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雾中异响：探索未知区域
沈霁站在他身旁，目光落在书页边缘泛黄的纹路上，眉头微蹙。
雾气己经退到了古籍区的外围，但仍在缓慢地蠕动，仿佛随时会卷土重来。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混杂着某种燃烧后的焦苦气息，令人喉咙发紧。
“这本书不能松手。”
沈霁低声说，语气比刚才更凝重了些，“它现在是我们唯一的屏障。”
陆沉没有回答，只是将书抱得更紧了一些，另一只手摸向袖口下的瑞士军刀，指尖摩挲着金属卡簧。
他的视线扫过西周的书架，那些厚重的古籍在昏暗的灯光下投下斑驳的影子，像是一排排沉默的守卫。
“你打算怎么找？”
他问。
沈霁轻轻转了下手里的笔，目光落在最左侧一排书架上。
“从符号开始。”
他说，“这些书里，有些图案和文字……不是普通的字体。”
陆沉皱眉，顺着他的视线看去，果然发现几本书的封面上印着奇怪的符号，像是扭曲的藤蔓缠绕着某个古老图腾。
他快步走过去，伸手翻开一本，纸页脆弱得几乎要碎掉，上面的文字歪斜凌乱，像是被水泡过后又晒干的痕迹。
“这些字……我看不懂。”
他低声说。
沈霁接过书，指尖轻轻划过一行模糊的墨迹，眼神忽然变得专注起来。
“这不是现代汉语。”
他说，“是某种早期祭祀用语。”
陆沉没再说话，而是抽出军刀，在书页边角轻轻划了一下，纸张竟然没有裂开，反而发出一声轻微的嗡鸣，像是被什么东西震颤了一下。
雾气猛地一缩，随即又迅速膨胀，朝他们逼近了几分。
“别碰。”
沈霁立刻按住他的手腕，“这些东西……有自己的反应机制。”
陆沉点点头，收回军刀，换了个方向继续观察。
他绕到另一侧的书架前，注意到某些书籍附近的雾气格外浓稠，甚至形成了局部的旋涡，仿佛有无形的力量在搅动它们。
“你看这个。”
他喊了一声。
沈霁走过来，低头看向那几本书。
其中一本的封面己经破损，露出内页一角，隐约能看到一页泛黄的纸条，夹在中间。
沈霁小心翼翼地抽出那张纸条，展开后只见上面写着一句话：“若见此书，请勿轻触火痕。”
陆沉眯起眼睛：“火痕？”
沈霁没有回答，而是将纸条翻过来，背面有一行小字，几乎己经被岁月侵蚀殆尽：“献祭者，不可回望。”
空气仿佛瞬间冷了几度。
两人对视一眼，都没有说话。
雾气在这一刻忽然安静下来，像是屏住了呼吸。
沈霁缓缓合上纸条，放回原处，抬头看向陆沉。
“这些书……”他低声道，“不只是记录那么简单。”
陆沉点头，握紧手中的《焚校录》。
“我们得尽快找到出口。”
他说，“这地方不对劲。”
沈霁没有反对，而是开始快速翻阅其他书籍，试图找出更多线索。
他的动作很熟练，手指在书页间穿梭，仿佛早己习惯这种节奏。
陆沉则继续观察雾气的变化，他拿出军刀，小心地试探不同书籍周围的空气流动。
每当靠近某本书时，雾气就会有不同的反应——有的会后退，有的却会猛然聚拢，形成一道道模糊的线条。
“这三本。”
沈霁突然开口，“它们之间……可能有联系。”
陆沉走到他身边，看到三本书并列放在一个木架上，封面上都刻着相似的符号，像是某种古老的契约印记。
“试试移动其中一本。”
沈霁说。
陆沉点头，用军刀轻轻挑起其中一本书的一角，缓缓挪动位置。
就在那一瞬间，整个书架深处传来一阵轻微的震动声，像是有什么机关被触发。
紧接着，一阵类似风铃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清脆而空灵，却又带着一丝诡异的回响。
两人同时回头。
声音来自书架后方。
沈霁的眼神亮了起来：“那边。”
陆沉没有犹豫，立即绕到书架后面，果然发现一面几乎与墙壁融为一体的小门。
门上覆盖着厚厚的灰尘，似乎多年无人开启。
但就在他们靠近时，雾气骤然浓烈起来，像是察觉到了他们的意图，疯狂地涌向那扇门，仿佛在阻止他们接近。
“它不想让我们进去。”
陆沉低声说。
沈霁盯着那扇门，片刻后缓缓点头：“但它越想阻止的地方，往往越重要。”
陆沉走上前，用军刀刮去门缝上的尘土，动作干净利落。
沈霁则取出怀表，盯着秒针跳动的节奏。
“雾气最薄的时候，只有三秒钟。”
他说，“准备好了吗？”
陆沉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
沈霁按下怀表按钮，秒针开始飞速转动。
“三、二、一。”
陆沉猛地拉开门。
刹那间，一道微弱的光线从门后透出，照亮了整片区域，也映在了陆沉的脸上。
他左眉骨处的疤痕在光线下显得格外清晰，仿佛某种命运的印记被再次唤醒。
门后，是一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挂着一盏老旧的壁灯，灯泡闪烁不定，像是随时都会熄灭。
而通道尽头，隐隐传来脚步声。
不急不缓，仿佛有人正在等他们。
沈霁轻轻合上门，回头看了一眼仍旧盘旋在古籍区的雾气，低声说：“我们己经没退路了。”
陆沉握紧《焚校录》，迈步走入通道。
黑暗吞没了他们的身影。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