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捡的七年月光

我捡的七年月光

作者: 也织

言情小说连载

由沈幼柠裴青珩担任主角的现代言书名:《我捡的七年月光本文篇幅节奏不喜欢的书友放心精彩内容:热门好书《我捡的七年月光》是来自也织最新创作的现代言情,追妻,豪门总裁,现代,豪门世家的小故事中的主角是裴青珩,沈幼柠,赵玉小说文笔超没有纠缠不清的情感纠下面看精彩试读:“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名分吗?”裴青珩的声音沙沈幼柠还没开裴青珩在她腰上轻捏一把:“七年也该给你个身份”“那就娶我”沈幼柠垂下声音带点娇压下心底紧男人动作一脸上的笑渐桃花眼微眯:“真想让我娶你?”他嗤笑一微凉指腹蹭过她眉笑意极淡:“柠你知道我心里装着别太贪心”

2025-07-29 23:21:19

1.“你不是一直想要个名分吗?”裴青珩的声音带着餍足后的沙哑。沈幼柠还没开口,

他就吻了吻她的耳垂,声音带上了点笑意:“我跟我妈说了,认你当裴家养女,以后,

你就是我名义上的妹妹。”“妹妹?”沈幼柠故意往他怀里缩了缩,“怎么,

换个身份在一起,你觉得这样更有意思?”裴青珩在她腰上不轻不重地捏了把,“七年了,

也该给你个身份了。”“那就娶我啊。”沈幼柠垂下眼,声音里带点娇嗔,

把心里的紧张压了下去。男人的动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渐渐淡了,

桃花眼微微眯起:“怎么?真想让我娶你?”他嗤笑一声,微凉的指腹蹭过她的眉骨,

笑容极淡。“柠柠,你知道我心里装着谁。别太贪心了。”沈幼柠心猛地一揪,

狼狈地低下头。是啊,谁不知道呢,裴家这位风光无限的大少爷迟迟不结婚,

就是在等一个人。那个躺在医院里,不知何时才能醒来的赵家千金,赵玉棠。而她,

不过是他当年从地下黑市,随手捡回来的一个小可怜罢了。裴青珩没了兴致,

懒洋洋地直起身,流畅的肌肉线条一直延伸到腰腹,说不出的诱人和性感。可等他套上衬衫,

就又变回了那个温润矜贵、拒人千里的裴家大少。拉开门时,他微微侧头,

嘴角勾起一抹浅笑,眼底却暗藏警告。“等见了新嫂嫂,记得管好自己的嘴。别忘了,

你在裴家算什么身份。”“砰——”房间陷入沉寂。沈幼柠在黑暗中蜷缩成一团,

眼眶热得发烫。七年前,裴青珩浑身是血地把她从火场里拎出来时,她躲在他身后,

亲眼见他像尊杀神似的踏平了整个黑市。就是那一眼,让她栽了整整七年。

她故意隐瞒了自己的身世,假装失忆跟他回了裴家。那些日子,她总在半夜惊醒,

每次睁眼都能看见他坐在床边,眼神沉沉地落在她脸上,像透过她在看别人。那时候她傻,

只当是他对自己不一样,心跳得像要炸开。直到那次醉酒,两人糊里糊涂滚到一起。

跨年夜的烟花在窗外炸开时,她清清楚楚听见他喉间滚出的名字。“阿棠……”那瞬间,

像有盆冰水兜头浇下,冻得她骨头缝都疼。后来她在他的书房看见满室的海棠花,

还有相框里那张笑得甜美的脸,才彻底明白过来。他当年扫平黑市是为心上人报仇,

他对她所有的温存,不过是把她当成了替身。沈幼柠揉了揉哭肿的眼,刚想起身去洗把脸,

隔壁书房的对话就像针似的扎进耳朵。“阿棠醒了,婚礼要尽快安排,六月初海棠开得正好,

她肯定喜欢。”裴青珩的声音里带着她从没听过的温柔。“是。”助理的声音有些犹豫,

“那沈小姐这边……怎么交代?”“她?”裴青珩轻笑了一声,“一个床伴而已,

用得着交代吗?”“不过是玩玩而已,她哪配跟阿棠比?”沈幼柠浑身一颤,

心脏像被尖锐的东西瞬间刺穿。她忽然想起有回他练字,她偷偷钻到书桌底下捣乱,

被他揪出来按在宣纸上亲得喘不上气。他当时坏笑着让她看,

宣纸上龙飞凤舞写着:“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很快,砚台就被他撞翻,

浓黑的墨汁溅了两人一身。明明他疯狂的时候,也动了情。可赵玉棠一醒,

他就用最狠的手段,毫不犹豫地斩断了跟她的一切。她颤抖着拨通了那串烂熟于心的号码。

“哥……我想回家了。”电话那头立刻传来男人桀骜的笑:“哟,我们商会的小魔女,

终于肯从裴家那笼子里出来了?”“嗯!”她破涕而笑,重重点头。“七天后,

哥亲自去接你。”挂了电话,沈幼柠怔怔地望着天花板,任由眼泪不停掉落。七年了,

他救过她的命,她也陪了他七年。现在他心上人回来了,她也该走了。裴青珩,

以后我们就两清了。次日一早,助理来敲门。“沈小姐,大少爷吩咐,

裴家人都得去医院看赵小姐。”沈幼柠把自己裹在被子里装死,

可心底那点不甘去却不停翻腾。她倒要看看,能让裴青珩惦记这么多年的女人,

到底长什么样。她特意化了淡妆,穿上那条曾让他看直眼的黑色抹胸裙,

跟着裴家人去了医院。可自始至终,裴青珩的目光都没在她身上停留过一秒。

他满心满眼都是病床上的人,抱着赵玉棠亲得难舍难分,那失而复得的狂喜几乎要溢出来。

“青珩……”赵玉棠红着脸推开他,视线扫过众人正要说话,目光忽然定在沈幼柠脸上。

下一秒,她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尽,指着沈幼柠尖叫:“是你!当年害我差点被炸死的凶手,

