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蜷在巷子口,盯着手臂的淤青,幻想这种日子结束的那天。
叶蕖出现了,她往我满是血痕的掌心里放了一颗糖。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叶蕖,在人生最黑暗的时刻。
她说:“吃甜的,就不疼了。”
她骗人。
明明糖都化了,我还是疼。
只是后来我才明白,疼的不是伤口,是终于有人愿意为我停下的那一秒。
十四岁那年,我又一次被父亲按在地上打。
他的拳头落在背上、胳膊上,***辣的疼,可我连哼都不敢哼一声。
我知道,越吭声,他打得越狠。
“没出息的东西!
老子怎么养了你这么个废物!”
他像往常一样恶毒地咒骂。
我缩在墙角,抱着头,能感觉到血从嘴角流出来,咸腥的味道在嘴里蔓延。
屋子里弥漫着酒气和烟味,呛得我想咳嗽,却只能死死憋着。
这就是我的生活。
从我记事起,父亲就总在喝酒、赌博,输了钱就回家打人。
母亲走得早,没人护着我。
我常常想,是不是我真的像他说的那样,是个多余的人,活着就是给人添堵。
那天挨完打,我揣着口袋里仅有的几毛钱,想去买个馒头填填肚子。
刚走到巷口,就撞见了她。
叶蕖,那个总是笑吟吟的姑娘。
她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我下意识地想把脸上的伤遮起来。
我怕别人看见,怕他们像看怪物一样看我,更怕他们背后说: “看,那就是那个被爹打的孩子”。
“你还好吗?”
她走过来,声音轻轻的。
我愣住了。
很久没人这么问过我了。
邻居们要么假装没看见,要么就远远地指指点点,像她这样,直接走到我面前,问我好不好的人,从来没有。
我张了张嘴,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好像看出了我的窘迫,没再追问,而是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果,塞到我手里。
那颗糖被她捏得暖暖的,传到我冰凉的手心里。
“吃甜的,就不疼了。”
她看着我。
我看着手里的糖,又看看她。
她的眼睛很干净,像山涧里的泉水,能照见我狼狈的样子。
不知道怎么回事,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我赶紧别过头,怕她看见我哭的样子。
初三开学,班里来了个转校生。
班主任领着她进来时,我正趴在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