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枯燥乏味,但也足够幸福。
可是咒术界从不允许幸福,咒术师也从不会拥有幸福。
今天世界上死了两个人,一个人被埋进坟墓里,一个人被埋进金黄的稻田里。
爱琳死在了令人的15岁,一个残阳如血的傍晚。
少年被母亲撑起的屏障很好的保护在里面,不受任何干扰。
“啊——!
妈妈……妈妈…”少年的声音凄惨,一声又一声的母亲,试图换回即将逝去的生命。
可他的母亲现在就在他的怀里,满身的鲜血,就连他的衣裳也打湿了,这是今天早上母亲特意叮嘱他穿上的,现在弄脏了,母亲该不高兴了。
“妈妈……”一滴又一滴泪水,像断线的珠子一样落在爱琳的脸上,好像冰冷的身躯也染上了令人的温度。
她挣扎着最后一丝力气,扶上令人的脸,语气温柔平静的说道:“小令人…不要哭……我只是想要休息一会儿,我只是去见你爸爸了。”
她现在的力气很小,小到要让令人捧住她的手,才能让她不落下。
可是这么小的力气是怎么做到杀掉那么大的咒灵的呢,令人不明白,她不明白,明明他刚才还在猜母亲会带什么来,明明刚才母亲还在逗他,现在这是怎么了……怎么就躺在他怀里一动不动了呢?
令人现在恍惚极了,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不记得,只是固执地抱着母亲的尸体。
今年是个丰收年,残阳如血,染红了天空,也染红了金黄的稻田。
咔嚓——随着母亲生命的消逝,屏障破碎了,外面的咒灵蜂拥而至,密密麻麻的就像啃食庄稼的蝗虫。
令人麻木的望向冲上来的咒灵,他的眼睛里没有情绪,脑海里只剩下一个念头——我要杀了你们!!
“古稻。”
令人喊出脑海中那个名字,拿起母亲的刀冲向咒灵群。
随着他喊出那个名字,金色的咒力在他周身显现,一个看不清身影的武士站在他的身后,身边还有许多状似狐狸的咒力化形。
他们跟随的主人出征,就像砍瓜切菜一样,一刀又一刀的夺取咒灵的性命。
金色的咒力跟随少年的身影在咒灵群中穿梭,小狐狸就守在少年身边,任由他发挥,少年毫发无伤。
不知过了多久,连月光都亲临了这片稻田,战斗才终于结束。
少年的咒力极度透支,身体乏力极了,但他还是挣扎着爬回了母亲的身边。
他握住母亲冰凉的手,像儿时一样钻进母亲的怀里。
可这次不会再有轻声的歌和悲伤的温暖了,留给他的只有被染红的稻田以及母亲的尸体。
等到第二天破晓,那所谓的救援人员才来到这里。
夜蛾正道看着面前混乱的场景,以及倒在其中不知死活的少年颇为震惊,饶是见过许多凄惨场景,也没有今天这样来的震撼。
而身旁的三名少男少女亦是如此。
周边金黄的稻子几乎被剃平,空气中弥漫着经久不散的咒力气息,还有浓烈到刺鼻的血腥味。
“那里!
那个家伙在那里!”
五条悟墨镜下的六眼,看到了一团磅礴的金色咒力,显眼的很。
家入硝子闻言连忙跑到那个少年身边,就怕她救不过来,夜蛾正道和夏油杰也紧忙凑到那个少年身边。
只见面前黑发的少年正窝在一具冰冷的尸体怀里,他浑身是血,气息微弱,但手里依旧紧紧握着刀。
家入硝子蹲下身来想为少年使用反转术式,但是她发现,这个满身是血的少年,身上没有一滴血是他自己的,他健康的不得了,只是疲惫的睡着了而己。
“呼……”家入硝子放心的长呼一口气站起身来,为其他4人说明情况。
“是吗……这件事绝对不能让京都的人知道,把他带回东京吧。”
夜蛾正道沉思良久,作出了这个决定,这个失去至亲的孩子绝不能留在京都,不然一定会过得生不如死。
“ok。”
夏油杰知道做这件事需要速度,所以他召唤了几只可以飞行的咒灵,驮着几人径首飞回东京。
不久之后,狐间令人缓缓地从学校宿舍睁开眼来。
他先是懵逼的左右望了望陌生的环境,突然,昨夜的记忆一股脑的涌进脑子里。
他想起了被高层欺骗导致死亡的母亲,想起了那个疯狂的傍晚。
他慌忙的找起那把刀来,见没找到,立刻走出门去,迎面就撞上了来看望学生的夜蛾正道。
“你没事吧…”夜蛾正道话还没说完就被狐间令人抓住了衣服,面前的令人表情,近乎崩溃的询问道:“我母亲的?!
她的刀呢?!
去哪儿了!”
夜蛾正道,看见狐间令人要崩溃的表情,搂着他的背连忙安抚道:“你的母亲己经下葬了,就在你父亲的墓旁边,那把刀我放在办公室了。”
听到他的解释,狐间令人也冷静下来,缓缓放开夜蛾正道的衣服。
“抱歉……”他为刚才的行为道歉,不该如此莽撞的才对。
“现在随我去拿吧。”
夜蛾正道这下也意识到了那把刀对于狐间令人的重要性,忙不迭的就要带他去拿。
两人来到办公室,狐间令人激动的拿起那把刀左右端详有没有损坏的地方。
那把刀刀鞘的花纹繁复极了,但不难看出其中有许多稻谷的元素,刀柄和刀鞘上都被缠上了明黄的颜色,尾端用一条红绳串起两个铃铛,其中整个刀身和太刀很像,但却比太刀要长一些,不知是用什么材质打造的,在阳光下泛着丝丝冷意。
“这把刀叫什么名字?”
夜蛾正道有些好奇这把没有咒力的漂亮武器叫什么名字。
“蓑衣。”
紧接着,狐间令人没有给夜蛾正道再次提问的机会,说出了这个名字的来历。
“听母亲说这个名字是父亲取的,虽然我没有见过他,但能从母亲的言语中,肯定他们非常相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