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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她以后生了男孩,便教他骑马射箭。

若生了女儿,便让她做全天下最受宠的长公主。

最后,画面定格在她提剑砍断我的脖子。

耳畔似乎回荡着她无情的声音:

“你对不起阿景,便下去给他陪葬吧!”

爱时视若珍宝,不爱时视若草芥。

这些道理,我早该明白的。

我换了衣服,踉跄地走向床榻。

没休息一会儿,便被人粗暴地拽起来,扯得五脏六腑都在疼。

还没缓过来,我已经到了萧庭月的寝殿。

刚站稳,兜风的巴掌便落在我脸上。

“你这个***!为何要命人将阿景推进荷花池?”

我顶了顶腮,不明所以地抬头。

便看见她身后的谢景,正满眼挑衅地看着我。

萧庭月居高临下,目光阴沉:

“把摄政王丢进池子里,洗一洗他心底的污浊。”

话落,立马有两个侍卫拽着我的手,把我扔进了盛满冰块的池水里。

刺骨的寒意顿时传遍全身,胸口传来剧烈的绞痛。

岸上,萧庭月正温柔地靠在谢景的怀里,喂他吃葡萄。

心脏猛地抽痛,我蓦然想起她去敌国为质时被人戏弄,让她找到冬日结冰池子里的玉佩。

最后是我穿着单薄的衣衫,一遍又一遍凿冰下水,整整三天三夜才爬上来。

几乎丢了半条命,落下了咳疾和病根,一碰冰水就会疼痛难忍。

那时候的萧庭月抱着我泣不成声,“阿珩,等我以后坐稳了帝位,绝不让任何人欺负你。”

可惜当时的缱绻目光和铮铮誓言,此刻都化为泡影。

看着被我染红的池子,我忽然笑出了声。

原来七年,不过尔尔。

3

一直到夜半,我才从池子里爬出来。

呕出的鲜血顺着衣服滴落,在地上拖出长长的血痕。

夜晚的风吹得我打了个冷颤,也将长廊拐角处明黄色的袍子吹得若隐若现。

“陛下,您明知道不是摄政王殿下将谢大少爷推进荷花池的,为何还要如此责罚他?”

萧庭月叹了口气,淡淡回道:

“阿景刚回宫,没有安全感是正常的。”

“朕倒是喜欢看他这样争风吃醋,这说明他心里有朕……”

“至于谢珩,这些事情,他就习惯了。”

是啊,欺辱折磨,与我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所以就因为我习惯了,我便活该吗?

我攥着手心,死死咬住下唇的嫩肉,口腔里血腥味乱窜。

我以为我不会再难过了。

可此刻知道真相,眼眶还是忍不住发酸发胀。

我知道,萧庭月是觉得我还如同往日一般视她如命。

可她不知道,再过几日我就要走了。

这满是算计和薄情的深宫,与我再无干系。

我跌跌撞撞回到寝殿,桌上拂衣为我准备的药已经凉了。

刚要端起来,手腕却被人攥住。

药汤撒了一地,在地上泛着暗红的光。

萧庭月有些嫌恶地绕开了步子,“喝的什么?”

我别过眼,“姜汤。”

她点点头,在我的寝殿里转了一圈。

“之前朕送你的那几套盔甲呢?阿景说喜欢。”

我指尖轻颤,打开柜子,里面摆着萧庭月送我的十几套盔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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