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观气诀失效的午夜·殡葬师的手记

天劫双相录 逆往生 2025-03-24 01:50: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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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渊把面包车刹在殡葬店后巷时,雨点子正砸得卷帘门"啪啪"响。

他踹开堆满纸扎金童的杂物间,从神龛底下抽出本线装册子——封皮上"九渊手记"西个字被香灰糊得发黄。

这是师父传下来的,专门记录二十年里处理过的邪门事。

"辛巳年腊月十七,城南火葬场见双鱼纹尸,观气诀探得死气南移......"他蘸着朱砂在空白页涂抹,可无论怎么画,本该显形的尸气走向图始终一片混沌。

窗外的雨突然变成斜刮的冰碴子,砸得玻璃窗"咯咯"作响。

后巷传来野狗呜咽。

陆九渊摸出三枚康熙通宝抛在案头,铜钱刚沾桌板就立着打转。

这是茅山派问凶吉的法子,眼下三枚铜钱全竖成一线,卦象比他当年在乱葬岗遇煞还凶。

"叮——"墙角的座钟突然敲响子时。

供桌上的白蜡烛"噗"地窜起绿火,火苗里浮出个模糊人影。

陆九渊抄起桃木剑劈过去,剑尖却穿过虚影扎进墙里。

那人影抬手在供桌刻字,血淋淋的殄文竟和黑皮笔记本上的一模一样。

"天地清明,观气见形!

"他咬破中指甩出血珠,虚影瞬间炸成火星。

供桌上多了道凹痕,刻痕走势分明是西郊产科医院的轮廓图。

手记突然自动翻页,停在师父生前写的最后一段:”双鱼衔尾现,当查二十年前产科大火......“后巷野狗突然惨叫。

陆九渊抓起手电筒推开后门,看见条黄狗正抽搐着咽气。

狗额头裂开三道血口,皮肉翻卷成双鱼纹的形状。

他蹲下用镊子拨开伤口,腐肉里嵌着半片生锈的产钳,钳头刻的编号和殡仪馆录音机标签日期对得上——2003.10.7。

暴雨里突然混进高跟鞋声。

穿白大褂的姑娘从巷口晃过,马尾辫上别的银刀片反着冷光。

陆九渊眯眼看清她胸牌上的名字:江白离。

正要追上去,姑娘突然拐进巷子深处的老产科诊所——那是二十年前大火烧剩的危楼。

危楼二层的破窗户突然亮起烛光。

陆九渊踩着外墙水管往上爬,锈蚀的铁皮在他掌心刮出血道子。

翻进窗台时,江白离正跪在地上拓印墙面的焦黑痕迹,白大褂下摆沾满墙灰。

她手里的考古刷突然顿住,拓印纸上浮现出双鱼衔尾的焦痕。

"谁?

"江白离突然转身甩出解剖刀,刀刃擦着陆九渊耳朵钉在窗框上。

他晃了晃从殡仪馆带出来的录音机:"你三年前录的鬼笑,今晚在停尸房差点要了我的命。

"烛火"噗"地灭了。

黑暗中,墙面焦痕突然渗出黑血。

"快跑!

"江白离拽着他往消防梯跑,身后传来指甲挠墙的声响,像是几十个人在同时抓挠。

陆九渊甩出五帝钱封住楼梯口,铜钱撞在铁栏杆上迸出蓝火。

"你也在查产科医院?

"江白离在巷尾的馄饨摊前刹住脚,马尾辫上的银刀片叮当作响。

她扯开衣领,锁骨处挂着枚双鱼玉佩:"这是父母留下的,他们二十年前死在那场大火......"陆九渊的罗盘突然疯转,指针首指玉佩。

他刚要细看,巷口突然射来两道车灯。

三辆没挂牌的黑轿车堵死去路,穿白大褂的老头拄着桃木拐杖下车,杖头挂着串青铜铃铛。

"年轻人少管闲事。

"老头咳嗽着甩出张黄符,符纸在半空燃成绿火,"把录音机和笔记本留下,产科医院的旧档案不是你们......"话没说完,江白离突然扬了把墙灰。

老头身后的跟班突然捂住眼睛惨叫,指缝里渗出黑血。

陆九渊趁机拽着她钻进货梯,老头的拐杖砸在铁门上,震得轿厢首晃。

货梯门合拢的瞬间,轿厢突然剧烈下坠。

江白离的后背重重撞上铁皮墙,怀里的拓印纸撒了满地。

陆九渊摸黑拍亮楼层按钮,发现"B2"键卡着半截桃木钉——这是老头刚才那拐杖捅进来的。

"抓紧!

"他扯断电梯紧急制动栓,轿厢在刺耳的金属摩擦声中卡在两层之间。

顶部检修口突然被砸出凹痕,青铜铃铛从缝隙里垂下来,叮叮当当响得像催命符。

江白离突然把玉佩按在操控面板上。

阴阳鱼纹路闪过青光,原本显示"B1"的楼层键突然变成血红色的"九"字。

轿厢猛地横向移动,失重感让两人跪倒在地。

陆九渊的罗盘指针疯狂打转,指针尖在"坤"位突突跳动——这是师父说过通往殡葬店密道的方位。

铁门"哐当"弹开时,霉味混着纸钱香扑面而来。

二十平米的地下库房堆满扎纸人,惨白的童男童女在应急灯下咧着红唇。

江白离的玉佩突然迸出火星,把最近那个纸人额间的双鱼纹烧出焦洞。

"叮——"电梯井传来重物坠地的闷响,老头沙哑的咒骂隔着三层水泥板传来:"双生佩是我的!

"殡葬店库房里,江白离的玉佩突然发烫。

她扯断银链子扔在案头,玉佩上的阴阳鱼纹竟与九渊手记的封皮图案严丝合缝。

陆九渊翻开手记最后一页,被香灰盖住的角落里露出半行殄文——和黑皮笔记本的残页笔迹完全相同。

"你父母不是普通研究员吧?

"他蘸着朱砂在玉佩上描摹,"这是茅山派当年失踪的双生佩,持佩者能......"库房货架突然倒塌。

二十多个纸扎人偶滚落在地,每个额间都用朱砂画着双鱼纹。

陆九渊的桃木剑突然断成两截,断口处爬出蛆虫般的黑线。

江白离抓起拓印纸按在玉佩上,焦痕竟与纸扎人的纹路重叠。

"那些猝死的学生,家里都有人二十年前在产科医院工作。

"她突然翻开手机相册,泛黄的员工合影里站着穿白大褂的老头,"现任院长,当年只是个助产士。

"库房顶灯"滋啦"炸裂。

黑暗中有冰凉的手搭上陆九渊肩膀,他反手甩出断掉的桃木剑,却刺了个空。

江白离突然闷哼一声,玉佩在她掌心烫出焦糊味,拓印纸上的双鱼纹正在往她皮肤里渗。

"去医学院!

"她撕下拓印纸塞进陆九渊口袋,"解剖室第三具尸体......"话没说完,卷帘门被撞得凹陷进来。

老头嘶哑的嗓音穿透铁皮:"双生佩给我,给你们留全尸!

"陆九渊拽开暗格翻出师父留下的铜铃,铃舌上的符咒与玉佩同时泛起青光。

当啷一声脆响,货架后的暗门"咔嗒"弹开,冷风裹着霉味涌进来。

两人挤进暗道时,玉佩突然烫穿陆九渊的衣袋。

他摸到皮肤上凸起的纹路,借着打火机光看清是半枚阴鱼符——与尸体额间的印记正好相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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