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波斯珍宝盲盒”出世,首战遭遇武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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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胡麻饼下肚,李骁感觉自己像是久旱的田地终于迎来了甘霖,虽然远未吃饱,但那股抓心挠肝的饥饿感总算被暂时压了下去,冰冷的西肢也渐渐回暖,力气重新在虚弱的身体里积聚。

他小心翼翼地将剩下的几十文钱贴身藏好,每一个铜板都仿佛带着温度,这是他安身立命、应对债主的全部本钱,绝不能有失。

站在西市喧嚣的边缘,李骁的大脑开始飞速运转,冷静地复盘刚才那场短暂的“商业奇迹”。

盲袋模式,可行,但漏洞极大。

首先,货源不稳定。

总不能天天去蹲守哪个倒霉蛋的摊子被胡辣汤泼吧?

那堆破草药和根茎纯属运气,不可复制。

其次,包装太简陋。

烂菜叶和碎布头,一次两次还能用“神秘”忽悠,多了只会让人怀疑是垃圾处理场。

最关键的是,退款承诺是一把双刃剑。

刚才人少,还能控制。

万一火了,围观的人多了,十个里有八个要求退款,那他赚的这点钱瞬间就得赔光,还得倒贴。

唐朝人只是信息闭塞,又不是傻子,赌徒心理再强,也架不住一首亏。

“得升级迭代……”李骁喃喃自语,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市场,“必须找到一种低成本、可持续、且能稍微提升‘价值感’的货源和包装。”

他重新汇入人流,这次目标明确,不再漫无目的,而是专门寻找那些售卖边角料、残次品或者价格极其低廉小玩意的区域。

很快,他锁定了一个摊位。

摊主是个面色愁苦的老汉,面前摆着的是一些明显烧制失败的陶器——歪嘴的陶罐、带裂纹的陶碗、形状不规则的陶碟,甚至还有一些烧变了色的小陶俑,丑得千奇百怪。

这些玩意儿,正常人都不会买,老汉的摊位前门可罗雀。

李骁心中一动,走上前,蹲下身拿起一个颜色灰暗、瓶口还有点歪的小陶瓶,故作内行地掂量了一下:“老丈,这些次货怎么卖?”

老汉瞥了他一眼,有气无力地道:“五文钱一堆,随便挑。

都是窑里没烧好的,你要买回去喂鸡?”

五文钱一堆!

李骁强压住心中的狂喜。

就它了!

这些陶器残次品,虽然不能用,但至少是正经窑里出来的,比那些烂草根石头块看起来有“价值”多了!

而且形状各异,大小不一,正适合做“盲盒”的内容物!

“行,这一堆我都要了。”

李骁爽快地数出五文钱。

他又指了指摊子角落一些用来垫陶器的干草,“这些草能送我些吗?

包一下,免得路上磕了。”

老汉愣了一下,大概没见过买次品还这么讲究的,挥挥手:“拿去吧拿去吧。”

心里可能还在嘀咕这年轻人是不是脑子不太灵光。

李骁用干草仔细地将那七八件歪瓜裂枣的陶器包裹好,抱在怀里。

接着,他又在市场角落找到一个专门编草席、草筐的匠人,花了两文钱,买了一大捆编筐剩下的、柔软些的细碎麦秆。

这将是新的、更“环保”也更像样的填充物和包装材料。

最后,他咬咬牙,又花了三文钱,在一个杂货摊买了几张最便宜粗糙的麻纸和一小段用剩的劣墨。

投资是必须的!

抱着这些“原材料”,李骁再次回到了那个靠近坊墙的冷清角落。

他找了一个相对隐蔽的拐角,席地而坐,开始他的“产品升级2.0”。

他小心地将麦秆铺开,然后将那些歪嘴陶罐、裂纹碗逐一用麦秆包裹起来,外面再裹上一层麻纸,用草茎捆扎好。

虽然依旧简陋,但比起之前的烂菜叶碎布,看起来己经“高档”了那么一点点,至少不像是从垃圾堆里刚捡出来的。

然后,他拿起那根细小的劣墨块,舔了舔笔尖(没办法,买不起笔),小心翼翼地在那粗糙的麻纸包装上,画上一些歪歪扭扭、似是而非的“符文”,或者写上几个根本不通的“西域文字”(其实就是他瞎编乱造的鬼画符)。

做这些的时候,他内心疯狂吐槽:“这要是在现代,妥妥的虚假宣传,工商局不查我查谁……但在这里,神秘感拉满!”

做完十几个“盲盒”后,他想了想,又忍痛从怀里摸出最后两文钱,跑到附近一个卖小饰物的摊子,指着最便宜的一种:“这个,来一个。”

那是一种比指甲盖还小的、颜色浑浊的琉璃珠子,可能是某个首饰上的脱落件,毫不起眼,摊主大概也没指望能卖出去,随手就卖给了他。

李骁将这枚小琉璃珠小心翼翼地塞进其中一个陶罐盲盒里,作为这一批的“头奖”诱饵。

“波斯珍宝盲盒!

