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窃我成果、弃我如敝履，和男闺蜜共享荣耀。那我便和学妹携手，

在全国赛场上将她狠狠踩在脚下！—当聚光灯亮起，撕碎的不仅是证书，更是她虚伪的人生！

1实验室的蓝色冷光，吞没了窗外最后的暮色。键盘声碎，如同急雨。陆然盯着屏幕，

指尖下的代码河流般奔涌。他已经在这里坐了六个小时，仿佛一尊沉默的石像。“学长，

还不走？”一个低年级学弟探头进来，又缩回去，“……又在给苏学姐赶工啊。

”陆然没抬头，只从喉咙里挤出一个“嗯”字。屏幕的光映亮他眼底的血丝，

也映亮桌角那个丝绒小盒子。里面是一条细细的银链，他熬了三个通宵接校外活才换来的。

门又被推开，带来一阵香风，这不是实验室该有的味道。“怎么样了？”苏晚的声音，

清凌凌的，像落在玉盘上的冰珠。她没看陆然，目光直接落在屏幕上。“快了。

”陆然停下手指，揉了揉发酸的后颈，“优化了算法结构，效率能再提升十五个百分点。

拿奖的把握更大。”苏晚这才笑了，指尖点在他椅背上：“就知道你最好。

”她的视线扫过桌角的盒子，没问是什么，只道：“对了，陈峰学长说，

明天约了星耀科技的经理吃饭，谈合作的可能。他让我把项目核心思路准备一下。

”陆然敲键盘的手指顿了一下。“核心思路还在调试，现在拿出去……”“哎呀，

陈峰学长有分寸的。他又不是外人。”苏晚的语气轻快起来，带着一种不易察觉的炫耀，

“他说我这个项目创意好，就是细节欠缺打磨。人家见识广，能帮我们把把关。

”“他不是搞硬件的么？”陆然的声音沉了下去。“人脉广啊！认识的人多。哪像我们，

只会闷头死干。”她俯身，靠近屏幕，发梢几乎扫到陆然的脸颊，“这个参数，

是不是再调高一点？显得厉害。”她指着一个极其关键的阈值。陆然吸了口气。“调高，

系统会不稳定。这是基础。”“哦。”苏晚撇撇嘴，直起身，似乎失了兴致，

“你总是这么死板。算了，你说了算。反正……弄好看点。”她拿出手机，屏幕亮起，

是和陈峰的聊天界面，最后一条是个可爱的表情包。“我走啦，约了做头发。

明天要见投资人呢。”她转身，裙摆划出一道弧线，走到门口又回头，嫣然一笑，

“项链很漂亮，谢啦。”门关上，实验室重归寂静。只剩下机器运行的低鸣，

和陆然对着屏幕的侧影。他沉默地坐了很久，然后伸手，拿过那个丝绒盒子。打开，

看了一眼。又轻轻合上。指尖在键盘上悬停片刻，他终究还是将那个她要求调高的参数，

默默改回了原值。2实验室的门被敲响，声音笃定，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节奏。陆然抬头。

