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脸颊紧贴着CheyTac M200狙击步枪的枪托，右眼透过Schmidt & Bender瞄准镜，十字线稳稳锁定在800米外的目标上——会展中心西侧观景台，一个黑影正缓缓移动。
敌方狙击手。
耳麦里传来高振邦沙哑的指令：“子朗，确认目标。”
程子朗的食指轻搭在扳机上，声音冷静得不像活人：“目标确认，男性，使用麦克米兰TAC-50，右肩有赤狼纹身。”
风从维多利亚港吹来，带着咸腥的海水味。
程子朗微微调整呼吸，计算着风速——3.2米/秒，东南偏东，湿度72%。
他的瞳孔收缩，心跳降至每分钟48次。
完美的狙击条件。
会展中心·西侧观景台阿卜杜勒的狙击手——代号“秃鹫”——正用热成像仪扫描着周围建筑。
他是马天雄从车臣雇佣的顶级杀手，曾在叙利亚用一把老旧的SVD狙杀过17名特种部队成员。
“飞虎队有狙击手。”
秃鹫的俄式英语通过加密频道传给阿卜杜勒，“给我两分钟，我能找到他。”
他的手指扣在扳机上，枪口缓缓扫过海港城、环球贸易广场，最后停在——海港城天台，一道反光一闪而逝。
秃鹫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被锁定了。
海港城天台程子朗的瞄准镜里，秃鹫突然抬头，两人的视线仿佛隔空相撞。
“他发现我了。”
没有犹豫，程子朗扣下扳机。
砰——！
.408 CheyTac子弹撕裂空气，以853米/秒的速度呼啸而去。
但秃鹫的反应更快——他在子弹出膛的瞬间猛地侧滚，子弹擦着他的耳廓击碎身后的钢化玻璃，蛛网般的裂纹瞬间炸开。
“失手。”
程子朗的声音依旧平稳，但指节己经绷紧。
高振邦的指令立刻传来：“换位置！
他下一枪就会要你的命！”
程子朗没有动。
“再给我一枪。”
会展中心·西侧观景台秃鹫的嘴角咧开，露出森白的牙齿。
他迅速调整姿势，TAC-50的枪口稳稳指向海港城天台。
“找到你了，小老鼠。”
他的食指缓缓压下扳机——砰！
枪响的瞬间，程子朗的身影却从瞄准镜中消失了。
秃鹫的子弹击空，打碎了天台水箱。
“什么？！”
下一秒，他的后颈汗毛倒竖——程子朗根本没躲。
他只是等秃鹫开枪的瞬间，才扣下自己的第二发子弹。
.408子弹精准穿透秃鹫的眉心，后脑勺爆开一团血雾，尸体重重砸在观景台栏杆上，TAC-50从高空坠落，在会展中心广场上摔得粉碎。
海港城天台程子朗缓缓呼出一口气，重新拉栓上膛。
“目标清除。”
耳麦里沉默了两秒，传来高振邦的低笑：“干得漂亮。”
但程子朗的眉头突然皱起——他的瞄准镜里，会展中心顶层突然闪过另一道反光。
“不对……还有一个！”
会展中心·顶层通风塔第二名狙击手——代号“毒蝎”——缓缓放下望远镜，嘴角勾起残忍的弧度。
“秃鹫这个废物。”
他调整着手中的巴雷特MRAD，枪口悄然对准了程子朗所在的方位。
“该我了。”
海港城天台程子朗的太阳穴突突跳动，一种被野兽盯上的首觉让他猛地扑向右侧——砰！
12.7mm子弹轰碎了他刚才所在的位置，混凝土碎块飞溅，划破了他的战术手套。
“艹！”
程子朗翻滚到掩体后，迅速更换弹匣，“高Sir，还有第二个狙击手，会展中心顶层！”
高振邦的咒骂声从耳麦传来：“情报有误！
林嘉雯，立刻调卫星热成像！”
程子朗的呼吸终于乱了。
毒蝎的枪法比秃鹫更准。
而且，对方知道他所有的狙击点。
会展中心·指挥车林嘉雯的指尖在键盘上飞舞，卫星画面迅速锁定顶层通风塔。
“找到了！
但目标在死角，程子朗打不到他！”
高振邦一拳砸在控制台上：“妈的，必须让他露头！”
陈家辉突然插话：“给我三分钟，我能制造混乱。”
会展中心·地下配电室陈家辉撬开电箱，将一枚微型电磁脉冲装置接在主电路上。
“3、2、1——”他猛地按下引爆钮。
啪！
整栋会展中心瞬间陷入黑暗，应急灯亮起的刹那——通风塔上的毒蝎下意识抬头看向停电的源头。
0.8秒的破绽。
足够了。
海港城天台程子朗在黑暗中起身，CheyTac的枪口划过一道冷光。
没有瞄准镜，没有测距仪。
纯粹的手感。
砰——！
子弹穿过黑暗，精准贯入毒蝎的咽喉。
尸体从通风塔坠落，砸在会展中心广场的喷泉池里，血水染红了整个水池。
程子朗缓缓吐出一口浊气。
“双狙，清除。”
会展中心·主控室阿卜杜勒盯着监控屏幕，脸色阴沉如铁。
“飞虎队的狙击手……有点意思。”
他拿起对讲机，声音如同毒蛇吐信：“启动B计划。”
“让我们的‘客人’陪他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