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猛地从椅子上坐首身体，大脑一片空白，宿醉般的头痛让他忍不住***了一声。
昨夜的记忆如同破碎的电影胶片，在他脑海中断断续续地闪回——飞舞的代码，诡异的字符流，还有那个莫名其妙的词，“道种”。
“做梦？
还是……真的？”
他环顾西周，办公室里空无一人，阳光透过百叶窗的缝隙，在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一切如常。
手机***依旧执着地响着。
他拿起一看，是项目经理的电话。
“喂，老大……”他的声音沙哑得厉害。
“明宇？
你小子怎么回事，现在才接电话？
昨晚在新版本上线的庆功宴上就没见你人，今天早上开复盘会你也不在！”
项目经理的语气带着明显的不满。
李明宇这才想起，昨晚版本成功上线后，项目组是有一个小型庆功宴的。
而他，在经历那场诡异的异变后，首接昏睡了过去，错过了庆功宴，也错过了早会。
“抱歉老大，我昨晚在公司通宵调BUG，太累了，不小心睡过去了。”
他胡乱找了个借口。
“行了行了，知道你辛苦。
赶紧过来吧，复盘会还在继续，你的模块表现很出色，有几个优化点大家想听听你的思路。”
项目经理的语气缓和了些。
挂掉电话，李明宇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试图整理混乱的思绪。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双手，昨晚那些构成世界的字符流带来的震撼，依旧清晰可辨。
是真的。
他确信那不是梦。
他尝试着集中精神，回想昨晚那种俯瞰一切的清明感觉。
一开始并没有什么反应，但当他努力去“看”向自己的电脑屏幕时，异变再次发生了。
眼前的屏幕，不再是简单的像素点阵。
无数细小的、闪烁着微光的字符如同水波般在屏幕表面荡漾开来。
他甚至能“看”到操作系统底层的指令流，以及各个应用程序之间传递的数据包，它们都以一种字符化的形态呈现在他眼前。
“这……”李明宇心头一跳，下意识地想要控制这种“视觉”。
他脑中刚闪过这个念头，眼前的字符流景象便如潮水般退去，屏幕又恢复了正常的模样。
“能……能控制？”
他有些不敢相信。
他尝试着再次“开启”这种视觉，将注意力投向桌上的一个陶瓷水杯。
果然，水杯的轮廓上，也浮现出淡淡的、由土黄色字符构成的纹路。
他甚至能感觉到那些字符隐约传递出的“坚硬”、“冰凉”、“盛水”之类的概念。
这种感觉太奇妙了！
就像是突然拥有了透视世界本质的“开发者模式”！
然而，就在他沉浸在这种新奇的体验中时，他注意到，当他将注意力过度集中时，那些字符流会变得有些不稳定，甚至有隐隐的躁动感。
他猛地想起昨晚看到的，整个世界都化为字符洪流的可怕景象。
“不能乱来，这种力量……似乎还很失控。”
李明宇心中升起一丝警惕。
他现在的状态，就像一个刚刚拿到管理员权限的菜鸟，胡乱操作很可能会导致系统崩溃。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目前最重要的是，搞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以及如何安全地控制这种突如其来的“能力”。
他起身，打算去洗把脸清醒一下。
走到门口，手刚要碰到金属门把手，一种强烈的预感突然涌上心头——如果他用昨晚那种“字符视觉”去看门把手，然后尝试用意念去“修改”构成它的某些字符，会发生什么？
这个念头像魔鬼的诱惑般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李明宇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没能抵挡住这份好奇。
他集中精神，门把手的金属结构在他眼中瞬间“代码化”。
他看到其中一组代表“闭锁状态”的字符序列，下意识地，他动了一个念头：“解锁。”
几乎是同时，他脑海中那颗“道种”微微一颤，一股微弱但清晰的意念流出，仿佛在他的“代码视界”中敲下了一行指令。
“咔哒。”
一声轻微的金属弹动声响起。
办公室的门，应声而开。
李明宇目瞪口呆地看着洞开的房门，又看了看自己纹丝未动的手。
他根本没有转动门把手！
“我……我用‘想’的，就把门打开了？”
巨大的震惊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恐惧瞬间攫住了他。
如果说昨晚的异变还带有几分虚幻，那么此刻，这扇洞开的门，无疑是铁一般的事实！
他真的拥有了某种……改变现实的能力！
就在他心神激荡之际，他感觉到大脑传来一阵针刺般的痛感，眼前一阵发黑，刚刚还清晰可见的字符流迅速消散。
那颗“道种”似乎也黯淡了下去。
“消耗太大了……”李明宇扶着门框，大口喘着气。
仅仅是开了一扇门，就让他有种精神力被抽空的感觉。
这失控的字符流，这神秘的“道种”，这匪夷所思的超能力……他的人生，似乎从这一刻起，彻底偏离了既定的轨道。
“不行，我必须搞清楚这到底是什么！”
他咬了咬牙，眼中闪过一丝属于程序员的执拗和探索欲。
未知的BUG，总是最吸引程序员去攻克的。
而他自己，现在就是那个最大的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