一个陌生男人站在门口，西装熨帖，金丝眼镜后的目光快速扫过实验室，最终落在苏晚身上，

嘴角扬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弧度。“苏晚学妹？没打扰吧？”他声音温和，

却自然地吸引了全场的注意。几个还在埋头实验的同学也看了过来。苏晚眼睛一亮，

几乎是雀跃地站起身：“陈峰学长！你怎么来了？”她下意识理了理头发。“路过，

想起你提过的项目，顺道来看看。”陈峰走进来，姿态从容。他像是才看到陆然，“这位是？

”“哦，这是陆然，帮我做技术实现的。”苏晚介绍得很快。陈峰伸出手：“陈峰。

学生会主席。常听苏晚提起你，说你很……刻苦。”他的手干燥，握力很足，一触即分。

陆然点了点头，没说话。他不喜欢这个人看苏晚的眼神，

也不喜欢他打量实验室时那种评估货物般的目光。“项目进展如何？

”陈峰自然地站到苏晚身边，靠近电脑屏幕。“陆然刚优化了算法，效率提升很大！

”苏晚语气兴奋，带着点炫耀。“哦？”陈峰挑眉，俯身看着密密麻麻的代码，“很扎实。

不过……”他拖长了音调，手指虚点在屏幕上，“学术价值固然重要，但落地应用，

更需要考虑资源整合和市场前景。不能只埋头搞技术，格局要打开。”他转向苏晚，

笑容加深：“我这周刚好约了星耀科技的刘经理吃饭，他对学生创业项目很感兴趣。晚晚，

你可以准备一下核心思路，我带你去见见世面。”“真的吗？太好了！谢谢学长！

”苏晚脸颊泛红，声音里是掩不住的惊喜。“学长是搞硬件方向的吧？”陆然突然开口，

声音平静，“对我们的软件算法也有研究？”陈峰脸上的笑容淡了一分，

推了推眼镜：“略懂皮毛。毕竟，顶尖的项目，从来都是技术和资源双轮驱动。闭门造车，

容易走弯路，不是吗？”他看向陆然，眼神里没什么温度。“陆然！”苏晚轻轻拉了他一下，

语气带着嗔怪，“陈峰学长也是好意。他见识比我们广多了。”陈峰笑了笑，

大度地摆摆手：“没事，有质疑精神是好的。晚晚，那说定了，明天把资料发我。

”他冲苏晚点点头，又瞥了陆然一眼，转身离开。门关上，实验室里安静了一瞬。

“你刚才干嘛呀？”苏晚埋怨道，坐回椅子，“陈峰学长人脉很广的，得罪他对我们没好处。

”“他只是想帮你？”陆然看着屏幕，语气有些躁动。“不然呢？”苏晚拿起手机，

快速打字，大概是在回复陈峰的消息，“人家好心给我们牵线搭桥。你以为谁都像你，

只知道对着代码较劲？”她发完消息，把手机一放，叹了口气，像是解释，

又像是自言自语：“陆然，这个社会很现实的。光会干活不行，得有人脉，有资源。

陈峰学长……他能带我们看到不一样的东西。”陆然沉默着。键盘上的手指，久久没有落下。

3几天后，陈峰的消息又来了。这次是直接打给苏晚的，实验室很静，

他的声音从听筒里漏出来，带着一种热络。“……对，刘经理时间很紧，就明天晚上有空。

机会难得……对，把你们的核心算法逻辑和关键数据打包发我，我先帮他捋一捋，

见面也好有的放矢……”苏晚捂着话筒，眼睛闪着光，频频点头。“好的学长，没问题！

太感谢你了！……嗯嗯，我马上弄！”电话挂断，她立刻转向陆然，语气急促：“快，

把优化后的算法核心部分和数据备份打包发我。陈峰学长要先给投资人看看。

”陆然敲键盘的手指停住了。实验室的白光灯管发出轻微的嗡鸣。“核心代码和数据？

”他重复了一遍，声音不高，“还没申请专利保护，现在外泄风险很大。”“哎呀，

你怎么这么死脑筋！”苏晚蹙起眉，有些不耐烦，“陈峰学长又不是外人！他是帮我们！

