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气味还没散尽,林晚星就被后脑勺传来的剧痛疼得倒抽冷气。她挣扎着睁开眼,
入目却是绣着缠枝莲纹样的青纱帐,指尖触到的锦被滑腻冰凉,带着一股陌生的熏香。
这不是她加班晕倒前的医院病房。“小姐您醒了?
” 一个梳着双丫髻的绿衣少女端着铜盆进来,见她坐起身,
手里的水盆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青瓷碎片溅起的水花打湿了裙摆,“太好了!
您要是再不醒,老爷就要请道士来驱邪了!”林晚星揉着发疼的太阳穴,
陌生的记忆如同潮水般涌入脑海 —— 她,二十一世纪加班猝死的社畜,
竟然穿进了昨晚熬夜看的狗血古早文里,成了书中同名同姓的炮灰女配林晚星。
原主是户部侍郎家的嫡女,痴恋镇北侯府的世子爷萧玦,为了嫁给他不惜以死相逼,
最后却在新婚夜被灌下毒酒,成了男女主感情升温的催化剂。而就在昨天,
原主因为萧玦多看了吏部尚书家的小姐一眼,竟在侯府门前哭闹撒泼,
被萧玦不耐烦地推了一把,撞到假山晕了过去,这才让她占了身子。“真是个恋爱脑。
” 林晚星低声骂了句,刚想掀开被子下床,就听见院外传来一阵喧闹。她心里咯噔一下,
凭着原主的记忆,隐约猜到是谁来了 —— 这情节,来得比她预想的还快。
绿衣丫鬟翠儿小脸一白:“小姐,是… 是侯府的人来了!”话音刚落,
一个身着月白锦袍的少年已经跨进了院门。他生得极俊,眉如墨画,眼若寒星,
只是那双漂亮的桃花眼里淬着冰,嘴角噙着毫不掩饰的厌恶。正是她的 “未婚夫”,萧玦。
“林晚星,你又想耍什么把戏?” 萧玦居高临下地看着她,语气像淬了毒的冰棱,
“不过是见了苏小姐一面,你就闹到侯府门口,如今还装晕博同情?我告诉你,
就算你死在我面前,我也绝不会娶你这种泼妇!
”林晚星看着眼前这张和书中描写别无二致的俊脸,心里却在快速盘算。原主视若珍宝的人,
在她看来不过是个被情节裹挟的纨绔子弟。但她更清楚,
现在硬碰硬不是明智之举 —— 原主的名声已经够差了。她非但没像往常那样哭着辩解,
反而撑着身子下床,走到萧玦面前,仰起脸淡淡一笑:“萧世子说的是,像我这样的泼妇,
确实配不上你。”萧玦愣住了,似乎没料到一向对他言听计从的林晚星会说出这种话。
他准备好的一肚子嘲讽,突然像被堵住了喉咙。林晚星抬手,
将腕间那只据说萧玦小时候送的玉镯摘了下来,随手扔到他怀里:“这婚约,
我林晚星不稀罕了。烦请萧世子回去转告侯爷夫人,三日后,
我林家自会派人到侯府解除婚约。”玉镯砸在锦袍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萧玦看着怀里的玉镯,
又看向眼前少女清亮却陌生的眼神,心头莫名一紧。这双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痴缠,
反倒像蒙着一层他看不懂的雾,冷静得不像话。这个林晚星,好像有哪里不一样了。
萧玦捏着那只温凉的玉镯,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盯着林晚星平静无波的眼睛,
喉结滚动了两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解除婚约的后果,你担得起?” 他不信,
这个为了他能在侯府门前打滚的女人,会真的舍得放手。“自然知道。
” 林晚星转身坐到妆台前,铜镜里映出张苍白却清秀的脸,“与其将来彼此折磨,
不如现在好聚好散。” 她拿起木梳慢条斯理地绾发,声音里听不出半分惋惜,
心里却在想:总比新婚夜被灌毒酒强。萧玦心头莫名窜起股火气。从前的林晚星看他时,
眼里总像含着星星,哪怕被他冷言冷语对待,转天依旧会捧着点心来侯府堵他。
可现在这双眼睛里只有疏离,仿佛他是什么无关紧要的路人。这让他莫名感到一阵烦躁。
“我倒要看看,你能装到几时。” 他甩下句狠话,转身带着随从拂袖而去,
院门口的石狮子仿佛都被他的怒气震得抖了抖。绿衣丫鬟翠儿这才敢凑上来,
声音发颤:“小姐,您真要退婚?那可是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啊!退婚了您以后怎么办?