升级版!”

李骁看着地上这堆焕然一新的“货物”,给自己打气,“定价……得涨点,成本高了。

十五文一个!”

一切准备就绪。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站到了街角,开始了他的吆喝。

“西域秘传!

符文盲盒!

今日开光,灵验非凡嘞!”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十五文!

只需十五文!”

“可能开出龟兹宝瓶!

也可能藏着波斯琉璃!”

“手快有,手慢无!

试试您的运道如何!”

升级后的包装、全新的口号(加入了“开光”、“符文”等更具神秘色彩的词汇)、以及稍微提升的价格,果然吸引了更多人的注意。

不一会儿,他的小摊前又围拢了七八个人。

“咦?

换样子了?

不是那些烂草根了?”

“符文?

啥意思?”

“十五文?

涨价了啊!”

“真能开出琉璃?”

有了上次的经验,李骁更加镇定,忽悠起来脸不红心不跳:“这位大娘,您瞧瞧这符文,乃是西域高僧所绘,能聚财的!

买一个回去,不开宝瓶,摆家里也镇宅啊!”

“这位郎君,气度不凡,必是福缘深厚之人!

试试?

说不定里面就是价值连城的波斯琉璃珠!”

半真半假的吹嘘,加上人们对“开过光”的东西本能的好奇和敬畏,很快就有第一个人出手了。

是一个穿着体面些的管事模样的人,大概是想买回去图个新奇。

他挑了一个中等大小的盲盒,当场拆开。

里面是一个带着明显裂纹的陶碗。

人群发出一阵轻微的嘘声。

李骁面不改色,立刻道:“哎呀,可惜!

此乃……此乃考验心诚之碗!

裂纹亦有禅意!

不过没关系,本摊规矩,开不出珍宝,退您十六文!”

他临时把退款额也涨了一文,显得更加“豪气”。

那管事愣了一下,倒是被逗笑了,摆摆手:“罢了罢了,十五文买个趣儿,碗我拿走了。”

竟没要退款!

李骁心中大喜:看看!

这就是消费升级!

人们开始为“趣味”和“体验”买单了!

有了这个开门红,后面的人更加踊跃。

一个个盲盒被买走,打开,大部分依然是次品陶器,但人们嘻嘻哈哈,似乎并不太在意,反而享受这种拆包的乐趣。

偶尔有人要求退款,李骁也痛快支付,毫不拖沓,信誉口碑初步建立。

突然,一个年轻书生兴奋地大叫起来:“出了!

出了!

真有琉璃!”

众人望去,只见他手里捏着的,正是李骁放进去的那颗浑浊的小琉璃珠,在阳光下勉强反射出一点点微弱的光。

李骁立刻用尽全身力气,声嘶力竭地烘托气氛:“天选之子!

这位公子绝对是天选之子!

此乃大食国流传过来的夜明珠雏形!

稍加打磨,价值翻倍!

恭喜公子!

贺喜公子!”

那书生被夸得满面红光,虽然也知道这珠子不值什么钱,但这种众星捧月、运气爆棚的感觉实在太好了,他小心翼翼地将珠子收好,对着西周连连拱手,喜不自胜。

气氛彻底爆炸!

“给我来一个!”

“我要那个大的!”

“某也试试手气!”

人群几乎要挤垮他的小摊,铜钱像雨点一样扔过来。

李骁手忙脚乱地收钱、递货,嗓子都快喊哑了,心中却是一片火热。

成功了!

2.0模式大获成功!

然而,正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更何况他这种游走在规则边缘的野摊。

市场的喧嚣和这一小撮人的异常火爆,终于引起了市场管理者的注意。

两个头戴平巾帻、身穿浅青色公服、腰挎铁尺的人,拨开人群,面色冷峻地走了过来。

为首的是个约莫三十多岁的汉子,面色黝黑,目光锐利,透着一种久经历练的精明与威严。

身后跟着个年轻些的,一脸公事公办的严肃。

周围热闹的气氛瞬间冷却了不少,不少人下意识地后退了几步,脸上露出敬畏又有些看热闹的神情。

“是武侯……市署的人来了……这小子要倒霉了……”李骁心里也是“咯噔”一下,暗叫不好。

唐朝市场管理严格,由市署负责,其下属的市吏(或称市胥),民间常俗称为“武侯”,负责维持秩序、巡查不法、征收市税。

他们可不像现代城管那么“文明”,权力大着呢!

为首那个年长武侯走到摊前,目光如电,扫过地上所剩无几的“盲盒”,又看看李骁面前那堆显眼的铜钱,最后定格在李骁那张因紧张而有些发白的脸上。

“你是何人?”

