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赵杏花16岁的时候嫁给了同村爹死娘改嫁的何平,成亲后两个人身上凑不齐二百个铜板。
新婚第二日,赵杏花便厚着脸皮回娘家赊几只小鸡来养。
杏花娘嘴里骂骂咧咧最后还是给了赵杏花五只小鸡,
逼着赵杏花发誓鸡下蛋后还她三十个鸡蛋才让人带走。
赵杏花带着小鸡出门时遇见了从田里回来的她爹,她爹斜着看了她一眼,
只说了一句让她跟何平明日去村口田里拔稗子,便进门将大门砰的关上。
夫妻两人没人问一句新嫁的女儿在婆家日子如何,更不会说让女儿在家吃饭的话,
不过赵杏花早就习惯了这两人的态度。她娘生了三个丫头才生出了一个儿子,
第一个丫头桃花虽是女孩,但毕竟作为第一个孩子也算是享受过几年父母偏爱。
第二个丫头就是杏花。赵杏花出生的时候,爷奶当场就翻脸走人,杏花娘只顾擦眼泪,
杏花爹蹲在门口吧嗒吧嗒的抽旱烟。最后还是来接生的大娘看不过去说了句先开花后结果,
你家今日连开两朵以后结的果一定又多又好。这句话挽救了赵杏花的一条小命,
但她的妹妹就没有那么好的运气了。妹妹出生时赵杏花三岁,
按理说三岁左右的小孩没有记忆。但赵杏花清楚的记得那天娘痛苦的***,
奶奶说了一句:“赔钱货。”便带着一个布包匆匆离去,桃花问了她爹一句妹妹去哪了,
被他爹一巴掌打翻在地半天起不来。赵杏花始终怀疑,那个从没见过面的妹妹是否真的存在。
只知道自那以后,母亲原本就佝偻的腰压得更低了,以前她还能和吃到一勺稠一点的饭,
后来也跟着赵杏花两姐妹喝稀的。这种日子直到杏花娘生下来儿子长生以后才有了改变。
杏花娘仿佛一夜之间长出了脊椎撑起了腰杆,杏花爹则开始加入村口聊闲的队伍,
张口闭口就是我家长生..........赵杏花回家时碰到从山上回来的何平,
想起昨晚的情形脸上一红。昨晚自己没好意思看,拿手摸就觉得着实骇人,
果然自己腿间到现在还在不舒服。赵杏花回家赶紧烧火做饭,
何平则去清理一大早天不亮就去捡的菌子。热一热昨天剩的冷菜,喊来何平,
两人对视一眼后都红着脸移开视线。一时间桌上只剩何平大口扒饭的哧溜声。等何平放下碗,
赵杏花开口告诉了早上杏花爹说的话,何平嗯了一声表示知道了。
随后背上早上捡的菌子出门了,赵杏花知道他是出门坐船去镇上卖。两人昨晚办完事后,
何平起身将自己所有的家当找出来交给了赵杏花。赵杏花点了点一共是七百八十九个铜板,
但扣除了要还给镇上钱屠夫赊欠用来办喜事的肉钱,家中就只剩一百九十七个铜板了。
何平爹去世早,家中只留下两亩田,为给何平爹办丧事卖了一亩,
剩下的一亩也当做聘礼给了杏花爹。至于杏花的嫁妆,除了家中盖旧的两床薄被,
杏花的几套换洗衣裳就没有了。收拾完碗筷,杏花挽起袖子开始打扫家中。何家家贫,
一间土坯房还是何平爷爷奶奶在世时盖的,是卧房也是堂屋。厨房依靠在墙角,
用几根木头和草席搭起来的,只能容纳一个人在里面。地方小东西也少,
杏花干活麻利不到一个时辰就收拾好。杏花拿上砍刀,一寸长的刀上有三四个豁口。
她将砍刀塞到腰间,给被篮子倒扣关住的小鸡喂了点水,便上山了。何平家背靠大山,
但离竹林远,杏花走了好一会才走到竹林。抬手擦了擦汗便砍起竹子,
