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淋浴间的血迹
租给赵之一的这处房产是诸葛严泽二十年前购买的。
当年，他完成了一份报酬丰富的任务后，便花重金买下这个公寓。
当时的光武大道与建设路是昆州市的主干道，位于两条路交叉口的拉佩小区也是最洋气的小区，是市中心难得的一个宁静的地方，有小商店和喜欢在街边角落聚会的退休人士。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地方的面貌逐渐发生了变化。
各种类型的犯罪活动增加，男性比例大幅上升，街头毒贩、东南亚移民和小贩遍布，使得女性生活变得困难，她们常常面临骚扰。
在不同的边缘化族群之间，暗中进行的清算事件屡见不鲜，这些人往往是非法居留的。
拉佩小区现己经成为对女性而言的“禁区”，非常危险。
又一笔租金到期，诸葛严泽决定再亲自去一趟公寓。
当他到达时，门上的纸被撕掉了，尽管他上次拿走了钥匙，但房间没有任何强行进入的痕迹。
自诸葛严泽第一次来访以来，一切似乎没有改变。
他反手把门锁上，开始仔细检查房间，这种细致的习惯帮助他多次避免了严重的问题。
只见衣柜里挂着几件稀少的衣物，其中有一件皮夹克，家具没有移动，电视仍在原处，遥控器放在窗台上。
然而，诸葛严泽惊讶地发现遥控器旁边有一个手机充电器。
沙发床对面的咖啡桌上以及下层架子上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
大多数书看起来几乎全新，这表明赵之一在消失之前没有时间打开过这些书。
诸葛严泽随意拿起几本，想看看租户在读什么。
在翻阅一本书时，一张纸条滑了出来，他迅速接住。
正面是一个电话号码和一个小涂鸦，也许是棵树，看起来没有特别的意义，但却吸引了诸葛严泽的注意。
反面是另一个涂鸦，稍微复杂一点，看起来像是某个神秘组织的图腾。
出于好奇，诸葛严泽将这张纸条放进了自己的风衣口袋里！
此外，诸葛严泽还发现了一本生存手册和一本翻阅得很旧的厚字典。
他推测赵之一喜欢查找那些他不理解的词语的含义。
最后，一本书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他曾经读过，是由两位调查记者撰写。
这本书属于禁书，批评了数字化对个人日益增强的控制，作者令人震惊地指出大型数据银行将会创造出一个以牺牲人民为代价的全球秩序。
面对这个渐渐浮现的未来，诸葛严泽更能理解赵之一。
他猜想赵之一可能对无政府主义相关的出版物也感兴趣。
诸葛严泽并不想深入了解租户的个性，但出于职业习惯，他在特定情况下会产生这样的思考！
他走近靠窗的书桌。
几份沾满污渍的文件杂乱无章地堆放着，或多或少显得肮脏。
文件堆里面有一些是行政文件，显得被遗弃的样子，似乎表明赵之一与过去生活有着强烈的断裂。
诸葛严泽发现，其中一份文件提到赵之一曾短暂住过医院。
在深入调查时，诸葛严泽来到了厨房。
盐、胡椒和其他经常食用的调味品整齐地放在一个架子上。
在冰箱里，霉变的食物证明了房客己经很长时间没有回来过。
当诸葛严泽走进洗手间时，他惊讶地看到了一只牙刷和一管牙膏。
这两样人们优先携带的物品，进一步证实了匆忙离开的事实。
就在他准备离开这个洗手间时，淋浴间墙壁上轻微的血迹引起了他的注意。
显然，他的租户或其他人曾试图粗略地清洗这些痕迹。
“发生了什么事情？”
诸葛严泽的心里泛起了嘀咕。
这一发现让诸葛严泽更加不安，他的脑海中闪现出各种可能的假设。
-房客是否只是受了伤？
-发生过打斗吗？
-某个对手是否死于此？
-为什么他如此仓促地逃离？
......在这个街区，任何情况都是可能的，东南亚黑帮之间的算账，或是贩毒者为了争夺地盘的冲突，都时常发生。
诸葛严泽正准备离开时，窗台上放着的一副高倍望远镜，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抓起望远镜，不停地转动着，向窗外看去。
反复的观察之后，诸葛严泽的目光停留在了对面那栋豪华公寓上。
这栋公寓带有绿荫露台，公寓一共有三层楼，但是层高却很高。
从购买这间公寓到现在，诸葛严泽并没有特别关注过房屋周围的环境。
诸葛继续环顾西周，扫视那些最近兴建的豪华建筑，都是豪华宫殿般的风格。
随着他稍微俯身，他看到了广武大道与建设路交叉口的一个角落，那里聚集了几个看起来并不忙碌的人群。
“真是个绝佳的观察点！”
诸葛严泽自言自语道。
前半生的职业生涯，及猫一般的个性愈发令他对赵之一感到好奇——作为残疾的赵之一，购买一个如此强大的望远镜究竟是用来做什么的？
是出于天然的好奇心，为了窥探某个漂亮女孩在洗手间里的样子，还是用来监视或间谍般地观察某个陌生人......经过半个小时小心翼翼地搜查，诸葛严泽得到了许多自相矛盾的发现：-门口被撕下的纸条显示最近十五天有人到来过，但冰箱霉变的事物又表明租客己经离去很久了。
-厨房齐全完备的调味料，显然表明赵之一不是一个凑合的人。
-房间内存放着各种类型的书籍，一本被翻看得破旧的字典旁，竟然还有几本未拆封的新书。
-洗手间留下来的牙膏和牙刷与墙上的血迹，表明极有可能在那里发生过骇人的事情。
-严重残疾的人，竟然拥有价格昂贵，功能强大的望远镜。
......诸葛严泽沉思着离开了房间。
他刚锁上门，准备下楼时，突然想起公寓有一个阁楼，那个地方可以用来存放行李等物品。
想到这里，诸葛严泽心中一阵发毛。
他回到房间，站在通往阁楼的楼梯前，眼前的一幕让他又一次感到惊讶——有人把锁给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