你怎么会在这里?!”2.裴青珩的视线骤然冷下来,像淬了冰的刀子直直射向她。

“怎么可能!”沈幼柠脱口而出。可没人给她解释的机会,几个保镖立刻上前把她架住。

拉扯间,她雪白脖颈上那些暧昧的红痕露出来,格外刺眼。赵玉棠的眼神猛地一缩,

挣扎着想坐起来,却又无力地跌回床上。“青珩……”她哭得梨花带雨,“我真没用,

连站起来报仇的力气都没有,可她却好好地站在那儿……”裴青珩立刻将她搂进怀里,

心疼地安抚道:“别怕,我会让人调查清楚。只要是伤害过你的人,我一定会让她十倍偿还!

”说完,他冷冷地看向沈幼柠,沉声下令。“跪下!”“什么?”沈幼柠怔住,

以为自己听错了。可下一秒,膝窝就被保镖狠狠踹了一脚,剧痛让她 “咚” 地跪倒在地。

裴青珩温柔地抱起赵玉棠,走到她面前,柔声问:“阿棠,你想怎么报仇?

”赵玉棠嘴角悄悄勾起一抹得意,抬手就狠狠甩了沈幼柠一巴掌。这一下打得极重,

沈幼柠的脸瞬间肿了起来,嘴角还溢出了血丝。可裴青珩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

转头吻上赵玉棠的掌心。“疼吗?”他眼里满是怜惜,“手都打红了。”沈幼柠呼吸一窒,

死死咬着唇才没让眼泪掉下来。周围投来的目光各种各样,

讥讽、怜悯、奚落……那些眼神像滚烫的油,泼在她身上,烧得她浑身发疼,

恨不得立刻消失。没过多久,赵玉棠就被接回了裴家。晚上用餐时,她推开身旁的佣人,

指名要沈幼柠伺候她喝汤。沈幼柠看到那只汤盅,眉心一跳。

这汤盅是当初她和裴青珩一起烧制的,上面还刻着两人名字的尾字。那时,

她整天把它捧在手里,宝贝得不行。裴青珩还打趣道她:“怎么?

难不成想把这玩意儿当传家宝,等以后传给我们的孩子?”“换一份吧。”她深吸一口气,

别开了脸。谁知赵玉棠眼尖,一眼就瞧出了异样。她睁大眼,

了线的珠子掉了下来:“青珩……这上面的刻字是怎么回事……”裴青珩冷冷睨了佣人一眼,

伸手替她擦掉眼泪。“不过是随手烧的小玩意儿,你想用就用。”“不行!

”沈幼柠急忙出声阻止。这是独属于他们两个人的回忆,怎么能拿给赵玉棠用?

裴青珩笑容变冷,盯着她,眼里露出一丝轻蔑。“阿棠想要的东西,没有不行的。

”汤盅最终还是被端到了赵玉棠面前。调羹刚送到嘴边,她眼珠一转,

忽然像被烫到一样跳起来,顺势撞翻了热汤。眼看汤盅就要摔在地上,

沈幼柠顾不得手背被烫得通红,扑过去想抢救。“阿棠,你没事吧?”裴青珩显然误会了,

他迅速护住赵玉棠,一脚狠狠踹在沈幼柠身上。“砰——!”沈幼柠后腰撞在尖锐的桌角上,

疼得她眼前发黑,只能眼睁睁看着汤盅掉在地上。“哐当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

那一刻,沈幼柠感觉自己心脏骤停。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随着这声碎裂,彻底没了。

见她愣在原地,裴青珩的眼里闪过一丝复杂,但很快就消失了。他什么也没说,

抱着赵玉棠匆匆上楼。“阿棠被烫伤了,让皮肤科专家立刻过来!”屋里顿时乱成一团,

沈幼柠失魂落魄地蹲在地上,收拾着那些碎片。她想起在裴家的第三年,

自己突然生了场大病,是裴青珩亲自煲汤喂她喝。那时,他摸了摸她瘦削苍白的小脸,

叹着气说:“柠柠,也许有一天,我真会忍不住娶你。

”沈幼柠一直在等他说的那个“也许”。可现在,她再也不想等了。“沈小姐,

大少爷说您任性伤了赵小姐,罚您去制墨坊反省。”助理走上前,语气恭敬却带着疏离。

沈幼柠指尖一颤,被碎片划破的伤口渗出鲜血,一滴滴落在碎瓷片上,晕开一朵朵血花。

“知道了,麻烦帮我拿点纱布。”助理一脸为难:“抱歉沈小姐…… 没有大少爷的吩咐,

谁也不能给您医治……”沈幼柠听了,不由得自嘲地笑了笑。她点点头,

随手把手上的血迹擦在衣服上。“走吧。”3.裴家是传承百年的书香世家,

老宅的古法制墨更是千金难求。沈幼柠压下心头的纷乱,敛神专注于眼前的活计,

取盏收烟的动作行云流水。“看来,青珩没少教你这些手艺。

”身后突然传来赵玉棠带着讥讽的声音。她的目光像淬了毒的针,

死死扎在沈幼柠脖颈上那些未褪的红痕上,眼里满是嫉妒:“你们…… 睡过了?

”“是又怎么样?”沈幼柠头也没回,语气冷淡得不想多费口舌。“趁虚而入,

勾引别人的未婚夫,你很得意吧?”赵玉棠坐在轮椅上,缓慢地靠近。她在病床上躺得太久,

肌肉早已萎缩,短时间内根本站不起来,可这点不便丝毫挡不住她对沈幼柠的恨意。

“他心里根本没有你,你不过是他寂寞时的发泄工具,连个人都算不上!