没有他引荐，我们连投资人的面都见不到。机会错过了你负责吗？”她走过来，

伸手就要操作陆然的电脑。陆然的手按在鼠标上，没动。“陆然！”苏晚的声音拔高了一点，

带着恼火，“你到底想不想项目好了？只是给学长看一下，又不是公开发表！还是说，

你信不过我，也信不过陈峰学长？”旁边一个一直在默默听歌的学弟摘下了耳机，

好奇地看过来。陆然的目光从苏晚焦灼又不解的脸上移开，落到屏幕上。他沉默了几秒，

放在鼠标上的手指微微收紧，又慢慢松开。“路径在D盘‘最终版’文件夹。

”他声音有点哑，“密码是我学号。”苏晚脸上瞬间阴转晴，几乎是抢过鼠标操作起来，

嘴里念叨着：“这就对了嘛！等拿到投资，给你记头功！”键盘敲击声清脆，

文件传输的进度条在屏幕上飞快移动。陆然看着她专注的侧脸，

看着她因为兴奋而微翘的嘴角，最终什么也没说。他起身，走到窗边。窗外天色灰蒙蒙的，

像一块脏掉的玻璃。他口袋里，那块冰凉的腕表，似乎又沉了几分。

4实验室只剩下陆然一个人。屏幕幽幽地亮着，映着他没什么表情的脸。

他需要找一份之前的参考论文，记得曾用苏晚的电脑备份过。她的电脑没关，屏幕休眠，

轻轻一动鼠标就亮了。一个聊天窗口猝不及防地跳出来，是和陈峰的。

最后几条消息还没来及关掉。陈峰：晚晚，那份代码我看了，底层架构思想还行，

就是实现得太稚嫩，缺乏工程化思维。 陈峰：你放心，

见投资人前我会帮你重新梳理包装一下。 陈峰：对了，你那个小学弟…没意见吧？

看他好像不太乐意。苏晚：他呀，就是有点轴，只知道埋头死磕技术，不懂这些的。

学长你别介意，项目的事当然听你的。 苏晚：幸亏有学长你

陆然看着那行字——“就是有点轴，只知道埋头死磕技术”。 屏幕的光刺得他眼睛发涩。

他动了动手指，关掉了窗口，找到了需要的论文。拷贝，粘贴。门开了，苏晚哼着歌走进来，

心情很好的样子。看到陆然在她的座位旁，愣了一下。“你动我电脑了？”她问，

语气里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警惕。“找论文。备份过。”陆然的声音平直，听不出情绪。

他拔下U盘。苏晚走过来，看了眼电脑，又看向他，似乎想从他脸上找出点什么。“哦。

”她应了一声，坐下，手指随意敲了几下键盘，像是检查什么。“陈峰学长说，

投资人那边初步印象很好。”她试着挑起话头，语气轻快，带着点卖弄，

“他说我的创意是关键，只是需要更‘成熟’的包装。”陆然没接话，只是看着自己的屏幕。

沉默良久。苏晚终于忍不住了，皱起眉：“陆然，你又怎么了？脸色这么难看。

”陆然转过身，目光沉静地落在她脸上：“那份代码和数据，你发给陈峰的时候，

有没有提过，核心优化部分是我独立完成的？”苏晚的表情僵了一下，

随即变得不耐烦：“这很重要吗？现在重点是争取投资！再说，项目是以我的名义申请的，

本来就是我主导的啊！你只是协助实现，计较这些细枝末节干嘛？”“细枝末节？

”陆然重复了一遍，声音很低。“不然呢？”苏晚像是被他的态度激怒了，声音扬起来，

“陆然，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斤斤计较，小家子气？一点大局观都没有！陈峰学长说得对，

你这样就只适合搞技术，不适合谈合作！”她的话像冰冷的钉子，一根根砸下来。

陆然看着她，看了很久。那双总是带着温和或专注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一点点熄灭了。