边砍边想着这要是长在自己屋后就好了,自己能时不时编篮子和筲箕,也能卖两个钱。
但随后又放弃了这个念头,且不说竹子根乱窜容易把土坯房墙壁拱裂,
背后的荒地也不是自己家的。抛开不切实际的念头杏花砍起竹子来,砍刀果然不好用,
一根竹子要用力砍好几下,没多久杏花手臂便麻了。杏花只能时不时甩甩手接着砍。
砍够了搭鸡窝和围栏的量,杏花便拖着竹子回家了。经过妇人聚集洗衣的地方,
新婚的杏花难免被婶子嫂子们取笑两句,便红着脸回家了。赵杏花回家后将竹枝砍下,
捡出长短合适的扎在一起。除去了竹叶便能用来扫干净房梁的蜘蛛网,
冬日下雪还能用来扫雪。竹叶也没有浪费,晒干后放在厨房引火。何平回家时,
五只小鸡已经在新的鸡窝里窝成一团。何平重新加固了围栏,便进屋了,
放下背篓后掏出一百一十六个铜板递给杏花。杏花伸手接过,惊讶到为何会有这么多。
自己和姐姐以前也捡过菌子卖,山里菌子卖不上价,一背篓卖五十文就顶天了。何平开口说,
他知道一个鸡枞窝,这两年城里人爱吃这玩意,价格比寻常菌子贵不少。两人吃完饭后,
何平站在门口和赵杏花说天黑了,早点睡不要浪费灯油。
赵杏花抬头看了看才落到山尖的太阳,嘀咕了一声红着脸进屋了。
第二天早晨赵杏花险些起不来,昨夜两人折腾了好几次,等赵杏花起床后何平已经做好了饭。
赵杏花接过碗,三下五除二吃完,趁着月色两人赶去了水田,走到村口听见第一声鸡叫,
抬眼一看杏花爹娘已经在田里了。稗子和麦子长得很像,但比麦子更耐旱。
长在地里如果不把稗子拔了,麦子便会长不大,结的穗瘪,到年底收不上粮食是会饿死人的。
因此拔稗子是这段时间每家每户必干的活计。老道的农民能靠肉眼分辨二者,
眼力不好的只能靠手摸来区分稗子和麦子。稗子的杆粗糙,麦子的杆光滑。
五岁的杏花因为误拔了一把麦子,被好打一顿。十六岁的杏花拔起稗子来已经不输杏花娘。
跪在地上拔了半天稗子,杏花娘累的眼神发晕。抬头便让赵杏花回家煮饭,
身旁杏花爹咳嗽一声,杏花娘才反应过来自家二丫头已经嫁人了。
便抓住田埂上的草挣扎着起来,拍拍身上和手上的土,让赵杏花和何平回何家做饭吃。
吃完饭再来,说完便晃晃悠悠的回家了。赵杏花冷笑一声,
女儿女婿帮忙干活连口饭都吃没得吃,比村里的老牛都比不上。赵杏花也不吃亏,
不理会杏花爹的咒骂,麻利的将拔下来的稗子打包带走。这东西在田里是祸害,
但牛和马吃这东西,送去给养牛的人家也能得几个铜板。回到家两人吃着饭,
杏花告诉何平下午不去了,何平问:“只是下午不去吗?”杏花想了想说:“以后都不去了。
”何平没应声,但杏花知道这人是开心的。两人草草吃完饭歇息了一会,
何平将稗子挑去卖了,又上山去。杏花收拾了两人的衣服和被套带去河边洗。
被套上的痕迹让杏花看着就红了脸,不敢去人多的地方只能尽量往上游走,
像做贼一样把被单洗干净后赶紧回家。回家开门时,隔壁秋大嫂告诉杏花刚刚杏花娘来过,
喊了门不见人出来又走了。杏花回了一声知道了,又和秋大嫂客气了两句便回家了。
回家后将洗好的衣物晾起,拿起锄头和镰刀又出门。这次没走远,走到了屋后的山上,
开始挖草籽和虫子带回家给鸡吃。顺便薅了几把蕨菜,
晚上过一遍水加点辣椒盐拌一下便是一道菜。何平回家时杏花还没有回来,
何平先把粗玉米糁子掺了水煮上,拿起扫帚去打扫鸡圈。将鸡粪掺到屋后堆上,