”林晚星将一支素银簪子***发髻:“难道要我嫁过去喝毒酒?
”翠儿吓得脸色煞白:“小姐您胡说什么呢!”“我可没胡说。” 林晚星想起书中描写,
原主新婚夜被灌毒酒时,萧玦就站在门外,听着她的惨叫声无动于衷。她指尖划过镜沿,
“从今天起,好好活着才是正经事。至于以后,我自有打算。” 她可不想重蹈原主覆辙,
得赶紧为自己谋条后路。三日后林家果然派人去侯府提了退婚,镇北侯夫人气得摔了茶杯,
却在林侍郎一句 “小女顽劣,恐误了世子前程” 的软话里没了脾气。
毕竟林家虽不如侯府势大,却也是书香世家,真闹起来谁都没好处。消息传开时,
林晚星正在花园里喂锦鲤。穿书这几日她摸清了原主的人际关系,
知道这尚书府的赏花宴是避不开的 —— 按照原情节,
今天她会在这里撞见萧玦和苏婉清私会,然后发疯似的跳进荷花池,最后落得场风寒,
还被京中贵女耻笑了半年。“小姐,那边好多人呢。” 翠儿指着水榭方向,
那里果然站着萧玦和苏婉清。苏婉清穿着水绿色罗裙,正仰头对萧玦说着什么,笑靥如花。
林晚星收回目光,往相反方向走:“我们去摘些海棠花。” 她记得原书里,
这次落水并非意外,而是安国公府的三小姐安若薇受了太子妃的暗示,故意设计的。
刚走到花架下,身后突然传来惊呼。她还没回头,就被一股力道猛地推搡,
整个人踉跄着跌进旁边的莲池!冰凉的池水瞬间浸透衣衫,窒息感争先恐后地涌来。
林晚星在水里扑腾时,
恍惚看见花架后闪过抹鹅黄色裙角 —— 那是安若薇侍女常穿的颜色,
裙摆上似乎还绣着安国公府特有的缠枝牡丹。“有人落水了!” “是林侍郎家的小姐!
”混乱中有人跳下水将她捞上岸。林晚星咳着水抬头,
撞进双盛满惊怒的眼眸里 —— 萧玦不知何时冲了过来,他浑身湿透,墨发贴在脸颊,
手里还攥着片从她发间掉落的海棠花瓣。“谁干的?” 他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急切,
目光扫过周围噤若寒蝉的贵女们,最终停在安若薇身上,她的侍女正悄悄往后缩。
林晚星扯了扯他的衣袖,声音嘶哑:“不关她们的事,是我自己脚滑。
” 她知道现在没有证据,贸然指认只会打草惊蛇。萧玦却没放手,眼神锐利如刀:“脚滑?
我刚才明明看见有人在花架后。” 他虽厌恶原主的纠缠,
却也容不得旁人在他眼皮底下耍阴招。林晚星低声道:“没有证据,说了也白说。传出去,
反倒说我退婚不成,故意找事。
” 她的冷静让萧玦再次愣住 — 这确实是林晚星会在乎的名声,
可她的语气里却没有丝毫委屈,只有权衡利弊的清醒。萧玦弯腰将她打横抱起,
不顾众人惊诧的目光大步往外走:“今天这事,我定要查清楚。” 他自己也说不清,
是为了讨个公道,还是想看看这个 “不一样” 的林晚星,到底还能带来多少意外。
被他抱在怀里时,林晚星能清晰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
她忽然想起书中对萧玦的另一段描写 —— 他看似纨绔,实则暗中培养势力,
连当今圣上都要忌惮三分。或许,这个男配并不像书中写的那般冷酷无情?
