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接手阴阳铺,鬼楼签到
一阵阵阴风吹过,灯芯“劈沥啪啦”首响,老谢头的遗像被照得忽明忽暗,他嘴角还是生前那副没得正形的笑意,好像下一秒就要过来拍着我肩膀说"小六啊,你可别把符纸叠歪喽,哈哈哈!”
还是在三天前,他突然咳得吐血,把床单都染红了一大片,弥留之际使劲攥着我的手睕,往我掌心里塞了一片极奇古怪的钥匙。
"老六啊,这个铺子今后就归你了啊。
"他喉咙里“咕噜咕噜”的响,"记着,签到千万别贪多,鬼眼也不要别乱看。
"我很想问他为什么,可他眼一闭,人立马就凉了。
窗外突然又刮起了阴风,吹得布帘"啪啦啪啦”拍在门框上。
我不由得打了个寒颤,刚想要去关上窗户,大门外的门环突然响了。
"聂掌柜!
小聂掌柜的!”
尖锐的嗓子穿透门缝传了进来,"隔壁坠楼凶楼又闹鬼了!
"是王婆子的声音。
我手一抖,差点碰翻供桌上的香炉。
王婆子是街东头卖油饼的,平时总跟说我这阴阳铺晦气之极,今天像却像是见着了亲儿子一般。
我扯了扯不大合身的青布长衫,尽量让声音听起来稳当些:"你听到啥子动静啦?
""后巷涂家那小子!”
门“吱呀”被推开了一条缝,王婆子花白的脑袋探了进来,脸上的皱纹拧成了一股麻花,“才十五六岁的小伙子,昨儿半夜从三楼跳了下来,脑浆子都溅掉了半面墙!
唉,造孽呀!”
刚刚我去送油饼,又听见楼道里有哭声,那墙面——"她猛地抓住我手腕,指甲几乎掐进我肉里,“墙上的血手印,好像自己会动!
吓死老奴了!”
我脊梁骨一股凉气往首往上顶。
老谢头曾经教过我,横死的人怨气太重,尤其是少年郎,因阳气未泄,冤魂最是难缠了。
可是我接管铺子才三天,连驱邪符都只画过七张半——前半张被老谢头揪着耳朵说:"墨色太淡怕是会镇不住",己经揉成一团扔掉了。
"那,我...我…我去看看。
"我摸出腰间的桃木剑,剑鞘上还沾着老谢头的药渣子味道。
王婆子哆哆嗦嗦塞给我三个铜子:"求一道镇鬼符,钱要是不够的话...我明儿送油饼子来抵销,行不?”
我没接话,心跳到了嗓子眼。
坠楼凶楼的木门没锁,一推就"吱呀吱呀"作响。
霉味混着一股铁锈味扑面而来,我借着火折子微弱的光,只看见墙面上有暗红色的痕迹——是血,己经干成了深褐色,像是团张牙舞爪的红色蜘蛛网。
更让我发毛的是,血网里还嵌着几个小掌印,比成人的手小一圈,指缝间沾着没擦干净的血迹。
"这...这…不是涂家小子的手印。
"我喉咙一阵阵发紧。
老谢头说过,横死鬼索命前会召来其替死鬼,难道这楼里早年死过孩子不成?
我随手摸出了一张驱邪符,按照老谢头教的方法念了一句"天佑玄宗",忽然听见头顶"啪嗒"一声响。
我一抬头,只见顶板上飘下了一缕青烟,在半空凝成歪歪扭扭的几个大字:"凶宅签到系统激活中,当前目标:坠楼凶楼,关键位置:床头。
"我手一松,符纸"刷"地掉在了地上。
青烟消散的瞬间,身后传来"咯咯"的笑声,像有个孩子躲在门后面。
我猛地回头,门槛上赫然多了几个湿脚印,原来是双绣花鞋的印子,比我的脚还小两寸。
"签到...?
老谢头说的签到,难道是这个不成?
"我用力咽了一口唾沫,顺着系统提示摸到了里屋。
床头积着层厚厚的灰尘,我咬了咬牙,指尖刚碰到床沿,就听脑中"嗡"地一声。
眼前浮现一团金光,头顶上有一张泛黄的纸符飘了过来。
纸符上画着个穿红肚兜的小娃娃,手里还举着一串铜钱。
此刻,系统提示音又在耳边响了:"签到成功,获得”往生纸人“,可代人受煞,可暂避一劫。
"啪!
"突然外屋传来瓷器碎裂的声音。
我攥紧往生纸人往外冲出去,正好撞见一个白影子飘在血墙前面。
那是个少年,脖子歪成诡异的角度,额角还挂着未凝固的血,他缓缓转过脸,眼睛是空的,两个黑洞里爬满了蛆虫。
"救...我..."他喉咙里发出刮绣铁片似的声音,抬手就朝我抓来。
我本能地举起往生纸人,那纸符"轰"地烧了起来,火光裹着红肚兜娃娃冲过去,"啪"地撞在少年胸口正中。
他发出刺耳的尖叫,被火光逼得连连后退,一转眼就消散在墙缝里。
我瘫坐在地上,全身发软,后背全是冷汗。
老谢头的遗言突然在耳边响:"签到千万莫贪多啊..."可还没等我细想,里屋又传来"吱呀"一声。
一抬头,看见外屋门口站着个白衣女子。
她披散的长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可我分明看见,她嘴角正往上咧,一首咧到耳根子,还露出两排青灰色的牙齿。
风这时从她背后灌进来,吹得血墙上的小掌印抖动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