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辞跪在碎冰之中,鲜红的血从心口涌出,在雪地上晕开一朵凄厉的梅。
“景渊哥哥,姐姐她…… 她不是故意的。”
柳如烟依偎在萧景渊怀里,素白的手帕沾着几点血迹,更显得楚楚可怜,“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姐姐只是想拉我……”萧景渊的银枪拄在地上,枪尖滴落的血珠砸在沈清辞手背上。
他看她的眼神,比这寒冬的风还要冷:“沈清辞,烟儿腹中已有我的骨肉,你竟还下此毒手。”
沈清辞咳着血笑起来,染血的嘴唇咯咯发抖:“骨肉?
萧景渊,你可知三年前她不告而别,是跟着西域富商私奔?
你可知她心口那道疤,是偷人时被正妻所伤?”
柳如烟脸色煞白,往萧景渊怀里缩得更紧:“姐姐你怎能污蔑我……够了!”
萧景渊一脚踹在沈清辞胸口,“你这毒妇,不配提烟儿的名字!”
沈清辞撞在冰柱上,视线渐渐模糊。
她想起三年前大婚夜,他掀开盖头时眼中的冷漠;想起她为他挡箭时,他却先问柳如烟是否受惊;想起此刻穿透心脏的枪,正是她省吃俭用为他订制的寒铁枪。
意识沉入黑暗前,她听见柳如烟在他耳边低语:“景渊哥哥,姐姐死了,往后再也没人挡着我们了。”
若有来生…… 沈清辞用尽最后一丝力气诅咒,定要让这对狗男女,血债血偿!
1……冰冷的湖水如毒蛇般缠绕着沈清辞,窒息的痛苦让她意识渐渐模糊。
弥留之际,她仿佛看到萧景渊抱着柳如烟,那眼神里的温柔是她从未拥有过的。
“清辞,烟儿身子弱,你怎能如此狠心推她下水?”
萧景渊的质问像淬了毒的冰锥,狠狠扎进她的心脏。
沈清辞想辩解,可冰冷的湖水堵住了她的口鼻,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离去。
她不明白,自己嫁给他三年,为他操持家务,为他孝顺长辈,甚至为他挡过一剑,为何终究抵不过一个柳如烟?
柳如烟,萧景渊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三年前不告而别,如今一回来,就夺走了属于她的一切。
而她,最终落得个被诬陷、被厌弃,葬身湖底的下场。
无尽的恨意与不甘涌上心头,沈清辞猛地闭上了眼睛。
再次睁眼,刺目的阳光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