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贺崧合约结婚的最后一天。我收到了奶奶的病危通知书。贺崧的白月光也在这天回国,
为了陪她,拒绝载我去医院。我跪在雨里求他,他却搂着白月光驱车离去,溅我一身泥水。
后来,奶奶没能救回来。葬礼上,贺崧姗姗来迟,红着眼对我说:乔恩,我们重新开始。
我将一份亲子鉴定报告拍在他脸上。贺崧,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为你大哥生的。
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1.贺崧,求你,送我去医院,奶奶她快不行了!
我抓着贺崧的西装裤腿,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头发蜿蜒流下,模糊了我的视线。
今天是我们的合约到期日,也是他白月光林晚晚回国的日子。更是我奶奶的病危日。
三个日子撞在一起,像一场精心编排的酷刑。贺崧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眼神里只有被我弄脏了裤脚的厌恶。乔恩,别闹了,今天是晚晚回国的日子。
他扯开我的手,力道大得让我直接摔坐在泥水里。车里,林晚晚摇下车窗,
妆容精致的脸上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担忧。阿崧,不然你还是送乔小姐一程吧?
看她这样子……贺崧立刻回头,语气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她装的,你别管。
等了你三年,我一分钟都不想再多等。说完,他绕到驾驶座,
发动了那辆我曾坐过无数次的宾利。车轮卷起地上的积水,混着泥浆,狠狠地泼在我脸上。
我甚至能听到林晚晚那声压抑不住的轻笑。我趴在地上,看着那辆绝情的车消失在雨幕中,
心脏疼到无法呼吸。手机在掌心震动,是医院打来的。我颤抖着接起,
听筒里传来医生冰冷而公式化的声音:乔恩女士吗?很抱歉,
您的奶奶刚刚……已经没有生命体征了。世界轰然倒塌。我再也抓不住手机,
任由它掉进泥水里,屏幕最后的光亮,熄灭了。我唯一的亲人,没了。
2.奶奶的葬礼办得很简单。我穿着一身黑衣,麻木地站在灵堂前,看着奶奶的黑白照片,
眼泪早已流干。这三天,贺崧一个电话、一条信息都没有。想来,
他正和他的白月光你侬我侬,哪里还记得世界上有我这个人。也对,我们的合约已经到期了。
我于他,不过是一件穿了三年的旧衣服,现在他心爱的新衣回来了,我这件旧的,
自然该被丢进垃圾桶。宾客寥寥,都是奶奶生前的一些老邻居。就在葬礼快结束时,
门口传来一阵骚动。贺崧来了。他穿着一身昂贵的黑色手工西装,头发凌乱,眼眶通红,
下巴上冒出了青色的胡茬,看起来风尘仆仆,憔悴不堪。他一步步向我走来。乔恩。
他声音沙哑,带着浓重的鼻音,对不起,我来晚了。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他这副样子,是做给谁看?奶奶不会想看到你的。我声音平静得像一潭死水。
他像是被我的冷漠刺痛,上前一步想抓住我的手。乔恩,我知道你怪我。
那天……那天是我不对,我***!可我这几天联系不上你,快要急疯了!我以为你……
以为我死了吗?我替他说完。他脸色一白,眼中的痛苦更甚。别这么说!我知道错了,
你打我骂我都行,我们……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这次,我们不是合约,是真的在一起。
他说得情真意切,仿佛那个雨夜里冷漠无情的人不是他。周围的邻居开始窃窃私语。
这就是小恩的老公吧?长得真俊,看起来也知道错了。小夫妻哪有不吵架的,
人死不能复生,日子还得过下去啊。我听着这些话,看着贺崧那张写满悔恨的脸,
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我从随身的包里,拿出那份早就准备好的文件,甩手拍在他俊朗的脸上。
纸张散开,最上面一行加粗的黑体字,刺痛了所有人的眼。亲子鉴定报告。贺崧愣住了,
他僵硬地低下头,捡起那几张纸。我看着他瞳孔地震,嘴唇颤抖,一字一句,
清晰地宣判他的***。贺崧,你看清楚,我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是我为你大哥生的。
按辈分,你应该叫我一声大嫂。3.贺崧的脸色,从震惊到惨白,
最后化为一种扭曲的暴怒。他猛地攥紧那份报告,手背上青筋暴起,像是要将纸张捏成齑粉。
不可能!他嘶吼出声,猩红的眼睛死死地瞪着我。乔恩,你为了报复我,
连这种谎话都编得出来?!我哥?贺渊他常年在国外,你怎么可能……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灵堂门口,出现了一个沉稳挺拔的身影。贺渊。
他穿着和我同款的黑色丧服,面容肃穆,手中捧着一束白菊。他没有看暴怒的贺崧,
径直走到我身边,将花轻轻放在奶奶的遗像前,然后恭恭敬敬地鞠了三个躬。做完这一切,
他才转过身,脱下西装外套,披在我冰冷的肩上。他的手掌干燥而温暖,
轻轻地覆在我的手臂上,给了我一丝支撑的力量。阿崧。贺渊的声音沉静又威严。
注意你的言辞,乔恩现在是你的大嫂。一句话,坐实了我的说辞。
贺崧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踉跄着后退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我们。
大哥……你……你们……什么时候?
