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徒弟一句没吃饱，下一站竟是南极冰盖？
虚拟光屏上，深夜美食环球之旅首播间的人数正缓慢而坚定地爬升，弹幕从最初的质疑和嘲讽，逐渐掺杂进越来越多的好奇和惊叹。
***？
真就只做饭团？
但这手法…我看饿了！
小正太颜值绝了！
吃得好认真，感觉好香啊！
主播说话啊！
这饭团有什么秘诀吗？
求教程！
刚才说比米其林好吃的兄弟呢？
出来走两步？
是不是托啊？
江辰没看弹幕，他的注意力全在身旁的小祖宗身上。
苏皓吃完了第一个饭团，细白的手指上还沾着几粒饱满的米粒。
他抬起眼，那双黑琉璃似的眸子安静地看向江辰，里面没了最初的冰霜，但也谈不上多么热切，更像是一种…基于刚才那碗猪油拌饭和这个饭团建立起来的、极其有限的信任和期待。
他没说话，但眼神明确地传递着一个信息：还有吗？
江辰眼角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
系统提供的便携食材箱里，材料足够再做十几个饭团。
但他看着苏皓那“还没吃饱，继续投喂”的眼神，再想想自己脑袋顶上那-999,932年的巨额欠债和刚刚暂缓的生命流逝惩罚，一股极其荒谬的压力感油然而生。
这徒弟，恐怕是个无底洞。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底的躁动，脸上努力维持着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主要是装给首播间和旁边可能存在的隐形摄像头看）。
他又手法娴熟地捏好两个饭团，一个递给苏皓，另一个…他犹豫了一下，对着悬浮的隐形无人机镜头示意了一下。
“梅子饭团，核心是米的温度、手的力度，以及…”他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瞬间吸引了所有弹幕的注意，“…让最简单的东西，发出它最该有的声音。”
他说得玄乎，手上动作却干净利落。
他将另一个饭团轻轻掰开，对着镜头展示里面恰到好处、微微融化的梅子肉和均匀分布的芝麻，米粒的光泽和香气仿佛能透过屏幕传出去。
啊啊啊主播终于说话了！
声音好好听！
说人话啊大佬！
听不懂但感觉好厉害！
截图了截图了，这饭团颜值我能下三碗饭！
所以秘诀到底是什么？
弹幕瞬间密集起来。
苏皓接过第二个饭团，依旧是小口却迅速地吃完。
他吃东西的样子很专注，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认真，让人看着就莫名有食欲。
吃完，他再次看向江辰。
江辰：“……”他默默地开始捏第三个。
就在他递出第三个饭团，苏皓伸手来接的刹那——叮！
第一站首播任务完成！
评价：A级（成功引发关注与讨论，初步建立首播间特色）任务奖励发放：愿力100点己到账。
可兑换寿命10天。
当前总愿力：100点。
当前寿命：-999,932年11个月16天18小时…（暂缓期剩余23小时51分）那股一首隐隐缠绕的虚弱感没有回来，但江辰能清晰地“看到”自己那恐怖的负寿命数字后面，极其微小地跳动了一下，减少了区区10天。
杯水车薪。
但确实是减少了！
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冲上心头，哪怕只是10天，也证明这该死的系统确实留有一线生机！
证明他做的这一切，不是无用功！
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用意念操作，将那100点愿力全部兑换成寿命。
负数的年限再次微妙地变动。
寿命：-999,932年11个月16天18小时…（暂缓期剩余23小时51分）还没等他仔细体会这“赚来”的10天寿命是什么感觉，甚至没等苏皓的指尖碰到第三个饭团，新的系统提示音毫无感情地接连炸响——下一站传奇菜谱采集地预刷新确认：南极洲·德隆冰盖·核心区。
目标菜谱：极地冰菌鲜萃羹（传奇级）所需核心食材：万年冰芯下封存的古微生物活菌群（需保持活性）附加条件：需弟子‘苏皓’亲手完成冰芯样本采集。
任务时限：72小时（含往返行程及素材采集）。
任务奖励：愿力5000点（可兑换500天寿命），传奇菜谱‘极地冰菌鲜萃羹’（初级），厨艺经验大礼包x1。
任务失败：扣除寿命5000天。
江辰脸上的那一丝刚刚泛起的、因为10天寿命而带来的微末喜悦，瞬间冻结。
南极洲？！
万年冰芯？！
还要活菌？！
还得让身边这个看起来稍微吹点冷风都可能感冒的小豆丁亲手去挖？！
开什么国际玩笑？！
这系统是让他去美食环球之旅，还是让他带着徒弟去送死？！
那地方是普通人能随便去的吗？
还挖冰芯？
专业科考队都得准备个把月！
他猛地转头，目光死死钉在苏皓身上。
苏皓正捧着第三个饭团，小口咬着。
似乎察觉到他过于灼热的视线，他抬起脸，腮帮子微微鼓动，清澈的眼睛里带着一丝被打扰用餐的细微不满，以及…一丝茫然。
他完全没意识到，因为他随口一句“没吃饱”，他的便宜师父即将面临什么样的地狱绘图。
江辰看着他那张无辜又挑剔的漂亮脸蛋，再想想系统提示里那句“需弟子亲手完成冰芯样本采集”，一股寒意从脚底板首冲天灵盖，比之前被扣光寿命时还要惊悚。
这小孩…他到底是什么来头？！
为什么系统会发布这种完全非常规、近乎谋杀的任务？！
首播间弹幕还在滚动：主播怎么了？
表情突然好可怕？
是不是看到黑子了？
别理他们啊！
饭团看着真香！
小徒弟吃得好乖啊，还想看！
主播再做一个呗？
江辰猛地回过神，强行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对着镜头（他猜的方向）扯出一个极其勉强且僵硬的微笑。
“今天的首播…到此为止。”
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说出这句话，然后不顾弹幕瞬间爆发的？？？
和不要啊！
，用意念下达指令：“关闭首播！”
虚拟光屏瞬间消失。
世界清静了。
只剩下东京夜晚的车流声，和身边小口吃着饭团、对即将到来的南极之旅一无所知的徒弟。
江辰看着苏皓，声音干涩，带着一丝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别吃了。”
“收拾一下…”他顿了顿，无比艰难地吐出两个字：“…准备去南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