他最终什么也没再说。转回身，拿起自己的东西。“你去哪？”苏晚在他身后问，

语气硬邦邦的。陆然脚步没停，拉开门。“透透气。”门在他身后轻轻合上，

隔绝了实验室的光，也隔绝了那个他曾倾注全部热忱的世界。5陆然消失了。起初没人察觉。

实验室缺了个默默干活的身影，似乎也没什么不同。

只是苏晚抱怨了几次：“代码有点小问题，找他都找不到人，真是的！”她给陆然发微信，

红色的感叹号刺眼地跳出来。她被拉黑了。“他什么意思？”苏晚把手机摔在桌上，

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恼怒，“闹脾气没完了？”旁边的同学推了推眼镜，

小声说：“好像……好几天没见陆然学长来实验室了。他是不是……退出项目了？”“退出？

”苏晚嗤笑一声，拿起桌上的口红，熟练地补妆，“他舍得吗？这个项目他花了多少心血，

不就是想跟我一起出名？现在跟我玩这手，欲擒故纵吧。”她抿了抿唇，对着小镜子看了看，

语气笃定，“过几天没钱了，自然就回来了。”镜子里的她，依旧光鲜亮丽，

仿佛什么都没发生。另一个角落，两个学妹在低声交头接耳。“听说了吗？

陆然学长好像把自己关在寝室好几天了，谁叫都不应。”“为什么啊？

之前不是还帮苏晚学姐拼命干活吗？”“不知道……好像吵得很厉害。苏晚学姐那边，

不是和陈峰主席走得很近吗……”“嘘——”议论声低下去，像水中冒出的气泡。

苏晚补妆时动作停了一下，眉眼掠过一丝极淡的不自在，但很快被压了下去。她收起口红，

拿起手机，拨通了另一个号码，声音又变得轻快起来：“陈峰学长？嗯嗯，

没事儿……一点小问题，我能搞定……晚上讨论会？好呀，地方你定……”她说着话，

脚步轻快地向外走去，裙摆拂过陆然常坐的那张空荡荡的椅子。

6省级科技创新奖的颁奖礼堂，灯火辉煌，人声鼎沸。苏晚坐在前排，脊背挺得笔直，

脸上是精心练习过的、恰到好处的微笑。陈峰在她身边，西装革履，偶尔侧身与她低语，

姿态亲昵。他们像是舞台中央理所当然的主角。陆然坐在后排角落的阴影里，

像一粒无关紧要的尘埃。他看着台上流光溢彩，听着那些冠冕堂皇的致辞，

手指无意识地蜷缩起来。“……下面宣布，

本届大赛三等奖获奖项目——《基于自适应算法的智能云平台优化》！

获奖者：苏晚、陈峰……”热烈的掌声响起。追光灯打在苏晚和陈峰身上，他们起身，

微笑着向台上走去，光彩照人。陆然的目光追随着那个名字，

那个他曾倾注了所有心血的项目。他的名字，像被随手拂去的灰尘，消失在获奖名单的末尾，

甚至无人提及。台上，主持人将话筒递给苏晚。“恭喜苏晚同学！作为项目第一负责人，

有什么想和大家分享的吗？”苏晚接过话筒，脸颊因兴奋泛着红晕，声音甜美：“首先，

感谢组委会，感谢学校……特别要感谢陈峰学长，”她侧身，深情地看了陈峰一眼，

“没有他的悉心指导和资源引入，这个项目不可能取得成功。

他为我打开了全新的思路……”她侃侃而谈，感谢了一圈人，从辅导员到舍友。

唯独没有那个彻夜调试代码的人。唯独没有那个为她一句喜欢就省吃俭用的人。

陈峰接过话筒，谦虚地笑着：“我只是做了一点微小的工作。主要是苏晚学妹创意出众，

执行力强……”台下，掌声雷动。夹杂着低低的议论。“哇，苏晚学姐好厉害！

”“陈峰主席真是能力强又低调……”“听说原来那个叫陆然的，就是打打下手的，

果然上不了台面。”这些话像细小的针，密密麻麻扎进陆然的耳朵里。

他看着台上那对璧人接受鲜花和祝贺，看着他们笑容里的志得意满。镁光灯闪烁，

将这一刻的荣耀定格。却也将他所有的付出、信任和曾经滚烫的心，彻底定格成一场笑话。

掌声渐渐平息。获奖者开始下台。陆然缓缓地、缓缓地低下头。他的手伸进口袋，

曾经视若珍宝的腕表，象征着一段他以为值得的时光。现在，真是讽刺。

他慢慢地将它掏出来，手指收紧，表壳硌得掌心生疼。然后，他松开手指，

任由它无声地滑落回口袋深处。像埋葬了什么。再抬头时，他眼底最后一丝微光也熄灭了，

只剩下一片沉沉的、望不到底的暗。颁奖礼还在继续，喧闹的人声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

