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贵妃娘娘驾到
小平子这条线,必须紧紧攥住。
就在这时,一阵不同寻常的喧哗声打破了长春宫的一片寂静。
“贵妃娘娘驾到!”
青杏和柳芽手里的抹布啪嗒掉在地上。
小安子僵在院门口,小平子更是吓得一哆嗦,差点把水壶打翻在地。
宁兰漪猛地睁开眼,一种女人的第六感告诉她,来者不善。
湘贵妃代掌六宫,手握生杀大权的顶级人物,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这犄角旮旯的长春宫偏殿。
根本来不及思考,宁兰漪己经疾步冲向殿门。
青杏和柳芽也反应过来,连滚爬爬地跟在身后。
院门外,原本冷清的宫道上,己是乌泱泱一片。
八名面无表情的太监抬着一顶明黄织金流苏华贵暖轿,稳稳停在浮翠阁破败的院门前。
暖轿两侧,侍立着两排衣着光鲜,神情肃穆的宫女太监。
打头的两个大宫女,一个捧着鎏金暖炉,一个捧着紫檀佛珠盒,气度沉稳,眼神锐利的扫视着浮翠阁。
檀香混合着一种昂贵熏香的馥郁气息,霸道地压过了浮翠阁的劣质烟味。
暖轿的云锦帘子被一只戴着翡翠护甲的纤纤玉手缓缓掀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双用金线绣满莲花纹的蜀锦宫鞋,鞋尖缀着圆润饱满的东珠。
湘贵妃,看起来不过二十出头,妆容精致得无懈可击。
整个人透着一股佛前莲花般的清雅脱俗,眉宇间带着一丝悲悯众生的温和。
然而,那双秋水般的眸子淡淡扫过宁兰漪时,深处却像淬了冰的深潭,没有丝毫温度,只有一种看蝼蚁般的漠然。
“嫔妾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奴婢参见贵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宁兰漪努力控制着自己的仪态动作,力求标准,不敢有丝毫差错。
在这位手握生杀大权的贵妃面前,任何一点微小的失误,都可能成为宁兰漪的灭顶之灾。
“都起来吧。”
湘贵妃的声音响起,温温柔柔,如春风拂柳,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仪。
“本宫不过是见今日天气尚好,出来走走,碰巧路过,便来看看。”
湘贵妃一边说着,一边在贴身大宫女碧紫的搀扶下,缓缓走下轿辇。
“哪一位是新入宫的宁答应。”
湘贵妃的声音依旧温和,甚至带着一丝浅笑。
“回贵妃娘娘,嫔妾正是。”
宁兰漪再次屈膝行礼。
湘贵妃轻轻嗯了一声,目光带着一种审视的意味,在宁兰漪身上停留了片刻。
那目光仿佛带着重量,压得宁兰漪几乎喘不过气来。
“瞧着倒是清秀可人。
只是这长春宫偏远,浮翠阁更是清冷,宁答应初来乍到,可还住得惯,份例用度,可都齐全了。”
这个问题看似关怀,实则暗藏杀机,宁兰漪刚刚才用份例问题敲打过小平子,转眼贵妃就亲自过问,怎么能这么巧。
“劳娘娘挂心,份例内务府都按时送来了,臣妾感激不尽。”
宁兰漪垂着眼帘,声音恭敬温顺。
她选择了最稳妥的回答,绝口不提短缺和劣质。
湘贵妃的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
就在这时,一阵穿堂风猛地灌进院子,卷起地上的尘土和几片枯叶。
宁兰漪被风吹得鬓发微乱,下意识地抬手拢了拢。
“放肆!”
一声清冷的呵斥声陡然响起,是湘贵妃身边捧着佛珠盒的大宫女碧紫。
“贵妃娘娘问话,你竟敢举止轻浮,如此不知规矩,该当何罪。”
碧紫眼神如刀子般的看向宁兰漪。
宁兰漪浑身一僵,举止轻浮......她不过是拢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这......分明是欲加之罪。
宁兰漪猛地抬头,正对上湘贵妃那双带着悲悯温和笑意的眼睛。
那眼底深处,是一片冰冷的漠然,还有一丝猫捉老鼠般的兴味。
叮!
检测到目标湘贵妃施虐欲,破防值+0.1,当前总破防值:0.1/10。
0.1, 这位贵妃娘娘的破防阈值,真是高得可怕。
“贵妃娘娘恕罪。”
宁兰漪立刻深深拜伏下去,额头重重的磕在冰冷的地砖上。
“嫔妾绝无轻慢之心,只是风大迷眼,一时失仪,求贵妃娘娘开恩。”
湘贵妃轻轻抬手,抚摸着碧紫捧着的紫檀佛珠盒,指尖在光滑的盒面上划过,“规矩就是规矩,错了就该受罚。
否则,这六宫上下,本宫何以服众啊。”
那动作优雅从容,却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威严。
“念你初犯,本宫也不重罚。
就在这院子里,跪上一个时辰,好好想想什么是规矩。”
语落,湘贵妃身后的两名粗壮太监面无表情地走了出来。
他们手里没有拿板子戒尺,而是各自捧着一个沉甸甸的青花瓷大碗。
在所有人惊骇的目光下,两名太监将碗朝下,狠狠一摔,两只上好的青花瓷碗瞬间粉碎。
数块大小不一的碎瓷片,密密麻麻地散落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宁答应,请吧。”
捧着佛珠盒的碧紫声音冰冷,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一股冰冷的愤怒冲上宁兰漪的头顶,她强迫自己低下头,掩去眼中翻涌的恨意。
跪在碎瓷片上一个时辰……这是要废了本主的腿,要了本主的命。
这是在用本主的身子给所有新入宫的妃嫔,一个血淋淋的下马威。
这湘贵妃,表面看着心善如佛,实际阴狠毒辣,妥妥的一个施虐狂。
就在宁兰漪在心里疯狂吐槽时,冰冷的提示音赫然响起。
系统突发任务:三天内,收集10点破防值,当前进度:0.1/10。
失败惩罚:系统解绑,宿主生命体征同步终止。
突发任务......在这个节骨眼上......躺平,混日子,宁兰漪觉得自己真是在痴心妄想。
后宫妃嫔的残酷斗争不允许她混日子,就连这个破系统也在想着法的要她命,她还想躺平,躺尸还差不多。
宁兰漪此刻真是气极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嫔妾,谢娘娘教诲。”
宁兰漪缓缓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向那片碎瓷之地,每一步都重若千钧。
寒风卷着尘土,吹动着她单薄的宫装。
她站定在那片寒光闪烁的碎瓷前,闭上眼,深吸一口气,然后缓缓跪了下去。
“呃。”
尖锐的剧痛从膝盖和小腿传来,锋利的瓷片毫无阻碍地刺穿了宁兰漪身上薄薄的衣料,扎进皮肉里。
月白色的裙裾瞬间绽开刺目的红梅,剧烈的疼痛让宁兰漪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额头上瞬间布满了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