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手里攥着刚打印好的离职申请。
离职申请上的签字栏，有他的名字，还有部门主管高天的名字。
高天的字写得很用力。
墨水晕开，像要把纸戳破。
陈默抬头看了眼大楼顶层的 LOGO。
红色的 “鼎盛” 两个字，在正午的太阳下晃眼。
他在这工作了三年。
从实习生做到项目组长。
上周刚谈成一个三百万的单子。
今天一上班，就被高天叫进了办公室。
高天坐在真皮沙发上。
手里把玩着最新款的手机。
陈默站在办公桌前。
高天说，公司要优化人员结构。
陈默的名字在优化名单里。
陈默问为什么。
高天说，单子的核心功劳是他的。
陈默的工作只是辅助。
陈默想争辩。
高天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
文件是陈默上个月提交的项目方案。
上面有几处修改痕迹。
修改的地方，签着高天的名字。
高天说，这是公司的决定。
要么签字离职，要么被开除，记入档案。
陈默攥着拳头。
指甲掐进掌心。
他没说话。
拿起笔，在离职申请上签了字。
走出办公室时。
他听到高天在里面打电话。
声音很得意。
“雅雅，晚上带你去吃西餐。”
“陈默那小子？
早被我开了。”
“你放心，以后有我养你。”
陈默的脚步顿住。
雅雅。
赵雅。
他谈了两年的女朋友。
昨天晚上，赵雅还跟他说。
让他好好工作，以后一起攒钱买房子。
陈默掏出手机。
给赵雅发微信。
“晚上有空吗？
想跟你聊聊。”
消息发出去。
显示 “对方已拒收你的消息”。
陈默愣了愣。
又拨打电话。
提示 “您拨打的用户已将您拉黑”。
他站在走廊里。
来往的同事都低着头。
没人跟他说话。
他知道。
高天早就跟大家打过招呼。
陈默走出 “鼎盛科技” 的大楼。
阳光照在身上。
却感觉不到一点温度。
他沿着路边走。
脑子里全是赵雅的样子。
两年前。
他在图书馆遇到赵雅。
赵雅蹲在地上找书。
头发垂下来。
遮住了半张脸。
陈默帮她捡起掉在地上的书。
两人就这样认识了。
后来。
赵雅说。
喜欢他认真工作的样子。
喜欢他虽然穷，但肯努力。
陈默以为。
他们会一直走下去。
直到刚才。
他才明白。
一切都是假的。
走到一个十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