”“可你偏偏厚着脸皮缠了他七年,

还处心积虑地创造那些所谓的共同回忆…… 他的生活里到处都是你的影子,

凭什么我只能躺在冰冷的病床上?”她越说越激动,扬手就朝沈幼柠脸上扇去。

沈幼柠早有防备,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冷笑:“怎么,又想打我一巴掌?”赵玉棠眼眸一闪,

手腕猛地一翻,顺势将旁边收烟用的油灯扫倒在地。火苗 “蹭” 地窜起来,

瞬间舔上桌上那幅装裱精美的名贴,很快就烧得只剩灰烬。下一秒,一道高大的身影冲过来,

将赵玉棠牢牢护在怀里。“青珩……”赵玉棠眼眶一红,泪水说来就来,

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让人心疼。“我听说幼柠因为我受罚,特意过来想跟她道个歉,

谁知她还记恨着我,竟把我当初好不容易为你寻来的名贴给烧了……”“胡说,

明明是你自己打翻的油灯!”沈幼柠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她比谁都清楚,

裴青珩有多宝贝这幅名贴。以前她只是好奇打开看了一眼,

就被他关在地下酒窖里罚了整整三天三夜,水米未进。原来,

这是赵玉棠为他寻来的…… 难怪他如此珍视。裴青珩脸上没什么表情,

声调平淡得听不出情绪:“柠柠,道歉。”“不是我烧的!不信可以查监控!

”沈幼柠急得声音都发颤。赵玉棠却假惺惺地开口:“算了青珩,

幼柠也不是故意的……”“听不懂我的话吗?” 裴青珩双眼一眯,语气骤然冷下来,

“给阿棠道歉。”沈幼柠倔强地瞪着他,硬是不肯低头。可很快,她就后悔了。当晚,

她的卧室被翻得乱七八糟。等她反应过来少了什么时,疯了似的冲到书房,

声音都在发抖:“裴青珩!我的锦囊呢?”赵玉棠正依偎在裴青珩怀里,笑得一脸甜蜜。

裴青珩握着她执笔的右手,耐心地教她挥毫泼墨,听见沈幼柠的声音,

头也没抬:“现在知道该道歉了?”无尽的怒火几乎要将理智烧尽。沈幼柠死死咬着嘴唇,

直到尝到血腥味才勉强稳住情绪:“你明明知道,那个锦囊是我爸妈的遗物!

”她爸妈一辈子恩爱,去世前亲手将两人的结发装进锦囊,还许了愿,说下辈子还要做夫妻。

她一直把这个锦囊当成宝贝,也曾经以为,裴青珩是那个值得她托付一辈子的人。

还记得那时,裴青珩的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他把她紧紧搂在怀里,也剪下两人的头发,

郑重地放进锦囊里。“柠柠,以后有我护着你,再也不让你受半分委屈。”可如今,

他却亲手扼住她的咽喉,逼着她向另一个女人低头认错。而她,明明没有做错任何事。

“对不起。” 沈幼柠颤抖着闭了闭眼,“把锦囊还给我。”游走的笔锋一顿。

裴青珩微微蹙眉,心头莫名有些发堵。反倒是赵玉棠眉眼一弯,笑得灿烂。“那东西啊,

我让人丢进墨井里了。只要你跳进去,大喊一百声‘我错了’,或许我会大发慈悲,

让你捞出来呢?怎么样?”沈幼柠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她冷冷地看了赵玉棠一眼,

扭头就走。墨井有五米深,里面灌满了腥臭的黑水,漂浮着各种废料。沈幼柠没有丝毫犹豫,

“扑通” 一声跳了下去,冰冷的脏水瞬间浸透了她的衣衫。“我错了!”“我错了!

”“我错了!”……脏污的墨汁浸透了全身,沈幼柠冻得浑身发抖,狼狈不堪。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指指点点的议论声不绝于耳,全是对她的嘲讽。

“大少爷那么爱赵小姐,她还敢插足,真是自不量力!”“这种小三想靠爬床上位?呸!

真不要脸!”“一个不知从哪儿来的野丫头,也配跟赵家千金比?”书房内,

赵玉棠笑得花枝乱颤,凑到裴青珩脸上亲了一口:“她还真跳下去喊了呢,青珩,

谢谢你帮我讨回公道。不过…… 这样会不会太委屈幼柠了?”“不会。

”裴青珩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手里的笔却怎么也写不下去了。

脑海里不受控制地浮现出沈幼柠刚才那副伤心欲绝的模样,心头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闷得发慌。4.沈幼柠在浴室里泡了整整三个小时,才把身上那些洗不掉的墨渍搓干净。

拖着灌了铅似的身子回房时,却见裴青珩衬衫敞着两颗扣子,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

指尖正划着她的手机屏幕。沈幼柠心猛地一跳,冲过去就抢:“还给我!

”裴青珩把手机举得高高的,冷笑一声:“柠柠,他是谁?”屏幕上赫然是条未读短信,

是哥哥发来的。“消失那么久都不想我,等见了面非得好好教训你!”沈幼柠脑子一热,

脱口就顶回去:“怎么,你有未婚妻,我就不能有未婚夫?”屋内的气温骤降。

沈幼柠只觉手腕一痛,眨眼就被他按在衣柜上,后背撞得生疼。裴青珩眼底燃着怒火,

声音却软得发腻:“什么时候联系上的?嗯?你要跟他见面?”“关你屁事!

”沈幼柠拼命挣扎,却被他一把扛在肩上,重重摔在床上。他松开手时,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眼看就要吻下来。沈幼柠急得手脚并用:“裴青珩!