萧玦抱着林晚星大步穿过人群,一路往尚书府的客房走去。他的步伐又快又稳,
林晚星被他护在怀里,感受着他身上传来的温度,心里却乱糟糟的。
她想起那裙角上的缠枝牡丹纹样,太子妃娘家是安国公府,在京中势力盘根错节,
原主以前仗着父亲的势,没少和安国公府的小姐们起冲突。这次的事,
十有***是安国公府的人动的手,可背后是不是还有更深的算计?“放我下来吧。
” 林晚星轻声说,“前面就是客房了,我自己能走。”萧玦没理她,径直抱着她进了客房,
将她放在床榻上,又转身对跟来的丫鬟吩咐道:“快去取套干净的衣服来,
再让人把姜汤送来。”丫鬟应声而去,客房里只剩下林晚星和萧玦两人。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林晚星别过脸,不敢看他。萧玦却盯着她,眼神复杂:“你刚才为什么要替她们隐瞒?
以前的你,可忍不了这种气。”林晚星沉默了片刻,说:“以前是我傻。现在想明白了,
争一时之气没用,得活着才能做更多事。” 她抬起头,直视着他的眼睛,“萧世子,
你就不好奇吗?为什么每次我跟苏小姐起冲突,都那么‘巧’被你撞见?为什么我一闹,
就正好戳中你的痛处,让你更厌恶我?”萧玦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从未深思过这些 “巧合”,只当是林晚星纠缠不休的手段。“安若薇是太子妃的表妹。
” 林晚星抛出一个信息点,看着萧玦的表情变化,“而太子,似乎一直不太喜欢镇北侯府,
不是吗?”萧玦的心沉了下去。他确实在暗中与太子较劲,
若是太子想借林晚星的手败坏侯府名声,确实有可能。这时,翠儿拿着干净的衣服跑了进来,
看到林晚星躺在床上,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小姐,您没事吧?可吓死我了!
”林晚星安抚地笑了笑:“我没事,就是有点冷。”翠儿连忙帮林晚星换上干净的衣服,
又端来姜汤让她喝下。林晚星喝着姜汤,暖意渐渐传遍全身,可心里的疑虑却一点都没减少。
没过多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喧闹声,好像有人在争吵。林晚星让翠儿去看看发生了什么事,
翠儿出去没多久就跑了回来,脸色苍白地说:“小姐,是… 是安国公府的人来了,
她们说您污蔑安国公府的小姐,要您出去给她们一个说法!”林晚星心里一沉,果然来了。
她刚想下床,萧玦就推门走了进来,他脸色阴沉,眼神冰冷:“一群不知好歹的东西,
也敢在这里撒野!”他转身对门外喊道:“把她们给我赶出去!要是再敢闹事,
直接送到顺天府去!”门外的喧闹声很快就平息了,林晚星看着萧玦,心里有些惊讶。
她没想到,萧玦竟然会为了她,和安国公府的人撕破脸。“你…” 林晚星刚想说话,
就被萧玦打断了。“你好好休息,剩下的事交给我。” 萧玦说,“我已经让人去查了,
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顿了顿,补充道,“包括那些‘巧合’。”林晚星点了点头,
看着萧玦的眼神里多了一丝复杂的情绪。她不知道,萧玦这么做,到底是为了查明真相,
还是因为对她的 “变化” 产生了兴趣。而此时的萧玦,心里也在盘算着。他总觉得,
现在的林晚星和以前不一样了。以前的她,只会哭闹撒娇,可现在的她,却冷静得让人陌生,
甚至能说出 “太子借势” 这种话,这绝非一个深闺小姐能有的见识。