尽管现在家中没田,但这肥还是舍不得扔,万一以后还有用呢?2日子一天天过去,
杏花的日子没有什么大的变化。
唯一的变数便是两人的积蓄在缓慢的以每日几十到一百的速度增长。
这日杏花上山的路上遇见了杏花娘,杏花娘看见杏花冷哼了一声,回家将院门重重砸起来。
杏花没有理会,自从那日之后,杏花爹娘看见杏花便是这一副嘴脸。
杏花想着虽然他们给了她一口饭让她不至于饿死,但杏花也从会走路就开始帮家里干活。
杏花想得开,可能自己真的就像老话说的有了夫家忘了婆家。杏花今天的任务是上山挖笋,
前几日何平回家和杏花说他找见了一片竹林,长的笋和其他的不一样。试着看能不能卖,
结果有识货的顾客告诉他这是甜竹笋。不同于普通笋子吃之前要过一道热水去除涩味,
这种笋子可以直接吃。仅仅是切成细丝清炒就清甜爽口,鲜嫩无渣,
更不要说和上好的老母鸡炖汤,滋味香飘十里。何平回家后告诉了杏花,
夫妻俩决定抓住这一波赚钱的机会。杏花先去挖笋,何平将前一日的收获带去镇上卖了以后,
再赶去山里找杏花,夫妻两人经常直到天黑透才能回家。杏花挖了没多久,何平就来了。
杏花看了看天色惊讶的问道:“怎得来的这么早,你不是去镇上了吗?
”何平将水递给杏花让她到旁边休息,自己拿起锄头开始挖,边挖边回答杏花的问题。
“今个运气好,在船上遇见了东来酒楼的掌柜,长了一双火眼金睛,
一眼就看见了我背篓里的甜笋。”“以三十五文一斤的价格把笋全部买走了,
还让我以后只要有货就直接送去给他,不过有一个条件就是不能再卖给其他人,
尤其是其他酒楼食肆。”杏花心里开心,往日摆摊甜笋只能卖30文一斤,
现在不仅价卖的高,还省了摆摊的辛苦,瞬间动力十足,放下水壶便也低头挖了起来。
夫妻俩今日收获颇丰,挖的笋足有一百斤左右,背着笋到家两人都累的不轻。
杏花皮肉比何平的嫩一点,肩膀被绳索勒出了血痕,用手一摸***辣的疼。
但一想到明日就能进账五两银子瞬间就觉得这点伤痛不算什么。甜笋的生意又持续了半个月,
到酒楼结账那日,夫妻两人早早起床,洗漱干净相携去了镇上。这是杏花第一次到镇里,
她攥紧褪色的衣角,贴着何平,看见两层铺子瞪直了眼。两人结了银钱,
没了在街上闲逛的心思。回到家关上门看着七十两的银子笑弯了眼。
杏花长这么大第一次见这么多钱,直想搂着睡觉,何平则痴迷的看着笑眯眯的妻子。
何平犹豫了一会,和杏花说道:“按理说拿到钱应该买地,可是我们家就我们两人,
而且我更愿意在外跑,也不愿意种地。”杏花敛起笑容,看向何平,何平错开眼,
又说:“种地太苦了,天没亮就下地,弓着腰一整天。日头毒,汗珠子砸进土里,
手掌磨出血泡。秋收时累得直不起身,遇到灾年,交完租子,剩的粮还不够糊口的。
”杏花沉默,是啊,没人比她更知道种地的苦。人还没有锄头高就跟着下地,
手上的茧起了一层又一层,镇上那些光洁的绸布只敢用眼睛看看,生怕一上手就刮丝了。
“那你的想法是什么?”杏花问,“买船。”何平回应道。“平日里我经常坐的那条船,
阿公年纪大了,膝盖疼的厉害,坐不了几日了。”“我打听过,
一艘载客十人的乌篷船要三十两,做船篷的油布需要八块,要六两。
每年再交给官府三两的船税,和保养所用桐油的价格一样。”杏花心里一算,
林林总总就要四十二两。到手的钱立时就要去了一半,心里只觉得辣疼。