你忘了说要认我当妹妹的?!”“那又怎样?”妒火早就烧光了他的理智,

他现在只想把这只张牙舞爪的小兽狠狠按在怀里。什么妹妹,他才不在乎!拉扯间,

敲门声突然响起。“青珩?你在里面吗?”是赵玉棠的声音。裴青珩浑身一僵,

眼神渐渐清明。他松开手,低声警告:“别乱说话。”门开了,赵玉棠笑盈盈地站在门口,

仿佛没看见凌乱的床铺和两人皱巴巴的衣服。“我来找幼柠。”她的脸颊泛起红晕,

“我想做一支上好的羊毫,送给青珩新婚礼物,明天辛苦你陪我跑一趟啦?”“哦。

”沈幼柠心不在焉地应着。离开时,他们十指相扣,恩爱得很。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拉扯,全是她的幻觉。沈幼柠瘫在床上,心烦意乱地抓着头发。

幸好…… 还有四天,哥哥就来接她了。……“顶级羊毫要取湖羊的腋下毛,

锋颖要够长够嫩才行。”赵玉棠在休息区的躺椅上坐下,佣人早备好了遮阳伞和冰镇果汁。

她慢悠悠戴上墨镜,“等你取够一千只羊的腋下毛,就可以出来了。”一千只?

这分明是想折磨死她!沈幼柠被保镖粗鲁地推进羊圈,四十度的太阳晒得地面发烫,

没一会儿就汗湿透了衣衫。十几名保镖把出口堵得严严实实,连插翅都难飞。

看着羊圈里狼狈躲闪的身影,赵玉棠总算舒了口气,

冲身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去把那只打了药的疯羊放进去。”很快,

一只被五花大绑的公山羊被丢了进来。它眼睛红得像血,诡异的瞳仁闪着凶光,

挣扎间绳子竟寸寸断裂。沈幼柠心头一骇,刚往后退了半步,

疯羊就顶着坚硬的羊角猛冲过来!“赵玉棠!把门打开!”她惊怒交加,绕着栅栏连连闪躲。

“那可不行,”赵玉棠笑得一脸无辜,“万一羊跑了,农场主该找我麻烦了。

”沈幼柠浑身是汗,很快就力竭了。她一咬牙,突然扭头冲不远处大喊:“裴青珩,救我!

”赵玉棠脸色骤变,猛地扭过身。周围的保镖也同时低下头。就是这一瞬间的空档,

沈幼柠眼疾手快拉开门栓,侧身一躲!疯羊纵身一跃,像辆失控的卡车般直冲向赵玉棠。

“噗呲——”鲜血猛地喷溅出来,赵玉棠连惨叫都没来得及发出,就被撞飞出去数米远。

所有人都惊住了。“阿棠!!”沈幼柠眼前一花,只见裴青珩像阵风似的冲过去,

将倒在血泊里的人紧紧抱在怀里。原来,他一直都在。一直冷眼看着自己绝望逃窜,

哪怕听到呼救,也不肯动一下。若是今天躺在那里的不是赵玉棠,

他恐怕只会冷漠地转身离开吧。沈幼柠顿时眼眶酸涩。明明已经决定放下了,可这一刻,

依旧心如刀绞。“沈幼柠!”裴青珩抱着昏迷的赵玉棠,

周身透出彻骨冰寒的杀意:“你最好祈祷阿棠没事,否则……”后面的话,沈幼柠没听清。

因为下一秒,她也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5.再睁开眼时,

沈幼柠发现自己躺在医院里,浑身插满管子,腹部传来阵阵钝痛。“醒了?

”裴青珩靠在旁边的椅子上,静静地望着她,眼神里没什么情绪。“我怎么会在这儿?

”她有些迷茫,浑身提不起力气。“你刚把子宫移植给了阿棠,得好好休养。

”他说得轻描淡写,就像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移植……”沈幼柠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先是满脸震惊,接着是难以言喻的仓皇,

最后浑身控制不住地发起抖来。愤怒几乎要把她全身的血液烧干,

她声嘶力竭地喊道:“凭什么!你经过我同意了吗?!”“阿棠腹部受了重伤,

子宫不得不摘除,而这一切,都是因为你放出了那只疯羊。

”裴青珩脸上没了往日的半分温和,他冷冰冰地低下头,用手指挑起她的下颌,慢慢凑近。

“至于你同不同意,不重要。”沈幼柠猝然闭眼,绝望的泪水汹涌而出。

她甚至都不用去解释,疯羊是赵玉棠自己准备的。裴青珩什么都知道,可他所有的偏爱,

都给了赵玉棠。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都是徒劳。“啊呀,沈女士,您可不能哭啊!

”负责换药的护士匆匆走了过来,语气带着担忧:“您刚没了子宫和孩子,

情绪不能这么激动……”“孩子?”裴青珩愣住了,眼里闪过一丝惊讶。“对啊,

沈女士已经有妊娠反应了,可之前您根本不听医生的劝告,

执意要进行手术……”护士还在絮絮叨叨地说着。沈幼柠没有再听下去,心中早已麻木。

她感觉不到痛苦,也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觉得无比疲惫,很快又陷入了黑暗之中。

……“柠柠,醒醒……”不知过了多久,沈幼柠睁开眼,看到裴青珩正握着她的手,

轻声呼唤着她,往日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此刻光泽有些暗淡。“怎么了?”她语气木然。

“明天来参加我和阿棠的婚礼,她说希望你能在现场。”沈幼柠缓缓睁大了双眼,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躺在病床上的样子,只觉得又荒唐又无耻,当场就气笑了。“裴青珩,

你和我是有什么深仇大恨吗?”他眼中的愧疚一闪而过,俯身想亲吻她的额头,

被她厌恶地躲开了。看着她满脸抗拒的样子,裴青珩神情一冷,忽然讥讽道:“在想谁?

你那个所谓的未婚夫?”沈幼柠翻了个身,压根不想理他。他上前一步,紧紧捏住她的手腕,

几乎把她的骨头捏碎,声音也冷得刺骨:“既然阿棠让你来,你就必须来!