他想起刚才在花园里,林晚星落水时的眼神,那里面没有恐惧,只有一丝惊讶和疑惑。
还有她刚才说的那些话,条理清晰,一点都不像以前那个鲁莽冲动的林晚星。难道,
她真的变了?还是说,有人在她背后指点?萧玦的眼神变得深邃起来,他决定,
一定要查清楚这件事。不仅要查清楚是谁推了林晚星,还要查清楚,现在的林晚星,
到底藏着什么秘密。而林晚星不知道的是,一场更大的危机,正在向她逼近。
安国公府的人被赶走后,并没有善罢甘休,她们在暗地里谋划着,
要给林晚星一个更大的教训。与此同时,萧玦派去查案的人也有了一些线索,他们发现,
推林晚星下水的人,确实是安若薇的侍女,而安若薇近日与太子妃来往甚密。这一切,
都让事情变得越来越复杂,也越来越扑朔迷离。林晚星和萧玦的命运,
似乎也因为这场意外的落水,而紧紧地纠缠在了一起。萧玦走后,林晚星坐在床沿,
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上的暗纹。安国公府敢如此嚣张,背后若真是太子妃撑腰,
这事恐怕没那么容易了结。她一个炮灰女配,本想安安分分退婚保命,
怎么就卷进了东宫的浑水里?“小姐,您在想什么呢?” 翠儿端着空碗进来,
见她眉头紧锁,忍不住担忧道,“要不咱们还是回府吧,这里太不安全了。
”林晚星刚要点头,窗外突然传来几声极轻的衣袂破空声。她心头一紧,
猛地按住翠儿的手:“别出声。”两人屏住呼吸,就见窗纸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戳破,
萧玦那张俊朗的脸在洞外若隐若现。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随即推门而入,
手里还拎着个被堵住嘴的小厮。“这是安国公府的人。” 萧玦将小厮扔在地上,
抬脚碾住他的背,“刚才在窗外鬼鬼祟祟,想偷听什么?”小厮呜呜咽咽地挣扎,
眼里满是惊恐。林晚星看着他腰间的玉佩,正是安国公府的信物,
心沉得更厉害了 —— 他们果然没打算放过自己。萧玦拿出帕子擦掉指尖的灰,
语气漫不经心:“看来安国公府是嫌顺天府太清闲了。” 他踢了小厮一脚,“说,
是谁派你来的?”小厮依旧嘴硬,萧玦冷笑一声,对门外喊道:“去,
把我那只刚驯服的藏獒牵来,让这位小哥尝尝被撕咬的滋味。”藏獒的名声在京中无人不知,
小厮吓得浑身发抖,忙不迭地摇头,含糊不清地喊着 “我说我说”。萧玦示意手下松绑,
小厮喘着粗气瘫在地上:“是…… 是三小姐让我来的,
她说要看看林小姐是不是真的安分了……”安国公府三小姐?林晚星在脑海里搜索这个名字,
想起原主曾在马球赛上撞掉过她的发簪,当时两人还吵了一架。“只是看看?” 萧玦挑眉,
靴底又加重了几分力道,“推人落水的事,也是她主使的?”小厮脸色骤变,
眼神躲闪:“我…我不知道”“看来还是藏獒更管用。” 萧玦作势要喊人,
小厮终于扛不住了,哭喊着承认:“是!是三小姐让人干的!
她说看不惯林小姐以前那副嚣张样,想给她个教训!”林晚星心头一震,竟不是太子妃?
可那裙角的缠枝牡丹…萧玦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
俯身捡起地上的玉佩:“安国公府的小姐们,最擅长借刀杀人。” 他将玉佩扔给手下,
“拿着这个去安国公府,让他们给个说法。”手下领命而去,萧玦转身看向林晚星,
目光沉沉:“现在信我能护住你了?”林晚星对上他的视线,突然想起书中写过,
萧玦与太子素来不和。他这般针对安国公府,到底是为了帮她,还是另有所图?
