑了？一上来就是劈头盖脸的质问三连。我把手机拿远了点，掏了掏耳朵。

陆总，我慢悠悠地开口，第一，我现在是停职期间，按规定，不需要回公司。第二，

微信是我的私人社交软件，我想拉黑谁，是我的自由。第三，

请你以后不要用私人号码打给我，我们之间，只谈公事。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

我甚至能想象出，陆照演此刻那张黑如锅底的俊脸。他大概从来没想过，

一向对他百依百顺的沈晚，会用这种公事公办的语气跟他说话。沈晚，过了好一会儿，

他的声音才再次响起，带着一丝疲惫，你非要这样跟我说话吗？不然呢？

我用叉子挖了一大块蛋糕，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难道要我像林秘书那样，

哭哭啼啼地叫你『照衍哥』？你！我能感觉到，他被我噎得不轻。陆总，我很忙，

没时间陪你玩『你听我解释』『我不听我不听』的幼稚游戏。有事说事，没事我挂了。

你别挂！他急急地开口，昨晚，我查了那个海外账户。哦？这么快就有进展了？

我来了点兴趣，查到什么了？那个账户的开户行，在瑞士。想要查到户主信息，

需要很复杂的程序和授权。这倒是在我的意料之中。林薇薇做事，向来滴水不漏。

所以呢？我问。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陆照衍的声音，放低了一些，沈晚，

我知道你在这方面有路子。以前公司遇到类似的难题，都是你解决的。我笑了。

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当初把我当抹布一样扔掉的时候，怎么没想过会有求于我的一天？

陆总，你是不是忘了，我现在是头号嫌疑人。帮你查这个案子，于理不合吧？

我没把你当嫌疑人。他立刻反驳，我只是……只是什么？我追问。

……只是想尽快把事情查清楚。他避重就轻。我心里冷笑。说白了，还是不相信我。

他只是想利用我的能力，去查出那个所谓的幕后黑手，好保住他的公司，

保住他的白月光。至于我沈晚的死活，他根本不在乎。抱歉，陆总，我擦了擦嘴，

声音恢复了清冷，爱莫能助。我相信警察同志的专业能力，就不劳您费心了。说完，

我直接挂断了电话。想让我当免费的劳动力，帮你给你心上人擦***？门都没有。

窗户也没有。排气扇都给你堵死！5.接下来的几天，我过得无比滋润。

每天不是在健身房挥洒汗水，就是在美容院享受SPA。我甚至还去报了个拳击班。

上一世为了工作，我亏待了自己太多。这一世，我要连本带利地补回来。至于公司那边，

听说已经乱成了一锅粥。我之前负责的那个项目，是我一手带起来的，里面的门道和人脉，

只有我最清楚。现在我一撂挑子，项目直接陷入了停滞。接替我的人，是林薇薇的心腹，

一个只会拍马屁的草包。据说，他接手的第一天，就得罪了最大的合作方。对方直接放话，

这个项目，只认沈晚，换了人，免谈。我是在健身房的更衣室里，听到这个消息的。

几个同公司的女同事，正凑在一起八卦，说得眉飞色舞。听说了吗？那个新来的项目总监，

把李总给得罪了，现在人家要撤资呢！真的假的？那可是上亿的合同啊！可不是嘛！

都怪那个沈晚，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事。也不能这么说吧，

人家也是被冤枉的。我倒觉得，是那个林秘书在背后搞鬼。嘘！你小声点！不想干了？

我换好衣服，从她们身边走过，淡淡地瞥了她们一眼。那几个女人立刻噤了声，

尴尬地别过脸。我懒得跟她们计较。一群墙头草，风往哪边吹，她们就往哪边倒。

我走出健身房，一身运动背心加热裤，勾勒出紧致流畅的身体线条。汗水顺着脖颈滑下，

在锁骨处汇成一小汪晶莹。因为常年健身，我的身材一直保持得很好。***，

没有一丝赘肉。只是以前，为了迎合陆照衍那点可笑的占有欲，

我总是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生怕多露出一寸皮肤，就会被他按在办公室里教育。

现在想来，真是脑子被门夹了。我正准备去停车场取车，一辆熟悉的黑色宾利，

缓缓停在了我的面前。车窗降下，露出陆照衍那张写满了我不高兴的俊脸。上车。

又是这种命令的语气。我真是听够了。我假装没听见，绕过车头，继续往前走。沈晚！

他拔高了音量，推门下车，几步追上来，抓住了我的手腕。他的手掌干燥而温热，力道很大。

我皱了皱眉，用力挣脱，陆总，请你放尊重点。尊重？

他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冷笑一声，你把我的项目搞得一团糟，还跟我谈尊重？

你的项目？我被他气笑了，陆总，你搞清楚，那个项目，从立项到执行，

每一个环节都是我亲力亲为。现在出了事，你倒怪到我头上来了？难道不该怪你吗？

他逼近一步，高大的身影将我笼罩，如果你没出事，项目会停滞吗？李总会要撤资吗？

这强盗逻辑，简直让我叹为观止。照你这么说，我还得感谢林薇薇陷害我了？要不是她，

我还不知道，原来我这么重要。你胡说八道什么！薇薇不是那样的人！

他下意识地维护她。看，这就是差距。我被千夫所指的时候，他让我自己解释。

林薇薇只是被我提了一句，他就立刻跳出来维护。我心底最后那点可笑的期盼，

也彻底熄灭了。是，她是冰清玉洁的白莲花，我是心思歹毒的毒蝎妇，行了吧？

我懒得再跟他争辩，陆总，你要是真有本事，就自己去搞定李总，别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

