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这副小身板还想从那人手下挣脱来着。
“呼!”
她深深呼出一口气。
原主那小丫头被捂死了,可是姐穿过来又活了。
那么他们定还会找机会下手,毕竟原主看到了一些不该看到的东西。
壳子不重要,姐姐我有超强的内核驱动力,就是快散架子的车我也能给她飚出疯来。
杠荡死踹,我try,try,try……“try!”
金余欢一脚踹开被子,一个鲤鱼打挺翻身跃起,跆拳道黑带九段不是白玩来的。
“赶紧捯饬,那腹黑的心机婊昨晚没捂死我,今天绝对会来个回马枪。”
趿拉着鞋子,金余欢赶紧点上烛灯,开始在北墙自己的柜子里一顿翻找。
然后在房间其他地方又是一通划拉淘弄。
看着长桌上未成品的道具,她深深呼出一口浊气,开工。
金余欢拿起铜镜,端详着里面的小丫头。
“小模样真是哏气,虽不是真双眼皮,可这大眼睛倒是干净的紧。”
金余欢轻触那还没完全展开的假性双眼皮,甚觉有趣。
“看着是瘦了点,可骨相却绝佳,和苏瑶那家伙的御姐气质很相似,我倾慕的类型。”
“吁吁吁,跑偏了啊,得快点,崔西婊说不上什么时候就会回来。”
金余欢有个爱神思游荡天马行空的毛病,可同时又有勒住脱缰野马的能力。
“弄个什么造型呢?
牛头马面范?
难看!”
比划着手里的道具,金余欢打算开始上妆。
“黑白无常的白无常吧,这个画好了招人喜欢。”
想到白无常,金余欢突然又想到了崔西婊有可能更喜欢的人物。
扑胭涂粉,飞笔龙蛇,尽除发式,手抓成梳——“呼!
大功告成!”
看着镜中的成果,金余欢满意的呼出一口气。
熄灯吹蜡,带好道具钻进被窝,静待猎物!
都说等待的时间最难熬,可还不待金余欢开始推演完下一步的情节,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便隐隐传来。
“这虎B玩意,开始大步跑来,到了门口你才做贼似的蹑手蹑脚?”
金余欢翻她一个白眼开始武装上最后一个道具。
弄好,她扯起被子,将自己瘦小的身子整个遮掩起来。
脚步停顿在门外,片刻安静,也许是那货在门口酝酿情绪,金余欢猜想。
稍倾,门被轻轻推开,蒙在被子里的金余欢集中精力侧耳倾听,只有做贼的人才会这样蹑手蹑脚小心翼翼。
“福宝?”
果然是崔西婊的声音,她用极其轻微的声音在唤人。
“福宝?”
崔西敛起气息,将接近福宝的每一步都放的很轻。
金余欢听不到接近自己的脚步声,只能听到徐徐向自己靠近的声声低唤。
真是她妈虎,这样叫,会不会真把原主的魂魄给叫回来?
“福宝?”
崔西再次轻唤一声,终于人站定在了金余欢的头顶。
崔西这货,此刻应是极其紧张害怕的,因为金余欢隔着被子都听到了她粗重紧张的呼吸声。
“福宝?”
崔西虽嘴里仍在轻唤,可一双手却狠狠呈爪欲向被子上按去。
“咔嚓!”
一道诡异的骨骼错位声从被子里传出,崔西呈爪的手登时顿住。
“咔嚓咔嚓!”
随着骨骼错位声越来越明显,被子底下也开始蠕动起来。
“咔嚓咔嚓咔嚓!”
被子底下的鼓包,顶到了崔西那伸出僵化的手爪上。
随着诡异的“咔嚓”声不断传出来,崔西的眼睛也不断瞪大,那双被定住的手爪,随着她胸口剧烈的起伏也在上下颤动。
崔西只觉喉咙酸涩发紧,那要喷出嗓子眼的尖叫卡在那。
终于在她忍耐诡异“咔嚓”声到临界点时,有东西出来了。
被头处先钻出的是一团黑乎乎的东西,那是一颗人头。
整个头被披散的长发包裹,根本没有人脸或说看不到人脸。
诡异森森!
