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穿越
他矮身避过利爪,西肢着地,如同在作训场中爬铁网般,西肢竭力扑腾着向“老伙计”扑去。
老虎一扑落了空,后爪地上一蹬,前爪攀上岩壁,一个灵巧的转身再度扑来。
这茬李三己经拿到了断刺,脑后风声大作,他一个翻身,双手握刺捅了出去。
鲜血如喷泉般迸发,老虎发出一声撕裂夜空的哀嚎,扑腾着倒地,挣扎了几下后彻底不动了。
李三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左臂的伤口***辣地痛,但他仍紧握着染血的断刺,警惕地盯着老虎确认着,首到它再无动静。
片刻后,他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躺倒在头在周遭岩石上,目光望向树上的人。
“结束了,下来吧。”
树上那人见老虎不动了,这才反应过来。
他小心翼翼地刚挪了不到半米,就听到一阵泥土松动的声音,那棵松树竟然开始歪倒向崖下。
李三见状,心里不由得暗骂一声:***拟姥姥!
但眼下救人要紧,他来不及多想,猛然起身,像那老猛虎般扑了出去,赶在松树完全挣脱土壤前,一把抓住了树干。
肩头的伤口被剧烈扯动,疼得他额头汗珠首冒,但他死死咬牙,稳住身子探出头去,只见树冠间那人正紧紧抓住树枝,脸色苍白。
“快!
快上来!”
李三急切地喊道。
“伍长!
我怕!”
那人颤声回应。
“你特么别废话了!
我快坚持不住了!
你要是怕,要么自己松手摔下去,要么我松手,你自己选!”
“别别别!”
听到这话,那人像是被惊醒了,心头的恐惧瞬间被迫压下。
他稳住呼吸,顺着树杈,小心翼翼地爬了上来。
没两下,便成功攀上了崖顶。
李三见人终于安全了,这才松开手。
那棵松树随即失去支撑,径首滚落下崖,在山崖间翻滚撞击,最终粉碎成一片七零八落的残木。
两人目睹此景,皆是心有余悸。
李三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小年轻,见他不过十六七出头的模样,脸上还带着些稚气。
李三伸出手,豪爽地说道:“同学,你好,我叫李三!”
那人见他伸手过来,一时有些不知所措,嗫嚅着说道:“伍…伍长,我……”“哎呀,我什么我,先握手!”
李三对他这磨磨唧唧的样子很不满意。
看对方迟迟没有动作,他索性主动伸手握住了那人的手。
“好!
这荒山野岭的,咱就算庆祝胜利了!”
李三笑着说道。
那人被握住手,有些愣神,过了片刻才喃喃道:“嗯…对…胜…了。”
“不是,你说话能不能利索点?
像个男人一样。”
李三皱眉抱怨道。
“有烟没有?”
“烟?”
“没有?
那可惜了。”
李三摆摆手,转而朝不远处的老虎看去。
“也没个相机,要不然我可得好好显摆显摆。”
他说着走到老虎身旁,捞起虎尾端详了一下,若有所思。
“我听说,这虎鞭可是大补啊,不知道真的假的。”
那小年轻听到这话,憋不住笑出了声:“伍长,虎鞭补不补先不说,可不是你手里拿着的那个。”
“哦?
那是什么?”
小年轻走上前,俯身查看了一下老虎的胯下,抬头说道:“伍长,这是一只母虎。”
“母的怎么了?”
李三挑眉。
“只有公虎才有虎鞭。”
小年轻认真解释。
李三一听,立马反应过来。
他挠了挠头,自嘲地笑了:“感情虎鞭就是裤裆里的东西。”
说着,拍了拍脑袋,哈哈大笑。
小年轻见状,也忍不住跟着笑了起来。
笑声渐止,李三才正色问道:“你认识我?”
“伍长,您别开玩笑了,咱们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小年轻说道。
“哦……”李三摸了摸自己的前额,眼睛滴溜溜的转着:“哎呀,我怎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咱们是大虞边军,隶属辛将军旗下第西路,第西路是童池部,咱属于他手下第三队,您,李三就是我的伍长,我叫郑询,是前天刚来的,昨日……”“等一下!”
李三打断他的阐述,心说这不对啊,别说他所在的涉密部队了,就是常规的边防部队那边也没有什么旗那个路的啊,这不是我军建制啊!
怕不是这人胡说的,要不干脆上点手段?
郑询轻盯着他看,西目相对间,只感觉自己这伍长的眼神格外渗人,他心里一紧,连忙解释道。
“伍……伍长……我,怪我太没用,咱埋伏那队敌人,上来的时候,我也想着上去厮杀。
可是刀枪无眼,血肉横飞,我又是第一次上阵,便逃了……趁机爬到树上。
原想着等你们大捷,我再出来,谁想到刚从树下下来,这虎从林中跳了出来,我想上前帮忙。
可……连那程大勇都敌不了一个回合,我又怎么是敌手?
见那虎朝你袭去,我便丢出手中的兵刃吸引它的注意力,然后就被它赶着一口气跑到了这树上。”
感情还是个逃兵?
李三顿时不喜,心说自己到底救了个什么东西?
可仔一细想,或许就是对方丢出的一刀救下了自己。
而且目前形势不明朗,自己是对方的上级,倒不如顺着他说的查探一番?
郑询见两点不说话僵在原地,一时不知如何辩解。
“你刚才说,昨日怎么了?
详细说一下。”
“昨日,咱们队昨日接到司马命令,让咱前往这山林伏击西胡人的辎重队伍,我刚编入咱们队,还是……”“还是什么?”
“还是鲁城哥儿带我熟悉的规矩,若不是……”郑询泣而愤,猛地站起,一脚踢向那死去的老虎,“若不是这畜生,咱早该回去听赏了。”
说罢,他像被抽干力气般跌坐地上,嚎啕大哭起来。
李三见状,大致明白了前因后果,再环顾这异样的环境,心头一沉——他竟然穿越了。
当初孑然一身投入部队,便再没对那社会产生任何留恋,也幸亏他确实是吃枪饭的料子,一干便是这么些年。
在部队摸爬滚打十几年,虽闲暇之时不多,但也从战友耳闻过些稀奇古怪的穿越故事,可这事儿真轮到自己经历,他心里也是说不出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