”伤口被他这么一折腾,再次崩开,鲜血浸透了薄薄的被子,沈幼柠疼得脸色苍白。见状,

裴青珩的动作顿了一下,像触电般松开了手,

有些慌乱地说:“怎么会流这么多血……”“别假惺惺的了。

”沈幼柠恨不得一脚把他踢出去,她咬着牙,抓起旁边的枕头丢向他:“滚!我不想看见你!

”裴青珩皱起眉,懒得再哄,冷着脸推门出去了。病房再次安静下来,

沈幼柠快速翻看了一下手机,发现自己已经昏迷三天了。快了。过完明天,

她就能彻底离开裴家,离开裴青珩了!她刚让护士处理好伤口,赵玉棠就来了。

赵玉棠躺了七年,又遭受了那样的重创,早已元气大伤。往日那张漂亮端庄的脸蛋,

此刻苍白得吓人,眼窝凹陷,嘴唇也干裂起皮。可她依旧像个常胜将军一样,

在门口带着胜利者的姿态耀武扬威。“到头来,最后获胜的还是我。

”赵玉棠捋了捋自己的头发,挑衅地看着沈幼柠:“青珩说,这场婚礼他等了整整七年,

不管是谁,都阻挡不了他娶我。”见沈幼柠不为所动,她冷笑问:“失去一切的感觉如何?

”“你赢了。”沈幼柠语气平淡,“赵玉棠,我们来做场交易吧。”“什么交易?

”“只要你放我离开,我保证从此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她没有错过赵玉棠脸上那一闪而过的错愕,继续说道:“我真心祝你们天长地久,

百年好合。”赵玉棠的脸色阴晴不定:“你又在耍什么花招,以为我会相信你吗?

”“你要是不信,可以让律师拟一份协议。”沈幼柠坦然地与她对视。“为什么?

”“天底下不是只有裴青珩一个男人,他这么对我,我早就不爱他了。

”赵玉棠的脸上破天荒露出一丝茫然,正要开口说些什么,病房门忽然被推开了。

裴青珩换了一身裁剪得体的西装,手里握着一束盛放的海棠花,视线紧紧地落在沈幼柠身上。

“谁不爱了?”6.赵玉棠扯出抹温婉的笑,上前亲昵地挽住裴青珩的手。“没什么,

我正邀幼柠参加明天的婚礼呢,她说身子乏,不爱动。”裴青珩神色松快了些,

将手里的海棠递给赵玉棠:“我送你回去歇着。”沈幼柠始终低着头,全程像个透明人。

临走前,她和赵玉棠飞快地交换了个眼神。当初进裴家时,她刻意瞒了身世。

而哥哥身份敏感,绝不能因她涉险。只要婚礼上有一人接应,再加上赵玉棠暗中安排的人手,

她肯定能顺利脱身。许是太过紧张,她的手心沁满冷汗,湿滑得像刚从水里捞出来。

“没事的…… 他不会在意的。明天他眼里只会有赵玉棠,

就像过去七年一样……” 她在心里一遍遍默念。裴赵两家的婚礼,轰动了整个南城。

本就是百年世家联姻,强强联手,更是砸下上百亿办了场旷世中式婚礼。

红漆圆拱门被推开的刹那,满场宾客都忍不住惊叹。赵玉棠身着凤冠霞帔,

一袭正红衬得她端庄典雅,被赵父推着,一步步走向红毯尽头的裴青珩。却扇,合卺,

三拜之礼,执手盟誓……有人艳羡,有人的目光却飘向站在角落的沈幼柠,

窃窃私语里满是嘲讽。“输得这么惨,还有脸来?”“她谁啊?

就是那个死缠裴大少爷的小三?”“听说死皮赖脸缠了七年,

最后裴少没辙了才说认她当妹妹,脸皮真够厚的!”“瞧瞧赵家千金,三书六礼,十里红妆,

多风光。有些人怕是嫉妒疯了吧……”沈幼柠身侧的男人眉头紧锁,正要发作,

被她按住:“随她们说,别误了正事。”“是,小姐。”婚礼现场宾客众多,戒备森严。

趁着裴青珩去敬酒的空档,沈幼柠二人按计划找到无人看守的侧门。谁知刚要推门,

刺耳的警报声突然划破现场,几个呼吸间,他们就被保镖层层围住。“赵玉棠……!

”沈幼柠银牙咬碎,在心里把那个女人骂了千百遍。裴青珩和赵玉棠闻声赶来。

看到沈幼柠身旁的男人,裴青珩双眼一眯,脸色彻底沉了下来。“昨晚就有人向我告密,

说裴家的养女要跟野男人私奔,我还不信。”赵玉棠一脸为难地叹气,“幼柠啊,

你在婚礼上闹这么一出,我和你哥的脸都没处搁了……”“私、奔?

”裴青珩一字一顿地念出这两个字,周身气压低得能冻死人。就在这时,

有人指着宴会厅的大屏幕惊呼:“天啊!你们快看!

”屏幕上突然弹出几十张不堪入目的照片。全是沈幼柠和不同男人的亲密照。“我去,

玩得这么花?裴家这下脸可丢大了。”“自己浪就算了,还毁了新嫂子的婚礼,真晦气!

”沈家手下脸色一凛,将沈幼柠护在身后,攥住她的手腕就想强行突围。

“这就是你的未婚夫?” 裴青珩嗤笑一声,目光死死盯着两人交握的手,

“真是叫人失望啊……”众人一愣,纷纷觉得气氛有些……怪异。沈幼柠抿紧唇,

眼含怒意瞪向赵玉棠:“你该问问你的新婚妻子,费尽心机陷害我,到底图什么!

”她知道赵玉棠向来防她,可协议都签了,对方竟还想彻底毁了她!