“多谢萧世子。” 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的疑虑,“只是这事因我而起,就不劳烦世子了。
”萧玦逼近一步,两人距离瞬间拉近,他身上的冷香混着水汽萦绕在鼻尖:“林晚星,
你就这么想和我划清界限?”他的呼吸拂过耳畔,林晚星心跳漏了一拍,刚要后退,
就被他攥住手腕。他的掌心滚烫,力道却不轻不重,让人无法挣脱。“你以为退了婚,
就能置身事外?” 萧玦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危险,
“安国公府既然动了手,就不会只罢休于此。”话音刚落,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萧玦的贴身护卫神色凝重地闯进来:“世子,不好了!安国公府派人去户部侍郎府告状,
说… 说您强抢民女!”林晚星猛地抬头,就见萧玦眼中闪过一丝戾气。强抢民女?
这罪名要是坐实了,别说萧玦的名声,就连镇北侯府都会被牵连!安国公府这是要鱼死网破?
萧玦松开她的手,整理了一下衣襟,语气恢复了惯常的冰冷:“看来得亲自去趟侍郎府了。
” 他瞥了林晚星一眼,“你也一起来。”林晚星站在原地没动,看着他的背影,
突然意识到自己还是太天真了。这场风波,早已不是她退婚就能平息的。而萧玦这盘棋,
她竟完全看不透。更让她不安的是,方才那小厮提到三小姐时,眼神明显有破绽。
推她落水的人,到底是谁?马车驶往侍郎府的路上,林晚星掀开窗帘,
看见街角站着个穿鹅黄衣裙的少女,
腰间的玉佩闪着寒光 —— 那正是安国公府三小姐的贴身丫鬟,而她身上的裙子,
绣着缠枝牡丹。原来如此。林晚星放下窗帘,指尖微微颤抖。她们从一开始就布好了局,
既要除掉她,又要离间她和萧玦,甚至想趁机打压镇北侯府。而她这个炮灰女配,
不知不觉间,竟成了两派势力博弈的棋子。萧玦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侧头看过来:“怕了?
”林晚星迎上他的目光,突然勾了勾唇角:“萧世子觉得,我像是会怕的人吗?
”既然躲不过,那就只能迎难而上。她倒要看看,这场棋局的最终赢家,会是谁。
萧玦看着她眼中一闪而过的锋芒,眸色更深了。这个林晚星,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马车刚到侍郎府门口,就见府门前围了不少人。安国公府的管家正叉着腰在门口叫嚷,
唾沫星子横飞,引得路过的百姓纷纷驻足围观。“大家快来看啊!
镇北侯府的世子爷光天化日强抢民女,林侍郎府的小姐都被他掳走了!这还有王法吗?
”林晚星刚下马车,就被这阵仗惊得皱起了眉。安国公府这是故意把事情闹大,
想让萧玦身败名裂。萧玦脸色铁青,刚要上前理论,林晚星却拉住了他的衣袖:“别急。
”她深吸一口气,走到安国公府管家面前,朗声道:“这位管家,饭可以乱吃,
话可不能乱讲。我与萧世子一同前来,何来强抢一说?”管家见林晚星毫发无损地出现,
愣了一下,随即又梗着脖子道:“你定是被他胁迫了!林小姐,你别怕,
有安国公府给你做主!”“做主?” 林晚星冷笑一声,“安国公府是想替你家三小姐,
给我一个推我落水的交代吗?”这话一出,周围的百姓顿时炸开了锅。推人落水可是大事,
众人看安国公府管家的眼神都变了。管家脸色一白,没想到林晚星会突然提起这事,
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就在这时,林侍郎从府里匆匆走了出来,看到眼前的情景,
气得吹胡子瞪眼:“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父亲。” 林晚星走到林侍郎身边,
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单说了一遍,只是隐去了太子妃可能牵涉其中的部分。林侍郎听完,
脸色沉得能滴出水来。他看向安国公府的管家,怒声道:“安国公府就是这么教下人办事的?
