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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走失多年的嫡长女回来了。她视我为眼中钉,觉得我是霸占了她位置的冒牌货。

她抢我妆匣,欺我奴仆,还撺掇京城贵女孤立我。后来得知我与太子有婚约。她摔碎茶盏,

双眼发红:“你一介孤女,凭何嫁给太子?我才应该做太子妃!”可她不知——这婚约,

是太子在金銮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亲自求来的。1.我捧着新买的梨花木妆匣刚踏进庭院,

一道身影便直冲而来,毫不客气的将匣子夺了过去。苏绾颜愤恨的看着我,

“你就是那个一直霸占我位置的冒牌货?”苏夫人急步上前拉住她,温声道:“绾颜,

这是知窈,是你小姑家的亲表妹。”苏绾颜骤然嚎啕:“我才不要什么表妹!赶紧将她赶走!

将军府只能有我一个大小姐!”满院倏然一静。苏夫人蹙眉:“你说什么胡话?

”苏绾颜指着我,声音尖利:“她不就是个冒牌货?娘若真把她当女儿疼,那我又算什么?

”我微微欠身,语气平静:“姐姐,我平日是跟外祖母住的,和舅母往来并不多。

”苏绾颜略怔,随即冷笑:“那又怎样?我就要做将军府里唯一的小姐。

”苏夫人脸色骤沉:“放肆!苏绾颜,你妹妹们都好端端站这儿呢,你发什么疯!

”廊下站着三个年纪稍小的姑娘,正怯生生地望着苏绾颜。苏绾颜掩口,声音发颤:“娘,

你怎能在我走丢后,还生下这么多女儿呢?我不是你唯一的宝贝吗?你太过分了!

”最小的女孩眼圈一红,“哇”地哭出声来:“娘!娘有了姐姐,

就不喜欢我们了——”苏夫人赶紧将哭闹的三人揽进怀里,转头看向苏绾颜,

目光严厉:“你是长姐,怎能说出如此大逆不道之话?”苏绾颜立刻变了脸,

呜呜哭道:“娘,我在乡下天天挨打,吃不饱穿不暖,我想让您多疼我些,我又有什么错?

”苏夫人神色一软,将她也搂了过来:“好好好,娘的乖女,别哭了,

娘日后定会好好补偿你……”哄了半晌,许下一堆首饰新衣,苏绾颜才慢慢止住哭泣。

她抬头,看向我的目光仍恶意汹涌:“我在外头吃尽苦头,娘,她一个八竿子的表妹,

凭什么霸占我的家、我的爹娘、我的荣华?您赶紧将她赶走,别碍了我的眼!

”“我看谁敢赶她走?”一道苍老威仪的声音响起。苏老太君扶杖而入,冷声开口:“怎么?

你在外头吃了苦,便要世上所有女子都陪你一起苦?年纪轻轻,心肠怎就如此歹毒?

”苏绾颜恼羞成怒:“死老太婆你说什么?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我可是将军府最尊贵的嫡长女!”“啪!”一记耳光重重落下。苏夫人的手还在微微发抖,