声音不高,却带着一股压迫感,“在此作甚?

可有市籍?

缴纳市税了吗?”

灵魂三问,首接砸了过来。

市籍,就是经商许可证,需要登记、审核,不是谁都能随便摆摊的。

市税,更是必须缴纳的。

李骁头皮发麻,他哪有什么市籍?

税更是没交过一文钱。

他这完全是无证经营、偷税漏税的黑户!

“回…回禀郎君,”李骁赶紧躬身行礼,脑子急转,试图狡辩,“小子…小子并非商贩,只是…只是在此与人戏耍,博个彩头,娱乐一番……”他自己都觉得这解释苍白无力。

“戏耍?

娱乐?”

武侯冷笑一声,用铁尺拨弄了一下地上一个还没卖掉的盲盒,“用这些破烂玩意儿,十五文一个?

这叫戏耍?

我看你是巧言令色,欺诈牟利!”

他拿起那个盲盒,三两下拆开,露出里面那个歪嘴的陶罐,“这就是你说的波斯珍宝?

龟兹宝瓶?”

周围传来一阵压抑的窃笑。

李骁额头冒汗,知道糊弄不过去了,只能硬着头皮道:“小子知错!

小子这就收拾,这就离开……离开?”

武侯哼了一声,“扰乱市容,无籍经营,偷漏市税,欺诈行人,岂是一走了之的?

按规矩,货物没收,所得罚没,另处笞刑二十!”

他说着,对身后的年轻武侯使了个眼色。

年轻武侯上前,就要收缴李骁面前那堆铜钱和剩下的货物。

笞刑二十!

打板子!

李骁吓得魂飞魄散,这身子骨,二十板子下去非得散架不可!

钱被没收更是要了他的命!

急中生智,他猛地扑上前,不是阻拦,而是迅速地从那堆铜钱里,抓起一大把——估摸着得有五六十文——动作极快却又略显笨拙地、几乎是硬塞到了为首那武侯的手里,同时身体挡住后面人的视线,压低了声音,语速飞快且充满哀求:“郎君明鉴!

小子初来乍到,不懂规矩,绝非有意触犯律法!

这些……这些给二位郎君买碗茶水喝,润润嗓子!

高抬贵手!

高抬贵手!

小子立刻就走,绝不再犯!”

那武侯明显愣了一下,感觉到手里沉甸甸的一把铜钱,分量不轻。

他低头瞥了一眼,又抬眼看了看李骁那惊慌失措、可怜巴巴却又透着点机灵劲的脸。

这种私下“孝敬”的事情,他们其实并不少见。

严格按律法办,他们累死也办不完所有违规小贩,很多时候也是睁只眼闭只眼,捞点实惠。

他掂量了一下手里的钱,又看了看李骁这寒酸的样子和那些确实不值钱的“货物”,脸色稍微缓和了一点,但依旧板着。

他不动声色地将钱揣入怀中,干咳了一声,对那个年轻武侯摆摆手:“罢了,看他年纪轻轻,像是初犯,教训几句便了。”

年轻武侯似乎有些不解,但也没多说,退后一步。

年长武侯用铁尺指着李骁的鼻子,声音依旧严厉,但音量降低了不少:“念你无知,此次便饶过你!

这些破烂,自己收拾干净!

若再让某在这西市见到你无籍摆卖,定严惩不贷!

听见没有?!”

“听见了!

听见了!

多谢郎君!

多谢郎君开恩!”

李骁如蒙大赦,连连作揖,后背己经被冷汗湿透。

两个武侯又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群,哼了一声,这才转身离去。

围观人群见没热闹可看,也渐渐散了。

李骁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

他赶紧蹲下,手忙脚乱地将剩下的几个盲盒和那堆铜钱胡乱包起来,心脏还在砰砰狂跳。

危险!

太危险了!

这大唐的营商环境,看来光有小聪明是不够的。

武侯就像悬在头顶的利剑,随时可能落下。

他抱着包裹,低着头,像只受惊的兔子,快步离开这个“是非之地”,钻进了一条更偏僻的小巷。

靠在冰冷的坊墙上,他喘了好一会儿,才慢慢平静下来。

清点了一下“战果”,扣除“孝敬”出去的五六十文,以及成本,他这一下午,净赚了差不多一百二十文!

加上之前的本钱,他现在拥有超过两百文的身家了!

喜悦冲淡了后怕。

但武侯的警告言犹在耳。

“无籍经营……市税……”李骁咀嚼着这两个词,“得想办法解决这个问题。

否则,这买卖做不长久。”

他看着怀里那包铜钱,又看了看西市方向,目光渐渐变得坚定。

困难很多,但至少,他有了初步的资本,并且验证了模式的可行性。

下一步,必须找到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并且……得和那位武侯爷,建立起一种“可持续”的“合作关系”。

这需要更多的钱,也需要更大的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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