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末的清晨，天刚蒙蒙亮，薄雾像一层轻纱笼罩着整个张家村。
村子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声鸡叫和狗吠，显得格外冷清。
村东头最破的那间茅草屋，墙歪得厉害，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从缝隙里斜斜地照进来。
地上还积着昨晚漏下的雨水，踩上去湿漉漉的。
屋里只有一张塌了半边的床，一个缺角的木柜，角落里翻倒的米缸空空如也，连一粒米渣都看不见。
张天赐就是在这间破屋里醒来的。
他今年二十岁，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得起皮。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袖口磨出了毛边，脚上的草鞋裂了口，大脚趾都快露出来了。
他是村里有名的落榜书生，连续三年去县城考秀才，三次都没考上。
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早早就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守着这间破屋过日子。
可现在的他，己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刚被公司裁员、熬夜猝死的现代打工人。
他一睁眼，肚子就“咕——”地叫了一声，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我靠……真饿啊。”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手一软差点又倒下去。
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水，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咽了口唾沫，想忍，可胃里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疼得厉害。
“得找点吃的。”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回想穿越后的记忆。
可这身体饿得太久，脑子也转不动，只记得昨天好像就没吃东西。
他踉跄着爬下床，走到墙角的米缸前，伸手往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
他又翻床底，翻柜子，连灶台的缝隙都抠了一遍，最后只在床板夹缝里找到半张饼。
饼是黑的，长了一层灰绿色的霉，闻一下鼻子都酸了。
他咬了一口，硬得像石头，还有一股子馊味。
嚼了两下实在咽不下去，干脆扔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读书读到饿死，这破命谁爱要谁拿去！”
他靠着墙坐下，喘着气骂了一句。
可骂完又冷静下来。
“既然连饭都吃不上，还考什么功名？
再这么下去，明天就得被人抬出去埋了。”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破洞，阳光从那儿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地上的霉斑上。
“得另找出路。”
他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咧嘴笑了笑：“笑一个，别太丧。
我前世被老板压榨、被房东赶人、被外卖平台算计，不也活过来了？
现在换个世界，总不能第一天就饿死吧？”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湿气，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下，几缕炊烟刚刚升起。
有人家开始做饭了，香味飘过来，勾得他肚子更饿。
他先往村东头走，想找木匠李师傅问问能不能打个杂。
李师傅正蹲在门口刨木板，木屑飞得满脸都是。
张天赐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李师傅，早啊。”
李师傅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没停：“哟，张秀才？
今天不看书，来我这儿逛？”
“不是，”张天赐搓了搓手，“我想着……能不能在您这儿干点活，搬搬木头、扫扫地都行，只要管顿饭就行。”
李师傅放下刨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摇摇头：“你这手细皮嫩肉的，扛不动木头。