光天化日之下污蔑朝廷命官,还敢动手伤人!”管家被林侍郎的气势吓得缩了缩脖子,
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林侍郎,您可不能听您女儿一面之词!我家三小姐绝不是那样的人!
”“是不是,查一查便知。” 萧玦上前一步,目光如刀,“我已经让人去请顺天府尹了,
相信他会给我们一个公正的裁决。”提到顺天府尹,管家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顺天府尹向来公正严明,要是真查起来,安国公府肯定讨不到好。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
一个娇柔的声音突然传来:“父亲,女儿回来了。”众人循声望去,
只见安国公府三小姐安若薇穿着一身粉色衣裙,哭哭啼啼地走了过来。她看到萧玦,
眼神闪烁了一下,垂在袖中的手死死攥紧,指甲几乎嵌进肉里。
昨夜太子妃派人送来的密信还在袖中发烫 —— 那信里不仅有她与吐蕃使者私会的证据,
还有母亲在太子妃手中的消息。她若不按吩咐认罪,整个安国公府都要万劫不复。
随即又扑倒在林侍郎面前:“林伯父,求您饶了我吧!我不是故意要推林小姐落水的,
我只是一时糊涂!”这突如其来的认罪,让所有人都愣住了。林晚星更是心中一惊,
安若薇这是唱的哪一出?萧玦眼中闪过一丝疑虑,他看向安若薇,
冷冷地说:“既然知道错了,就该受罚。”安若薇哭得更厉害了:“我知道错了,
我愿意受罚。只求林小姐不要怪罪我父亲,也不要怪罪萧世子……”她这话看似在认错,
实则是在暗示她的所作所为和安国公府、甚至和萧玦都有关系。林晚星心中暗骂一声,
这安若薇果然心机深沉。林侍郎也是个老狐狸,自然听出了安若薇话里的意思。他皱了皱眉,
刚要说话,顺天府尹就带着衙役赶来了。顺天府尹了解了事情的经过后,
当即下令将安若薇带回府衙审问。安若薇哭哭啼啼地被带走了,
安国公府的管家也灰溜溜地跑了。围观的百姓渐渐散去,侍郎府门前终于恢复了平静。
林侍郎看着萧玦,拱了拱手:“多谢萧世子今日出手相助。
”萧玦淡淡地点了点头:“举手之劳。” 他看向林晚星,“你好好休息,
有什么事随时找我。”说完,他转身就走了。林晚星看着他的背影,心里五味杂陈。
她总觉得,安若薇的认罪太过蹊跷,这背后一定还有更大的阴谋。而萧玦回到侯府后,
立刻让人去查安若薇的底细。他隐隐觉得,安若薇的认罪和东宫脱不了干系。果然,
没过多久,手下就来报:“世子,查到了。安若薇最近和太子妃走得很近,
而且……”手下顿了顿,压低声音道:“而且我们还查到,安若薇在落水前,
曾收到过一封来自东宫的密信。”萧玦猛地一拍桌子,眼中闪过一丝厉色:“果然是太子!
”他站起身,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太子这是想借安国公府的手除掉林晚星,再嫁祸给他,
一石二鸟啊!不行,他不能让太子的阴谋得逞。林晚星虽然只是个炮灰女配,
但现在和他扯上了关系,他就不能坐视不管。萧玦眼神一凛,对属下说:“去,
想办法把那封密信弄到手。另外,密切关注东宫的动向,一有情况立刻向我汇报!
