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最动情时,也只会说我:恶心。
所以复活十年,我始终没去找他。
换新名字,定居其他城市,和别⼈恋爱。
本以为这⼀⽣不会再有交集。
直到订婚那天,我们重逢。
柏原,所有兄弟⾥只剩下你单⾝了。
可别再拿那谁搪塞我,哪有⼈为继妹守丧的?未婚夫笑着调侃:别等我孩⼦都上幼儿园了,你还单着。
不赶紧加把劲?他没看见,继兄蓦地攥紧酒杯,目光森冷如刀。
失神看我很久,突然垂眸,轻笑颔首:好。
1我本以为这⼀生不会再和柏原有任何交集。
水晶吊灯将整个大厅映照得亮堂,红色地毯厚实柔软,从⻔口一路蔓延到我脚下。
柏原就站在地毯的另⼀头。
十⽶之远,西装笔挺,意气⻛发。
在听⻅他名字的⼀瞬间,身体比我率先一步做出反应。
转⾝,低头,抓住差点滑落的披肩,匆匆往回走。
却在下⼀秒被⼈叫住。
去哪呢宝宝。
她有点害羞,怕见生人。
徐朗笑着揽过我,乔殊月,我的未婚妻。
柏原,我上⼤学时最铁的兄弟。
现在要叫一声柏总了,他可是个大忙人。
我瞬间手足发冷,浑身僵住。
手心里都是汗。
怕柏原认出我,可转念又想,自作多情什么呢乔殊月。
距离我死,已经过去十年。
十年过去。
我定居新的城市、换新名字、和别人恋爱。
完全不同的人生经历。
经过岁月洗礼,眉眼愈发成熟,最多只有三分像从前。
相似而已。
不会有人相信世界上存在死而复生这种事。
更何况。
柏原从前那么讨厌我。
怎么可能还记得我的样子。
想到这里,我稳住心神,松了口气。
大大方方地对他笑:你好。
你好。
柏原果然没有起疑心。
他神色淡然,举杯。
唇齿之间碾过我的名字。
乔舒月。
2乔舒月。
我原本不叫这个名字。
妈妈再嫁前,我叫许雨。
再嫁后,我叫柏雨。
一开始,我嫌弃这个名字又土又难听。
后来却庆幸。
柏雨,柏原。
至少在纹身被发现时,我能面不改色地撒谎:谁说和柏原有关系?我纹的是自己的名字。
可这话糊弄得了家里其他人。
却瞒不过柏原。
他皱眉,冷声命令我:洗掉。
恶心。
心里钝痛。
可我还是装作语气轻快的样子:少自作多情了。
真不是你。
柏原沉默了很久,最后扯唇冷笑:不是最好。
他讨厌我很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