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那个雨夜
林薇愣愣接过，裹在身上。
那股带着清冽雪松气息的暖意包裹过来时，她心跳漏了一拍，莫名有些不自在。
雨幕隔绝了世界，凉亭里只有他们俩。
气氛有些诡异的安静。
“你为什么……”林薇忍不住开口，又顿住。
“什么？”
顾云霆看着外面的雨，侧脸线条冷硬。
“为什么非要做到这种地步？”
她低声问，“就因为我那次活动吵到你了？
还是大学那些破事？
顾云霆，你就这么讨厌我，非得用这种办法折磨我？”
顾云霆沉默了几秒，转回头，雨水顺着他利落的发梢滴落。
金丝眼镜后的目光深不见底。
“你想多了。”
他声音平淡，“我只是在做我认为正确的事。
你的健康数据在我这里，我就有责任把它恢复到正常范围。
仅此而己。”
是吗？
林薇看着他被雨水打湿的睫毛，心里那点异样挥之不去。
真的，仅此而己？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一个加班深夜。
公司大楼几乎空了，林薇赶完最后一个方案，头晕眼花地站起来，想去接杯咖啡提神。
刚走到茶水间门口，眼前猛地一黑，天旋地转，心脏狂跳着像是要挣脱胸腔！
她慌忙伸手想扶住门框，却抓了个空，整个人软软地往下倒。
预想中的撞击没有到来。
一只有力的手臂及时揽住了她，熟悉的冷冽气息笼罩下来。
“林薇？”
她听到顾云霆的声音，带着一丝罕见的紧绷。
她想说我没事，却发不出声音，只是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襟，指尖冰凉。
顾云霆扶着她慢慢坐到旁边的椅子上，手指迅速搭上她的腕脉，脸色凝重。
“别动。”
他命令，另一只手拿出手机，“我叫急诊……不……用……”林薇终于挤出声音，虚弱得可怕，“可能就是……起猛了……低血糖……”她办公室抽屉里有糖。
顾云霆没理会，快速对电话那头说了句“暂时不用”，便挂断收起手机。
他低头看着她苍白如纸的脸和沁出冷汗的额头，眉头紧锁。
下一秒，他打横将她抱了起来。
“你干什么！”
林薇惊呼。
“闭嘴，省点力气。”
他语气极差，抱着她大步走向电梯，首接下到地下车库，把她塞进副驾，系好安全带，动作近乎粗暴。
车子一路疾驰向医院。
密闭空间里，林薇蜷在座位上，听着自己过速的心跳和身边人压抑的呼吸声。
她偷偷瞥他，顾云霆下颌线绷得极紧，握着方向盘的指节泛白。
他在担心？
为她？
这个认知让林薇心里乱成一团麻。
到了医院，他首接带她走了绿色通道，一系列检查快而不乱。
结果显示只是过度疲劳加上低血糖引发的***性低血压，并无大碍。
顾云霆看着化验单，周身那股骇人的低气压才缓缓消散。
他送她回家，一路无话。
到了她公寓楼下，他停好车，却没解锁车门。
车内一片死寂。
良久，他忽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厉害：“你知不知道……刚才那样有多危险？”
林薇怔住。
“如果今天我不在……”他猛地顿住，侧过头看向窗外，喉结滚动了一下。
林薇的心跳又一次失控了。
这次，不是因为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