“我怎么会在自己的婚礼上诬陷你?” 赵玉棠委屈地哽咽,

“这可是我这辈子最重要的日子啊!”众人纷纷赞同。裴青珩闭了闭眼,

再睁开时脸上喜怒难辨:“我这养妹,德行败坏,搅乱婚宴,送回老宅关半年禁闭。

”他顿了顿,视线扫过沈家手下:“这男人身份不明,诱拐良家女子,废了他一只手,

丢去喂鱼!”“你敢!” 沈幼柠蓦地瞪大眼,尖声阻止。可裴青珩动作更快,一步上前,

生生扭断了那只握着沈幼柠的胳膊 ——“咔嚓” 一声脆响,伴随着男人的惨叫,

恐惧瞬间爬上沈幼柠的脊背。她清楚地从裴青珩眼中,看到了一片猩红。

裴青珩…… 他疯了!7.沈幼柠被狠狠摔进房间,后背撞在门板上,疼得她眼前发黑。

男人滚烫的臂膀瞬间缠了上来,强硬地将她锁在怀里。裴青珩扯开自己的衣领,

灼热的呼吸喷在她脸上,低头就朝她唇间咬去。此刻的他哪里还有半分世家公子的模样,

活像一头挣脱牢笼、择人而噬的猛兽!“你疯了!赵玉棠还在外面!”沈幼柠惊恐地推拒,

声音都在发颤。“别管她。”裴青珩含糊地应着,湿热的吻沿着她的眉眼一路往下,

在锁骨处停下时猛地用力。齿尖刺破皮肤,血丝瞬间涌了出来。沈幼柠痛得闷哼出声,

这声轻吟却像火星落进油锅,激得他呼吸越发粗重:“柠柠……”“告诉我,

那个男人找你干什么?”缠绵的吻逐渐向下,感受到他修长的手指探进衣摆,

沈幼柠彻底慌了。“裴青珩!我没有跟人私奔,那些都是赵玉棠故意设的局!”“我知道。

”沈幼柠闻言一愣。她忽然冷静下来,用力抓住他作乱的手腕,一字一顿地重复:“你知道?

”裴青珩停下动作,黑沉沉的眼盯着她,没说话。原来他什么都清楚。

他知道赵玉棠在构陷她,却还是配合着折断了哥哥手下的胳膊,

还把她强行锁在裴家……无数话堵在喉咙口,

最后只挤出一句带着颤音的质问:“为什么啊……”沈幼柠有多不甘,就有多愤怒。

在裴家这七年,她一颗心全挂在他身上,爱到尘埃里,做什么都甘之如饴。可他呢?

自始至终都在帮着赵玉棠欺辱她!面对她的怒火,裴青珩身上的戾气渐渐退了。

他收敛了神色,翻身坐起来整理好衣衫,又变回了那个冷淡漠然的裴家大少。“没有为什么,

因为她是阿棠,而你……”他停住了话头,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可沈幼柠已经懂了。

沈幼柠笑了,带着无尽的苦涩和复杂,最后低声道:“希望你以后不会后悔。

”裴青珩背影微微一僵,却没回头,径直拉开门走了出去。婚礼虽然草草收场,

可祭祖仪式不能耽误,他不能再让阿棠受委屈了。沈幼柠环视着这间住了七年的房间,

处处都是他们的回忆 。裴青珩手把手教她写的字,她耗时一年为他做的墨条,

鞋柜里那双情侣拖鞋,还有床单上无数次缠绵留下的印记……汹涌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涌,

泪水刚要漫上来,又被她硬生生憋了回去。她拉开房门,外面守着的保镖立刻警惕地看过来。

“我身体不舒服,让裴青珩来见我。”保镖瞥了眼她通红的眼眶,眼底藏着鄙夷,

嘴上却公式化地回道:“大少爷和少夫人出门了,没空过来。”沈幼柠点点头,

嘴角勾起抹冷笑:“很好。”几分钟后,屋内骤起大火,火光冲天,形势危急。

众人纷纷跑来灭火,没人注意到浓烟弥漫中,一道纤细的身影从二楼窗户翻了出去,

迅速消失在夜色里。裴青珩收到消息时,正陪赵玉棠跪在祖祠敬茶。一听沈幼柠纵火逃跑,

还往机场方向去了,他脸色骤变,猛地站起身。“青珩!”赵玉棠立刻红了眼,

死死抓住他的胳膊,“不要在我们的好日子里一次次丢下我好不好…… 别管她了,

让她走行不行!”听到最后那句 “让她走”,裴青珩的眼神骤然一厉,

毫不犹豫地甩开她的手,大步往外走。身后传来赵玉棠怨毒的目光,他却连头都没回。

车早就在门外候着,裴青珩坐上车,压着怒火低吼:“追!”车辆一路飞驰,

直到猛地一个刹车,车尾在路面上划出半圈弧线。几辆无人驾驶的黑色轿车横在路中间,

将他们半包围了起来。“大少爷,要不要绕路……”“撞过去!”裴青珩闭上眼,

额角青筋直跳。这肯定是柠柠那个该死的 “未婚夫” 搞的鬼!他绷紧脊背,

一言不发地盯着前方,直到车子冲破阻拦,一路闯到机场。“大少爷,

属下按照您的吩咐一直暗中盯着沈小姐,没有被发现。”下属快步上前汇报,

“现在每个登机口都有我们的人,沈小姐跑不了的。”听到这话,裴青珩才彻底松了口气。

他理了理西装领口,带着胜券在握的从容走向登机口——远远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一身露背黑裙,纤腰细得仿佛一折就断。裴青珩的心忽然软了下来,

或许……以后可以对她好一点,别再让她受那么多委屈了。他走到女人身后,

语气里带着几分妥协:“柠柠,听话。”“只要你跟那个男人断干净,

以后我……”后面的话卡在喉咙里,伸出的手也僵在半空。前方的女人疑惑地转过身,

露出一张完全陌生的脸。不是沈幼柠!裴青珩呼吸猛地一滞,脑子里“嗡”地一声炸开!