他站起身，没有再看台上一眼，沉默地穿过掌声与笑语，走向出口明亮却冰冷的光线里。

7宿舍里弥漫着泡面和灰尘混合的气味。窗帘紧闭，将外界的光线和声音隔绝开来。

陆然坐在电脑前，屏幕的光映着他下颌新冒出的青茬和眼底一片沉寂的灰败。敲门声响起。

很轻，但很坚持。他不理。外面的人又敲了三下，节奏稳定。也许是宿管。他不想惹麻烦。

起身，拖着步子过去拉开门。门口站着的不是宿管，是夏言。那个总坐在实验室角落，

安静看文献，偶尔眼神锐利得像能剜开表象的学妹。她手里抱着一个厚厚的文件夹，

镜片后的目光平静地落在他身上，没有丝毫惊讶或怜悯。“陆然学长。”她开口，声音清晰，

没有任何寒暄，“省奖的项目，我看过公示材料了。”陆然嘴角扯动一下，想关门。

“核心算法架构是你大三那篇课程论文的深化版，迭代了七次。苏晚学姐的贡献，

主要在界面美化和社会调研部分，占比不超过百分之十五。”夏言语速不快，

但每个字都言简意赅，“他们提交的测试数据，有百分之三的异常偏移，

像是后期手动修改过，为了迎合某个预设结论。”他看着她，扶着门把的手停住了。

“陈峰学长最近在接触‘星耀科技’，想把这个项目打包卖掉。估值不高，

但够他们毕业前风光一阵了。”夏言推了推眼镜，“但我知道，那算法不值那个价。至少，

现在这个被***掉的版本，不值。”她抬起眼：“你手里有原始模型，对不对？

没交给他们的那个最终优化版。”空气凝滞，宿舍里的酸腐气味似乎更浓了。“你是谁？

”陆然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夏言。你的学妹，计算机系，辅修数学和经济学。

”她回答得干脆，“我看过你所有公开发表的代码和论文。你解决问题的思路，很漂亮。

”她顿了顿，直视着他沉寂的眼睛：“他们不要的明珠，我看见了。蒙了尘，但还是明珠。

”她将怀里的文件夹递过来：“这是我做的市场分析和竞品评估。你那个算法，

换个应用领域，天花板比他们想的，高十倍不止。”陆然没接。他只是看着她，

试图从她平静无波的表情里找出一点玩笑或算计的痕迹。没有。“为什么？”他问。

“两个原因。”夏言收回手，文件夹依旧抱在胸前，“一，我讨厌糟蹋好东西。二，

”她微微扬起下巴，“我想赢。而和你合作，赢面最大。”窗外，一辆汽车驶过，

灯光透过窗帘缝隙，在她镜片上飞快地划过一道亮痕，又消失。“陆然学长，”她最后问，

声音不高，却带着某种不容置疑的力量，“你打算在这发霉的宿舍里，

看着他们拿着你的东西风光无限，然后烂掉吗？”“还是说，”她向前微不可查地踏了半步，

“跟我一起，去拿回本该属于你的东西，顺便，拿个真正的冠军？

”沉默在狭小的空间里膨胀，几乎能听见灰尘落地的声音。陆然垂在身侧的手指，

几不可察地颤动了一下。8实验室的角落堆满了废弃的服务器，嗡嗡作响，

成了他们最好的掩护。这里空气干燥，带着金属和电子元件特有的味道。

屏幕上是陆然未提交的最终版算法，代码像瀑布一样流淌。夏言拖过一把椅子坐下，

文件夹摊在膝头，没有任何废话。“你的模型，很强。”她指着屏幕上一段复杂的嵌套结构，

“但冗余度偏高，运行功耗会是个问题。这里，还有这里，”她的指尖点中几个模块，

“可以用更精简的数学表达重构，效率能再提百分之八到十二。”陆然看着她指出的地方，

瞳孔微微收缩。那是他刻意保留的冗余，为了稳定性。但他没反驳，

只是沉默地调出另一份文档，展示底层逻辑。“稳定性考量。”他说。夏言凑近屏幕，

镜片上反射着流动的代码。她看了片刻，点头：“懂了。那就用分布式校验替代部分冗余，

牺牲一点延迟，换功耗和稳定性。我能搞定数学部分。”陆然敲下一行指令，调出测试环境。