他的目光在我平坦的小腹和贺渊沉静的脸上来回逡巡。最后,那份怀疑变成了尖锐的恨意。
乔恩,你真行啊!他咬牙切齿地笑了起来,笑声里充满了绝望和嘲讽。
我还真是小看你了!一边做着我的太太,一边爬我大哥的床,你可真够贱的!啪!
一个清脆的巴掌声响彻灵堂。是贺渊动了手。他这一巴掌用尽了力气,
贺崧的脸颊立刻红肿起来。闭嘴。贺渊的眼神冷得像冰。你没有资格这么说她。
如果不是你一次次地把她推开,她又怎么会走到我身边?贺崧捂着脸,愣愣地看着贺渊,
像是第一天认识他这个大哥。从小到大,贺渊在他面前,永远是稳重、无所不能的形象。
是家族最完美的继承人,从未有过如此失态的模样。为了我。为了一个他眼中的拜金女。
为了她……你打我?贺崧喃喃自语,随即像是被点燃了所有怒火。好,好得很!贺渊,
你等着,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他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然后转身,狼狈地冲出了灵堂。
4.贺崧走后,灵堂里陷入死寂。邻居们面面相觑,被这豪门秘辛惊得说不出话,
纷纷找借口告辞了。很快,空旷的灵堂里,只剩下我和贺渊。
还有我腹中那个不足两个月的生命。贺渊扶着我坐下,给我倒了一杯温水。吓到你了?
他问,声音恢复了平日的温和。我摇摇头,捧着水杯,感受着掌心的温度。其实,
我和贺渊之间,并没有他们想象的那么不堪。那是在三个月前。贺崧的生日宴上,
他当着所有亲朋好友的面,宣布林晚晚下个月回国,他会立刻和我离婚,然后娶她。
我在那场宴会上,像个彻头彻尾的笑话。所有人都用同情又鄙夷的目光看着我,
这个妄图攀上高枝,却被一脚踹开的女人。我提前离席,独自去了酒吧。
我在那里遇见了贺渊。他那天刚从国外飞回来,似乎也是心情不好,
一个人在角落里喝着闷酒。我们聊了很多。聊我这三年在贺家的隐忍和委屈,聊他作为长子,
被家族寄予厚望的压力和孤独。酒精上头,同病相怜的两个人,跨越了那条不该跨越的界线。
第二天醒来,我看着身旁熟睡的男人,没有惊慌,只有一种报复的***。贺崧,你看,
你不要的,却是你大哥捧在手心的。那晚之后,贺渊没有再提,只是对我比以往更加关照。
直到我发现自己怀孕,拿着验孕棒不知所措时,他出现在我面前。
他只问了一句:你想留下他吗?我点头。好。他说,我娶你,这孩子,
以后就是贺家的长孙。他的承诺,比贺崧那句虚无缥缈的重新开始,要可靠一万倍。
5.鉴定报告,是真的?贺渊忽然问,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一愣,随即明白过来。嗯。
我点头,那天之后,我就去医院了。算着日子,就是你的。他似乎松了一口气,
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那就好。他看着我,黑眸里情绪翻涌。乔恩,
我知道现在说这些不合时宜。但奶奶不在了,以后,让我来照顾你和孩子。
我看着他真诚的眼睛,点了点头。我没有别的选择了。奶奶的后事处理完,
贺渊直接将我接到了他在城郊的一处别墅。这里远离贺家老宅,也远离贺崧的视线,
清净雅致。他为我请了专业的营养师和保姆,每天的餐食都安排得妥妥帖帖。我的生活,
仿佛从地狱一下子升到了天堂。可我知道,暴风雨,才刚刚开始。果然,不出三天,
贺家的老爷子,贺崧和贺渊的父亲,亲自找上了门。他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不怒自威,
拐杖重重地敲击着地板。胡闹!贺老爷子将一份报纸摔在茶几上,头版头条,
正是贺家两兄弟为一女反目的香艳新闻。我们贺家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贺渊将我护在身后,不卑不亢地对上老爷子的目光。爸,这件事是我一个人的决定。
乔恩怀了我的孩子,我会对她负责。负责?老爷子冷笑一声。你的负责,
就是让你弟弟成为整个京圈的笑柄?就是让贺家的股票因此动荡?他凌厉的目光转向我,
带着毫不掩饰的鄙夷。一个为了钱嫁进来的女人,也值得你们兄弟俩闹成这样?乔恩是吧,
我给你五千万,打了这个孩子,滚出京城,永远不要再出现。五千万。在他眼里,
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就值这个价。我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进肉里。
贺渊脸色一沉:爸!她是我要娶的妻子,是您未来的儿媳!我绝不承认!
老爷子一拍桌子,霍然起身。贺渊,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跟这个女人断干净,
回公司好好处理你弟弟惹出的烂摊子。否则,贺家继承人的位置,你就别想了!
贺老爷子的话像是一把利剑,直直插向贺渊的要害。贺家的继承权,
是他从小到大背负的责任,也是他如今一切地位的来源。我看到贺渊的脸色变了,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客厅的另一边,贺崧不知何时也跟了过来。他靠在门框上,
脸上带着伤,嘴角却勾起一抹幸灾乐祸的笑。大哥,听到了吗?爸让你做个选择。
他悠悠地开口,眼神却像毒蛇一样盯着我。是为了一个不干不净的女人,放弃整个贺家,
还是乖乖听话,回来当你的太子爷?他就是要看贺渊为难,看我被抛弃。
气氛凝固到了极点。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贺渊身上,等待着他的宣判。我垂下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