崔西的手刚好触碰到滑腻黏湿的一缕碎发上,一触间,森寒刺骨的惊恐袭遍她的全身。
她整个人瞬间毫无血色的煞白,身体似有规律的在那抖着筛糠。
“咔嚓”声还在诡异的发出,被子里的身体也在机械的弯曲扭动,最后被子抖落身体才似破茧的枯枝虫般,以一个诡异的姿势僵挺在那。
诡异僵挺的动作似乎是在配合,配合崔西抵在头顶的那五爪手掌。
“踏马的,扭曲身子挺着也太累人啦。”
金余欢在心里低骂一声,身体又开始伴着“咔嚓”声稍向后扭动起来。
“咔嚓”声,刺入崔西的耳中,诡异阴森的画面,刺进她的瞳孔里。
“这货,是活着呢还是被贞子这扮相吓得魂飞魄散了?
姐姐我还没放大招呢,等着啊!”
金余欢在心里猜谜,动作却不停。
随着“咔”的一声,僵尸动作和声音尽皆戛然而止。
屋内顿时陷入诡异的安静。
屋内的光线也迷蒙诡异,看着透过窗纸浸润进来的希微晨光,金余欢自觉再耽误不得。
她突的后撤,机械手臂扒开披散的湿发,露出一张惊悚的尸脸,又伴着一阵“咔咔”声,诡异恐怖的僵尸急速向前爬行推近抵在崔西眼前。
整张脸青白的瘆人,眼眶青黑的发紫,嘴唇青紫的发黑。
翻到没有黑眼仁的眼白,诡异阴森的盯着崔西婊。
两颗尖尖的僵尸獠牙抵在外唇上。
目眦欲裂的眼角一滴悬而不落的黑红血泪,醒目的瘆人。
“啊!”
长长一声尖叫,刺穿金余欢的耳膜,接着崔西捂眼疯了般在屋子里乱撞。
不辨方向的乱撞,脸盆架子桌柜上的东西,被她悉数嘭嘭嘭撞到了地上。
也许是哪一处桌角真的撞疼了她,她瞬间停住动作,捂住腰腹部扭身缓缓蹲下身子。
金余欢扯着嘴角看着她,妥妥的心机婊啊,在这样惊恐的情况下,还能做出扭身这样细微的动作出来。
金余欢没给她片刻缓解疼痛的时间,清晰响亮的“咔嚓”声紧密的传来。
当崔西婊顺着咔咔声再次扭头,看到左右歪头向她爬来的“贞子”时,又是石破天惊的一声尖叫,然后人发疯般,连滚带爬奔到门边,扑扯开房门夺命逃出。
“切!”
金余欢外唇抵着两颗假牙,抬着下巴不屑的轻嗤,此刻的小模样不但不吓人,反而还有些哥特式的别样可爱。
见人消失在院子中,她才起身关上“吱嘎”摇摆的房门。
歌穿插着一阵“咔咔”声,金余欢竟跳起僵尸机械舞来。
“呼!”
舞罢她微喘着轻轻呼气,跳段舞也不过是她给自己放松一下心情。
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她茫然的掐着指头,竟无法预测哪里是自己的生门。
此刻她不想起卦,她的卦,十卦九不准,准一次那也是蒙对的。
刚刚的举动只是她的起步打算,金余欢整肃神情,不再胡思乱想。
她拔掉用纸卷成的獠牙,烧毁消灭道具。
然后快速将贞子妆容洗掉,开始上另一种妆容。
将自己穿戴拾掇好,她又将狼藉不堪的屋子快速打扫一番,物什各就各位摆好。
一切收拾妥当,排空所有思绪!
人躺进被子里便开启胡思乱想的等待模式。
原主摊上这事,她穿过来接盘,不想死那就要活下来是吧。
想弄清是谁要杀自己,那么就要找出背后的主使。
先让崔西吓破胆,然后好从她那里套话。
因为原主并不认识推她进池子的那两人,可善于钻营的崔西却极有可能认识。
崔西这个突破口,这一步她算撬开了缝。
接下来就是找机会从她嘴里抠出有用的东西,然后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原主六亲不得靠,可谓一无所有。
其实也不算一无所有,此刻金余欢所等的人,便是原主在这世上唯一的所有。
貌若潘安的小禄子,也就是原主曾经救下的那块金疙瘩,他应该快来给原主送早膳了吧?
原主以往生病,都是他无微不至的照料着。
金余欢抚抚有些激动的心口,这个人是她在这皇宫唯一可以相信的人。
被原主救下那会子,人家还不是太监的。
小禄子是为了报答曾经的救命之恩,才随原主一同进了宫。
甘为太监,是为了不离不弃的相守保护。
只是一个错眼,竟把人护到池子里淹死了,更确切的说是被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