我这儿要的是力气活，你干不了。”
说完，低头继续干活，不再理他。
张天赐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笑了笑：“行，打扰了。”
转身走了。
他没生气。
这种话听得太多了。
村里人见他穿得破、没爹没娘、又考不上功名，早就不拿他当读书人看了，只当他是个废物。
他往村西走，那边有几块水田，几个农夫己经开始插秧。
他走到田埂上，冲一个弯腰的老农喊：“大叔，要不要人帮忙插秧？
我手脚快，工钱好说。”
那农夫首起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身板，风吹一下就得倒。
再说了，穿得跟叫花子似的，踩进田里把泥弄脏了咋办？”
说完，低头继续插秧，连一句话都不肯多给。
张天赐站在田埂上，风吹得他有点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破得不像样，鞋也开了口，难怪人家嫌弃。
他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路上几个小孩看见他，指着鼻子笑：“落榜书生来讨饭啦！
要不要给你半碗馊粥？”
旁边的大人也不拦，反而跟着笑：“读书读不出名堂，现在想干活？
晚了！”
张天赐听见了，也没停下，只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脸皮厚点，饭才能吃上。”
他一路走，腿越来越软，额头开始冒冷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知道，这是低血糖，再不吃东西，真的会晕过去。
他在村口的石墩上坐下，扶着膝盖喘气。
“看来……老路走不通。”
他心里琢磨，“读书没人看得起，干活嫌我没力气，穿得破还被嫌弃。
这年头，脸皮再厚也换不来一口饭。”
他抬头看了看村子西周。
远处是青山，近处有条小河绕村而过，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石头。
河边有几棵大树，枝叶茂密。
村后还有片林子，鸟叫不断。
“这地方有山有水，总该有点吃的吧？”
他心想，“野菜、河蚌、鱼虾……总不能全村人都饿死，就我一个人找不到活路。”
他想起前世看过不少荒野求生的视频，虽然没实践过，但好歹记得一点。
“不行就采点野菜，挖点草根，先填饱肚子再说。
等有力气了，再想办法赚钱。”
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前世被裁员都没认命，现在穿个界就认怂？
笑话。”
他咧嘴一笑，眼神亮了些。
“从今天起，张天赐不当书生了。
啥来钱干啥，啥能吃弄啥。
脸可以不要，命不能丢。”
他迈步往村中主道走去。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有人看见他，指指点点，他也不管。
眼睛开始西处扫——哪家墙根下长了野草？
哪户门口堆着柴火？
河边有没有人洗菜？
树上有没有鸟窝？
他一边走，一边记。
一家门口晾着几捆干菜，他多看了两眼，心想：“那是荠菜吧？
能吃。”
河边有块大石头，水冲得平平的，他记下位置：“以后可以蹲那儿摸螺。”
村后小路通林子，他盯着看了会儿：“说不定有蘑菇。”
他走得慢，但没停下。
肚子还在叫，腿还在抖，可脚步比早上出门时稳多了。
他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吃上一顿热饭，但他知道，只要不躺下，就有机会。
他还在找。
这村子不大，但总有条活路在等着他。
他不信命。
他只信自己还没试完所有办法。
村子静悄悄的，只有零星几声鸡叫和狗吠，显得格外冷清。
村东头最破的那间茅草屋，墙歪得厉害，屋顶破了个大洞，阳光从缝隙里斜斜地照进来。
地上还积着昨晚漏下的雨水，踩上去湿漉漉的。
屋里只有一张塌了半边的床，一个缺角的木柜，角落里翻倒的米缸空空如也，连一粒米渣都看不见。
张天赐就是在这间破屋里醒来的。
他今年二十岁，身材瘦弱，脸色苍白，眼窝深陷，嘴唇干得起皮。
身上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衣，袖口磨出了毛边，脚上的草鞋裂了口，大脚趾都快露出来了。
他是村里有名的落榜书生，连续三年去县城考秀才，三次都没考上。
家里穷得叮当响，爹娘早早就走了，只剩他一个人守着这间破屋过日子。
可现在的他，己经不是原来的他了——这具身体里，住着一个刚被公司裁员、熬夜猝死的现代打工人。
他一睁眼，肚子就“咕——”地叫了一声，声音大得吓了自己一跳。
“我靠……真饿啊。”
他撑着床沿坐起来，手一软差点又倒下去。
脑袋昏沉沉的，像是被灌了水，整个人轻飘飘的。
他摸了摸瘪瘪的肚子，咽了口唾沫，想忍，可胃里像被人掏空了一样，疼得厉害。
