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机械觉醒
林陌坐在角落，指腹轻轻摩挲着那枚银色吊坠。
它冰冷、光滑，像一块被遗忘的金属碎片，但当他用力按压时，表面会泛起一层微弱的蓝光，像是某种沉睡的东西在呼吸。
"系统，破解它。
"警告：芯片加密层级过高，强行破解需消耗12小时寿命当前剩余寿命：19天6小时他没有犹豫。
牙齿咬破拇指，血珠渗出，滴落在吊坠表面。
血没有滑落，而是被金属吸收，像被某种力量牵引着渗入内部。
咔——吊坠弹开，露出内藏的微型芯片。
下一秒，蓝光炸裂。
整个档案室被刺目的光芒吞没，空气里浮现出扭曲的全息投影——白色实验室，刺眼的无影灯，金属手术台上绑着一个婴儿。
婴儿的胸口插满光纤，皮肤下隐约可见蓝色的能量脉络，像是某种机械血管。
镜头剧烈晃动，画面外传来怒吼："住手！
他是我儿子，不是你们的实验体！
"林陌的瞳孔骤然收缩。
那是父亲的声音。
画面一转，一只戴着黑色手套的手掐住婴儿的脖颈，机械合成的嗓音冰冷响起："武神核心植入完毕，实验体编号：β-07。
""不——！
"林远的脸闯入画面，染血的拳头砸向镜头，全息影像在爆裂的火花中戛然而止。
林陌的呼吸几乎停滞。
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右手——皮肤下，蓝色的能量纹路正无声蔓延，与投影中婴儿胸口的脉络一模一样。
"原来如此。
"秦锋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陌猛地转身，档案室的门不知何时被推开，秦锋倚在门框上，风衣下摆沾着新鲜的血迹。
他的左眼不再是人类的瞳孔，而是完全机械化的猩红义眼，此刻正锁定林陌的右手。
"你父亲给你植入的，根本不是普通的纳米机器人。
"秦锋微笑，"是武神核心的碎片。
"苏雨晴的剑"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她盯着林陌的右臂，声音发颤："你的伤口……流出来的不是血。
"林陌低头。
他的右臂校服在刚才的能量冲击下撕裂，露出的皮肤上，细密的蓝色纹路如电路般闪烁。
而之前被脉冲弹擦伤的伤口处，渗出的不是鲜血，而是某种泛着金属光泽的蓝色液体。
——像是融化的机械。
"八年前，暗影会的武神计划进入最终阶段。
"秦锋缓步走近，机械义眼旋转聚焦，"他们需要一具能承载上古武神力量的躯体，而你父亲，恰好是负责基因适配的首席科学家。
"他停在林陌面前，伸手按向他的胸口。
"但他背叛了组织，把最重要的β型核心藏进了亲生儿子的心脏。
"林陌的瞳孔骤缩。
他的心脏位置，此刻正传来诡异的灼烧感，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深处苏醒。
档案室的墙壁突然爆炸。
混凝土碎块飞溅的瞬间，十二道黑影破墙而入。
他们戴着统一的白色骷髅面具，手持高频脉冲刀，动作整齐得如同机械。
——暗影会猎杀小组。
为首者一刀斩向林陌咽喉。
"系统！
"林陌在意识中怒吼，"解除所有限制！
"最终协议激活剩余寿命：3天0小时0分世界在他眼中骤然变慢。
脉冲刀的轨迹清晰可见，猎杀者的动作像是卡顿的影像。
林陌的右臂完全机械化，皮肤被蓝光撕裂，露出底下精密运转的金属结构。
他一拳贯穿了猎杀者的胸膛。
"咔嚓——"面具碎裂。
林陌的呼吸停滞了。
面具下的脸，是一张和他一模一样的、十八岁左右的面容。
唯一的区别是，对方的左眼是机械义眼。
猎杀者的嘴角扯出一丝解脱般的微笑，嘴唇蠕动："生日……前……回归……"然后，他的身体如沙砾般崩塌，化作一地蓝色纳米尘埃。
林陌猛地抬头，看向其余猎杀者。
他撕开了最近一人的面具。
——十五岁左右的自己。
再下一个。
——十岁左右的自己。
十二具尸体倒在地上，面具全部碎裂，每一张脸都是不同年龄段的"林陌"。
档案室陷入死寂。
秦锋的机械义眼闪烁着红光，轻声开口："现在你明白了吗？
""你从来不是人。
""你只是暗影会批量生产的……其中一个容器。
"暴雨倾盆。
林陌站在贫民窟的天台边缘，右臂内侧浮现出发光的数字：71:59:59——他的生命倒计时。
苏雨晴将一支军用抑制剂扎进他的颈部，低声说："这能暂时冻结纳米机器人的活动。
"针剂包装上印着”国安局特勤7749“。
林陌看向她。
苏雨晴沉默片刻，从怀中掏出一枚银色徽章，上面是交叉的剑与盾标志。
"三年前，我父亲发现武道联盟高层被暗影会渗透。
"她声音沙哑，"第二天，他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她调出一段加密文件。
"这是他死前留下的。
"文件显示，暗影会每年都会往各大孤儿院"输送"一批特殊儿童。
他们的共同点是：——全部带有林陌的基因标记。
林陌的机械右臂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
他忽然想起档案室里，那个猎杀者临死前的话。
"生日前……回归……"——他的身份证上，生日是7月15日。
而今天，是7月12日。
距离他的"回归"，还剩整整72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