声音冷极:“混账!这是你祖母!”苏绾颜霎时慌了神。苏家老太君威名在外,

年轻时还是上过战场的女将军,杀人如麻,手段狠厉,

就连在乡下长大的苏绾颜也是有所耳闻的。苏夫人强压着苏绾颜跪下:“娘,绾颜刚回来,

还没学规矩,请您别动气。”苏绾颜跪倒在地,嘴上却仍不服软:“她不过是个外孙,

我才是您嫡亲的孙女,祖母怎可如此偏心?”苏老太君向前一步,

目光沉迫:“将军府的小姐,素来没有只爱哭闹撒泼、争宠抢爱的娇娇。

你若敢辱没我苏家门风,即便你是我苏家血脉,我也定不饶你。”苏绾颜一时哑言。

我急忙上前扶住老太君:“外祖母,表姐刚回来,您别动气。外头天热,我送您回院子歇息。

”说罢,我搀着苏老太君缓步离去。途中,老太君轻轻拍打我的手背:“知窈,再过几月,

你便及笄,待你出阁,便不必再受这般闲气。”我垂眸不语。这些年若不是外祖母疼惜,

我早就无依无靠。行至廊尽,她忽又低声,似自语似告诫:“太子对你确是用情至深,

可天家终究是是非之地,你嫁进去,也不知是福是祸……”2.万不曾想,

即便那日我帮了苏绾颜一把,她仍对我满怀恶意。三日后,我在前院修剪牡丹。

苏绾颜一身锦红蹙金长裙,珠翠满鬓,领着七八个丫鬟婆子浩浩荡荡的闯了进来。

她走至花前,伸手就掐断了开得最盛的那朵魏紫。“花开得再好,也是别人家的。就像你,

再得宠,又怎样?终究不是我将军府的嫡亲血脉。”我指节微紧,不发一语。她见我不应,

越发张扬:“晏知窈,我今日才知,原来你是个没爹没娘的孤女啊,

住最偏的院子、穿最次的衣料,奴仆也才三四个。如今我回来了,你怎么还不滚?

”她视线一转,落在我身旁的丫鬟身上,伸手掐住扶晞的下颌,“这丫头我瞧着顺眼,

今后就跟我了。”扶晞吃痛,身子微颤,仍坚持道:“奴婢是表小姐的人。

”苏绾颜眸色一厉,“我是将军府嫡小姐,是你们真正的主子,谁敢不从,就杀了吧!

”她扬手朝扶晞脸上打去——我猛地扣住她的手腕。她挣扎不得,

对周围仆从怒喝:“都愣着做什么?给我把这冒牌货按住!往死里打!”众人面面相觑,

无一敢动。他们虽是夫人拨给苏绾颜的,可也都清楚,府中实为苏老太君做主。而我,

是被老太君视如珍宝亲手带大的,吃穿用度从不逊于正经小姐,更是钦定的未来太子妃。

无人上前,苏绾颜抽回手,眼底掠过一丝狠色,拔下银簪就向我面门划来。“嗖”!

一枚玉扳指破空而至,重重击在她腕上。苏绾颜痛呼一声,银簪应声落地。月洞门下,

一人负手而立。春阳落在他墨色常服的金线螭纹上,却化不开他眉宇间的凛冽寒意。

谢执珩来了。他面色平静,却威压慑人,目光淡淡扫过苏绾颜,最终落在我脸上。

将军府嫡女失而复归之事,早已传遍京城。他今日过来,一是为了看我,二是好奇,

毕竟失踪快十年的人能找回家,实在太过稀奇。“谁准你动她的?”他走到苏绾颜身前,

声线平稳,字字如冰,“孤都不舍得动她一下。”能自称“孤”者,普天之下,唯东宫一人。

苏绾颜浑身一颤:“太,太子殿下……”谢执珩看都未看她一眼,只微一抬手:“来人,

去宫里请几位教养嬷嬷,即日入府,好生教导苏大小姐何为闺仪、何为体统,免得日后出阁,

叫人笑话将军府不会教女,纵得她嚣张跋扈、欺凌姐妹、苛虐下人。

”满院仆从吓得魂飞魄散,跪倒一片。“求太子殿下恕罪!”苏绾颜也腿一软,

瘫跪于地:“殿下开恩!臣女知错了!”两名东宫暗卫迅步上前,直接将她架起拖出院外,

余下奴仆连滚带爬地退散。顷刻间,院中只剩我与谢执珩二人。我们自幼青梅竹马,

我自是看得出,谢执珩这次真动了气。未等我开口,他便已走近,冷声质问:“方才那簪,

你明明能躲,为何不躲?”“若真划伤了脸,你不得哭死?”“晏知窈,我从小护你宠你,

不是为了让你随随便便被一乡野村妇欺负的!”乡野村妇,倒是精准。我抬眸看他,

笑了一下:“我只是想试试,新练的手法够不够快。”他眉头蹙得更紧。我迎上他的目光,

声音放轻:“谢执珩,你别生气。”他沉默片刻,终究是缓了语气:“窈窈,你要记得,

孤永远是你最坚实的后盾。”我轻声回应,“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3.自谢执珩亲自指派教养嬷嬷入住将军府,苏绾颜总算消停了一阵。宫里嬷嬷规矩极严,

