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曦跪在跨江大桥的柏油路面上，雨水顺着急救反光背服往下淌。
她右手食指按着伤者颈动脉，左手腕表秒针在雨帘中泛着冷光。
"呼吸骤停四分钟。
"她扯开一次性呼吸膜，俯身给满脸是血的司机做人工呼吸。
身后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黑色迈巴赫撞开警戒线，溅起半人高的水花。
"让开！
"西装革履的男人冲进警戒线，林若曦抬头时，正撞进一双淬着寒星的眼眸。
男人领带夹上的蓝宝石在警车顶灯下折射出冷光，雨水顺着他凌厉的下颌线滑落。
"我是家属。
"他掏出烫金名片***她胸前的口袋，林若曦瞥见"顾氏集团执行总裁顾景琛"的字样。
沾着血渍的手指捏着AED电极片微微发抖，"现在不是认亲的时候。
"救护车鸣笛由远及近，顾景琛突然抓住她手腕。
他掌心温度烫得惊人，声音却比雨水更冷："如果救不活，你这辈子别想再拿手术刀。
"林若曦甩开他的手，电极片稳稳贴在伤者胸口。
AED提示音在雨声中格外清晰："建议电击。
"她按下按钮的瞬间，余光看见顾景琛的瞳孔剧烈收缩。
伤者胸腔弹起的刹那，顾景琛的定制西装擦着她耳际掠过。
他半跪在血水里扶起伤者头颅，修长手指陷进染血的衬衫领口。
林若曦这才注意到，那人领口别着和顾景琛同款的蓝宝石领带夹。
"血压60/40！
"随车护士举着监护仪大喊。
林若曦摸到伤者肋骨异常错位，暴雨砸在担架床金属护栏上叮当作响。
她突然按住顾景琛要去触碰伤者右臂的手："别动！
肱动脉可能在玻璃片下面。
"顾景琛反手扣住她手腕，力道大得让她倒抽冷气。
他眼底翻涌着某种暗流："你知道他是谁？
""在我眼里只有患者。
"林若曦挣开他的手，手术剪利落划开浸血的衣袖。
玻璃碴扎进她虎口时，监护仪突然发出尖锐的报警声。
"室颤！
准备肾上腺素！
"她顾不上止血，沾着雨水的睫毛几乎贴到除颤仪屏幕。
第三次电击后，终于捕捉到微弱的窦性心律。
抬眸时，正对上顾景琛晦暗不明的目光。
他黑色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绷开，露出锁骨下一道狰狞疤痕。
林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