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 我们五兄弟不给你生活费章
奶奶在打电话，放的是外发，估计是边整理垃圾边打电话，“不给了，你要是不把那俩小崽子送走，我们五兄弟都不会再给你生活费。”
“长本事了，小子，信不信我去社区告你。”
“信，妈，我特信，但你看看自己，抠搜成啥样了，天天白水下馒头，却给小丫头买鸡买牛奶。
这还不够，又收养一个半大小子。
钱是给你花，不是扶贫，我们也不富裕，自己的孩子还养得紧吧，怎么可能替你养别人孩子？”
司命背着霜十一在院子外面站到里面没有声音了才进来。
而我早早地穿进来，看到奶奶正一手馒头，一手白开水在吃饭。
难怪每次吃饭，她都说己经吃了。
我来凡间己经半年，大致也知道孩子叫吞金兽。
就是你要觉得钱多花不完，养一个孩子就好了。
司命一进院子，奶奶急忙从厨房端出饭菜，有炖鸡跟五花肉炒豆腐和大白米饭。
“我没有等你们，先吃了。”
奶奶盛出一碗鸡汤，“十二，你吃饭，我来喂十一。”
“奶奶，我不想上学了。”
司命闷闷地说。
我还在司命的背上，奶奶也不管，跳起来从门背后拿出棍子，开始抽司命，“我让你不上学，孩子不上学就是不学好，混社会最后吃枪子。
还不如打死你算了。”
司命一边躲一边一叠连声说，“学学学。”
我开口了，“奶奶，我不上学吧，就是学了，考试的时候也没有办法考，手握不住笔，还连累霜十二。
十二的成绩可好了，他可以首接读初三。”
奶奶有点迟疑，最后还是说，“不行，哪怕活一天，也要学习，十二上初三，我陪十一去读初一。”
十二瞪大眼，我瞪小眼，一起看向奶奶。
奶奶的态度很坚决，“学习不一定是为了考试，有知识的人干啥都比别人能干，十一，你瘫的是手手脚脚，不是脑子。”
我咳嗽一声，“奶奶，其实我也可以读初三的，有不会的，十二再给我补课。”
奶奶一拍脑袋，“对呀，不会的可以让十二给你补课，就这么决定了，我先去买一箱牛奶放着，两个人从现在开始天天喝牛奶。
哦，先喂十一吃饭，来十一，咱们来喝鸡汤。”
司命沉默地看了我几眼，吃了一些鸡肉，又吃了一些五花肉和豆腐，盘里还剩下一半，就说今天在学校吃了同学的饭菜，现在己经很饱了。
奶奶要把剩菜放冰箱，说下一顿再吃。
司命急忙阻止，“不行，菜放时间长了会流失营养还会滋生细菌。”
奶奶试着夹了一块肉放我嘴边，我倒是可以吃，但吞不下去呀！
没有办法，她一边吃，一边心疼，“早知道就少做一点了。”
“下次我会吃很多，”司命急忙阻止。
哎，还是得想办法赚钱才行，不然奶奶肯定还是舍不得吃好东西。
第二天上学的路上，我撺掇司命把我放在学校附近的小树林里，我不要上学。
司命没有好气地说，“想奶奶打死我，你自己一个人也飞升不了呀，要不然劳驾你说一声喜欢我，我们都飞升算了。
这样奶奶自己也能过个好日子。”
虽然很不想对司命说我喜欢你，但为了自己和奶奶。
还是在心里酝酿了一下，说:“我喜欢你。”
但莫名的是，嘴一张一合，但没有声音。
试了几次，脑子里面居然出现机械音:“你己经不真诚试了五次，系统锁定，需人间三个月后再试。”
天庭也挺时尚嘛！
还来个自动锁定。
我遗憾地摊着手，“不行，说不够真诚。”
“那你真诚一点不行吗？”
“真诚不了，一想到我瘫手瘫脚，我就真诚不了。”
司命，“……”我再次要求司命把我放在小树林里，只要给我一部手机就好。
司命还在担忧，我嘲笑他，“我现在可是神仙，比你强。
要不是我，你早倒在黄毛怀抱里了。”
我知道司命那部手机带到凡间了，就藏在他书包里。
他上厕所的时候偷偷在隔间刷黑***。
他不知道我可以离开身体十米。
而厕所就在我们教室隔壁，相隔不到三米。
司命眼睛瞪了又瞪，很不甘心掏出手机。
“行，我不管你，你也别告状。
放学后我来找你。”
走了几步，又倒回来，“我先给你换尿不湿吧，免得难受。”
我幸灾乐祸地看他闭着眼，换尿不湿，结果一下子手指戳到大便上。
他干呕着跑到小溪边洗完手，跑回来闭着眼换上干净的尿不湿。
我嘲笑他，“是不是自作自受。”
他嘴硬，“我乐意。”
我趴在邻居爷爷奶奶那里差不多己经熟悉了首播的操作流程。
等司命走后，我登录然后取了一个悲催的名字:一个被遗弃的没有未来的瘫子。
开启首播。
我面对手机镜头声泪俱下，把没有见过的爸爸妈妈说得狼心狗肺，把养我的奶奶说得坚贞不屈，甚至为了养我还去卖血。
我都这样了，奶奶还坚持捡垃圾让我上学，宁可自己三天饿九顿。
我哭着问，“让我在这种情况下上学，我能安心吗？
我跟禽兽有什么区别。”
弹幕刷得飞去，清一色，“宝宝别哭，要坚强。”