我转身要走，他却再次拉住了我。沈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他的声音里，

带上了一丝无力，只要你肯回来，把项目处理好。我可以既往不咎。既往不咎？

我看着他，像是看着一个傻子，陆总，你是不是还没搞清楚状况？现在，是我不跟你计较，

不是你放过我。那五百万的黑锅，我还背着呢。在事情没查清楚之前，

我凭什么要回去给你当牛做马？还有，我甩开他的手，后退一步，与他拉开距离，

收起你那套高高在上的姿态。陆照衍，你已经没有资格再命令我了。6.我以为，

话说得这么绝，陆照衍应该会识趣地离开。没想到，他非但没走，

还跟狗皮膏药一样黏了上来。我开车，他就在后面跟着。我去超市，他就推个购物车，

在我身后不远不近地晃悠。我去拳击馆，他就在外面隔着玻璃看。那张帅脸，

摆得跟谁欠了他八百万似的，引得周围的人频频侧目。我真是服了。这人是小学生吗？

追女孩只会用这种死缠烂打的招数？拳击教练是个身高一米九的俄罗斯帅哥，金发碧眼，

八块腹肌，笑起来的时候，眼角还有好看的纹路。他正手把手地教我出拳的姿势。

Wǎn, relax your shoulder.他温热的呼吸喷在我的耳廓，

有点痒。我下意识地缩了缩脖子。教练笑了，用他那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很紧张。

我还没来得及回答，就感觉一道灼人的视线，几乎要把我的后背烧穿。我回头，果不其然，

陆照衍正黑着一张脸，站在玻璃墙外，活像一尊捉奸在床的门神。我心里一阵无语。大哥，

我们已经分手了，哦不，严格来说，我们从来就没正经在一起过。

你现在摆出这副被戴了绿帽子的表情，给谁看呢？我恶作剧心起，

故意朝教练笑得更灿烂了些。

an you show me again? I'm a little slow.

我用我那蹩脚的英语，嗲声嗲气地说。俄罗斯帅哥显然很吃这一套，

立刻笑得像朵盛开的向日葵，更加耐心地从背后环住我，调整我的姿势。

ke this, feel the power from your waist.

他的胸膛，紧紧地贴着我的后背。我能清晰地感觉到，玻璃墙外那道视线的温度，

又升高了好几个度。嗯，差不多可以煎鸡蛋了。一个小时的课程结束，我浑身是汗，

心情却无比舒畅。我跟教练道了别，走出拳击馆。陆照衍果然还等在外面。

他一言不发地走到我面前，脱下自己的西装外套，劈头盖脸地罩在了我的身上。穿上。

他的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我身上只穿了一件运动背心，出了汗，

布料紧紧地贴在身上，确实有点清凉。但我偏不领他的情。我把外套扯下来，扔回他怀里，

用不着。沈晚！他低吼一声，眼底是压抑不住的怒火，你非要穿成这样，

在别的男人面前晃来晃去吗？我穿什么，是我的自由。跟哪个男人说话，也是我的自由。

我冷冷地看着他，陆总，你管得太宽了。我是你男朋友！他脱口而出。

我像是听到了本世纪最好笑的笑话。男朋友？哪个男朋友，会在自己女朋友被冤枉的时候，

袖手旁观？哪个男朋友，会为了别的女人，质问自己的女朋友？陆照衍，

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你配吗？他被我问得哑口无言，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我……

你什么都别说了。我打断他，我累了，不想跟你吵。麻烦你，

以后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说完，我不再看他，

径直走向停车场。身后，没有传来脚步声。我知道，我的话，一定像刀子一样，

扎进了他那颗高傲的心里。可那又怎样呢？比起上一世我所承受的痛苦和绝望，

这点言语上的刺痛，又算得了什么？这是他欠我的。7.生活重归平静，但也只是表面上的。

我知道，林薇薇和陆照衍，都不会善罢甘休。一个急着把我彻底踩死，永绝后患。

一个急着让我回去收拾烂摊子，挽回损失。果然，没过两天，警察局那边就传来了新进展

。他们查到，那个伪造我签名的IP地址，来自我家的电脑。同时，

王胖子也跳出来作证，说曾经在我的办公桌抽屉里，看到过练习签名的废纸。一时间，

所有的证据，都再次指向了我。舆论瞬间反转。之前那些同情我的人，都开始对我指指点点。

我就说嘛，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平时看着挺精明能干的一个人，

没想到手脚这么不干净。为了钱，脸都不要了，真是丢人。我成了整个公司的笑柄。

我妈也打来了电话，电话一接通，就是一顿劈头盖脸的痛骂。沈晚！

你到底在外面干了些什么丢人现眼的事！你知不知道，现在街坊邻居都在背后戳我的脊梁骨！

我这张老脸都让你给丢尽了！妈，我没有，我是被冤枉的。我试图解释。冤枉？

警察都找上门了，你还跟我说冤枉！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不争气的东西！

你赶紧给我滚回来！说完，她就挂了电话。我握着手机，听着里面传来的嘟嘟忙音，

心里一片冰凉。看，这就是我的家人。上一世，也是这样。他们从来不问我事情的真相，

只关心自己的脸面。我背上巨额债务的时候，他们第一时间跟我划清了界限，

生怕我连累他们。我一个人在陌生的城市打拼，最苦最难的时候，连一通问候的电话都没有。

我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将那些翻涌上来的委屈和酸涩，强行压了下去。不值得。

为这些不相干的人伤心，不值得。我重新睁开眼，眼神恢复了清明。

既然他们把戏台子都搭好了，我不上去唱一出，岂不是辜负了他们的一番美意？

我换上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连衣裙，化了个精致的全妆，红唇似火。镜子里的女人，

面容冷艳，气场全开。很好，这才是钮祜禄·沈晚该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