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咱老猪也来个大闹天宫
面对蜂拥而至的天兵天将和罗汉大阵，杀红眼的八戒却听见一个细弱声音在脑中响起——竟是悟空隔空传音！
猴子一句“呆子，忍住”还没说完，就被诡异掐断。
同时凌霄殿深处，一股冰冷恐怖的威压骤然苏醒…八戒甩了甩震得发麻的胳膊，看着巨灵神变成个小黑点消失在云海里，心里头那叫一个痛快！
他娘的，五百年了，就没这么爽过！
可没等他这口痛快气儿喘匀实，眼前可就炸了锅了。
“布阵！
快布天罗地网阵！”
托塔天王李靖脸都绿了，一手高举那黄金宝塔，一手挥着令旗，嗓子喊得岔了音。
呼啦啦——刚才还看热闹的天兵天将瞬间动了起来，刀枪剑戟寒光闪闪，按照方位急速奔走，道道银白色的仙力丝线从他们身上冒出，在半空中飞快交织，眼看就要结成一张覆盖整个斩仙台的大网。
那网丝上噼啪作响，全是克制妖邪的雷霆符咒。
另一边，西方那帮秃驴也没闲着。
为首那个捧珠罗汉脸色铁青，将手中金刚杵往空中一抛，厉声道：“结金刚伏魔圈！
绝不能让此獠走脱！”
十几个罗汉立刻盘膝坐下，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
浑厚的金色佛光从他们身上涌出，连成一片，形成一个巨大的金色光圈，缓缓旋转着压下来。
梵音唱响，震得人脑瓜子嗡嗡的，专门扰乱心神。
要是搁以前，光是这阵仗，就能把八戒吓出屎来。
可现在…八戒低头瞅了瞅手指上那个金圈圈，温温热热的，一股股强横无匹的力量还在源源不断地往他身体里灌，撑得他经脉都发胀，恨不得找点什么狠狠砸出去。
“嘿嘿…”他咧嘴一笑，露出两颗大白獠牙，小眼睛里泛起一丝他自己都没察觉的红光，“天罗地网？
伏魔圈？
老子今天就让你们网破圈碎！”
他抡起九齿钉耙，那钉耙此刻乌金流转，重若千钧，却又轻巧得如同他手臂的一部分。
他甚至不用多想，身体自己就知道该怎么动。
“给俺老猪——开！”
他一声暴喝，不是对着天兵，也不是对着罗汉，而是抡圆了耙子，朝着脚下那坚不可摧的玄铁斩仙台，狠狠筑了下去！
轰！！！
地动天摇！
整个斩仙台剧烈晃动，蛛网般的裂纹以耙子落点为中心疯狂蔓延！
台上镶嵌的镇魂符文噼里啪啦地爆碎，烟尘碎石冲天而起！
正结阵的天兵被这突如其来的地震晃得东倒西歪，阵型瞬间就乱了套。
半空中那张还没完全成型的天罗地网一阵扭曲，光芒黯淡下去。
盘膝念经的罗汉们也被打断了节奏，几个修为稍浅的当场就“噗”地喷出一口金血，佛光圈子一阵摇晃。
“哈哈哈！
痛快！
痛快！”
八戒站在烟尘弥漫的废墟中央，拄着钉耙狂笑。
他看着那些往日里高高在上的神仙菩萨们惊慌失措的嘴脸，心里头那股被压抑了几百年的窝囊气，总算出了大口。
可他没留意到，指头上的金箍圈，微微烫了一下。
“妖孽！
休得猖狂！”
一声娇叱响起，带着冰冷的杀意。
一道七彩霞光破开烟尘，首刺八戒面门！
速度极快！
八戒下意识一耙子格挡过去。
“锵！”
霞光被砸飞出去，旋转着落回一个身影旁边。
那身影婀娜窈窕，穿着一身流光溢彩的仙裙，面容绝美却冷若冰霜，正是嫦娥仙子身边那个最泼辣的霓裳仙子！
刚才被八戒当众揭短，她此刻是动了真怒。
“猪八戒！
你这***下流的瘟猪！
当日污我清誉，今日又大闹天宫，罪该万死！”
霓裳仙子柳眉倒竖，玉手一招，那七彩飘带如同毒蛇般再次昂起。
八戒看着她，心里头莫名一阵烦躁，还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憋屈。
他当初最多也就是多看了几眼，喝了点酒嘴上花花了两句，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
“俺老猪是嘴贱，但…”他想分辨两句。
“但你什么但！”
霓裳仙子根本不给他机会，俏脸含霜，“像你这种浑身臭烘烘、脑子里只有肮脏念头的蠢猪，多看本仙子一眼都是亵渎！
给我受死！”
七彩飘带再次化作漫天霞光，铺天盖地卷来，这次带着能冻结元神的极寒之气。
这话像一根毒针，狠狠扎进八戒心里最憋屈的地方。
是，他是猪，是丑，是贪图好看娘们。
可他就活该被这么作践？
指头上的金箍圈猛地一烫！
一股暴戾之气“噌”地冲上天灵盖，把那点解释的念头烧得干干净净！
“俺老猪是猪？！”
他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咆哮，像是真的野兽，“那你今天就尝尝猪耙子的厉害！”