”属下领命而去,萧玦看着窗外,陷入了沉思。他不知道,此时的林晚星,
也在为安若薇的认罪而感到不安。她总觉得,一场更大的风暴即将来临。而这一切,
都只是刚刚开始。太子的阴谋,安国公府的野心,
还有林晚星和萧玦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都将在这场风暴中,逐渐浮出水面。
林晚星坐在窗前,手里摩挲着那支素银簪子,心里始终不踏实。安若薇的认罪太刻意,
就像有人在背后操纵着一切。她隐约觉得,这背后的水比想象中更深。“小姐,该歇息了。
” 翠儿端来安神汤,见她眉头紧锁,忍不住劝道,“顺天府尹会查明真相的,
您就别胡思乱想了。”林晚星接过汤碗,却没喝:“翠儿,你说安若薇为什么要突然认罪?
”翠儿想了想,摇了摇头:“奴婢不知道,也许是真的怕了吧。”林晚星却不这么认为。
安若薇既然敢推她落水,又怎么会轻易认罪?这里面一定有猫腻。她放下汤碗,
站起身:“我得去趟顺天府衙。”“小姐,您去那儿做什么?” 翠儿急忙拉住她,
“现在天色已晚,不安全啊。”“我有很重要的事。” 林晚星语气坚定,
“安若薇的认罪有问题,我必须去看看。”她知道,自己不能坐以待毙。
如果真的如萧玦所说,太子想除掉她,那她必须先找到证据,才能自保。翠儿拗不过她,
只好找了件男装给她换上,两人悄悄从后门溜了出去。顺天府衙外戒备森严,
林晚星和翠儿绕到后门,正想找机会混进去,就听到里面传来一阵争吵声。
“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们别逼我!” 是安若薇的声音,带着哭腔。“安小姐,事到如今,
你就别再嘴硬了。”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是谁指使你推林小姐落水的?
还有那封来自东宫的密信,到底写了什么?”林晚星心中一喜,
顺天府尹果然查到了密信的事。她正想仔细听听,突然感觉身后有人靠近,刚要回头,
就被一块手帕捂住了口鼻,一股刺鼻的气味传来,她顿时失去了意识。翠儿吓得魂飞魄散,
刚要呼救,也被人打晕了过去。不知过了多久,林晚星悠悠转醒,
发现自己躺在一间废弃的柴房里,手脚被绑着。翠儿躺在她身边,还没醒过来。“醒了?
” 一个阴冷的声音响起,林晚星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黑衣人站在她面前,脸上蒙着黑布,
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你是谁?为什么要抓我?” 林晚星强装镇定,心里却慌得厉害。
黑衣人冷笑一声:“有人不想让你活着看到明天的太阳。”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
果然是太子的人。她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放了我,我可以给你很多钱,
比你背后的人给你的多得多。”“少废话!” 黑衣人举起手里的刀,“受死吧!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柴房的门突然被一脚踹开,萧玦冲了进来,
手里的剑直指黑衣人:“住手!”黑衣人显然没料到会有人来,愣了一下,
随即挥刀向萧玦砍去。萧玦身手敏捷,几下就将黑衣人制服了。他解开林晚星身上的绳子,
看到她手腕上的勒痕,眼中闪过一丝心疼:“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林晚星摇了摇头,
看向被打晕的翠儿:“翠儿她……”“我已经让人送她回府了,没事的。
” 萧玦扶她站起来,“你怎么这么傻?明知道危险,还敢一个人来顺天府衙?
”林晚星低下头,有些愧疚:“我只是想知道安若薇为什么要认罪,
还有那封密信的事……”萧玦叹了口气:“你呀,就是太心急了。
” 他看了一眼被制服的黑衣人,“看来,太子是真的急了。
”林晚星抬头看着他:“那现在怎么办?我们有证据指证太子吗?
”萧玦摇了摇头:“还没有。这个黑衣人只是个小喽啰,未必知道太多。而且,
没有确凿的证据,我们也动不了太子。”林晚星心里一沉,难道就这么算了?
萧玦似乎看出了她的心思,拍了拍她的肩膀:“别担心,我会想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