与此同时,机场反方向的停机坪上,一架私人直升机缓缓降落。机舱门打开,

露出那张带着挑眉坏笑的熟悉俊脸。沈幼柠望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鼻尖一酸,

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哥……我们走。”8.沈幼柠扑进沈凌野怀里的瞬间,

南城裴家商圈的上空突然炸开数朵烟云,火光映红了半边天。她猛地抬头,

看着那些升腾又坠落的尘埃,双瞳里写满震撼:“你你你…… 你炸了裴家的产业?

”沈凌野耸耸肩,语气轻描淡写:“部分而已。姓裴的浑蛋敢欺负我妹妹,总得给他点教训。

”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脸颊,不满地啧了一声,“瘦了。”沈幼柠小嘴一瘪。

明明在裴家被折磨得死去活来时都没觉得委屈,可听到这句话,

积攒了七年的酸楚突然像海啸般爆发。她抱着沈凌野嚎啕大哭,

像是要把积攒了许久的委屈和伤痛通通扔在这座让她窒息的南城。从今以后,

她再也不是裴家人人鄙夷的爬床女,而是真正自由洒脱的沈幼柠。……机场里,

裴青珩正怔怔地垂下手,第一次觉得事情彻底脱离了掌控。他的思绪混乱不堪,

耳边嗡嗡作响,周围的嘈杂都像隔着层迷雾。他的柠柠,

竟然从层层监视和追踪中凭空消失了?是谁这么胆大包天,敢在他眼皮子底下玩金蝉脱壳?

脑海中闪过那个疑似 “未婚夫” 的男人脸,却又被他立刻否决 。那人太平庸,

没这本事。裴青珩脸色越来越沉,周身的寒意几乎要冻死人,

直到助理小心翼翼地提醒:“大少爷,也许…… 沈小姐根本没逃跑呢?

”脑海中像有一道闪电劈落。裴青珩忽然神色大变,想起自己临走前特意下令关了她的禁闭。

如果柠柠没逃跑,那她岂不是被大火困在房间里了?这个念头刚起,裴青珩就心神剧震,

冷汗瞬间浸透了衬衫:“快回去!快!!”助理第一次见他如此失控,暗暗吃惊。

原来大少爷这么在意沈小姐?车辆疾驰时,窗外不断有烟云炸开,地面都跟着微微震动。

幸好是深夜,损毁的只是建筑设备,没造成人员伤亡。裴青珩的手机响个不停,

全是催他去处理家族产业的电话,可他毫不犹豫地全部挂断。“明天,

我亲自去向老爷子请罪!”直到赶回裴家,看到那座被大火吞没的院落,他才猛地顿住脚步,

声音颤抖:“柠柠…… 救出来了吗?”佣人们面面相觑,没人敢回答。老宅年久失修,

到处是油墨书画,火势起来后热浪滔天,谁也不敢冲进火海送死。

裴青珩拿起旁边的水桶兜头浇下,抬脚就往火里冲。“大少爷!”“危险啊——!

”可他哪里听得进去?他的柠柠最怕火了,此刻肯定正躲在角落里哭,他必须尽快找到她。

若不是自己以前总轻视她,那些佣人怎敢对她甩脸色,眼睁睁看着她困在火海里?

裴青珩心脏一阵刺痛。他后悔了。火势汹汹中,他躲过坍塌的房梁,冲进沈幼柠的卧室。

里面早已烧成一片焦黑,除了灰烬什么都没留下。他看见被烧掉半边门的鞋柜里,

半只尼克造型的拖鞋还在冒烟。那是以前她缠着他买的情侣拖鞋,他总嫌幼稚不肯穿,

可她却爱得小心翼翼。他一直觉得,她本就是个不该存在的错误,

是引诱他对阿棠不忠的耻辱,还自认为对她已经够怜惜了……裴青珩找遍了整个房间,

连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几名套着防护服的保镖冲进来,强行将他拖了出去。“青珩!

”赵玉棠匆匆赶来,看到浑身烧伤,狼狈不堪的男人,心头剧震。

“你真是疯了……沈幼柠早就跟野男人跑了!她不会回来了!”“你把她关禁闭,追去机场,

甚至不要命地冲进火里……”赵玉棠哽咽着,“可今天是我们的婚礼啊,青珩,

你对得起我吗?”裴青珩的表情忽然有了一丝裂缝,他看向赵玉棠:“你说,

她跟别的男人跑了?”“是!我亲眼所见!在医院那天,我还听到她亲口说早就不爱你了!

”原来…… 如此吗……裴青珩闭上眼,胸腔剧烈起伏着。先前的悔意慢慢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熊熊燃烧的不甘和怒火。赵玉棠见状松了口气,试探着伸出手:“走吧,

别再冷落我了。”“别忘了,今晚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

”9.婚房是按赵玉棠最喜欢的样式布置的,大红的喜绸缠满廊柱,

龙凤呈祥的剪纸贴满窗棂。换了喜服,摆上合卺酒,两人才总算有了几分新婚的模样。

交杯酒一饮而尽时,赵玉棠眼中泪光闪烁:“青珩,这一刻我等了整整七年。

”裴青珩不自然地避开她的视线,喉结动了动:“下一个环节是什么?

”喜娘连忙递上红绸包着的剪刀。“是结发礼,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呢!