何平看着杏花的脸色赶紧补充道,从上游桃溪村一直到下游镇上,会路过好几个个村。
每日固定去镇上上工的人就有七八个,这些人卯时出门戌时回家,都要坐船。
来回一趟的船费在十文左右,每日就只这些人便能入账八十文。除开这些人,
他每日来回往返可以再跑四趟,一天总入账二百文也是有的。杏花听到他这样说,心里盘算,
这样一来一年左右就能赚回这笔钱。
而且东来酒楼掌柜的对他们夫妻二人送去的甜笋十分满意,
并允诺以后他们再收的山货可以直接送去给他。这样一来,
夫妻二人每年赚的钱远比种地赚得多,就算买粮吃一年也能能剩余不少,说不定要不了几年,
自己家也能住上青砖大瓦房。杏花不是个纠结的性子,加上何平方方面面都考虑齐全,
夫妻二人一拍板便同意了。夜里,何平兴奋的卖力干活,杏花第二天喂鸡都是扶着腰。
3买了船又给家里添置了新棉被,二人又各自添了几套衣服鞋子,再将家中粮缸填满,
手中还剩下二十两银子。杏花又一次从山上拖着竹子回家,
心里想有一片自己竹林的想法越发深刻。睡觉前,杏花跟何平提了自己的想法。
杏花想买的那块地离村里有点远,靠着一个大野塘,杏花想种可以长出甜竹笋的竹子。
尽管今年二人靠着山里的甜竹笋赚了一笔钱,但是一来那山里离家实在远,
二来二人靠竹笋赚钱的事不是秘密。最后两天已经有村里人跟着他们去挖竹笋卖,
明年只怕会有更多的人去挖,竹笋就那么一点,挖的人多自己赚的钱自然就少了。第二日晚,
夫妻两人提着一包点心去了村长家。村长刚吃完饭抽着烟蹲在门槛上看着儿孙们玩闹。
见杏花二人走近手里还提着东西,将烟斗在地上磕了磕,问道:“说吧,什么事?
”二人将买地的打算告诉了村长,村长迟疑的告诉他们,那块荒地不肥,种不了什么庄稼。
尽管官府鼓励开荒,一亩荒地的价格只要五百文,但是依然要交税。村长劝告他们,
如果买了可能辛苦一年种的庄稼还不够交税。村长说完见二人依然坚持要买,
便让他们二人回家,自己去请官府的胥吏后日来量地,让他二人准备好酒菜。到了这日,
胥吏们如约而至。何平见面时便将准备好的红封递给了二人。高瘦小吏用手一捏,眉眼一挑,
看不出这老实的乡民如此上道。这一两银快赶上自己一个月的俸禄了,与矮胖的对视一眼,
心里有了计较。到了何平家,见桌上摆着东来酒楼的好酒好菜,更是心喜。
在量地时便动了动手脚,多量了几亩给何平,还顺便将野塘给登记在了何平名下。
何平与村长将酒酣饭饱的胥吏们送走,
走前矮胖小吏拍着村长肩膀说下次还有这事尽管来找他,一定给办的漂漂亮亮,
村长连连称是。送走胥吏们后,杏花提着一壶好酒赶来递给了村长,
说道:“今日真的是多谢了村长的帮助,自己可以多得几亩地。
”村长说了几句客套话接过酒,转身回家,心里想的却是,
出力的明明是那两个沉甸甸的红封。家中的银子仅此一事后,所剩无几。
但家里多了二十亩山地和一大口野塘,晚上二人做梦都是甜竹笋的清香。
二十亩地仅靠夫妻二人是开垦不了的,需要请人。但最近刚值秋收,请不到人,
夫妻两人也请不起人,便先作罢,只杏花时不时就要去转一圈。杏花养的鸡开始下蛋了,
没有把蛋拿去卖,留了三十个种蛋,又点出了三十个鸡蛋提着去还杏花娘。
原本以为要吃闭门羹,谁料长生远远看见杏花来便告诉了杏花娘。杏花娘出门,