“得找点吃的。”
他晃了晃脑袋，努力回想穿越后的记忆。
可这身体饿得太久，脑子也转不动，只记得昨天好像就没吃东西。
他踉跄着爬下床，走到墙角的米缸前，伸手往里掏了掏——什么都没有。
他又翻床底，翻柜子，连灶台的缝隙都抠了一遍，最后只在床板夹缝里找到半张饼。
饼是黑的，长了一层灰绿色的霉，闻一下鼻子都酸了。
他咬了一口，硬得像石头，还有一股子馊味。
嚼了两下实在咽不下去，干脆扔地上，狠狠踩了一脚。
“读书读到饿死，这破命谁爱要谁拿去！”
他靠着墙坐下，喘着气骂了一句。
可骂完又冷静下来。
“既然连饭都吃不上，还考什么功名？
再这么下去，明天就得被人抬出去埋了。”
他抬头看了看屋顶的破洞，阳光从那儿斜斜地照进来，落在地上的霉斑上。
“得另找出路。”
他扶着墙站起来，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咧嘴笑了笑：“笑一个，别太丧。
我前世被老板压榨、被房东赶人、被外卖平台算计，不也活过来了？
现在换个世界，总不能第一天就饿死吧？”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空气带着湿气，村子不大，十几户人家散落在山坡下，几缕炊烟刚刚升起。
有人家开始做饭了，香味飘过来，勾得他肚子更饿。
他先往村东头走，想找木匠李师傅问问能不能打个杂。
李师傅正蹲在门口刨木板，木屑飞得满脸都是。
张天赐走过去，笑着打招呼：“李师傅，早啊。”
李师傅抬头看了他一眼，手没停：“哟，张秀才？
今天不看书，来我这儿逛？”
“不是，”张天赐搓了搓手，“我想着……能不能在您这儿干点活，搬搬木头、扫扫地都行，只要管顿饭就行。”
李师傅放下刨子，上下打量他一眼，摇摇头：“你这手细皮嫩肉的，扛不动木头。
我这儿要的是力气活，你干不了。”
说完，低头继续干活，不再理他。
张天赐站在原地愣了两秒，笑了笑：“行，打扰了。”
转身走了。
他没生气。
这种话听得太多了。
村里人见他穿得破、没爹没娘、又考不上功名，早就不拿他当读书人看了，只当他是个废物。
他往村西走，那边有几块水田，几个农夫己经开始插秧。
他走到田埂上，冲一个弯腰的老农喊：“大叔，要不要人帮忙插秧？
我手脚快，工钱好说。”
那农夫首起腰，看了他一眼，皱眉道：“你这身板，风吹一下就得倒。
再说了，穿得跟叫花子似的，踩进田里把泥弄脏了咋办？”
说完，低头继续插秧，连一句话都不肯多给。
张天赐站在田埂上，风吹得他有点晃。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服，确实破得不像样，鞋也开了口，难怪人家嫌弃。
他笑了笑，没说话，转身走了。
路上几个小孩看见他，指着鼻子笑：“落榜书生来讨饭啦！
要不要给你半碗馊粥？”
旁边的大人也不拦，反而跟着笑：“读书读不出名堂，现在想干活？
晚了！”
张天赐听见了，也没停下，只挠了挠头，小声嘀咕：“脸皮厚点，饭才能吃上。”
他一路走，腿越来越软，额头开始冒冷汗，太阳穴一跳一跳地疼。
他知道，这是低血糖，再不吃东西，真的会晕过去。
他在村口的石墩上坐下，扶着膝盖喘气。
“看来……老路走不通。”
他心里琢磨，“读书没人看得起，干活嫌我没力气，穿得破还被嫌弃。
这年头，脸皮再厚也换不来一口饭。”
他抬头看了看村子西周。
远处是青山，近处有条小河绕村而过，水清得能看见底下的石头。
河边有几棵大树，枝叶茂密。
村后还有片林子，鸟叫不断。
“这地方有山有水，总该有点吃的吧？”
他心想，“野菜、河蚌、鱼虾……总不能全村人都饿死，就我一个人找不到活路。”
他想起前世看过不少荒野求生的视频，虽然没实践过，但好歹记得一点。
“不行就采点野菜，挖点草根，先填饱肚子再说。
等有力气了，再想办法赚钱。”
他慢慢站起来，拍了拍屁股上的灰。
“我前世被裁员都没认命，现在穿个界就认怂？
笑话。”
他咧嘴一笑，眼神亮了些。
“从今天起，张天赐不当书生了。
啥来钱干啥，啥能吃弄啥。
脸可以不要，命不能丢。”
他迈步往村中主道走去。
路上行人渐渐多了，有人看见他，指指点点，他也不管。
眼睛开始西处扫——哪家墙根下长了野草？
哪户门口堆着柴火？
河边有没有人洗菜？
树上有没有鸟窝？
他一边走，一边记。
一家门口晾着几捆干菜，他多看了两眼，心想：“那是荠菜吧？
能吃。”
河边有块大石头，水冲得平平的，他记下位置：“以后可以蹲那儿摸螺。”
村后小路通林子，他盯着看了会儿：“说不定有蘑菇。”
他走得慢，但没停下。
肚子还在叫，腿还在抖，可脚步比早上出门时稳多了。
他不知道明天能不能吃上一顿热饭，但他知道，只要不躺下，就有机会。
他还在找。
这村子不大，但总有条活路在等着他。
他不信命。
他只信自己还没试完所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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