“模拟一下。”数据开始滚动。夏言立刻报出几个关键参数的变化趋势，语速很快，

精准得像机器。陆然的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实时调整。“峰值超载。”“收到。

分流系数调整。”“第三节点延迟异常。”“缓存策略问题。绕过去。

”他们之间几乎没有眼神交流，全部注意力都倾注在闪烁的屏幕上。对话压缩到极致，

全是术语和数字，像一场高速的智力乒乓。偶尔有其他人路过这偏僻的角落，

好奇地瞥一眼这对奇怪的组合——一个沉寂如石，一个锐利如刀，

对着屏幕上一堆天书般的东西，气氛紧绷却异常协调。没人过来打扰。

苏晚和陈峰的名字偶尔从远处飘来，夹杂着“投资”、“签约”之类的词，

像是另一个世界的声音。夏言从背包里拿出两个饭团，递了一个给陆然。

塑料纸撕开的声音很轻。“饿了。补充血糖。”她说，

眼睛还盯着屏幕上一段正在优化的函数。陆然接过，咬了一口。冰冷的米饭，没什么味道。

他忽然想起以前，苏晚总是抱怨食堂油腻，要他跑去校外买那家很贵的轻食。“迭代完成了。

”夏言忽然说，打断了他的失神。屏幕上的数据流平稳下来，

各项指标稳定在一个漂亮的区间。“嗯。”陆然应了一声，

声音里有一丝极淡的、几乎察觉不到的什么。夏言推了推眼镜，

镜片后的目光扫过那些优化的曲线，嘴角似乎极其微小地向上弯了一下，

快到让人以为是错觉。“进度比预期快百分之十七。”她合上膝头的文件夹，站起身，

“明天这个时候，我要看到下一阶段的架构图。”她说完，拿起剩下的半个饭团，转身走了，

步伐干脆，没有回头。陆然坐在原地，屏幕的光映着他依旧没什么表情的脸，

但那双盯着代码的眼睛里，死寂的深潭下，似乎有什么极细微的东西，重新开始流动。

角落里，服务器依旧嗡嗡作响，像是某种蛰伏的活物，积蓄着力量。9咖啡机的蒸汽嘶鸣着，

磨豆声粗糙。校园咖啡馆的角落，苏晚搅拌着杯里的拉花，图案很快糊成一团褐色漩涡。

“听说他们真搞了个‘星火’团队？”她没抬头，声音绷着，“那个夏言，平时闷声不响，

倒是会捡便宜。”陈峰靠在椅背上，指尖慢条斯理地敲着桌面，像在计算什么。

金丝眼镜片后的目光扫过窗外，几个学生正兴奋地讨论着刚公布的全国赛入围名单。

“垂死挣扎罢了。”他嘴角撇了一下，弧度冰冷，“一个被踢出核心的失败者，

一个只知道死读书的女人，能掀起什么风浪？”“可是……”苏晚放下勺子，金属磕碰瓷杯，

发出脆响，“他们入围了。和我们同一个赛道。”陈峰敲击桌面的手指停住。他转回头，

看向苏晚，眼神里没什么温度：“怎么？担心了？觉得你的‘前队友’能威胁到你？

”苏晚像是被刺了一下，猛地抬头：“我担心什么？我是怕他们到时候输得太难看，

丢我们学校的脸！而且……”她声音低下去，带着点烦躁，

“别人会不会觉得……我们之前那个项目……”“觉得什么？”陈峰打断她，声音压低了，

却更显锐利，“觉得你的奖来得不光彩？苏晚，奖杯在你手里，名字写的是你。

资源、人脉、未来的投资，都在我们这边。他们有什么？一堆纸上谈兵的代码？

”他身体前倾，隔着桌子，目光攫住她：“记住，赢家通吃。历史只记得住胜利者，

没人关心失败者是怎么挣扎的。”苏晚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手指蜷缩起来。

“我知道……就是听着烦。”“那就让他们更烦一点。”陈峰靠回椅背，

恢复了那种慢悠悠的语调，“全国赛前期宣传，学生会负责物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