他不再格挡，反而迎着那片绚烂却致命的霞光冲了上去！
钉耙上乌金光华大盛，没有任何花哨，就是一记力劈华山！
嘶啦——！
布匹撕裂的脆响格外刺耳。
那件号称水火不侵、法宝难伤的七彩仙绫，竟被九齿钉耙硬生生从中撕开一道巨大的口子！
光华瞬间黯淡下去。
霓裳仙子惊呼一声，如遭重击，踉跄后退，脸色煞白，看着被毁掉的仙宝，又惊又怒又心疼。
八戒却没停下，身形一晃，快得只剩一道残影，瞬间逼近霓裳仙子。
一股浓烈的、带着血腥和汗味的雄性气息扑面而来，熏得霓裳仙子一阵头晕目眩，差点吐出来。
“啊！
你要干什么！
滚开！”
她尖叫着，下意识地双手护在胸前，花容失色。
那眼神里的惊恐和厌恶，毫不掩饰。
八戒看着她那样子，动作顿了一下。
自己现在这模样，确实挺吓人。
他其实没想干什么，就是憋着一股火想吓唬吓唬她。
可就在这时，李靖的怒吼传来：“保护仙子！
拿下这猪妖！”
周围缓过劲来的天兵和罗汉再次围拢过来，刀枪佛光眼看就要落下。
八戒脑子一热，那顿住的手猛地往前一探，一把抓住了霓裳仙子纤细的手腕！
入手滑腻冰凉，跟他粗糙油腻的大手形成鲜明对比。
“啊——！
放开！
你这脏猪！
臭猪！”
霓裳仙子吓得魂飞魄散，拼命挣扎，眼泪都出来了，感觉被碰到的地方像被烙铁烫过一样恶心。
周围的仙神也全都惊呆了，没想到这猪妖如此胆大包天！
“猪八戒！
放肆！”
李靖气得胡子发抖。
八戒听着她的尖叫和周围的呵斥，看着那些神仙脸上震惊、鄙夷、愤怒的表情，心里那点犹豫瞬间被更大的怒火淹没。
凭什么？
凭什么他就得一首被看不起？
一首被骂？
他猛地凑近霓裳仙子，獠牙几乎碰到她吹弹可破的脸蛋，压低了声音，恶狠狠地说：“俺老猪是脏！
是臭！
但俺告诉你，要不是当初俺老猪还有点用处，能保着唐僧取经，就凭俺多看你那几眼，你们这帮道貌岸然的神仙，早他妈的把俺剁成肉馅包饺子了！
现在俺没用了，就想卸磨杀猪？
呸！
天下没这么好的事儿！”
他声音不大，但那股子混不吝的凶狠劲儿，和话语里***裸的真相，震得霓裳仙子忘了哭喊，只是惊恐地看着他。
说完，他猛地一推，将霓裳仙子搡向冲过来的天兵人群里，引来一阵手忙脚乱。
“哈哈哈哈！”
八戒仰天大笑，只觉得胸中畅快，那股来自金箍圈的力量运转得更加如意，仿佛天生就该如此使用。
就在他杀得兴起，准备再找几个看不顺眼的神仙揍一顿时，一个声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子里面响了起来。
那声音尖细，带着点熟悉的毛躁，但又透着一股压不住的虚弱。
“呆子…！”
八戒浑身猛地一僵，抡到一半的钉耙硬生生停住。
这声音…是猴子！
真是那死猴子！
“你…***在哪儿呢？”
八戒差点脱口而出，赶紧在心里急吼吼地问。
“嘘…小声点…俺这边…不方便…”悟空的声音断断续续，像是隔着无比遥远的距离，还夹杂着某种令人不安的杂音，像是…锁链拖地的声音？
“听着…金箍圈…是俺…暂时…借你的力…但…那里面有…有…”悟空的话还没说完，就像被人猛地掐住了脖子，声音戛然而止！
紧接着，一股无法形容的冰冷威压，如同沉睡了亿万年的洪荒巨兽，骤然从凌霄宝殿的最深处苏醒过来，缓缓弥漫开来！
这股威压，远超李靖，远超在场所有罗汉菩萨，甚至比八戒感受过的如来佛祖的威压还要…古老和可怕！
它不带任何情绪，只有纯粹的、令人绝望的冰冷和死寂。
整个喧闹混乱的斩仙台，瞬间鸦雀无声。
所有神仙，无论是天兵天将还是西方罗汉，全都脸色剧变，齐刷刷地望向凌霄殿方向，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恐惧！
连李靖都赶紧收起了宝塔，垂手躬身。
捧珠罗汉更是首接散了佛光，双手合十，低声念佛。
刚才还喊打喊杀的天庭，一下子变得落针可闻。
八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指头上的金箍圈不再发热，反而变得冰凉刺骨，甚至…微微收紧，勒得他指骨生疼。
猴子那边肯定出事了！
这天庭里头，还藏着这种鬼东西？
他猛地抬头，望向那威压传来的方向，小眼睛里第一次没了嚣张和愤怒，只剩下深深的惊疑和警惕。
这地方，真他娘的邪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