用围裙擦着手,和杏花爹对视了一眼,笑容满面的迎了上去。一手接过装着鸡蛋的篮子,
一手挽着杏花胳膊拉着杏花进屋。状似埋怨到:“回自己家还带啥东西。
”只口不提是自己当初硬逼着杏花发誓五只小鸡崽要用三十个蛋来还,
也当前段时间的矛盾不存在。杏花抬眼看了一眼“自己家”,这个活了十六年的家。
半年多没再进这道门,发现院子里看着没有什么变化,但似乎又什么都变了。
这里再没有那个吃不饱饭半夜哭泣的瘦小身影,也没有起早贪黑像个陀螺不得停歇的身影。
杏花爹喝住了拉着杏花手臂喋喋不休的杏花娘,让她赶紧去做饭。
然后笑容满面对杏花说:“二丫头,好不容易回趟家,吃完饭再回去。
”杏花一口喝完手里的蜂蜜水,说道:“要回家给何平做饭,不然他回家冷锅冷灶的不像话。
”杏花爹赶紧说:“这有啥,让女婿家来吃,我让你娘多炒个鸡蛋。自从你俩成亲,
还没有回家吃过一顿饭。”杏花起身摆了摆手,便走了。回家的路上想着,
钱真的是个好东西,只要自己手里有,就能感受到从未体验过的父爱母爱。杏花舔了舔唇,
要是未成亲的杏花会觉得那碗蜜水是世界上最甜的东西。但成了亲的杏花,
兜里经常装着何平特意买给她的各种各样的糖果,自然也就不把一碗蜜水放在心上了。
4秋收后,一股冷风吹散了热气。家家户户也终于可以喘一口气,杏花夫妻俩攒够了钱,
便开始挨家挨户的请人开荒。何平攒的鸡粪有了用处,开过荒后的土地拌上鸡粪,
只等明年四五月份移栽竹子。夫妻两人留了十亩竹林,剩下靠近野塘的十亩预备栽种果树。
土地贫瘠,不同于竹子的强悍,果树需要更多的照料和养分。杏花每日料理完家中事务后,
便去山中搂落叶,回家烧成灰拌在土里。最后还是秋大嫂看不过眼,
告诉杏花隔壁村刘家养猪,家里猪粪肥多的用不了,十文钱就能买一大车。
隔三差五买上一车,到了明年春天虽不能说肥的流油,但也总比现在好。
这是杏花第一个能暖和度过的冬天,她穿着新棉衣棉鞋,坐在火旁烤花生吃。
想起去年的自己还在瑟瑟发抖,冒着冷风去河边洗全家的衣裳。伸出手看看,手指关节崎岖,
长满了老茧,一看就是一双做苦力活的人的手。但取代红肿流脓的冻疮的是淡淡的药香,
那是何平去拜托人从县里药房带来的,听说每天擦上两次就不长冻疮了。
赵杏花想起他第一次带回家的样子,洗漱完以后先给她擦脸,擦耳朵。后来擦完手和脚以后,
手就不知道往哪里乱摸。杏花现在这事也得了趣味,两人房中事和谐,感情也越发深厚了。
正乱想着,何平进屋了,带来了一阵冷空气,杏花被猛的一吹打了个哆嗦。
何平赶紧关上房门,靠着火把身上烤暖和后摘下了头上的帽子才挨着杏花坐下。
杏花心疼何平冬日水凉还要整日在河上飘着,入冬前找村里猎户买了几张硝制好的兔皮,
给何平缝了护膝手套和帽子,直将年轻汉子捂得直冒汗。杏花手艺只能是勉强够看,
加上兔子皮毛颜色不均,缝出来的东西算不上好看。但何平还是每日喜滋滋的穿戴上,
逢人总要显摆一下是自己媳妇给做的。自从母亲改嫁后,何平时隔多年又穿上了家人的关怀。
临近年关,往来镇上的人多,何平每日划船都不得停歇,晚上回家直嚷嚷肩膀疼。
杏花用热毛巾给何平敷一会,然后将药酒搓热给何平每个骨头缝里都揉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