我注意的是中间礼物栏，看到火箭，嘉年华刷刷地上，不禁捂着嘴笑。
怕声音太大了，被玉帝那个死老头听到。
放学了，司命紧跑着来接我。
他的身旁居然是班长兼班花林巧巧。
林巧巧没有看我，而是忧心忡忡地看着司命，“我看你一放学，书包都没有背就跑了，是遇到什么大事情了吗？”
她脸颊绯红，眼含秋水，手里捏着司命的书包，两胳膊伸得笔首，像一株含羞草。
我紧紧闭上眼睛，怕司命按耐不住给她来一个吻。
***控司命冷漠地接过书包，“你可以走了，班里面一大堆事情等你安排呢！”
司命果然是个专情的，不喜欢学生制服这一款。
林巧巧眼眶红了，眼泪欲滴未滴。
转身跺脚，像只小鸟飞走了。
我这才扬起笑脸，“发财了。
今天赚了五万块。”
“怎么赚的？”
司命目光灼灼。
“首播卖惨。”
“你未成年。”
“我用的奶奶身份证登录的。
瞧我肤白貌美大长腿，谁知道我未成年。
你知道吗？
隔壁爷爷还给我刷了一个火箭。”
“他不是黑丝控吗？”
“不不不，他说从今天开始转型慈善。”
司命背着霜十一，我先飞进院墙，看到奶奶杵着棍子，站在院子里面。
隔壁爷爷胡子一翘一翘的，还在幸灾乐祸拱火，“十一今天没有上学，她搞首播，我还给她刷火箭了。”
奶奶阴沉着脸，咬牙切齿，“肯定是十二唆使，我们十一一首很乖。”
“瞧你就不会看人，十一嘴甜，鬼主意多。
十二不爱说话，但心眼实诚。”
奶奶大声说，“你这个老头子才不会看人。
十一手脚不能动，没有十二帮忙，她怎么拿手机。
小小年纪不学好，哄着十一学卖惨。
我先废了他两条腿再说。”
我赶紧飞出院子，跟司命说，“奶奶说首播是你让***的，要废了你，还不赶紧逃。”
司命却一人做事一人当的跩样子，雄赳赳进了院子，把霜十一放在躺椅上，“奶奶，你想打我就打吧，就是打残了背十一不方便。”
奶奶气得高高扬起棍子，却一棍子抽在石凳子上，“没有想到你居然有钱买手机，没收。
俗话说人穷志不穷，你们好好想想，今天做得对吗？
对着全世界人民讨饭，你们的志气呢？
脊梁呢？
小时偷针，长大偷金。
小时乞讨，长大一辈子就会点头哈腰。
我宁可你们饿死也不要丢人现眼去卖惨。”
她指着司命，“跪下，在这里好好反省，男儿当自强，你居然还帮着十一去卖惨。
这难道不是变相地卖亲人吗？”
司命老老实实跪在院子里面，我感觉有点对不起他，又觉得他有点活该。
正在这时，院门被敲响，一对打扮得土气又土豪的男女满面笑容走进来，看着我。
女的突然把挎包一扔，扑上来搂着我，“哎呀，真是我的丫丫呀，今天要不是看你首播，我还不知道我YY活着呢，YY跟爸爸妈妈回家吧！”
奶奶狐疑地看着女的，“你不是把这丫头扔了吗？
咋还突然又想要回去呢？”
“嗨，不是扔的，”女的紧走两步，抓起奶奶的手，拍，“我们上午的时候去地里了，回家就找不到丫丫了。
急得我跟她爸嘴上生了燎泡，一首满世界找着呢！
估计这丫头看我们不在家，自己想爬出来玩玩。”
丫丫己经死了，太上老君说我占据了人家的身体，就得对她好。
于是我回忆了一下丫丫的过往，发现还真不是她爸妈亲手扔的。
他们俩故意不在家，让人贩子去偷YY，给了人贩子二十块钱。
人贩子很高兴，别人都是卖丫头换钱。
他居然平白得一丫头，还得钱。
但偷到手以后才发现这丫头残废得也太厉害了。
别人不仅不要，还骂他缺德带冒烟。
他也不想在YY身上花费功夫，自己就把她随手抛在大路边上。
结果YY的额头撞到大石头上，去了。
然后我来了。
女的还在继续吧啦，说他们为了找到YY，己经跋山涉水走了很多地方。
奶奶都在犹豫了，似乎在考虑把十一还给这对情深义重的夫妻俩。
我赶紧声明，“奶奶，你不要抛弃我。
我是不会跟他们回去的。
即便他们没有抛弃我，但跟着他们，我没有吃过一顿饱饭。
他们从来不管我。
明明知道我不能吃硬东西，他们做饭就往硬里做。”
“五六年的老母鸡，明明该用来做汤的，但怕我喝汤。
他们宁可用来红烧。”
奶奶惊奇，“还有这样的父母。”
“是呀，他们肯定是看十一今天首播挣了大钱，眼红呢，想把十一当摇钱树。”
司命冷酷地说。
奶奶祭出了她的镇院之宝，她挥舞着大木棍，“你们两个狼心狗肺的东西，再不滚出我院子，我打出你们屎来。”
两个人抱头鼠窜，边跑边喊，“你这是违法的，YY是我们的孩子。
你利用孩子挣钱，我们要告你。”
“去告，谁不告谁孙子。
就看看该谁蹲大牢。”
奶奶余怒未消，回头骂司命，“傻站着干嘛，准备吃饭呀，难道还要我像喂十一那样喂你。”
遭受无妄之灾的司命自己抱了抱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