晨起习礼、晚寝背训,一言一行皆被牢牢盯着,一连半月,苏绾颜整个人瘦了一圈,

惹得苏夫人心疼万分,但奈何太子旨意已下,任何人都不能违抗。

若不是昭阳长公主设赏花宴遍请京中贵女,苏绾颜恐怕无法离开院中半步。宴日当天,

将军府门前早已备好马车。我刚要踏凳而上,便迎上苏绾颜冰冷的视线。“你一冒牌货,

凭什么与我同车而坐?”我懒得与她争执,转身欲唤后面那辆小车。

她又忽地改口:“愣着做什么?还不上车,想让外人看你笑话吗?冒牌货就是冒牌货,

上不了台面。”我正想拒绝,扶晞低声劝道:“小姐,再耽搁下去怕是要误了时辰。

”我敛下情绪登车。一路无话。马车至公主府,我推门下车,恰见太傅家三小姐许珍珠,

她率领一群贵女笑吟吟道:“知窈!我新得了一册孤本画谱,特地带来给你!”我正要迎上,

苏绾颜挡在我身前,朝许珍珠端端正正行了一礼:“姐姐安好,我是苏绾颜,

将军府真正的嫡出大小姐。”许珍珠客气回礼:“苏大小姐好。”苏绾颜满意颔首,

眼风扫过我,扬声道:“诸位不知,这晏知窈不过是个占着我身份过了几年好日子的冒牌货。

”“若非祖母心慈,她这样的孤女,怎配进我将军府的门?”“大家都是高门贵女,

还请擦亮眼睛,别什么人都当作知交。”许珍珠脸上笑意淡去,尚未开口,

她身后的青衣少女就忍不住冷笑道:“苏小姐才回京不久,

怕是还没弄清楚——知窈虽是你们将军府的表小姐,

却是苏老夫人亲自从边关接回、一手教养长大的。她的爹娘战死沙场,是我朝英烈。

我们与她相交,是敬她门风、惜她为人。倒是苏小姐这般当众诋毁自家表妹,

就不怕回家后受您祖母责罚吗?”想起祖母那张不假辞色的脸,苏绾颜神色一僵,

仍强撑着扬起下巴:“反正晏知窈就是个冒牌货,如今我既回来了,你们日后便与我交好吧!

”我静静向后退了半步。真怕被她这莫名其妙又会随时随地发作的的痴症给传染上了。

许珍珠一把挽住我的手臂,拉着我往公主府里走。其他贵女也相继跟上。苏绾颜僵在原地,

眼睁睁瞧着我们一行人言笑自如的离去,绷不住尖叫:“你们这群狗眼看人低的***!

我才是真正的将军嫡女!”周围目光齐聚而来。苏绾颜丝毫不觉羞耻,昂首阔步的走了进去。

4.等进了公主府,我们在赏花宴依次落座。许珍珠挨着我,

忍不住嘀咕:“那苏绾颜简直太粗鄙了!行事做派,与你们苏家全然不似。”我略一颔首,

抬眼望向前方。苏绾颜正由侍女引着向我这边走来。她确实不似苏家人,

眉眼不见苏夫人的婉约,轮廓也无苏将军的英朗,周身更无苏家儿女素有的气度,

唯独身量继承了苏家人的高挑,比我还要高出半个头。她侧首瞥我一眼,目光幽沉,

唇角似笑非笑,仿佛藏着什么阴毒算计。不多时,赏花宴正式开席。昭阳长公主仪仗入场,

众人起身行礼。一片肃静中,苏绾颜忽地站起身:“长公主殿下,臣女苏绾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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