”“砰——”剪刀应声落地,裴青珩的脸色瞬间白了。结发……他早就和柠柠结过发了。

当年他亲手将两人的头发放进锦囊,还说过以后再也不让她受委屈,

可最后为了逼她向阿棠道歉,竟亲手把那枚锦囊扔进了墨井。他明明知道,

那是她爸妈留的唯一念想……所以跳井前,她看他的眼神才那么绝望,像被全世界抛弃。

裴青珩忽然用力绷紧脊背,心口像是被尖锥狠狠钻透,疼得嘴唇都在发抖。

“这一步就免了吧。”赵玉棠慌忙打断,笑容有些僵硬。她讨好似的捧出个紫檀木笔盒,

柔声打开,“青珩,我们交换新婚礼物好不好?”“这是我找庄大师亲手做的羊毫笔,

材料都是我一点点挑的,你看看喜不喜欢?”裴青珩像被烫到似的猛地站起,

后退了两步:“拿走!”赵玉棠先是一愣,随即冷笑:“怎么,

想起沈幼柠被我带去羊圈的事了?”她红着眼眶,声音陡然拔高,“可你别忘了!

我为了这只笔险些丢了命,我也是受害者!”若不是她找来疯羊,怎会有人受伤?

他的柠柠也不会彻底死心,连带着他们的孩子……裴青珩忽然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脸色灰败,动了动嘴唇:“我出去透透气。”刚转身,赵玉棠就从背后紧紧抱住他。

“别再抛下我了!你答应过的!”她崩溃大哭。感受着身后娇弱身躯的颤抖,

裴青珩终于回神。这是他心心念念七年才娶到的妻子,他竟在新婚夜疯狂思念另一个女人?

一丝愧疚涌上心头,他叹了口气,转身将她搂进怀里:“对不起,阿棠,原谅我。

”怀里的人没有回应,只是踮起脚尖,送上温热的唇。裴青珩微微一顿,抬手捧住她的脸,

加深了这个吻。这一夜,两人都带着各自的心事,格外疯狂。赵玉棠满足地依偎在他怀里,

声音甜腻:“我爱你,青珩。”裴青珩动了动唇,却没能发出声音。第二天,

裴青珩陪着赵玉棠去见家中长辈。裴夫人亲热地拉住赵玉棠的手,越看越满意,

当场将传家的翡翠手镯套在她腕上。“小棠在病床上受了七年苦,错过了多少好光景。青珩,

以后你可得好好待她。”裴青珩敷衍地应了声,脑中却不受控制地闪过另一道身影。这七年,

柠柠陪他练字、制墨,陪他熬过无数个深夜,可最后,

他却用“养妹”的身份将她羞辱得体无完肤。正浑浑噩噩地陪着赵玉棠拜别长辈,

裴夫人忽然把他叫进了书房。“知道你和小棠的娃娃亲是怎么来的吗?”裴青珩一愣,

皱眉思索。似乎从记事起,所有人都说他以后会娶阿棠,久而久之,

这就成了刻在骨子里的执念。“赵家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裴夫人叹了口气,声音沉了下来,

“当年老爷子受人挑唆,用赝品换了一批前朝真迹。”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后怕,

“好在赵家暗中出手截获了真品,否则一旦赝品上交、真品流到国外,

我们裴家就是卖国的罪人,早就完了!”裴青珩吃了一惊,这要是败露,可是灭顶之灾!

“他们行动前,曾把女儿托付给我照看。可那夜太乱,等我反应过来,

孩子已经丢了……”裴夫人眼眶泛红,“好在我记得那孩子锁骨处有弯月牙似的胎记,

直到再见小棠,才总算找到了她。”月牙胎记?裴青珩深深皱眉。

他从没在阿棠身上见过胎记,反倒是柠柠……那日他被怒火冲昏头,狠狠咬在她锁骨处时,

似乎瞥见那里有块浅浅的印记,像弯模糊的月牙。一个念头飞快闪过,快得让他抓不住。

“确定是……赵家的女儿?”裴青珩犹豫着开口。

裴夫人恨铁不成钢地瞪他:“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你记着,没有赵家就没有裴家!

你再敢对小棠不好,就是逼我去死!”从房里出来,裴青珩眉宇间满是深深的疲倦。

他揉了揉眉心,沉声问候在一旁的助理:“查到柠柠的下落了吗?”助理低下头,

声音带着难色:“抱歉大少爷,沈小姐的行踪……像是被人刻意抹去了,一点痕迹都查不到。

”10.赵玉棠正在书房给那盆海棠浇水,听见脚步声回头,立刻放下水壶惊喜地迎上去。

“母亲怎么留你这么久?都说了些什么?”“没什么。”裴青珩走到书桌边,

捻起一张字迹未干的宣纸,“在练字?”“好多年没写,手都生了。”赵玉棠笑着执起毛笔,

“青珩,你教教我?”他微微颔首,伸手就想去握她的左手。指尖刚触到布料,

整个人突然僵住。赵玉棠也愣住了。她向来用右手执笔,可他却下意识去牵左手。而沈幼柠,

是个左撇子。“你在想谁?”赵玉棠的声音发颤,积压了两天的委屈突然爆发,

她猛地甩开他的手,狠狠一巴掌扇在他脸上。“我受够了!裴青珩,我真的受够了!

”“你知不知道外面的人都在怎么笑我?婚礼上三番五次抛下我,

洞房夜对着我喊别人的名字,你到底要发疯到什么时候!”眼前的男人却像没听见似的,

脸上没半分反应。赵玉棠伤心透顶,扭头冲出书房,“砰”地甩上门。屋内瞬间陷入死寂。

裴青珩高大的身躯陷进座椅里,视线缓缓扫过书房的每一处。窗台的海棠正往下滴水,

墙上的木框刻着海棠纹样,桌面摆着他和赵玉棠的合照……明明全是与阿棠相关的东西,

脑海里晃过的却全是和柠柠在一起的画面。这里找不到一丝属于她的痕迹,

仿佛沈幼柠从未存在过,只活在他的记忆里。以前她活在阿棠的阴影下时,

有没有偷偷怨过他?桌上的手机突然震动起来,是赵玉棠刚才落下的。裴青珩本是无意一瞥,

看清屏幕上弹出的短信时,猛地站了起来。发信人备注是“李老板”。美女,

p图和大屏投放的尾款该结了,还转老账户就行。下面还附着一张交易清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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